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 之劍殤篇 第九章黃雀
    「哪裡走!」在關口上,一個斗篷人橫在了前面.

    「前輩,幹掉那老妖婆,碧落杖交給我們.」楊真收入體內的乾坤印沖天打出,將一同追來的鬼母姥姥擊飛了回去,這個威脅最大的魔頭他斷不敢掉以輕心.

    九玄仙子當即明白那是楊真安排的人手,返身就撲向了鬼母姥姥,白龍自然追隨師父,協同迎戰.如此一來,戰局三分.

    「好一個巫門,我斷魂宗不會放過你們的.」斷情使被前後夾擊,眼看摘桃子得手,卻功虧一魯,對眼前出現的蚩越恨之入骨.

    「交出法杖,放你一條生路.」蚩越祭出了獸神鼓,一錘下去,半月衝擊波就將斷情使掀翻了個大跟斗.正拚命回氣的楊真穩穩守在後面,插翅白虎呼嘯盤旋在他週身,待機而動.

    斷情使見再次橫空殺出一個攔路虎,捨卻多彌羅糾纏,強攻蚩越,「哪裡走.」多彌羅怪叫一聲,後發先至再次將斷情使攔截了下來.

    九玄仙子師徒連手,勢單力孤的鬼母姥姥陷入了窮途末路.

    脫身不得絕欲使厲嘯一聲,揮舞哭喪棒粉碎蚩越一波攻擊後,旋身舞棒,一道嗚咽哭鳴的黑色旋風轟然砸向楊真,企圖跟斷情使會合.

    楊真疾退,白虎咆哮一聲,化作一道流光悍然迎上哭喪棒.

    轟!生力軍的絕欲使大佔上風,白虎被挫飛開去,變作半透明狀,靈力大戚,眼看斷魂宗二使就要會合.下方的碧海陡然萬丈巨浪上衝,形成一道天然壁障將他們隔了開來.

    方才拚命再次擺脫多彌羅的斷情使,不幸再次給纏住,而原本在另一個戰圈的白龍渾身雪鱗閃耀,水光飛舞,驀然在巨浪中破出,一尾破空,橫掃絕欲使.

    神龍之力豈是凡體能抵擋,萬斤巨力一擊粉碎絕欲使的護體法力,出其不意下將其重創了個七痛八傷,碧落杖再次無主.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無比的長嘯響徹整個碧海,山體震動,沙礫散落.

    一道厲箭一般的赤芒以勢不可擋之勢,搶在所有人之前,在碧落杖落入碧海前一刻,抓在了手中.「攔住她!」九玄仙子驚喝.

    那道赤色遁光沒有停留,攜滔天威勢一路衝破蚩越,斷魂宗二使的攔截.楊真不顧一切橫阻在前,卻給擦身而過的赤芒狠狠撞飛了出去,那是一股超乎他想像的邪異力量,本就法力殆盡的他瞬間就受了重創.而那道赤色遁光早早遁入黑暗的角道深處,一路飛沙走石,件隨著尖嘯迴盪漸漸遠去.十八陰煞魔女在遲鈍了片刻後,也齊齊要追將出去.

    九玄仙子飛撲下來,張開血衣界,鋪天蓋地的血海,霎時之間就將十八名陰煞魔女一網打盡,川面勢掃擊,將黑白二使拍了個雞飛狗跳,魂不附體.

    「多彌羅,你與無邪看守玄陰洞府.」聲落來盡,人已經消失不見.

    楊真心急火燎,飛身就要跟進,卻給蚩越一把拉住,指著企圖跟來的黑白二使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多彌羅怪笑三聲,大點其頭道:「這兩個半路劫道的傢伙不能放過.

    絕欲使雜亂的斜眉亂跳,一雙小眼凶芒亂射,跟面無表情的斷情使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突然收起法器,兩人左右兩臂抓到一起,當空由快到慢,瘋狂旋轉起來,形成黑白絞纏的旋風.

    一陣難聽至極的勾魂之音,令楊真等人頭痛欲裂,這時黑白旋風球轟隆隆捲了過來,倉促之下,楊真和蚩越等連手的防線瞬間被突破,眼睜睜看著兩人揚長而去.

