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銀衣少年
    茫茫滄江,驚濤駭浪不住在其中洶湧翻滾,就好像一鍋沸騰的熱水,江面極其寬廣,一眼望不見盡頭,江水包裹在小船四周,隱隱瞧見遠方6地的影子,仍然遙不可及。

    因為燕柳兩國連日來越緊張的戰事,這段江路,已沒有了任何通行的漁民,唯余這艘船隻正在江心飄蕩,傍晚的斜陽剛刖褪去,黑夜還沒有完金降臨,整個天地陷入了一片美麗的青紫色,濃濃的腥風從岸的那一面刮來,淡淡的肅殺仍未消退。

    百餘名戰士或憑欄,或綺坐,或傲立,個下午的休息後,疫勞褪去,在劫後餘生興奮中,男人們琿厚低沉的嗓音,高唱雄渾壯闊的歌曲。

    萬里風雲呼嘯至,一曲戰歌奏傳奇。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長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天柳要讓四方,來賀……」

    充滿了豪氣的聲音,令人熱血沸騰,胸腔中的一顆心簡直似要跳出來,身在滾滾江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聽著外面震天動地的壯士高歌,柳西月眉目聳動,好笑地看著雲狂:」這是你教他們的?就不怕屏洪綱氣得從這鍋子裡冒出來找你葺賬?」

    一邊說,柳西月一邊指了指眼前的燒著鯉魚湯的一口大鍋。

    坐在艙內的雲狂尚未說話,旁邊雲青已經先驕傲地笑道:這正是我家公子九年前隨意教給我們的,早就在軍中盛傳,所有敬仰白衣女神的義軍都會唱呢,如今公子公開身份,大家當然會當作春哥般瘋狂崇拜。呃……不過這位公子,那個屠洪綱是什麼?也可以吃嗎?這鍋子裡只有鯉魚,沒有屠洪綱啊,」

    雲青好疑惑地看著柳西月,這樣的表情和神態,當即讓知道內情的二人笑得東倒西歪。

    咳咳,十七,我們還是先不要研究屠洪綱可不可以吃了。」雲狂咳嗽兩聲,肅正臉色: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幾吧,邊境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會跑到對方的陣營去,還被敵軍現的?以你的本事,這個幾率小之又小,幾乎不可能啊,難道你們在正面戰場上失利了麼?

    恭敬地垂下頭,雲青說道:公子,並非我們在正面戰場失利,而是後天便正是秋鳴會師,燕北王封妃之日,燕國閉城自守,斷絕了南北往來,一點兒消息也傳不出,雲飛大哥覺著古怪,這才派十七帶領一路精銳兵馬渡江打探虛實。」

    我們行動非常隱秘,人數又少,照理應該不會被現才是,可是我們尚未潛入燕**營,才少許接近駐紮的燕**隊,四面就立刻響起了喊殺聲,無數人馬將我們團團包圍,若非這些兄弟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我們根本無法突困出來,縱然這樣,依日有一小半的弟兄們在廝殺中喪生。凡縷痛色閃過,雲青情緒低落地低下頭,這是所向披靡的連雲鐵騎第一次遭受這麼嚴重的損失,連雲鐵騎一共十八路,每一名將軍帶領一路,一百五十人,總共亦不到三千人,四百萬大軍中的三千人,無疑凝聚了他們最大的心血!

    逝者已矣,不必太過傷心,戰爭就是這樣殘酷,一場仗打下來,不知不覺就少了誰。如果能夠不打仗便叫燕國乖乖低頭,方才是民心所向。」安慰雲青一句,雲狂的目光漸漸犀利,沉聲說道「你們的那種情況,應該是有境界在你們之上的武者感覺到你們的出現才是,但能夠有充足的時間設下包圍困,豈不是在你們上岸時就已現你們了?」

    柳西月搖頭說道「這不可能!天竹高手的意念也未必能覆蓋得那麼全面,而且燕北玉總不會吃飽了撐著,天天在這兒等著你的一路騎兵現身吧?

    說的也是,也許是我多想了。」嘴上這麼說,雲狂心底卻有著幾分隱隱的不安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接近著自已,似乎是沒有辦法擺脫的重大陰影。

    眾人正討論著,船外一名青年面色有些焦急地走了進來,報道

    公子,將軍,那此燕狗追過來了,他們的船隻度很快,可能是想將我們打落在江中。」

    「他們還有膽子來?」雲青訝異著:「莫非真的腦袋被嚇壞掉了?見到那樣的實力,還敢對我們公子出手?」

    應該不是,他們既然來了,一定有著相當的把握,說不定就是衝著我來的。」忖度了一下,雲狂又道:「這樣吧,你們先回軍中,告訴雲飛我來了,秋鳴城的事情讓他先不要急,一切全待兩天以後,我和西月姑姑出去檔他們一檔,保你們上岸,順便直接潛入秋鳴城。」

    揮手間,雲狂二人便到了船外,猶能聽見雲青大聲應是。

    明月漸漸露出真容,皎潔月色鋪灑,將滄江江面照射出一片粼粼銀光雲青等人的船隻漸行遠去,只留下兩道孤零零的白影,卓立江中。

    踩著滾滾江水,二人猶如謫仙,悠閒地靜候來人。

    墨竹境界之上便可僅僅借助江水浮力立足江上不至下沉,若不是因為坐船方便些,雲狂和柳西月大可直接在江面上走過去。

    二人足下穩健,定定看著後方浩浩湯湯行駛而來的十幾艘大船,突地,不約而同皺了皺柳眉,將目光麓集到正中心那一艘樓船的頂端,仰望去,神色不由變得愈驚駭。

    明燈般的氣息!亦是明燈般的存在!

