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夫惹嬌妻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入眼的花,萬紫千紅,團團簇簇,一眼望去,染了眼,花了神,立蓉還以為自己正在夢中,什麼都瞧不清,什麼都看不明,才會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這麼多花,鋪了兩道,長長的,幾乎水族的整個廣場都要掩埋。

    哪兒來的這麼些花兒。

    她不曾瞧見,水族之內有這麼多的花。

    據她所知,水神孕育了水族,人,以及,所有的一切,所有,這裡的一切,都是水神的賜予,水族之人,向來敬神,他們是不會冒冒然的做出有違水族之意的事兒來。

    「老天——」她輕呼。

    不止是她,雪兒也驚得張大了嘴兒,半刻合不攏。傲人瞪大了眼,無憂和無慮開心的又笑又叫,就連向來風吹不動的展狂,黑眸之中,也閃過一抹訝異之色。

    花兒,都是一大早出動了不少的人新鮮采裁來的,當然不是全部都是採下來的,大部分,都是移植過來的。

    婚禮儀式過後,那些被移植的花兒,還是要被移回去的。

    再由著它們,任意的成長。

    「這種場面,真的有些太——」誇張了,最後三個字,雪兒沒有說出口,不過,該表達的意思,也表達盡了,她連想都沒有想到過,水族的每一個族人,都盛裝出席,反觀今日的主角,新郎與新娘,倒一身素衣,完全是平日的樣子,沒有新衣,沒有滿身火紅。當然——火紅在水族並不是大喜之意。

    如若水族要辦喜事,所選之色,定然是萬物皆淨的白,水,是透明的,是一塵不染的,所以,他們的一身白衣,倒不會很突兀。

    迎入眸中的,每個人臉上,都揚著甜甜的笑顏。

    清揚瞪著眼兒,躺在他娘的懷裡,眼中有著對這個陌生世界的茫然和好奇,特別是看到色彩鮮艷的花兒,那雙亮亮的眼兒,更是捨不得離開。

    「老天,不知道現在反悔還有沒有用」立蓉低吟一聲,是的,沒錯了,她是要跟夜魂在水族再舉行一次成親儀式,可真的不需要是這個樣子的,這個樣子,反倒是讓人有所無所適從了呢。

    真的不需要太隆重,真的——

    可

    很顯然,事實跟她所想,是有一定出入的。

    「不行」雪兒搖了搖頭,她挺同情立蓉的,不過——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就盡情的享受吧,「好好的感受哦,這樣完美的儀式,這輩子,可就真的只有一次了呢」她笑著眨了眨眼。

    立蓉無奈的直搖頭,晃著懷中的兒子,嘴裡喃喃自語著。

    聲音不大,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得見而已。

    夜魂始終站在立蓉的身邊,不曾出聲,這樣的場面,他看在眼裡,卻未放在心上,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在意的。

    她又為何有這樣的表情。

    「我來抱他」

    「不用了」。立蓉搖頭,拒絕夜魂的好意,現在,她是需要懷中的兒子來分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的話,她的表情一定會很誇張,到時候,被熱心的族人看到,或是被爹娘看到了,那就不好了。

