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淘寶女王 第三卷 第十六章 人質
    兒奮力站起,兩條腿本來軟得根本支撐不住的,但她信念,踉踉蹌蹌的向站在密室中央的阿德斯走去,撲倒在他身上。

    阿德斯正在狂怒中,給人一推,立即回過了一點神,待看到懷中人是孤兒時,立即伸臂攬起她,只感覺她輕而殘破,好像一片被風吹雨打過的樹葉,心疼和自責更加氾濫。

    是他的錯,是他聽信謊言,輕易跳入別人設下的陷阱,才害得她變成這個樣子,萬一他晚來一步,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他想著,抱緊她的身體,讓她緊緊貼著他,顧不得周圍有那麼多人。

    孤兒藉機攀上他的脖子,用力下拉,把唇印在他那雙從第一天相見開始就動了她心魄的眼睛上,只感覺一股冰寒,一股灼熱,攪雜在一起,很複雜和混亂的感覺。

    其實她更想吻他的唇,可是他那個礙事的面巾一直阻擋著他們,薄薄一層罷了,感覺卻遠在千里。什麼時候,他的臉才能夠坦然示人?那時候,他的感情也可以表白了吧?

    唇離開,看到他的眼神,混亂和瘋狂似風吹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悸動,「抱我,我站不住。」儘管有些羞澀,孤兒還是軟語提出要求。

    阿德斯的喉頭動了一下,然後艱難的說,「讓你的部下先保護你,我為你報了仇就來。」

    「不,已經報了仇了。」孤兒趕緊說,「傷害我的只有那兩個人而已,你已經把他們砍成了六段,人死債爛,有什麼仇恨也解了。」

    「全體司文家族的人任你被欺侮,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所以,他們都該死。」阿德斯咬牙切齒,似乎想為孤兒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找到需要負責的人。

    她是他保護的。甚至是放在心裡的,怎麼能容忍別人去傷害她,就連他自己,也恨不得受到處罰,彷彿要為她受到重傷,心裡才能安寧。

    「他們不說公道話只是因為自私,或者說自保而已。」孤兒扳正他的臉,不讓他有機會重聚憤怒,「你瞭解貴族的德行是不是?屬民們哪敢違抗他們?再者。你滅了司文一族,別人會把這筆賬算在盈祿家族頭上,你又不能永遠待在我身邊,到時候我要怎麼辦?」

    說到這一句,多希望他反駁,說可以一直賠著她,可阿德斯轉過了眼神,不與她對視,讓她好失望。但轉念一想,能阻止他殺人也是好事。

    她看過他殺人,就是在那些忍者神龜進犯地時候,他殺起人來只能用殘酷冷血來形容,砍瓜切菜一樣,像一尊魔神。

    那樣的他,她害怕。

    「你怎麼找到我的?」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平息他的怒火,孤兒不斷說話,其實她又累又虛弱,而周圍的人也都靜靜的待著,守著那兩具可怕的屍體。

    阿德斯沒說話。注意到了懷中人如此憔悴,於是盤膝於地,把孤兒抱在懷裡,伸手到後腰取下一隻水囊,細心的餵她喝了一點,卻怕傷到她,不敢多給。他地動作那樣溫柔,好像力氣大一點,孤兒就會受傷似的。和他高大冷酷的外表全不相襯,看得周圍人驚訝萬分。

    而孤兒伏在他懷裡,不僅感到安全,還得到了水分補充。精力恢復了一點。於是又問了一遍。

    阿德斯還是不說話,只是眼神四掃。當他的目光落在阿布和奧莉維亞的屍體旁時,空氣中突然爆出一朵粉色煙霧,接著小豬出現了。

    孤兒吃驚得合不攏嘴,因為沒想到小豬居然會隱身,可看它現在的模樣不太妙,身子半側,抖成一團。

    「它一直給關在豬圈裡,身上有男巫施法用的土,看來是被禁止了魔力,所以也一直被困。」阿德斯解釋,「後來我潛入波光園,到處找不到你,一路上抓了不少人來問,才知道你給關在水牢。當我到達的時候,小豬正偷偷摸摸的往裡潛,大概是想去救你,可奇怪地是,守衛不在牢內,而是聚在院子裡休息。它看到那麼多人,可能因害怕而使隱身法告破,差點讓守衛殺了,幸好遇到我。」

