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 之劍殤篇 第六章 敵我
    最後陰陽周天,重歸混沌,楊真體內的法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純,精氣神完美至極,已經隱約觸碰到了天道的某一關口。

    一聲極誘人的呻吟,驚醒了沉浸在天道感悟中的楊真。

    「你是誰?」瑤姬此時正柔順枕伏在楊真胸膛上,兩人仍舊保持著交合狀態,斜躺在水潭邊一塊草坪上。她身上遍佈的淤青,說明了之前的戰況有多麼的激烈。

    「我是誰?」楊真睜開眼睛,仔細打量身上這個洗盡鉛華的妖姬,但那發自骨子裡的柔媚,卻比之前那蓄意引發的吸引力強大了許多。只不過對楊真來說,已經不再構成威脅,巫功的邪霸,不容他意志臣服,在完成一次征服後,已經不可能再受瑤姬的媚惑。

    他退了出來,給瑤姬披上衣裙,尋回自己的外袍,兩人有所默契地重新坐在溫泉畔的一塊盤石上。

    好半晌,他才回想起瑤姬之前的問題,「看來你已經明白我的身份。」

    「妾身該叫你莫天歌還是楊真?」瑤姬千依百順地依在楊真身邊。

    「你已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何必計較過去。」楊真隨口而出,卻正合他心中所想。

    「是啊,否則瑤姬都不知該怎麼稱呼你,你前世至少與我師父平輩。」瑤姬若有所思地點頭。

    楊真忽然轉頭奇怪道:「難道我們不是敵人?」

    「敵人?」瑤姬黯然神傷,「妾身像做了一場噩夢,剛剛甦醒過來,妾身感到對不起很多人,做錯了很多事……」

    「既然你明白這一點,那麼你就該做點什麼。」楊真站了起來,「我已經替你抹去了向隱在你元神中種下的陰影,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向隱雖然可怕,但你並非無法擺脫他,只是你內心是否願意去爭取,你的師姐就比你強上許多,你至少不該去傷害她。」

    「師姐她還會原諒我嗎?」瑤姬淒然而笑。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盡快救人,然後趕回崑崙山。」楊真搖了搖頭,瑤姬的問題只有她自己才能解決。

    在魔殿機關密室,楊真和瑤姬站在魔鏡祭壇上。

    「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妾身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救人……你怎麼不說話,你生妾身的氣了?」

    楊真收回了失神的目光,對著瑤姬古怪一笑道:「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與你發生那樣的事,心裡居然沒有一點罪惡感,但我很清楚,以我過往的秉性,絕不會容忍自己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究竟是好,還是壞。」

    「妾身就那麼讓你討厭。」瑤姬幽幽埋首道。

    楊真冷冷道:「你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發生了一場錯誤的事,但我並沒有將錯誤延續下去的打算。」

    「你現在比妾身更像一個魔道中人。」瑤姬低聲不滿道。

    楊真一怔,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那個神秘存在一再降臨,每次出現,他都會或多或少發生一些變化,從性情到作為,與十年前那個純淨倔強的少年相比,已經完全找不到可以重合的影子。

    莫大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他,無邊的寒意在侵襲他的靈魂,那神秘存在究竟意欲何為?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瑤姬關切地問,那凝望的神情,彷彿妻子看護著丈夫。

    「去暗域深淵。」楊真閉了閉目,恢復了鎮靜,只是臉色異常蒼白,額頭冷汗密佈。

    半夜清霄,星光湛然,然而玉霄峰卻無一人能入睡。

    「月兒,在想什麼?」伯雲亭悄然來到水榭欄杆上坐著觀風的蕭月兒一旁。

    「大師兄,你說姐姐她會不會有事?」蕭月兒嬌俏的粉臉籠罩了一層陰雲,愁眉不展。

    「月兒長大了。」伯雲亭見一向活潑的小師妹難得如此情態,分外感慨。

    「討厭啦,大師兄,老當人家小孩子。」蕭月兒懶洋洋地伸手捶了伯雲亭一下,她眼珠子咕嚕一轉,眉開眼笑道:「大師兄,聽說某人沒少跟棲霞峰的玄素仙子眉來眼去……別不承認,本姑娘可是崑崙山耳目第一靈通人士,嘻嘻。」