    她不想傷人。

    哪怕,那根本就是無意的,下意識的舉動,她也不想。

    「開始了」大手,撫著她的手臂,向前,前方,克良、克善兄弟,雅目兒正一臉激動的看著他們上前。

    婚禮,其實很簡單的。

    夫與妻,一前一後,向水族的族神水神允諾,這輩子將互相依靠,一生一世,將永不變,儀式就算完成了。

    水族,向來都是一夫一妻的。

    如若有人想要娶妻之後再納妾的話,那麼,那個人唯一可行的話,就是離開水族,那麼,他想要做什麼,從此之後,水族之人,不會去干涉,水神也不會去理會。

    只要身處水族,就必須遵守這個。

    當然也有例外——如果,其中一方比另一方提前離開這個世界,那麼存活的那一方,還是可以獲得第二春的。

    這個,是水神所允許的。

    「從此刻起,克天薩與立蓉成為夫妻」

    此言一宣佈,大夥兒開心的快要跳起來。

    歡樂的歌聲中,族人們圍成圈跑著舞。

    清揚被雪兒抱走了,她是新人是不能在大伙之中跳唱著的,她可以坐在一旁,當然,必須與她的丈夫同坐。

    他們可以坐看他們跳,他們可以提前回房。

    「真好玩」立蓉一點兒也不累,看得心火正旺,好想親自上去也跳上一跳,不過——水族的規矩,她還真的不能不顧。

    她看得專注,她身邊的男人也看得專注。

    只不過,一個,看著大伙,另一個,則看著身邊的那一位。

    夜魂的眼眸之中,含著深思,那抹深思之意,讓人無法摸透,或許,他自己也無法摸透。

    他從不認為,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捕捉住他的專注,他的目光,現在,她甚至不需要特意去做,便可以扯住他的視線,讓他再也離不開。

    那種感覺,有些怪異。

    不是那麼好受,卻也不是那麼讓人討厭。

    她看得開懷呢——

    「想要跳嗎?」他開口。

    「嗯」她用力的點頭。

    「那就去跳」,不要光看看,她的樣子,會讓人以為她下一刻就要流下口水了。

    立蓉搖頭。

    「水族有規矩的,新婚的夫妻,只要在這兒坐著,看著,感受那份喜氣和熱鬧就成了,不能自已下場去跳的,我可不想帶頭亂了規矩」她嘀咕著,語意之中,並無不滿。

    只是,眼中含著,滿滿的希望。

    夜魂冷哼一聲。

    人是活的,豈能被死死的規矩綁住。

    高挺的身軀力氣,長手一身,將專注的立蓉抱入懷中,「啊——」,她一聲驚呼,「你要做什麼?」,好好的嚇人,會嚇死人的。

    他們才剛要成親,他就要弒妻嗎?

    太狠了點吧。

    「別只是看著流口水,我帶你去」

    「不要」她扯住他,雖然扯不住,「我也不是那麼想跳,是你想跳嗎?」

    「……」,當然不是。

    「那我們就尊者水族的規矩來吧」她凝著他,認真的道,「夜魂,你是水族的族長,也不曾想過要當水族的族長,所以,我們好好的守著水族的規矩,不要做水族的族人,更不要擅自改動專屬於水族的規矩好嗎?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正因為前方熱鬧,這兒清靜,許多事情,可以想得清楚」

    他擁著她,未語,只是靜靜的聽著。

    「不過,該想的咱們也想過了,該看的咱們也在看著,反正水族的規矩是規定我們不能跟著他們一起跳,那我們在這兒跳,總不會違規吧」她很努力的照著前方那群人的樣子,與夜魂擺了個一模一樣的,「我們在這兒跳好嗎?」她輕道。

    「……」他無語。

    立蓉直接當他是默認了,反正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多嘴的男人,往後啊,他要是不想說話,她就自己意會咯。

    反正,他不說,那就她說了算吧。

    總不能兩個人就這樣啞來啞往的一輩子。

    互牽著手兒,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他們輕輕的跳著,動作很輕,很小,沒有前方那麼激烈,不過,跳的可也是前方的模樣兒,學著,其實並不難。

    前前後後,也就是那麼幾個動作而已。

    「啊——」,她驚呼,側,瞪他,「夜魂,麻煩你專心一點好不好,現在,開始快了哦」她道。

    「嗯」

    「來,一二三,開始嘍——」

    前面的人,在唱著,在跳著。

    新婚的夫妻,也沒有落了後。

    立蓉牽著夜魂手,帶著他一起,感受那份喜悅。

    夜魂的俊顏,不再緊繃。

    對他來說,「跳」那可是生平頭一回,近三十年的記憶裡,這是,次,卻也是印象極其深刻的一次。

    相信,就算是了此一生,也不可能會忘記的。

    她,帶著他——

    一步,一步跳著那奇怪的動作——

    新婚二日,水族來了一位不之客,正是早已被請回宮的十七公主,這一次,她身邊只帶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頗為讓人心驚的男人。

