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紋師 第九集 龍鳳涅盤 第三章 魔月女神
    沙沙的腳步聲迴響在陰暗的走廊,斑斕的畫像,破碎的雕像構成了一個相當陰沉的環境。

    凌辰還是第一次來到失落的城市——阿卡迪亞,不過看起來這裡更像是一個很古老的廢棄場所。

    尼黑曼為凌辰許下黑暗視線的願望,也讓他們可以在這黑暗中看清楚一切。

    順著紫菲蘭所殘留的願力氣息,他們已經不知走過了神殿多少道大門。

    「真奇怪,傾夜公主為什麼會出現在阿卡迪亞,這裡離月落帝國太遠了。」尼黑曼有點難以理解。

    「忘了嗎?夢魘大叔,聖紋師的願望一直就很神奇。」凌辰看了一眼。

    尼黑曼深以為然,不過要實現相隔萬里甚至幾十萬里的瞬間轉移,那要多麼強大的力量啊!

    走過一道道迴廊,路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凌辰覺得身體開始無比的燥熱,就像血管裡流淌的不是鮮血而是火焰。

    「你還好嗎?」尼黑曼擔心地看著凌辰冒出的冷汗。

    「那個死亡射線這麼厲害嗎?身體裡面就像要融化一樣。」凌辰難受地說。

    「哎!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沒事的,這些小傷我早就習慣了。」凌辰咬咬牙十分堅持。

    就這樣走了一段,清脆的碎步聲突然從前方迴盪著。

    有人?凌辰很意外。

    「難道有誰捷足先登?」尼黑曼對凌辰點點頭,兩人停止了前進。

    在走廊的盡頭,紅色的火光驅散了陰暗。

    那個光芒越來越近,越來越亮,兩人屏住了呼吸。

    遺忘千年的阿卡迪亞,誰知道藏了怎樣的恐怖東西存在。

    尼黑曼做好了戒備,凌辰也拿出了被「風王結界」包圍的暗之神劍。

    就在那個影子即將出現在他們視線裡,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緋紅之光毫無預兆地轉瞬消失,迴廊再次恢復了陰沉。

    凌辰和尼黑曼面面相覷,毫不猶豫地衝到了走廊盡頭,可發現什麼都沒有。

    「剛才那到底是什麼?」

    「我想應該是人才對。」尼黑曼沉吟著說。

    一個憑空消失的人?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先找到紫菲蘭。」

    他們正要離開,猛然寒冷籠罩,紅色的光芒出現在眼角。

    那個影子以鬼魅般的速度出現在身後。

    尼黑曼反應極快,毫不猶豫地使用防禦結界抵擋住對方的偷襲。

    可令夢魘沒有想到的是,劍鋒透過了結界,震散他所凝聚的願力,劍刃瞬間沒入他的心臟。

    一陣黑煙後,尼黑曼立刻擺脫了劍鋒,但是仍舊受了不小的傷。

    「你不是在找我嗎?」那個聲音這麼說道。

    凌辰握劍橫欄,冷冷盯著目標。

    對方從陰影裡走出,竟是一名散發邪惡之美的少女。

    紅寶石一樣的清澈眸子,鮮血發亮的髮絲還有一身紅色騎士裝束,少女握著長劍,染血的劍鋒還殘留著夢魘的鮮血。

    「你到底是誰?」少女散發著窒息的氣息,凌辰本能地察覺到她非常的強大。

    「她不簡單。」尼黑曼也對少女那奇快的一劍心有餘悸。

    凌辰點點頭。

    紅髮少女想了想,朱紅之唇微微道「我是守護這裡的騎士,你們的旅途到此結束!」

    「哼,這裡有什麼可以守護的。」凌辰嘲笑道。

    「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你們自己離開神殿!第二選擇,我將你們屍首扔出去。」少女冷漠地說,炫目的眼睛充斥著輕蔑。

    「你太自大了。」尼黑曼冷喝一聲,夢魘雙眼凝視少女,死亡的願望已然許下。

    一團黑色的光吞噬了她,隨著毛骨悚然的聲調,少女的影子就被吞噬掉了。

    「不自量力。」紅色的身影衝破了夢魘的籠罩,劍鋒勾著一抹驚心動魄的軌跡朝著尼黑曼刺去。

    尼黑曼身形如魅,飄然一退,在後退同時,魔紋製造了更多的進攻。

    然而少女輕易就穿透了夢魘的力量。

    對於聖紋師來說,當敵人可以無懼於他們聖紋所製造的力量時,更多的願望也失去了作用。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只能硬碰硬了。