    伯雲亭被人挖出了隱秘,頓時招架不住,連連告饒。

    兩人笑鬧了一陣,又陷入了沉悶。

    「爹不在,師姐又出事了,崑崙山也不清淨,這修真界究竟怎麼了?」蕭月兒忿忿道。

    「是啊,我崑崙派千萬不要有事,否則我玉霄峰如何是好,七十二諸峰又如何是好,難道大家自相殘殺不成?」伯雲亭拍了拍欄杆,甚感無能為力。

    一陣風刮過,冷鋒施施然出現在附近,氣定神閒道:「既然無能為力,就不要多想。」

    「冷師兄,你真是冷血,姐姐出事了一點都不擔心。」蕭月兒埋怨道。

    「師父一定能救出清兒。」冷鋒轉過頭來,幽深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促狹道:「難道你們不相信?」

    伯雲亭和蕭月兒面面相覷,都暗自嘀咕這冷木頭什麼時候學會捉弄人了。

    「有人來了。」冷鋒神色又回復了一貫的冷漠。

    「諸位好雅興。」一個白衣勝雪的俊朗青年從空中落下。

    「楚勝衣。」蕭月兒跳下欄杆,隨即沒好氣道:「你師父都焦頭爛額了,你還有心情到處亂跑,不是打探我姐姐消息來的吧?」

    「月兒說笑了。」楚勝衣與伯雲亭兩人打過招呼,這才對蕭月兒道:「午後鳳嵐仙子可是應召去了少昊峰至今未歸?」

    「你怎麼知道?」蕭月兒立即板起了臉,在她看來,楚勝衣定是前來興師問罪的。

    看到三人戒備之色,楚勝衣恍然醒覺過來,「月兒師妹,你們誤會了,勝衣是受家師諭令前來通報一個消息。」

    「難道我娘出事了?」敏感的蕭月兒不安道。

    楚勝衣神色凝重道:「鳳嵐仙子午後入了少昊峰後,一直不見離山,據我道宗的人暗中打探到消息,鳳嵐仙子很可能被紫桑真人拘禁了。」

    「他敢!」蕭月兒蹦了起來,一副就要發飆的情勢,伯雲亭趕緊將衝動的女孩抓住。

    楚勝衣搖頭道:「你們有所不知,太昊峰跟少昊峰目前局勢極是緊張,雙方上百弟子已經開始對峙,數次險些釀起衝突。」

    「楚兄,不知令師意下如何?」伯雲亭斟酌道。

    「師父沒有別的吩咐,只是讓勝衣來通知你們。」楚勝衣目光閃爍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

    伯雲亭隱隱嗅出了一些異樣的味道,卻也沒有多想,當下道:「如此玉霄峰多謝代掌門,玉霄峰始終與道宗一脈相承,請代掌門大可放心。」

    「如此,勝衣就此回去覆命,諸位小心為上。」楚勝衣匆匆駕起劍光離去。

    「大師兄,二師兄,我們去救娘出來。」蕭月兒聽到鳳嵐被困,片刻也等不及,焦躁不已。

    「不可衝動,紫霆師伯通知我們恐怕另有深意。」伯雲亭憂心忡忡道。

    「無非就是讓我們玉霄峰表明立場,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冷鋒理了一下頭緒,緩緩道:「讓我們充當馬前卒挑明道法兩宗的爭端,打破目前的相持狀態,師出有名。」

    「不管別人怎麼想,總是要救娘。」蕭月兒走來走去,不停地跺足,「該死的法宗,該死的紫桑,那些該死的混蛋……」

    「究竟誰招惹了月兒仙子啊,說來聽聽。」這時一個憊懶的聲音,從眾人視線外傳來,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他們眼簾。

    「樂天……你這只死猴子怎麼回來了?」蕭月兒睜大了眼睛,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還有……我的六耳呢,你把它弄哪裡去了?」