    一日之後,在陰山北方萬里草原上,一個小部落外,一群嗅到血腥氣昧的餓狠正從遠方趕來,爭先恐後地襲擊圍圈裡的羊群.

    不多時,天空三道遁光從天而降,落下了三人,落在一頂最大的帳篷外.

    這三人一黑一白一藍,兩男一女,當中一身藍袍的青年落地後掐著法訣,驅走了附近嗽傲凶叫的幾匹老狠.「有死人.」斗篷男人嗅了一下魚子,說話間,他當先一把掀開帳篷口子,一大一小兩具乾癟的屍體,交錯躺在西戎毛毯上.

    他俯身簡單探視一下,補充道:「死了有半日,大概就在日出的時候.

    這三人正是楊真、蚩越,和練無邪一行,他們追蹤奪走碧落杖的鬼母姥姥而來.

    楊真看著那具不足五歲的幼童屍體,皺眉道:「看樣子是給吸乾了精血,定是魔道中人所為.

    「定是那老妖婆沒錯了.」在兩人身後的練無邪恨聲道.

    「練姑娘怎麼能肯定?」蚩越一臉詫異.

    練無邪目光游移了一下,遲疑道:〞師這裡有她的獨門聯絡手法.

    蚩越古怪地笑了笑,「既然這樣,就由練姑娘領路,那老妖婆施展解體大法,大傷元氣,逃不出千里,我們得抓緊時機.

    三人走出帳篷,淒厲的狠啤聲此起彼落,已飽食的狠群心滿意足地陸續退走,轉眼就消失在半人高的原野深處.

    「我怎麼覺得有人吊在我們後面.」楊真警惕地張望了一下四方,干裡草原,茫茫無盡,哪裡有盡頭.「多半是斷魂宗那兩個不死心的傢伙.」練無邪咒罵道.

    出奇地蚩越默不作聲,沒有發表看法,只是背後望著楊真的目光有些複雜.

    三人一路駕風北行,幾番起落,再次追蹤到一地,已是火燒蒼雲,日落西垂,一個峽谷遙遙在望.「師父就在附近了.」練無邪肯定地道.

    「那老妖婆定也在不遠.」一直板著臉的楊真露出了一絲笑容.

    一場大戰後又連夜趕路,三人多少都有些疲蚤不堪,在略作休整後,在練無邪引路下,三人踏風掠進了峽谷

    「交出碧落杖,本座看在同屬魔道的分上,放姥姥一條生路.」剛入草谷,就聽九玄仙子充滿殺伐訣斷的聲曰口

    「休想,你敢進來,老身與你同歸於盡.」鬼母姥姥磨砂一般難聽的聲音,同樣沒有半分餘地.北風簫索,最後一道餘暉留戀在地平在線,三人衣衫狂拂,迎風站在一塊山巖下,上方是一個洞穴,回風嗚咽.

    九玄仙子就在洞穴外突巖上佇立,她突然回首,俯視著谷地中畏足不前的練無邪,一張原本有些妖艷的絕美容顏,有了幾分暖意.

    心緒複雜的練無邪被那一眼暖到了心裡,渾然忘了一切地嬌喚了一聲:」師父一一」

    九玄仙子臉上的笑意更盛了,竟對下方伸出了手.

    練無邪雙眸淚光盈盈,飛身撲入了九玄仙子懷中.

    師徒兩人擁在一起,草原寒夜來臨前最後一縷暖意瞬間凝聚到了她們之間.

    楊真和蚩越待在下面,他深深地感受到了,這對師徒最後一絲隔閡已然消失無蹤,心底也為之欣慰.他們誰也沒注意到,此刻蒼宵之上一隻蒼鷹高高盤旋,遲遲不肯落下.

    良久,一陣碎足聲打破九玄師徒的寧靜.

    一頭雪發,猶若枯木一般的鬼母姥姥緊緊抓著碧落杖,緩步走到低矮的穴口,瞪著兩丈外的師徒兩人,碧綠的眸子充滿深不見底的仇恨.

    「練無邪叫你師父,你不是羅剎女,你到底是誰?