    尼黑曼手裡立刻現出長劍向她迎去,見招拆招,夢魘願望也適時推波助瀾。

    走廊中,立刻閃爍起劍光,迴盪著鋼鐵交鳴的樂章。

    面對兩名聖紋師的包夾,少女顯示出不符合外表年齡的成熟度,她的動作透著剛健,劍勢兇猛卻是意外的冷靜。

    「離開這裡!」少女再次冷言。

    紅光一閃,她竄進了兩人中間,長劍一個弧圈,盪開了凌辰和尼黑曼的劍。

    下一瞬間,少女一個精妙的滑步再次穿透兩人。

    面對她來勢洶洶的一劍,尼黑曼也是臉色凝重。魔紋再次使出力量,一股陰風呼嘯著將少女給逼退,血痕第一次在她的手臂出現。

    尼黑曼眉毛一揚,陰風沒能將少女殺死令他意外。

    「你到底是什麼人?」

    「神級聖紋師?」少女朱紅的眼睛閃耀冷光,她輕舔了手背的血痕,露出邪惡的微笑。

    「殿下,快離開我!」尼黑曼神情嚴峻。

    「我絕不會逃跑!」凌辰十分堅決。

    「不!殿下,找到傾夜公主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的神秘少女非同一般,夢魘已經看出了那把劍絕非凡品,有可能是一把神劍,也只有神器才能讓他神級聖紋的願力化作無形。

    凌辰顯然也知道憑此刻的他毫無作為,留下來或許更像是個累贅,就算擁有了神劍又能怎樣?

    殘缺的身體是最大的致命傷。

    夢魘的話,也讓凌辰更加將心思掛在紫菲蘭身上了。

    少女冷漠道「在我的面前,你們唯一的去路是死亡國度!」

    「哼!」

    尼黑曼冷笑著,加速朝著她奔去。

    少女正要展開殺伐,這時,夢魘手一揚,一團黑色的光芒籠罩了兩人。

    少女紅色的眼睛露出一絲意外,接著兩人就在走廊消失了。

    「小心了!老師。」凌辰暗暗囑咐,不再猶豫立刻朝更深的地下室跑去。

    阿卡迪亞雖說被遺忘了千年之久,神殿也荒廢不堪,但是因遠離蒼穹大陸,讓它依舊維持了千年之前的輝煌模樣。

    就連神殿都依稀可見昔日的瑰麗,複雜的構造就像是一個迷宮。

    凌辰順著自己感覺,心急如焚在神殿裡展開了搜索。

    不時顫抖的雕像和抖落的灰塵提醒著他,夢魘和那名少女的戰鬥正進行得十分慘烈。

    但他來不及想更多了,無論那緋紅少女是不是這裡的守護者,青年的心裡也充滿了不安——至少有人已經盯上了紫菲蘭。

    也不知繞了多久,終於,一個通向地下的階梯出現在他眼前。

    紫色的微光從裡面傳出,凌辰隨即讓自己保持冷靜,朝大門走去。

    推開斑駁封閉的大門,眼前的一幕讓凌辰大吃一驚。

    這裡是一個寬大奇怪的大殿,到處都刻滿了代表雙子女神的圖紋,圖紋正發著炫目猶如流水的亮光。

    大殿中心是一處祭台,一名紫發飄飄的絕美少女正浮於祭台上,她正是凌辰尋找多時的月之天使紫菲蘭!

    此刻紫菲蘭的情況極為詭異。

    她就像困在繭中,額間飄浮著一顆如月明珠,一團紅色近乎透明的光華將她包裹起來,而在紫菲蘭周圍的空間竟然出現了星河景象。

    當凌辰想更進一步的時候,一股有若實質的力量將他擋在外面。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願望之力正在紫菲蘭周圍流轉,並且源源不斷的被那顆月珠吸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辰只能在外乾著急,完全不清楚從那晚之後紫菲蘭身上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相距萬里的阿卡迪亞?

    為什麼她會失去意識?

    為什麼這流轉的力量又會被她所吸引?