    滿臉都是鬍子,遮住了他的本來面目,這可比展狂帶著面具還有效果。

    他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過,這樣的男人,能跟在十七公主身邊,倒是值得讓人深思了。

    皇上就是用人再不挑,也該讓被用的人稍稍的修修邊幅,不要嚇壞了別人。

    這幅模樣,著實有些,呃——讓人想要往後退。

    「克良不知十七公主駕到,未曾遠迎,望十七公主恕罪」克良領著水族上下,迎接十七公主的大架。

    十七公主隨便的揮了揮手。

    「別多禮,也別把我當成什麼十七公主,這一趟來,我是來找夜魂的。

    又找夜魂。

    「請稍等」

    十七公主見到了夜魂,非但是見著了夜魂,展狂,雪兒,立蓉和大大小小的那幾個,她都見著了。

    繃著一張小臉,久久不肯鬆開。

    「十七公主,你這是怎麼了?」雪兒和立蓉跟十七公主,可也不再陌生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十七公主用力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也好想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她想哭嗎,「本來以為在展家躲了這麼長的時間,就不需要再嫁到外族去當什麼見鬼的王后了,可是,誰知道父王根本就沒有放棄,仍然打算遊說我嫁到番邦,只不過,這一次,他用了另一種法子而已」

    她氣,她氣,她快要氣死了,討厭的父王,就不能讓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嗎?為什麼偏偏要找她的麻煩。

    她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是不是?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雪兒不解,其他人儀式不解。

    十七公主看了他們一眼,「我知道,我已經答應過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也不是真的要找你們麻煩」她只不過是心裡氣的很,想要找人罵一罵出出氣,不然的話,她一定會被自己給活活氣死的。

    「本來父王答應讓我遊說夜魂再為朝廷效力,當然,如果展大堡主肯一起上,那就最好不過了,可我一到展家,你們早就不在了」,人都不在了,她要遊說誰去?

    遊說她自己嗎?

    才不是,她等著被別人遊說了了。

    「我們——呃,有事外出了」

    「聽說了」十七公主吸吸鼻子,「你們出遊了嘛,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嘛,現在,我真的要嫁給那個什麼王當王后了」她真的好命苦啊。

    「那真」好事一件啊。

    夜魂冷然開口,立蓉立刻扯住他接下來的話,真是的,現在十七公主正在氣頭上,他還不知死活的開口說些不該說的話。

    皇上的任性,他們又不是不知道的。

    要是萬一皇上再一個不開心,拿展家來說些什麼事,看看他們還受不受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公主是怎麼出來的?呃,是怎麼找到我們的——「他們的行程,就連展家的人,也不清楚呢。

    「我當然有我的方法了」,十七公主揚輕哼了一聲,哼,真她了。呃,其實,她是千打聽萬打聽,才打聽到夜魂的本家水族在什麼地方,找了些時候,才找到這裡來的。呵,他們還真的在呢。

    「那公主為什麼只帶一個人?」雪兒指十七公主身後的那個大鬍子男人。

    十七公主隨著雪兒的視線瞄了那人一眼。

    不瞄還好,一瞄,十七公主的火花,更往上冒了。

    「我是一個人出來的」逃出來的,在嫁到那個什麼王的路上,「這個人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還說是我父王派來保護我的,見了鬼了,我才不要人保護——」,天天被他看著,會好受嘛。

    而且,還這麼醜。

    一臉的大鬍子,他天天洗臉,吃飯的時候,也不覺得麻煩。

    此人,身份不明?

    展狂和夜魂,頓時,多留了一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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