偷兒的穿越 正文 53
    送走了胤禟的幾個兄弟,胤禟拉著我的手往暢綠軒走。路上遇到福晉帶著一群下人經過,福晉跟胤禟請了安,我剛要上前給福晉請安,卻被胤禟拉住手不放。

    福晉看了看我們緊拉著的手,沒有說話,面上淡淡地跟胤禟告了辭,就領著人走了。我側頭看了看胤禟,他的面上平靜無波,無喜無怒,看不出在想什麼。這人,城府跟他的福晉有得一拚!

    他帶我回了暢綠軒,揮退了下人,就往床上一躺,看著帳頂呆。他一動不動地躺著,除了睫毛偶爾顫一下外,就如同一尊精緻的雕塑般安靜。

    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我遠遠地坐在條案邊,凝視著他雕塑般俊美的面容。

    過了好一陣兒,他才停止呆,轉頭看向我,似有不滿地說道:「幹嘛坐得那麼遠!」

    剛才你九爺大人有功夫答理我麼?

    我心裡嘀咕著,卻站起身走過去,貌似柔順地說道:「剛才爺在想事情,桃兒不敢打擾。」

    他一把把我拉到床上,抱著我說道:「桃兒總是這麼乖巧柔順得讓爺心疼。」他吻了我一下,說道:「讓爺怎麼賞你呢?」

    賞?我一聽這個字來了精神,立馬眼睛亮地說道:「爺賞什麼都行,最好是多多的賞!」

    他「撲哧」一聲笑出來,彎彎的嘴角邊現出一道深深的笑紋。他輕斥:「貪心的小東西!」就吻著我的臉頰,聲音喃喃地說道:「爺有的是好東西,不怕你討賞。就怕你不受爺的賞!」

    他的氣息吹得我癢癢的,我縮了縮脖子說道:「爺賞的,桃兒,桃兒都喜歡,怎麼會,不受賞?」癢得我幾乎語不成句。

    他在我耳邊輕聲一笑,說道:「這可是桃兒說的哦,那——」他拖了個長音。「爺就賞你每天來侍寢!」

    啊?這,這也算賞?我這討賞算不算自作自受?我有些愣。

    「嗯?怎麼,桃兒不願意?」上揚的聲調透出不好惹的信號。

    我立刻縮到他的懷裡說道:「願意,願意,桃兒求之不得!」

    這件事上我若是敢說不願意,會立馬被他拍扁了扔進十八層地獄。那次素面素衣地去侍寢,被這小心眼的傢伙大加羞辱的事我還記憶尤新。這九爺的面子可是世要緊的東西!

    他滿意地翹起嘴角,一副「就知道你沒膽子說不願意」的欠扁的樣子。

    吼吼∼∼,偶被人捏在手心裡啊,手心裡!

    我略感委曲地嘟起了嘴。

    胤禟捏了捏我的臉頰,寵溺地說道:「小桃兒總是跟爺言不由衷,想要什麼就是不痛快說!」

    矣?有門兒!