    太多的未知令凌辰覺得頭痛不已,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距離幾十米凝視著紫菲蘭,凌辰仔仔細細看著。

    燃燒在紫菲蘭身上的紅光是從指中的戒指發出,那正是因為葉妮菲強行的婚禮而轉送給月之天使的「神之盾」,看起來神之盾應該是在保護她。但是飄浮在紫菲蘭額前的明珠又是什麼?凌辰從沒見過這個東西。

    打量這個祭台上各種複雜的月亮圖案、女神圖紋,掛在天空的銀月將柔和的月光透過天窗傾灑在祭台上。

    一切都和月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隱隱約約,凌辰腦海裡出現了一點模糊的輪廓,捕捉到了某些訊息。

    一聲柔美的呻吟打斷了凌辰的思考,只見流動的力量更加猛烈了,那顆明珠在銀色的月光下無比夢幻,宛若一個漩渦,所有的力量都被吸引進去。

    神之盾的光芒漸漸黯淡,直到最終消失變成樸素的戒指。紫菲蘭睜開了如星明眸,紫色的瞳孔透著深邃的神秘,然後明珠鑽入了少女潔白的額頭。

    月之天使的嬌軀一顫,頓時十二片終極紫色羽翼美輪美奐地展開,看得凌辰目瞪口呆。

    如果這個時候凌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話,那他真的算是白活二十幾年了。

    這一切根本就是紫菲蘭在吸收一股神秘的願望之力。

    凌辰靜靜看著,清澈的眼瞳倒映出月之天使最美麗的一幕。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殿中的任何光芒都開始黯淡後,紫菲蘭這才慢慢恢復平靜。

    月之天使再一次悠悠闔上了眼睛,一個月亮般的華麗圖紋出現在她的額間。同時,背後的十二對翅膀也好似幻影般消失不見,一切回歸安靜。

    凌辰鬆了口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至少紫菲蘭已經度過了難關。

    他一邊暗暗為青梅竹馬可以獲得這麼強大的力量而高興,同時也不禁為自己無奈的身體暗歎不已。

    凌辰正要上前帶走沉睡的公主,就在這時候,天穹的窗戶砰然碎裂,一道比閃電還要快的影子立馬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凌辰看出正是那名緋紅少女。令他倍感意外的是,少女的背後也張有一對緋紅羽翼。

    少女手提長劍,冷冰冰地警告,「如果不想死的話,立刻離開這裡!」

    凌辰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發起進攻。

    加持風王結界的暗之神劍不但可以隱藏劍的軌跡,在進攻敵人的同時,流動的風還能產生犀利的劍氣,讓敵人防不勝防。

    少女的劍法雖然高明精練,可凌辰也絕非等閒。

    縱使身體還無法發揮全力,凌辰卻已經打算一鼓作氣,趁對方還未能熟悉暗之神劍的軌跡時,一舉擊潰對手。

    想法縱然美妙,但凌辰並不知道他所面對的敵人有多麼可怕。

    少女並沒有殺死凌辰的念頭。她的攻勢看起來殘酷兇猛,卻每一次總會恰好讓凌辰躲過,但凌辰也沒有辦法突破殺戮之王的防禦。

    眼看紫菲蘭就在眼前,卻不能碰到她,凌辰簡直恨得要把牙都咬碎。

    無盡黑煙四起,毫無預兆撲向緋紅天使,少女長劍一劈,刃上血光頃刻化解了這次危機。

    尼黑曼驟然出現,夢魘一抬手,立刻出劍。

    「到此為止了!」

    擋下兩人進攻後,少女退後幾步,像是突然放棄了。血色長劍憑空消失,她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凌辰,眼裡帶著異樣的光彩。

    下一秒,她就張開雙翼迅速向窗外飛離。

    凌辰和尼黑曼不解對視一眼,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離去。不過這樣也好,少女比想像中還要厲害,這個節骨眼上凌辰他們也不想多惹麻煩。

    凌辰來到祭台上,將紫菲蘭抱在懷中,眼裡充滿了憐愛,看了看月之天使額間的刻印,他歎了歎。

    「我們快點走吧!似乎阿卡迪亞有些不太尋常。」尼黑曼吸了口氣,凌辰這才注意到先前爭鬥裡,夢魘身上的傷痕。

    「你沒事吧?老師?」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但是那名少女……」

    尼黑曼更加在意的是她到底是什麼人,總之絕不可能是所謂阿卡迪亞守護騎士就是了。開玩笑,千年前就滅亡的文明怎麼可能還有倖存者,就算有也不會如此年輕。

    「總之先離開再說。」

    如果真的是敵人,以後還會見面,凌辰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學著少女的舉動,他們也從天窗離開了神殿,遙望天空碩大的銀色滿月和沉睡在懷裡的紫菲蘭,凌辰一陣感慨。

    然而事情總不會這麼順利。

    剛離開神殿還未喘口氣,一個懸浮在高空的女人就看見了他們,她正是凌辰所不願見到的葉妮菲魔月女神!