    「真是傷心,咱家萬里迢迢趕回崑崙,連師父師弟們都沒有見一面,就趕來看月兒了,可惜別人只記得那只在海外仙島樂不思蜀的小獼猴。」

    樂天乘著夜風落下,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若非熟識的人,定給他這般裝模作樣蒙了過去。

    「死猴子,你討打是不是?」蕭月兒閃身一腳飛踢就迎了上去。

    伯雲亭怕兩人鬧個沒完,趕緊攔在兩人之間道:「樂師弟,你這趟下山歷練來回匆忙,是不是出事了?」

    樂天眉毛一揚,恨恨道:「他***,通天閣那群狗崽子回中土了。」

    「冷師弟的消息果然是真的。」伯雲亭臉色難堪了幾分。

    哦?樂天斜了冷冰冰的冷鋒一眼,這時伯雲亭補充道:「是楊師弟的巫門朋友傳達消息給二師弟的。」

    「楊真那小子呢,他沒有回來?」樂天目光轉了一圈,大失所望。

    「說來話長,眼下不忙這些,樂師弟這次回來可有計較?」伯雲亭問道。

    「既然你們已經得到消息,那我也不急著回丹陽峰了。」樂天鬆了口氣,若說這世上有他怕的人,那非他師父莫屬。

    「你個死猴子,哪兒都不缺你一個。」蕭月兒自然不會放過打擊樂天的機會。

    樂天摸摸臉皮,大言不慚道:「崑崙有事,怎麼少得了修真界最英俊、最傑出的天才高手樂天?」

    「呸!好沒臉皮的猴子。」蕭月兒狠狠地啐了一口,她掰著指頭道:「你打得過誰,海真一,還是通天閣三大護法長老?」

    「打不打得過,到時候就知道了。」樂天神秘兮兮道。

    蕭月兒朝天大翻了個白眼,旋即掃興道:「不跟你胡扯了,我娘給法宗的人困在少昊峰了,我要去少昊峰救娘,你要有膽就跟我去。」

    「不行。」伯雲亭再次反對,「道法兩宗連日衝突,刻下已經勢同水火,前去少昊峰凶險難測,更何況,早些時候道宗派出去的探子,已經證實了有大批修士在向崑崙山逼近,形勢不容樂觀。

    「再說,師娘她畢竟是法尊座下弟子,短期內不會有事,師父不在,我玉霄峰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二師兄,你陪我去。」蕭月兒不理伯雲亭,把祈求的目光轉向冷鋒。

    「冷木頭,不會怕了吧?」不等冷鋒說話,樂天搶口道。

    「我們走。」冷鋒對樂天的挑釁視若無睹。

    「月兒大小姐,有樂某跟冷木頭替你壓陣足夠了,走罷。」樂天目光隨意瞥了深沉的夜空一眼。

    蕭月兒高呼一聲,領路直趨少昊峰方向,伯雲亭怕這小師妹有所閃失,無奈之下,只得跟了上去。

    而此時,太昊峰***通明,在廣場上聚集了數百名道宗弟子,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其中修為皆在金丹期上下,絢爛的劍光在夜空中不斷起落,充滿了大戰來臨前的氣氛。

    而在數里之隔的少昊峰,情形也去之不遠。

    雙方執事以上的真人都隱忍在幕後,只容那些年輕後進弟子門人集結,以暗中操縱,相機行事。

    縱是如此,道法兩宗雙方畢竟還未到破釜沉舟之時,雙方弟子一時也難以抹開往日同門情分,盡量克制彼此的情緒,減少衝突的可能。

    但三名道宗弟子和一名騎著火麒麟的丹陽宗弟子來到少昊峰警戒圈外的時候,已經注定這一夜是道法兩宗徹底決裂的開始。

    「法宗的混蛋們聽好了,姑奶奶是玉霄峰的蕭月兒,讓紫桑那個臭道士出來答話。」蕭月兒話音剛落,少昊廣場上雲集的法宗弟子轟然炸開了鍋。

    紫桑真人為人尖酸刻薄,在道宗不得人心,但紫桑在法宗的地位卻不容置疑,可以說僅在法尊一人之下,內務外事皆是他一人親手掌管,廣場大多弟子跟他多少枝脈相連,縱是蕭月兒在崑崙派內「威名」赫赫,但如此當眾辱罵法宗師長,確實犯了大忌。