    我又一次眼睛亮,問道:「我要什麼爺都會給麼?」

    他看了我的神情,瞳孔大張,一副被我嚇到了的樣子。他立刻防備地說道:「別想獅子大開口,只准要一件!」

    就知道算計這奸商不那麼容易!我轉轉眼珠,說道:「一件就一件!是不是我要什麼都可以?」我的眼睛瞄向條案上那個戰國時期的玉兔鎮紙。

    他搶先說道:「那鎮紙不行!」

    我瞪他一眼,眼睛又瞟向鎮紙旁邊的翡翠竹林筆筒,他又搶道:「筆筒也不成!」

    切,小氣!我的眼睛掃向多寶格。他說道:「那鼎太笨重,不適合女子賞玩。」

    那兩個宋代瓷瓶也不適合帶了跑路。那我還剩什麼?我又嘟起嘴。

    耳邊忽然響起了他的天籟之音:「那塊漢代玉玦倒可以給你。」

    聞言我笑了起來,皺起鼻子對他做了個可愛的鬼臉兒。

    他好笑地說道:「見錢眼開的小東西!眼光倒不錯,瞄上的都是爺這裡最值錢的寶貝!」

    我心裡一驚,剛才為了討到一件值錢的寶貝,忘了掩飾了。

    我忙裝作不懂行地說道:「爺,這塊玉是漢代的麼?怎麼這麼新,看著不像!」

    胤禟瞟了我一眼說道:「看著新是因為有人常常擦拭。那玉玦傳說是漢武帝戴過,後來賜給他的大臣東方朔的。」

    我睜大眼睛,驚呼道:「皇帝戴過的?那一定是個大寶貝!」

    難怪我那次趁胤禟不在房中翻看他的寶貝時,見到這玉玦上似乎有個小篆的「彘」字,因年代久遠,筆劃已經看不大清楚,所以不太敢肯定。

    現在聽他說來,倒可能是真的是個「彘」字。漢武帝劉徹的小名就叫劉彘。

    常常擦拭玉玦的應該就是胤禟吧,下人們怎敢隨便動主子的寶貝?那麼說胤禟十分喜歡它咯?可他卻把它送給了我。這可不是一般的珠寶飾。

    我有些躊躇。他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看了看他,我說道:「爺,這麼貴重的寶貝,爺送給了我,不會心疼麼?」

    他嗤笑一聲,說道:「小丫頭挺精明,不會不知道九爺有多少寶貝吧?送你塊玉玦還能心疼著爺了?」

    既然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那我就笑納好了!

    他卻又自言自語地加了一句:「先不說封莊的事,就是衝著桃兒的這份乖巧也該賞啊!」原來還是在謝我在封莊這件事上的功勞!我笑道:「那桃兒就謝謝九爺的賞了!」

    「爺賞了你兩個哦,你不要光謝一個!」他立刻接話,笑得如狐狸,不,還有些像狼!

    「啊!」我一聲輕呼,他剛才不是說還賞我每天侍寢麼?

    這色丕!三句話就往這上面轉,真不枉了他風流的名頭!

    他抓住要往床裡面躲的我,身子覆了上來。我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c唇也被覆上。那令人迷暈的吻,希望它永遠不要停……

    一聲聲嬌喘若有若無地從窗中飄出。

    月色有跡,花香無痕。

    夜未央,情正濃……

    我找了個想去廟裡進香的借口跟胤禟請假,鑒於他回來後的這段日子我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府裡,他同意了!

    進香時,我特意打聽了一下法印大師在不在,有些事我想問他。但護國寺裡的知客僧卻告訴我他進宮跟皇上宣研佛法去了。

    回來的路上,我在小白茶社停了下來。

    和商馭說了胤禟他們兄弟聚會時所談論的有關林倩兒和我們作的這兩件王府盜案的事。

    我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也說出了想暫時收手的意思。

    商馭注視了我一陣,說道:「這既是你的意思,我自然贊同。現在我們作的案子已經引起朝廷關注,九爺也介入了此事,若是再連續作案子,怕是會給我們自己帶來危險,也會給九爺帶來麻煩。」

    他越來越像狼人。我和狼人曾配合得天衣無縫,如同一人。我與商馭的配合也有向此展的趨勢。

    我笑著說:「表哥總是最明白表妹的意思。」

    他笑得淡淡地道:「九爺真是有福之人!只是不知他自己是否清楚。」

    他在說什麼,我怎麼不大懂?剛想問他,卻聽小五在外面說道:「劉主子,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九爺交待過不能在外面呆太多時辰。」

    我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眼睛,對商馭說道:「我要回去了,表哥保重!」

    商馭仍是笑得淡淡的,他微點了下頭,卻沒說話。

    總覺得他今天不大高興,卻來不及問他。算了,下次見面再問吧。只是不知下次見面是幾時。胤禟現在對我管得越來越緊了。

    胤禟真的每天都招我侍寢。

    我原來以為那只是他調戲我的一句戲言,沒想到他卻來真的。連著十天了,一吃完晚飯他就派人接我過去。這兩天回府,就把我接過去和他一起吃晚飯,然後陪他在書房批閱刑部的折子或是看他那一摞摞似是永遠也看不完的賬冊。

    書房裡總是靜靜的,偶爾傳出一、兩聲翻動賬冊的聲音。桌上擺的茶水纏纏繞繞地飄出白色的蒸汽,昏黃的燈光映著胤禟俊美的側影,把他的睫毛在臉上投出長長的影子。

    一切都是那麼寧靜和諧,真似歲月靜好!