    「羅剎女是九玄,九玄也是羅剎女,從今日起,羅剎女不復存在,玄女門將重出修真界.」九玄仙子說話之間,面部那道紅痕淡去,轉眼就變幻成了另一張絕美脫俗的面孔.

    「師父她不管叫什麼,她永遠是無邪的師父.」練無邪乖巧地偎依在九玄汕子身畔,說不出的驕傲.好半晌,一陣夜臭般難聽的哭笑從鬼母姥姥口中傳出,她不住喘息,咯血,儘是窮途末路之悲.在下面,楊真目無表情道:「你早就知道了?

    蚩越得知如此驚人的事,竟然平靜如昔,太過反常,反常即為妖,他知道無法辯解,只得保持沉默,不敢去看楊真閃爍著冷芒的目光.

    「我玄陰門到了老身這一代,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老身是罪人.

    鬼母姥姥神情漸漸平靜下來,臉色奇怪地轉為紅潤飽滿,散發著奇異的光澤,她揮杖指著九玄師徒,笑道:「不過,你也別太得意,這九州島浩劫將至,你們所有人都逃不過這場災難,你們未必能笑到最後」

    「師父,這老妖婆好像瘋了.」練無邪輕聲拉了拉九玄汕子衣袖.

    「不要,她恐怕」九玄仙子說到一半,她發現一個高大的黑影,從洞穴後面地面悄聲無息快速升起,而鬼母姥姥儀乎毫無所覺.

    「你等了很久吧.」鬼母姥姥頭也不回,手上落力,碧落杖硬生生插入岩石中半尺,令她佝僂的身形挺直了許多.

    猛然間,鬼母姥姥軀體吹氣囊一般膨脹起來,渾身紅光滿溢,一股窒息的巨大壓力瞬間降臨整個峽谷方圓十里.

    那黑影見狀大急,閃電撲前一把將碧落杖抄入手中,死拉硬卸,卻一時無法皇動,陷入僵持.

    「快躲!」九玄仙子大喝一聲,拽著練無邪全速遠遠遁避開去.

    轟!一聲.原天動地的爆炸在小峽谷發生了,紅光沖天,天搖地動.

    在爆炸發生前一刻,楊真急施土遁術,順手一把將還在發呆的蚩越拖進了大地之中,躲進了峽谷地面深處,在劇烈的震顫平息後,他們重新回到地面,此時,半邊峽谷已經崩塌了.

    鬼母姥姥灰飛煙滅,那碧落杖卻不見了.

    「那頭老疆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楊真一把抓住蚩越衣襟,怒不可遏.

    蚩越如鐵鑄的面孔抽搐了一下,遲遲沒有出聲.

    九玄師徒飄然而至,夜色降臨,卻並不能阻止楊真將諸人的神情看個一清二楚,「你們都在騙我,九玄前輩只怕早跟巫門有所瓜葛,那多彌羅多次通過你向我轉達消息,把楊某騙的團團轉.

    「我姓楊就像一個傻瓜,拚死拚活,不過是別人早算計好的,你們挖個大坑,楊某人還要樂呵呵地跳下去,天底下還有比我楊某人更可笑的人麼?

    他回首與巫門還有九玄仙子交往以來的諸般歷程,從練無邪中毒開始,他因此前往雲夢大澤求藥,直到他歷經艱險取得解藥歸來,九玄仙子卻穩若盤石,似乎並不為解毒之事著急.

    而後他才得知,玄女門有不世雙修法門可解除千機散,他一切所為不過是錦上添花之舉.在上京城,再從魔道襲擊太一門,到諸教會試,無處不現巫門和九玄仙子雙重身份的影子.「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引我來陰山?」楊真見他們無話可說,哪還能不明白許多,「恐怕前輩早就知道我蕭師姐給玄陰門抓獲的消息.

    「想來前輩你原本的計劃是利用小子將師父引出山,與玄陰門相鬥,而前輩正好坐山觀虎鬥,至於巫門不過是當個跑腿的,川頁便撈點好處,當然他們的目標是我楊某人,我說的可都對?

    九玄仙子和蚩越再次同時保持沉默.