    「你們是什麼人?」葉妮菲冰冷注視著凌辰和尼黑曼,看著黑色魔紋,魔月女神冷笑道「魔紋師不好好待在窩裡,跑出來打擾我們的事,找死嗎?」

    「葉妮菲,你別得意。」凌辰用拂曉一貫低沉嘶啞的聲音說。

    「現在將你那骯髒的手從月之天使身上拿開。」葉妮菲看著凌辰親密的舉止,不悅道「或者要我來幫你呢?」

    「你為什麼會找到這?」尼黑曼陰沉地質問道。

    阿卡迪亞發現紫菲蘭的事情,只有魔殿少數人才知曉,而那些聖紋師壓根就沒想過紫菲蘭會距離月落帝國幾萬里。

    對於魔月女神的出現,尼黑曼倍感不解。

    「月之天使出現在阿卡迪亞算是一個巧合嗎?」葉妮菲沒有回答,她自己倒是陷入了疑惑。然後看了看夢魘,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絲端倪,女皇帶著高傲的表情,「尼黑曼。保羅昆?我記得你,聽說你加入了魔殿,而你的新主人曾讓你的哥哥成了聖紋師的恥辱?

    「這麼說……」葉妮菲的目光轉移到了化過妝的凌辰臉上,黛眉一揚「哦!難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拂曉?」

    「月之天使我是不會交給你的。」凌辰堅決地說。

    「那麼……」葉妮菲目光爆射寒光,「死吧!」

    星河領域再次出現在阿卡迪亞,原本白晝的城市不可思議地陷入了黑夜。

    葉妮菲想要控制兩人,但是神級聖紋師完全有能力來擺脫她的控制,而擁有神劍的凌辰也不顧她的領域。

    葉妮菲一揚手,漫天星光似的能量四面八方朝他們衝擊。

    尼黑曼以黑色的速度直撲目標。但是魔月女神綻放起冷漠的笑容,無數道星光之劍從天而落。

    「魔紋師真是不知死活!」

    一把星辰的神劍出現在葉妮菲的手裡。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尼黑曼的面前。

    夢魘反手一劈,艱難擋下,雙目凝視試圖以噩夢的幻覺來阻擋。

    魔月女神何等人物,主神聖紋師要化解願力還不是信手拈來。當葉妮菲近距離許下願望的時候,尼黑曼毫無還手之力,一道光華明月將他狠狠砸進了廢墟的神殿。

    「就讓我為保羅昆家族除害吧!」

    葉妮菲隨手一揮,天空的滿月裡射下一道銀色的光芒,撕開了空間,擊中了夢魘墜落的地方。

    轟隆的巨響,整個神殿便倒塌了一截。

    「大叔!」

    凌辰驚恐看著夢魘的方向,對葉妮菲恨得咬牙切齒,步伐一變,他立刻從葉妮菲背後出現,暗之神劍毫不留情地刺去。

    葉妮菲後瞥了一眼,身影立即消失。

    「你太慢了,拂曉。」

    當凌辰聽到這句話時,葉妮菲已經來到了背後。因為死亡射線的緣故,他的靈敏可以說是大不如前,在領域裡的葉妮菲卻是游刃有餘。

    一道銀光從胸口透出,凌辰噴了口鮮血。

    「碰!」

    雙刃交集,凌辰反身擋下了更加致命的一劍。

    葉妮菲冷笑著,從三個部位連刺三劍,速度快得驚人。

    凌辰幾乎是本能地擋下,寒冷的劍鋒卻趁機從肋下而來。

    凌辰咬牙,風王結界的狂風大作,一層風暴登時在身體凝聚,彼此交錯形成了一件鎧甲般反彈了葉妮菲的偷襲。

    這便是暗之神劍的第一道禁制魔法——風之鎧!