    「列位同門師兄弟,稍安毋躁。」人群中陸乾坤排眾而出,拱手道:「月師妹,闖我法宗山府、辱我師長,究竟是何道理,還請給個交代。」

    「紫桑這個王八蛋扣留我娘,你說姑奶奶上門做什麼?」蕭月兒怒氣沖沖道,她這一聲叫罵,又引來一片喧嘩。

    策應在後的樂天拍了身下的火麒麟一記,神獸一聲咆哮,吞天吐火,將整個廣場染成了血色,威勢極是驚人,廣場上大群法宗弟子雖早就見識過這頭神獸之威,如今仍舊驚得說不出話來。

    陸乾坤氣勢頓時萎了一截,硬撐道:「樂天,你丹陽宗難道要與我法宗過不去?」

    「樂某現在只是月兒仙子的跟班,她大小姐上門要人,我這做跟班的自然要狐假虎威,趕緊通傳你師父放人,否則不等多情劍仙回山,你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在場法宗弟子頓時一陣鼓噪,蕭雲忘將上一輩法宗弟子壓得抬不起頭,他們這些年輕弟子卻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鳳嵐仙子乃法宗門人,逗留少昊峰再正常不過,月師妹不必疑心。」陸乾坤見調動了在場同門情緒,暗暗得意。

    「胡說!紫霆師伯派人告訴我,我娘分明給你們扣押了。」蕭月兒在崑崙派一向她天老大,她老二,哪容得有人一再忤逆她。

    火麒麟縱身一躍,已經踏足廣場,法宗弟子頓時潮水一般退了好幾丈開去,樂天雄踞麒麟背上,挑釁道:「看來多言無益,陸乾坤敢不敢來場我玄字輩內的賭鬥,若我們贏了,你就叫你師父放人。」

    陸乾坤一人孤身站在火麒麟對面,在跳躍的火焰中,臉色越發蒼白,儘管有門中師長在暗中壓陣,仍舊心驚不已,他發現半年不見,與峰會第一的樂天差距拉大了許多。

    「難道法宗都是膽小鬼,沒人肯接受挑戰?」樂天目光所及,法宗弟子無不退避三舍,「若是怕了樂某,玉霄峰的冷木頭也行,你們誰敢單挑他,贏了我就把小牛牛送他,輸了法宗就釋放鳳嵐仙子,如何?」

    聽到樂天的話,一直在山外浮雲中掠陣的蕭月兒等人,紛紛踏足廣場,冷鋒一馬當先的突前,鋒利的目光四處尋找著對手。

    挑戰那個冷血,還不如自殺來得好,法宗弟子對冷鋒在崑崙峰會的表現,可是記憶猶新,固然可能一戰成名,但面對火麒麟這樣的威勢,余勇已不足鼓動挑戰之心。

    「我法宗接下挑戰又如何?」陸乾坤心中拿捏不定之時,目光覷到了法宗弟子角落的一群女弟子中一人,「若我方敗了,陸某自然懇請師尊請出鳳嵐仙子與諸位見面,敗了一切免談。」

    「姓陸的打什麼算盤?」蕭月兒等人私下交換了眼色,都有些疑惑,法宗年輕弟子中,哪能推出一人對抗峰會魁首樂天。

    「棲霞峰玄素仙子乃法宗玄字輩第一高手,不知月仙子可有信心戰而勝之?」

    「打就打,誰怕誰。」蕭月兒氣沖沖就要迎戰,樂天趕緊給玉霄峰兩人連打眼色,伯雲亭這才將受激的蕭月兒架住。

    樂天暗罵陸乾坤卑鄙,趕緊搶在衝動的蕭月兒再次爆發前,喝道:「玄素仙子法術精絕,丹陽宗樂天早想領教,擇日不如撞日,你我一較高低如何?」

    在棲霞峰女弟子集結的角落,一身皓白的玄素在分開的人群中默默出了陣,私下裡,棲霞峰女弟子紛紛對陸乾坤的自作主張大是不忿,但在這等關鍵時候,有紫霞師太諭令在前,她們也只能在心中腹誹幾句罷了。

