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禛心 正文 最禛心 探病
    馬車到了敏芷府門前,門口的侍衛都愣了一下,這訪客也來得太早了吧?不過看看車上四爺府的標誌,侍衛們的表情換成了瞭然。顏側福晉把他們公主府當自己家後院了,沒事就來溜躂,時間不定。有一次還是黑燈瞎火乞丐裝扮來的。

    「公主在府裡嗎?」顏紫蘿問迎出來的管家。

    「回顏主子,公主在府中。」管家恭敬地答道。

    「哦。」顏紫蘿答應著,熟門熟路地往敏芷的院子來了。院子裡正灑掃的丫環忙進去通報了。進了屋子,卻見敏芷正由丫環服侍著喝藥。顏紫蘿便在一邊坐下了。

    丫環端走了藥碗,敏芷漱了口才笑著跟她說話:「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

    「本不想給你帶的,不過昨兒晚上夢見你抱著紅花,所以今兒特意送你一捧。」顏紫蘿打量敏芷,臉色比前些日子更差了,便說道:「生了病也不請個好大夫看看,明兒換人看看吧!」

    敏芷笑了笑:「這麼個毛病,誰看都一樣。這天寒地凍的,你哪弄來這麼多花啊?」敏芷抱著那個花籃問道。

    「別人送的,我哪有那個本事。」顏紫蘿端起熱茶喝了一口。

    「送的?唉呀,真想不到,最不能做出這種事的人真真就做出來了。」敏芷笑著看顏紫蘿。

    「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顏紫蘿瞪敏芷一眼。

    「擱別人身上是不稀罕,擱他身和水夏天結冰差不多。」敏芷把花交給丫環,自己也端了茶喝。

    「布布呢?」顏紫蘿問道。幾天不見還挺想那小子的。

    「宮裡呢,額娘想他了。」敏芷說完,又咳了一通,臉咳得通紅。

    「敏敏,我看要不咱在民間找找大夫吧!這些太醫有的時候太保守了。」顏紫蘿擔心地說道。這些太醫為了腦袋常常都不敢用藥,只是拖著,拖來拖去都拖得病入膏肓了,還不如民間的大夫。

    「沒事兒。你呀,以後有時間常來陪我說說話,我心裡一高興病就好了。」敏芷有漱了口。

    「敢情我還是顆仙丹哪!」顏紫蘿臉上笑著,心裡卻有些心驚膽戰。

    「嗯,可不嗎?寶貝仙丹呢。」敏芷笑著說道。

    「小敏敏,我現你現在拿打趣我當日子過了啊?有趣啊?」顏紫蘿瞇著眼睛。

    「自然是有趣,要不我浪費時間幹什麼。」敏芷說道,拿了個橘子給她:「我吃了好幾年的橘子了也沒吃出哪裡好吃,都被你帶壞了。」

    「吃橘子上火,還是讓我代勞吧!」顏紫蘿自然地接過橘子,「我還真有點想布布了,什麼時候接回來呀?」

    「過兩天吧。真是,以前寶貝在宮裡也沒見你這麼惦記。」敏芷笑著說道。

    「唉,不一樣啊,傾城就是只小猴子,在身邊累人哪。布布寶貝多乖呀。」顏紫蘿說道,看敏芷有些倦色,便說道:「敏敏啊,你歇會吧,改天我再來看你。」

    「改天?哪天啊?寶貝說你被禁足不能出門哪!你還真是不能消停兩天。」敏芷斜著眼睛看她。

    「她還好意思說,都是被她害的,她倒好自己跑宮裡逍遙去了,不講義氣的丫頭。」顏紫蘿說道。

    「我也不留你了,今兒特別倦,你也常來看看我,我想四哥還是准的。」敏芷輕咳了兩聲。

    「嗯,好,你好好養著。我先回去了。」顏紫蘿下了地穿好衣服,「你就別動了,敏∼∼兒,要不策凌該對我有意見了。」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顏嫂子。」敏芷笑著說道。

    「成啊,小姑子。」顏紫蘿笑著出門去了。敏芷忙拍了拍胸口,長長地出了口氣。

    坐在馬車上,顏紫蘿擰著眉頭,敏芷的臉色不是普通的不好。百合見她這樣忙寬她的心:「主子,您放心吧,敏公主不會有事兒的,公主福大命大,以前中了毒都沒事兒,這回肯定也沒事兒,您就寬心吧!」