    那人一身不知道什麼制材做成的亮銀色衣裝,在月光下愈珵亮炫目,手握著一把烏溜漆黑比他人還要高出一截的斬月長刀,站在那最高的樓船船頂,猶如黑夜裡一顆耀眼的明星,那般的出塵高傲,渾身上下皆是犀利可怖的氣勢!

    他,眉眼如畫,兩道劍眉冷傲地斜飛入鬢,瞳眸黑幽深邃冷漠無波,殷紅薄唇抿得緊緊,烏高束成馬尾,一身靈秀,不苟言笑。

    竟是一個猶如瓷娃娃般絕美的少年!

    「天竹高手?有沒有搞錯?柳西月腳下一滑,險些摔入江中。

    雲狂同樣皺著眉,瞧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事實。

    這大6上的天竹高手她應該都已經多多少少有接觸過,認識過了,這一位看起來和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年輕公子,竟然也是天竹高手!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見到雲狂二人,遠處船上的兵士個個露出警惕凝重之色,紛紛亮出武器,張開弓箭,那白日裡被嚇得不輕的鐵甲將軍則是遠遠躲到了後方的船隊之中,仰頭瞧著頭上的那位祖宗,唉聲連連。

    明明不想追擊的,這位聽了當時的大概情況卻非要大張旗鼓地追了出來,這一位的身份非同小可,連上面的人物都絲毫不敢怠慢,他哪裡敢反駁半個字。

    樓船漸漸接近二人,雕塑般的銀凱少年這才緩緩瞥過雲狂,滄江之上,兩名年輕的絕世公子,一高一低,兩雙黝黑的眼睛在空中交匯,瞬間擦出了明亮的火花。

    果然是滄浪劍!」少年的眸色停在雲狂被上,神色突地微微一變。

    是又如何」,雲狂悠閒地翻手撥劍,微笑問道,心念卻是緊緊鎖在銀凱少年身上,她已然感覺到了對方那股極為強烈的氣勢,這絕非友善之態,沒想到滄浪一出,竟惹來這般的麻煩了。

    此乃我門神兵,你沒有資格拿著它!交出滄浪,我便放你一各生路!,銀凱少年冰冰冷冷地說道,黝黑的長刀吞吐著淡淡鋒芒。

    你威脅我。」瞇起星眸,雲狂一聲冷笑「這世界上還從沒有人能威脅我成功,你是不是也要試試」,

    劍柄悄然轉動,靈霧在瞬息之中悄然裹住全身,整個人散著星星點點的白芒。

    不管他是何方神聖,對於這種極不講理的家伏,雲狂從不會憐憫留手,就葺他真是個瓷娃娃,她也會乾脆地將他砸碎!

    哼,神兵御氣,你以為只有你能嗎。」銀凱少年也是一聲冷笑,斬月長刀向前一指,一股澎湃的白色靈霧也瞬間席捲了週身,銀色衣甲合著光霧更加明亮,此時的他簡直就像是一顆太陽那般耀眼!

    柳西月在一旁怔了怔,駭然驚道:「那把刀也是天地神兵,該死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世上沒什麼事情是獨一無二的,不論是滄浪斬月,還是年輕高手,不要真的以為你就是天下第一,銀凱少年冷如冰泉的聲音嘲諷地說道,江心月下,散著空靈悠然,宛如天音。

    船隊行駛到現在,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眼看著就要對著雲狂和柳西月撞了上來!

    雲狂黑瞳中的驚訝卻是一點一點慢慢褪去,留下自信淡定的精芒,淡然笑道:那我不妨告訴你,我柳雲狂,的確就是獨一無二,天下第一!」

    烏芒顫動,利劍向下,凜凜指江,雲狂一聲清嘯,縱聲而起,整個人的氣勢提升到極點,但見森白厲芒閃動,一道可怕的劍氣混合著天竹靈氣在眾人眼前霍地閃現!

    我靠!你個瘋子!」柳西月大罵一聲,縱身急急飛退。

    江面之上,竟暮地被這一劍劈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這道。子長達數丈,就像是一道深淵,橫貫船隊左右,冷冷地擋在了船隊前方,竟是生生分開了江水,深不見底!

    冷請的月色,照得所有瞧見這一幕的人,面色異常慘白,他們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巴,卻不出聲音,彷彿在為這人神共憤的事情而震撼,顫抖。

    緊接著,滄江彷彿突然反應了過來,這道深壑的周困,滔天的浪湘翻滾而起!十幾米高的浪頭瘋狂地湧現,船隻紛紛被打翻,尖叫,慘呼,以及江水的咆哮,頃刻響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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