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雲冷冷地說著,她並沒有在意栗仲倫的愕然,手裡掂著一個紙包。
「你對他有情?」
栗中倫揶揄地冷笑道。
「隨你怎麼說,我想聽他說出真話。」
雷放聳了一下肩膀說道:
「謝謝嘍!看來我有機會吃下剩餘的藥面了。無毒不丈夫,你栗仲倫夠狠,為了一個漂亮女學生,為了能擁抱這個犯罪的情人,你甚至連自己兒子性命也願意搭上!」
「我兒子?你他媽在說什麼?」
栗仲倫正在得意至極的時候,聽得雷放的話,頓時狂燥起來。他狠狠抓住雷放的衣領,瘋狂地嚎叫:
「你***在給我重說一遍!」
「栗兵慘死在你的硫酸池裡,是我讓警方封鎖了這個消息,你兒子被硫酸化為黑碳,我想這不會是你這個父親,用湘西的鬼秘方把兒子趕進去的吧!」
「你***再給我重複一遍!」
「你兒子死了!死在你的實驗室,他在幫助公安人員抓鬼的行動中,從防空洞獨自爬上實驗室的通風孔,恰好雷電擊毀了金屬硫酸池,傾洩而下的濃硫酸要了他的命。」
「是誰幹的?是誰幹的!你說,啊!……」
「你猜猜會是誰?我想他不會失足跑到那個硫酸甕去游個泳吧!」
雷放並不想拿栗兵的死開什麼玩笑,他只是說出了事實。這時,蘇慕雲的臉色陡然難看起來,眉梢突然上揚,剛才的溫存瞬間化為惡毒的沮喪。
「是我……。」
「你!……你?」
栗仲倫覺得眼前發黑,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料蘇慕雲猛然跪下,在栗仲倫面前,一副懺悔的神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我本來是想用雷電製造殺人硫酸,引誘神秘女孩,誰知道……是栗兵……他第一個進入實驗室。」
「你這個婊子!……我宰了你!」
栗仲倫像頭被擊傷的野獸,兒子的死是他所無法承受的心理底線,世界就是這麼奇妙,當他害死與兒子同齡的墨郎,當毫不憐憫地扼殺善良的老漁民時,他顯得毫不猶豫,可現在……他的那張臉誇張的醜惡,青筋暴出,血脈賁張!氣急敗壞掐住了蘇慕雲的脖子。
「你給我說!你給我說!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我的栗兵怎麼會在場,他瘋了嗎?還是受到你的誘惑!」
「親愛的,你殺了我吧,其實,小兵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曾經到公寓找我談過,也從37人那裡得到一些傳言,他知道我和你在做著什麼,所以在防空洞追趕神秘女孩的時候,他總要設法最先接近梓夜,設法保護她,可沒想到那個神秘女孩爬上了樓外的金屬漏水管,斷裂的水管將雨水淋進實驗室,將避雷針和硫酸池連通,雷電襲擊時,根本無法倖免……原諒我,其實,那個請君入甕的硫酸池,不是你設計的嗎!」
「是我要了兒子的命,啊!」
栗仲倫被蘇慕雲一說,歇斯底里乾嚎起來,悲慼的表情像頭喪家的土狼。戴他那雙鉗制女人的手漸漸鬆開,雷放在一旁冷言笑道:
「可事實並非如此吧,蘇慕雲早就存心要殺掉栗兵,只不過天公幫了一個忙!」
「什麼?你說什麼!」
栗仲倫好像因為悲傷過度,聽覺遲鈍起來。
「都是因為他手裡的那盤錄音帶。」雷放一語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