    「那麼你殺了守衛?」孤兒問。

    阿德斯不回答,孤兒歎了口氣,因為那意味著默許,想必公爵府的院子裡現在血流成河了吧?這一切。都是扎布的貪念造成的,可見一個不合格的領主,只能給家族帶來災禍。

    「你又是怎麼找到密室的?」她再問。

    「我清理院子的時候,小豬先跑進牢裡了,它看到了那個人背你走。」他一指阿扎,「是它

    追你地,不過在開機關時,它有點糊塗,所以耽誤了儘管如此,我堅持認為它是救你的功臣,應該受到嘉獎。」

    阿德斯的話全是管理軍隊的口吻,令孤兒覺得好笑,而她心裡卻對小豬充滿愛憐和感激。就是它,雖然平時懶惰、貪吃又貪睡,但在關鍵時刻從不會退縮,感覺像是用生命保護她一樣。上次吉利爾事件是如此,這回的扎布事件又是如此。現在看它停留地位置,一定是想隱了身去咬阿布,讓他按不成開關的,只可惜晚了一步,沒能阻止阿布發射毒箭。

    不過好在,她有阿德斯。

    「小三三,快去把小豬弄過來,它是因為害怕血跡和屍體,不敢動。」孤兒吩咐一句,然後轉頭再問阿德斯,「詹姆他們呢?」

    他猶豫了一下,「波光園山路難行,只有我一個人過來了,詹姆他們還在山口。」

    孤兒嚇了一跳。

    這個她是知道的,進波光園的路全是陡峭的山間小道,有的地方連馬也走不過來,照阿布所說,還在關口設了重兵守衛,確實是很難進入的,但她沒料到阿德斯單槍匹馬就闖進來了。一想到他這樣不顧危險的要救自己,忍不住心中有點暖暖的感動,可他是怎麼潛進來地?

    同時,她也很擔心,阿德斯英勇無敵,以一敵百是不錯,可是以一人對抗整個司文家的軍隊,也委實太凶險了。在這種情況下,怎能殺了阿扎?

    「阿扎,我需要你做人質,但請相信,絕對不會傷害你,我以我的生命擔保。」孤兒直言不諱。

    阿扎本來呆滯的坐在一邊,眼看著自己弟弟地屍體地,此時聽孤兒這樣說,先是發愣,之後堅定的點了一下頭。

    阿布死了,他雖然難過,卻也感到一絲輕鬆。

    終於可以不再受他地壓制,不必明知道是錯的政令還要由著他制訂並實施了。這樣,也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管理家族,也能讓族民過上點好日子,不必朝令夕改,讓族民無所適從。

    這是諸神的選擇嗎?或者他很沒良心,但他感激傭兵大人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相信司文家會慢慢好起來的,只要不被滅族的話。

    「殺了他!」阿德斯突然插嘴,嚇了阿扎一哆嗦。

    「唉,你又來了。」孤兒緊緊抓住阿德斯的手,「首先,不是全司文家的人都得罪了我,相反,阿扎還試圖救我來著。其次,司文家有整只軍隊,而你手下只有這十幾、二十來個人,兩相對戰,就算你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你的部下也會有傷亡。我不想他們受傷了,記得嗎?你之前損失過人手,而這次旅行是和平旅行,我不想多傷人命。所以控制阿扎,讓他指揮司文族兵不與我們爭鬥,豈不是好嗎?再說了,阿布搶了我那麼多東西,你一努之下毀了公爵符,東西也完蛋了,那可是我要送給阿孟大叔的。」

    阿德斯抱著孤兒,雖然還憤怒於有人傷害她,心中不平,但自責和心疼慢慢佔了上風。現在他忽然不想殺人了,只想找個地方讓她休息、療傷,之後兩人單獨相處一下。他要知道她傷得如何,他要對她說一些話,所以他聽從了孤兒的建議,點了點頭,目光卻掃到阿扎身上。

    阿扎驚恐的向前走上兩步,哆哆嗦嗦的道,「放心,伯姐,您為我們司文家除了害,我一定盡請您先和傭兵大人到後殿休息,再派兩個人跟我來。現在我是唯一的司文公爵大人,相信我,我會讓一切和平解決的。」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孤兒舒了一口氣,對小三三和小四四使了眼色,這二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跟緊阿扎,而阿德斯則抱她站起,在阿扎的近侍的帶領下離開密室。

    一場最大的危機,似乎再一次度過了。孤兒放鬆的想,可她實在太累了,再也撐不住,在阿德斯懷裡睡了過去,進入了夢鄉。

    夢裡,那灑滿細雪的黑暗樹林,高大的黑騎士把她抱上了馬背。

    好暖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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