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胤禛命人去廚房拿幾根胡蘿蔔,然後自己又到西間去了。
這回先忍不住的是成袞扎布,他跳下地之後,傾城看看自己額娘,思想鬥爭了一秒鐘也跳下地去了。顏紫蘿想了想也穿鞋下地到西間去。
看到了什麼
胤禛拿著根胡蘿蔔在喂兔子,傾城和成袞扎布像要把兔子生吞活剝一樣盯著兔子。
「阿瑪,可以商量一下嗎?」傾城又眨眼睛。
「嗯?」胤禛沒抬頭,專心喂兔子。
「舅舅,要兔子。」成袞扎布說道。
「然後呢?」胤禛這才抬頭看兩個小孩兒。
「阿瑪,皇爺爺早就說人家長大了,人家可以自己睡了。」傾城笑著說道,好想要兔子,雖然也想抱著額娘睡,可等玩夠了兔子再搶回額娘好了。
「布布呢?」胤禛看著外甥。
「布布自己睡,要兔子。」成袞扎布眼睛不離兔子。
「好!」胤禛說道。
「等一下。」顏紫蘿晃過來,笑瞇瞇地看著胤禛:「我也自己睡,我也要兔子。」
胤禛狠狠瞪了她一眼。傾城看看她阿瑪的神色立刻說道:「額娘,沒你的份了,兔子是我們倆的。」
成袞扎布直點頭,還伸出小手抱住籠子。顏紫蘿的眼光從閨女身上掃到成袞扎布身上,典型的有奶就是娘,這兩個死孩子誰敢指望他們養老啊?白疼他們了,難道兔子比她還重要嗎?還是三隻大腦育不全、左右腦不平衡一樣的兔子,怎麼看都沒她好
胤禛看她一眼,顏紫蘿看到了他眼裡的哂笑。
兩個小屁孩嘻嘻哈哈的笑聲從西間傳來,顏紫蘿攥著抱枕。
「雍王爺,跟小孩兒耍心眼挺有成就感吧?」顏紫蘿歪著腦袋。
「該長大了。」胤禛說道,還是在這裡看公文比較好。
「您這麼說就像用大炮打蚊子一樣。」顏紫蘿說道,那兩個死小孩居然不讓她碰兔子,把她給推過來了,就怕眼前這大爺反悔不給她們兔子。
胤禛的筆頓了頓,極力忍住笑,大炮打蚊子她那表情就知道是不甘心被三隻兔子給比下去了。
兩個小孩兒玩了幾天兔子之後漸漸有些膩了,原本被他們喂得像皮球一樣圓滾滾的兔子漏氣一樣恢復了苗條的身材。
這天天還黑乎乎的,胤禛醒了,不是因為上朝,而是一個小傢伙正在奮力往炕上爬,爬上來了擠在他們中間。這回顏紫蘿也醒了。
「布布,怎麼了?」顏紫蘿小聲問到,小傢伙使出吃奶的勁抱她的脖子呢。
「娘,害怕!」小傢伙嘟囔到。
「不怕不怕,勇敢了。」顏紫蘿拍著小傢伙的背,哄他睡覺。
第二天早上,胤禛被看醒,天還不是很亮。小傢伙靠在顏紫蘿懷裡盯著他看。
「舅舅騙人。」成袞扎布看他醒了說道。
「為什麼?」胤禛問道。一大早上的這小子指控他騙人?