    「無形之劍?風王鎧甲?」葉妮菲有點好奇了,「為什麼要隱藏劍的形態?」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無形的劍握在手中,凌辰由上而下狠狠劈去。

    葉妮菲隨之一擋,登時就擋了個空。

    魔月女神訝異,無形之劍已經到了凌辰的左手,青年毫不留情的那一砍,頓時就砍掉了葉妮菲的一條手臂。

    凌辰趁此機會準備來個一鼓作氣廢掉葉妮菲,但是無數星光驟然在他身上爆發,告訴他主神級聖紋師可不是那麼好廢的。不得已,凌辰只能盡全力利用風鎧抵擋。

    葉妮菲眼裡浸透冷意,「不愧為那個傳說中的拂曉,還不錯。」失去的手臂很快就重新恢復,魔月女神開始認真了。

    凌辰在心底苦笑不已,剛才幾乎已經消耗了他所有力量。可對葉妮菲來說,恐怕連傷害到皮毛都不算。

    葉妮菲拿起用願望製造的星光劍,「你是第一個傷到我的人,做為報答……就讓我將你四分五裂吧!」

    話語剛落,凌辰彷彿看見了無數的魔月在眼前飛舞。

    就是這麼一恍惚,他已經發出了慘叫,手持暗之神劍的臂膀,立即被葉妮菲以牙還牙地卸掉。

    「拂曉,也不過如此嘛!」

    葉妮菲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決定砍掉這名魔紋師的腦袋。兩道黑芒在千鈞一髮之際擊開了攻勢,魔月女神回頭,看見了衝出廢墟的夢魘,嘴邊祭起冷笑「那麼你們一起死吧!」

    滿月在女神背後出現……

    阿卡迪亞籠罩在魔月女神製造的黑夜裡,但是主神聖紋師恐怕沒有想到透過黑夜之外的天空,在千丈流雲間,一名少女和一名女子正高高地俯瞰下面的戰鬥。

    「公主,如果再不出手,拂曉就會死了。」高貴的女人正是上一次意欲致凌辰死亡的聖紋師「深藍」。

    此刻她卻在擔心拂曉的生死,不得不說十分奇怪,「現在我們魔紋師裡拂曉的發展值得稱讚,如果他死了,是一個損失。」

    和凌辰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女依舊白衣勝雪,那頂草帽仍然遮擋著她的面容,嘴角保持著清淡的微笑,「嗯。」

    「需要去救他嗎?」深藍問道。

    「公主」幽幽一歎「魔紋師真的很想利用月之天使來打擊聖紋師呀!我以為拂曉可以理智一些,讓我很失望呢!」

    「公主?」

    公主沒有任何動作,忽然她說了一句,「看來有人也不希望拂曉死。」

    「拂曉」凌辰只覺得自己快死了,在最後一次葉妮菲的攻擊裡,凌辰的意識宛若陷入了深海,他已經力不從心。

    不行,實力相差太大了。被斬斷的手臂沒有辦法復原,可是就算復原了,以他現在的樣子也根本不是對手。

    幾聲慘叫,凌辰緩緩睜開眼皮,呻吟道「老師……」

    葉妮菲揮袖,尼黑曼已經飛了出去。

    夢魘全身都是傷口,一把殘月形的利刃將他釘在地上不可動彈,神級聖紋師也只能苟延殘喘。

    葉妮菲微微喘氣,「費了我不少工夫,現在你們就去死吧!」

    將仍在沉睡中的紫菲蘭吸到懷中後,魔月女神示威似的走到凌辰面前,她居高臨下,一輪黑色的月亮出現。

    凌辰視線模糊,倒霉的是體內的骨頭又開始像被淬火似的,灼熱無比,身體簡直要化掉了,「對不起,紫菲蘭……」凌辰喃喃,無力再去改變接下來的命運。

    葉妮菲正要進行最後的一擊殺死這個拂曉,突然,紅色的劍光就像薔薇在面前綻放,每一朵花瓣充滿凌厲的氣勢。

    魔月女神大感意外,往後一退,跟著一名天使從天而落,劍鋒猶如幻影,輕而易舉撕開她引以為豪的領域力量。

    當葉妮菲摧毀了紅色薔薇的時候,奄奄一息的拂曉已經失去蹤跡。

    「那會是誰?」葉妮菲美目陷入思考。

    她看了看懷裡的紫菲蘭,額頭的刻印讓魔月女神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

    夢魘無力地被釘在地上,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葉妮菲走過去,對他說「魔紋師敢打我魔月女神的念頭!膽子很大,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魔月女神面帶微笑的下了死亡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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