    「丹陽宗樂道兄法力高強,玄素自認不敵,可否換一個對手?」出乎眾人意料,玄素很平靜的接受了挑戰,但她開口卻讓雙方都大吃了一驚。

    一直不為人注意的伯雲亭心頭一堵,血氣上衝,難道玄素是在向他叫陣?但他並未失去理智,憑借他金丹期修為,根本不是玄素對手,要平常那點無端的心思也只能深埋心底,眼下這會,卻是他證明自己的最好機會。

    只是當他留意到玄素目光中全然沒有自己,而是自己一旁冷然肅立的冷鋒的時候,他的心霎時涼了,剛冒出的衝動消失無蹤。

    身為玉霄峰大師兄,他自然明白事情輕重,他拍了拍冷鋒:「二師弟,要手下留情。」

    不料伯雲亭好心的話,卻讓全神貫注的玄素聽了去,只聽她薄怒道:「誰要他手下留情!」

    冰雪聰明的蕭月兒似乎從中嗅到了什麼,也不再堅持,笑嘻嘻對冷鋒道:「二師兄,玄素師姐看來對你很有『意見』哪。」

    鋒面無波瀾地出陣。

    「得罪了。」玄素拂袖一舞,一道紫電疾射而出。

    一道藍色電光,光弧閃動,間不容髮地架住了玄素的飛劍,兩柄仙劍一觸即分,隨機化作兩道紫藍電芒,漫天飛舞,不斷交擊,廣場上風雷迸發,金石鏗鏘,場面陷入膠著。

    若論上屆峰會排名,玄素實則在冷鋒之下,但兩人交鋒這陣看起來,論法力修為倒是相去不遠,劍訣修為,各有所長,一時難分勝負。場外法宗弟子看著同宗竟有女弟子能與那冷血殺神打得不相上下,不由拍手叫好。

    「為何不用紫寰佩護體?」又一次交擊後,冷鋒招回了邪月,冷冷的問道。

    「你既無戰意,玄素也無須全力以赴。」玄素也收回仙劍,她掠了一下紛亂的劉海,清逸的面容在血氣浮動下,竟有幾分嫵媚。

    場內外一時鴉雀無聲,都怪道,這兩人把事關重大的比鬥當兒戲麼?

    「你我為什麼要戰?」冷鋒面無表情地問道。

    「玄素也不知。」玄素很快給出了回答。

    兩人的對話,讓廣場陷入了奇怪的氣氛中,陸乾坤在陣前不斷眺望東方的天色,心思並不在鬥法上。

    「為什麼而戰,自然為法宗某些人的野心而戰。」紫霆真人出現在少昊峰外,他身後還有偕同而來的十數名道宗真人。

    樂天拍著腦門,笑嘻嘻道:「師伯說的好,弟子也不想為某些人的野心去打死打活。」

    「那丹陽宗的小子,你以為該怎麼辦?」紫霆朗聲大笑,狀極舒暢,暗爽樂天的上道。

    「弟子以為,未免我崑崙自相殘殺,就該除去那些心懷不軌的野心家。」樂天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紫霆,為何在我少昊峰前鬧事?」藏在幕後的紫桑再也無法迴避了,他同樣領了一干法宗真人佔據了廣場上峰,雙方遙相隔望。

    紫霆叱口道:「紫霆也是你叫的?別忘了本人現在是崑崙代掌門,若非看在法尊的面上,今日非治你罪不可。」

    「你——」一向口齒伶俐的紫桑真人語窒,一臉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眼看自己師長被打壓在下風,廣場上的法宗弟子一時也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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