「舅舅也長大了為什麼不自己睡?騙人,娘說騙人的孩子會被狼吃。」成袞扎布很認真地說道。
一聲輕笑從成袞扎布腦瓜頂傳出,顏紫蘿眼睛笑成了彎月,她小聲問胤禛:「雍王爺,腳疼嗎?」真想仰天狂笑三聲,奸詐狡猾的雍正爺也會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哈哈
「布布啊,舅舅被狼吃好多回了,習慣了,你別擔心。」顏紫蘿笑著對成袞扎布說道。
「可吃一回就沒有了呀」成袞扎布轉頭看顏紫蘿。
「布布寶貝啊,記不記得娘給你講過的小紅帽的故事?」顏紫蘿問道。
成袞扎布點點頭,然後恍然大悟:「娘,原來舅舅是小紅帽。」被狼吃了還能從狼肚子出來這才又回頭看胤禛:「舅舅好可憐,以後不要說謊了。」
顏紫蘿嘿嘿乾笑。
從那天起,成袞扎布順理成章地重新佔據了顏紫蘿的懷抱,傾城聽說之後也堂而皇之地重回領地。不過沒過兩天,她奶奶想她了她被他老爹以最快的度送回去了。
傾城走了,沒人帶著成袞扎布到處瘋跑,再加上好久沒看過自己阿瑪,成袞扎布這天就有點不高興,顏紫蘿小心問了原因,半晌沒言語,大半天才對成袞扎布說道:「布布,你阿瑪去保家衛國了,是很重要的事哦!」
「保家衛國?不懂!」小傢伙搖頭。
「這麼說吧,布布,如果有人跑到咱們家來搶東西行嗎?」顏紫蘿打比方。
「不行。」小傢伙肯定地說道。
「那就對了,因為有壞人要搶咱們家的土地,所以你阿瑪去保護咱們的土地了。」顏紫蘿說道。
小傢伙點點頭,「壞人很多嗎?阿瑪去了很久了」
「布布,天底下的壞人好多呢,所以阿瑪要守在那裡以防萬一,懂嗎?」顏紫蘿問道。
「嗯,懂了。布布要去幫阿瑪!」成袞扎布說道。
子,軍中不許拖家帶口
「可要很厲害才能幫到阿瑪,而且也要等布布長大了才行。」顏紫蘿說道。
「布布要快快長大,可要怎麼樣才能很厲害呢?」小傢伙問道。
顏紫蘿聽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問題,覺得腦袋上的筋開始跳,她教育的小孩為什麼都有暴力傾向?難道真是她教育方法的問題嗎?(當然是,你自己就有暴力傾向
「這個讓娘想想再告訴你。」顏紫蘿說道。
想了一個下午之後,顏紫蘿叫來了雲燕,自從敏芷過世之後她就正式歸於王府了。
「燕子,我想以後你教成袞扎布武功好不好?」顏紫蘿問道。
「是,主子。」雲燕簡單答道。本來她就是受公主遺命保護小少爺的。
「拜託你了!」顏紫蘿說道。
想了一下午,策凌的兒子,將來應該會回去塔米爾,應該也會像他父親那樣上戰場保家衛國,既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教他些功夫。敏敏只希望他快樂地活著,可是她不能不考慮到他的未來,既然托付給她,她就要考慮周全。即使學了功夫派不上用場也能強身,總沒有壞處。
晚上把這個想法跟胤禛說了,胤禛沉吟了一下點頭同意。
一心要變得很厲害的成袞扎布就這樣被他舅舅和舅媽給安排了。不過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小傢伙剛開始被雲燕逼著扎馬步即使臉上都是汗也一聲不吭,倒是他娘在旁邊心疼得直皺眉,好幾次都想說不讓練了,可是想想敏敏還是嚥了回去。
雲燕是很嚴厲的老師,對待成袞扎布毫不手軟。因此成袞扎布進步倒是很快,顏紫蘿也明白了嚴師出高徒的道理,可成袞扎布曬黑的小臉兒還是心疼,為了少心疼一些,顏紫蘿每天在成袞扎布學武的時候都在旁邊陪著,丫環們搬來凳子她也不坐,說是以此鼓勵成袞扎布,所以沒多久以後,顏紫蘿和成袞扎布一樣被曬成了印度膚色,有一天顏紫蘿自己照鏡子嚇了一跳,再曬下去就跟非洲人一樣了,萬一哪天蠟燭沒了,別人看不見撞著她怎麼辦得趕緊想辦法補救
於是,丫環們在每天飯後又多了項工作——切黃瓜。
四月末傾城回來跟她額娘辭行,進了屋子就被嚇得驚叫,不是她膽子小,實在
一大一小兩張臉上貼著黃瓜片,這也就罷了——偏偏她額娘閉著眼睛,連眼皮都貼上了,誰看到那麼大片白眼仁不都得嚇死啊所以這也不能怪她。她阿瑪倒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不過她一嗓子作用也是不小的,兩個人臉上的黃瓜片掉了好幾片,當然不是因為共振作用的強大,而是那兩個人隨著喊聲自動感應了——抖掉了黃瓜片。
「額娘,你們在幹嘛?烘黃瓜」傾城問道。宮裡有一種**茶,據說是未婚少女胸脯烘乾的,雖然昂貴得很,不過她可沒興趣喝,誰知道那些少女洗澡了沒有,就算洗了——誰知道洗乾淨沒有烘茶可以理解,可是黃瓜不是要水靈靈的才好吃嗎?烘乾了黃瓜干?
「別跟我說話,我在美白。」顏紫蘿基本上在說腹語。
「美白?呵呵∼∼∼額娘,我看還是別浪費黃瓜了,我讓皇奶奶給您些珍珠粉得了∼∼∼」傾城笑嘻嘻地說道。
顏紫蘿白了她女兒一眼,這丫頭不識數,算不明白賬。黃瓜比較便宜好不好?
傾城住了兩個晚上就回去了,沒幾天又公費旅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