    大部分時間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他埋案頭,我便在一邊無聊地亂畫。他那一兩銀子一張的灑金信箋被我糟蹋了無數,他卻從來沒有一點心疼的表示。

    本來我也想用些普通紙作畫的,可他這裡普通紙少,最常見的就是這種昂貴的信箋。找不到普通紙就只好用這種灑金信箋「湊和」了。再說普通紙容易殷,畫出來的卡通畫不大成樣子。我也不喜歡用。

    所以就只好浪費一點九爺的巨額財富了。反正這幾張紙對他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我的眼光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滑過他書架上那成排的古籍善本,裡面似乎還有兩個孤本,其中一個竟然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溫泉銘》的唐拓本!omg!其價值可是不亞於一幅名畫的。

    很想拿下來翻翻,可每當我有些癡迷地看著它的時候,胤禟的目光總會靜靜地掃過來。我便只好裝作無聊的、漫無目的的樣子,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有的時候,秦道然會來回事,胤禟也不讓我迴避。這時候我總會坐在他的身後,不是亂畫一氣,就是把灑金信箋當作手工紙折紙玩。

    秦道然總是一臉肉疼的表情看著我折出來的花花草草或是阿貓阿狗,他在心裡一定算計著這又是幾兩銀子打了水漂。

    秦道然的摳門兒是全府皆知的。府裡各院除了份例外,往往會有些特殊的花銷,這就需要報給這位秦大管家審批。可無論你報上去的數字多麼低,他都能給你挑出不夠節省的地方,狠狠地一刀砍掉他認為出實際的部分。所以,他在府裡有一個綽號叫作「秦一刀」。

    幸虧他不姓胡,不然他就成了胡一刀,與金庸筆下的胡斐的爹同名了。若是那樣又有樂子了,我一定會攛綴他給他兒子起名胡斐。那樣到了三百年後,金大俠再寫《雪山飛狐》時,就能找到主人公的原型了,這部書也就由天馬行空的武俠小說變成了有據可查的歷史書了。

    呵呵……

    那次,正想得高興,我便隨手把剛折好的畫著秦道然Q版頭像的小飛機飛出去,正趕上秦道然上前來給九爺遞上賬本,那小飛機不偏不倚地落在秦道然的頭上,Q版頭像正好衝前,與下面秦道然真實的臉相映成趣。

    坐在前面的胤禟看了個滿眼,他回頭瞪我,輕斥道:「小丫頭一邊玩去,別妨礙爺辦正事!」

    唔!我大受打擊地低頭的瞬間,瞥到他滿眼忍不住的笑意。

    秦道然倒沒有為那天的事計較。他把畫著他Q版頭像的紙飛機從頭上拿下來時,我以為他會痛哭流涕地請九爺給他主持公道。沒想到,他瞄著他的頭像看了半天,就一聲不吭地收到了懷裡。

    矣,我驚訝地與胤禟面面相覷,顯然他也對秦道然的反應感到詫異。

    秦道然不會是個懷恨在心卻不動聲色,暗中找機會報復的陰險小人吧!

    第二天,秦道然來見我時,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給我帶來了九爺的莊子上躲過瘟疫這一劫的人們的謝禮。據他說,莊子上的人聽說是我的主意幫他們防範了瘟疫,都感念在心。鄉下人實在,就每家每戶都拿了些自己種的蔬果和采的山貨讓送貨進府的人作代表送來謝我。

    若不是他對人說明,誰會知道這些主意是我這個深宅大院裡的女人出的呢?他不肯在九爺面前搶功,也不肯在下人面前趁機買好,足以說明這人品性的磊落。

    我有些慚愧,自己只不過動動嘴皮子,舉手之勞而已。過後我也沒太關心過莊子裡的狀況,沒想到莊裡的人倒惦念上了。

    莊子裡來送謝禮的人是個三十歲的莊稼漢。他憨憨地叫我活菩薩,倒讓我本來挺厚的臉皮有點掛不住。

    他說周圍所有的莊子都是十室九空的慘狀,只有他們的莊子沒有太大人丁損失,是我救了他們的命。我劉福晉的大名不僅在他們莊子,就連周圍的莊子都傳遍了。別的莊子都羨慕他們莊子有我這個活菩薩保佑。莊子裡的人還要給我立長生牌位。

    我找了個空隙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感謝詞。我讓小荷拿來了一直沒怎麼動用過的月例銀子,攢了大半年,也有個一百多兩的銀子了,我交給了這個叫作王大的漢子。讓他帶回莊裡,幫助那些有人患病身亡的人家暫渡難關。

    我本不是悲天憫人的菩薩,但讓人那麼叫著,也不好意思不盡一份心力不是?

    王大千恩萬謝,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停了道謝的話,隨秦管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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