    「嗯。」顏紫蘿點點頭。

    回到府裡還沒到院子,迎面碰到了眉瀲灩帶著丫環。

    「正說著要去公主府呢,你就回來了。哪有你這麼早串門子的?」眉瀲灩搖頭笑著說道。

    「稀客呀!這麼長時間躲哪去了,修煉哪?」顏紫蘿也笑著說道。

    「躲你去了。聽說敏芷病了,好些了嗎?」眉瀲灩問道。兩人並排往回走。

    顏紫蘿搖搖頭:「不但沒好些,我看還重了。這些太醫,我看就是徒有虛名。」

    「換人看看沒有?」眉瀲灩說道。

    「我看這人可能換了不止一個了,所以才有些擔心。」顏紫蘿說道。

    不知不覺已進了院子,暗香她們見她們一起都有些納悶,不過還是動作迅地給顏紫蘿除了衣服,重新端了熱茶上來。兩人隔著炕桌坐下了,桌上是那個紅通通的花球。

    「聽說這花是四爺送的,為哪般啊?」眉瀲灩看那個花球,眼睛裡有淡淡的失落。

    「哪一般都不為,送著玩的。冬眠了那麼久今兒怎麼醒了?」顏紫蘿轉移話題。

    「打算跟你辭個行。」眉瀲灩說道。

    「辭行?你要出遠門?」顏紫蘿瞪大了眼睛。她也想去。

    眉瀲灩點點頭,「出去走走,回江南看看。」

    「眉眉,你∼∼和他∼∼你們∼∼」顏紫蘿組織不起完整的句子,她不想揭人家傷疤。

    「我們∼∼我們說好了,我要好好想一想,所以要出去走走。我去江南,你有什麼想要的?」眉瀲灩笑著問道。

    「我想要江南的日出、江水、柳綠、鶯啼。」顏紫蘿說道。

    「太抽像,換具體的。」眉瀲灩瞪她一眼,「要不我可給你弄回幅山水畫了?」

    「我最想要的跟你一起去。」顏紫蘿轉轉眼珠:「你哪天走?水路還?」

    「別做夢了,你沒可能邁出京城一步的,等著我什麼時候回來給你講講得了。」眉瀲灩笑著說道。

    「一切皆有可能,不試怎麼知道?」顏紫蘿接著轉眼珠。

    「你捨得?」眉瀲灩拔出一支玫瑰:「人家可是心都送你了,你這麼做不道德吧?」

    「少廢話,哪天走?」顏紫蘿問道,「特意跑來告訴我不就是想勾引我一起嗎?」

    「什麼勾引?又不是勾欄院。你呀,老實的吧,真想走的時候也不用我勾引你。」眉瀲灩拿著那支玫瑰,「收到多少枝花?」

    「兩捆。」顏紫蘿無奈地說道。兩捆,多有面子

    眉瀲灩愣了愣,然後笑了:「果然是四爺的風格~~呵呵,這兩捆讓你改成了三個花籃?」

    「四個,送了敏敏一個。」顏紫蘿說道:「昨晚上作夢夢到敏敏抱著一捧紅花,所以今兒才送了她一個。」

    「我看你是昨晚上被花晃花了眼睛,呵呵。」眉瀲灩笑著說道。

    「晃花眼睛啊,你還別說,我昨晚上作夢夢見的那一大片紅花還真能晃花了眼睛。」顏紫蘿說道,想想那夢,還是有點不踏實。

    「做夢都夢見一大片玫瑰了?」眉瀲灩問道。

    顏紫蘿搖頭:「不是玫瑰,夢裡面敏敏告訴我是紅花石蒜。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種花?我怎麼沒印象啊?」

    眉瀲灩手裡的玫瑰花掉在了炕上,她抬頭直直地看著顏紫蘿。

    「你說什麼?紅花石蒜?確定?」眉瀲灩問道,神情嚴肅。

    顏紫蘿使勁點頭,「確定,非常確定。怎麼,你知道?」

    眉瀲灩撿起玫瑰花,低了半晌頭才小聲說道:「你聽過王菲的《彼岸花》嗎?」

    顏紫蘿搖頭,「你是說紅花石蒜就是彼岸花?」

    眉瀲灩點點頭:「彼岸花,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

    「也許我記錯了。」顏紫蘿說道。她怎麼會做這種夢,怎麼會夢見敏敏抱著彼岸花

    「你都不知道紅花石蒜這種花,怎麼會記錯。不過,你也別放在心上,一個夢而已,而且,夢都是反的,你既然夢見敏芷抱著彼岸花那敏芷應該會沒事。」眉瀲灩說道。

    「如果敏敏沒有病我當然不放在心上,可怎麼辦」顏紫蘿閉上眼睛,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順天意、盡人事。」眉瀲灩說道。

    顏紫蘿不做聲,直直地看著那個花籃。眉瀲灩也不做聲,低頭看手裡的玫瑰花。

    坐了半晌,眉瀲灩起身:「也辭過行了,我也回去收拾東西了。你好好保重。」

    「嗯,你心,帶兩個會功夫的人跟著。」顏紫蘿也起身送她。

    到了門口,馬車已等著了,顏紫蘿看看眉瀲灩:「你走我就不去送你了,我不喜歡送人。」

    「好!我也不喜歡人送。」眉瀲灩笑著說道。上了馬車,剛要放下簾子,顏紫蘿說道:「如果外面很好,就玩到盡興再回來。」

    眉瀲灩笑了,點點頭,「嗯,知道了。」然後放下簾子,馬車緩緩地離開了。顏紫蘿直到馬車消失不見才轉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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