    楊真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說不出的憤怒.修真界超乎他想像的複雜,正邪往往一線之間,他現在再也無法分清巫門和玄女門,以及血魔道他們之間的位置.

    「大巫.」蚩越低叫了一聲.

    楊真不屑冷笑.

    「師父,究竟怎麼回事?」練無邪不樂意了.

    「九玄確實幾番利用了你,不過你幾番舉動都出乎九玄的預料,達成的結果有時候我無法預知,但本仙子確實沒打算要傷害你.

    九玄仙子伸手安撫了愛徒一下,幽深地目光望著楊真:「這就算是對你師父的小小報復吧,若你有所不平,大可找本仙子算帳,本仙子隨時奉陪.」師父,想不到您連徒兒也利用了.」練無邪本就冰雪聰明,前思後想,以往一些模糊的事漸漸清晰起來,她低下頭,不敢去面對楊真,因為她知道,都是因為她,楊真才一直被利用.

    「師父為了重振師門,付出的代價是你無法想像的,你做為玄女門繼承人,不經磨難如何成長?」九玄仙子歎息一聲,她明白愛徒心中所想.

    「徒兒明白,徒兒不怪師父.」練無邪垂首幽幽道.

    「把我師姐還給我.」楊真木然道.

    「她神智未復,三魂七魄缺了一魄,交給你又能如何?」九玄仙子淡然微笑道.

    「碧落杖.」楊真充滿殺意的目光再次落在蚩越面上.

    「屠方師叔恐怕不會輕易交給大巫.」蚩越目光望向裂谷遠方的夜幕深處.

    「那根杖,你不討要,本仙子也會要回來,所以你不必擔心.」九玄仙子插口道.

    「九玄前輩,事情恐怕未必如此.」蚩越搖了搖頭,轉頭對楊真道:「巫門內有些事情不足為外人道,總之蚩越並沒有欺騙大巫,只是屠方師叔他有自己的想法.

    九玄應了一聲,冷冷道:「這麼說來,你我兩門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屠方你這個老匹夫,我知道你躲在這裡給我出來!給我出來!給我出來!」楊真突然掠身而起,咆哮當空,他打斷了九玄汕子的發難.

    草原濕冷的夜風呼嘯刮過,他的喊叫聲遙遙傳到數十里開外.

    九玄仙子和蚩越並沒有嘲笑楊真,他們都明白這個傢伙經常有出乎意料.原人之舉,對他身上不符合他閱歷的修為和行止,早已經習以為常.

    果然,不多久,一個幽靈一般的黑影出現在不遠,遙遙道:「老夫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只要你與老夫正面交手,擊敗老夫,老夫不僅奉上碧落杖,我屍巫一脈從此唯你是從,老夫可對天發誓,絕不反悔!楊真沉默片刻,問道:「若是我敗了,又如何?

    「敗了,交出老夫要的東西,你明白.」屠方哈哈大笑道.

    「好,擇日不如撞日,就在這裡決一勝負,玄女門九玄仙子就是見證人.」楊真長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道

    「你身上有傷,老夫不佔你便宜.」屠方斷然拒絕.

    楊真心中一驚,登時明白蚩越暗中跟對方聯絡過,想必對他的情況瞭如指掌,私底下他也對這老疆屍氣魄暗暗欽佩,但他根本不屑領這個情,沒好氣的吼道:「那你要如何?

    「一月內找到鬼王府,老夫在那裡等你,你敢不敢來?

    「一言為定.」楊真沉默片刻,當即應允.

    「老夫等你一月,過期你就算輸了.」餘音來了,屠方已經消失在夜幕中,轉瞬不知去向.

    「鬼王府」楊真臉色有些發白,才片晌,他就有些後悔答應這個老疆屍了.

    「楊大哥,你怎麼能答應他,闖入鬼王府從來沒有人能全身而退.」練無邪大急,說完她又拉著九玄仙子不滿道:「師父,你一定要幫幫楊大哥,不能讓他去應約.

    「傻丫頭,此事輪不到師父干涉.」九玄仙子瞧著楊真的目光,有說不出的嘲諷意昧,能讓與那個人有關的人吃上苦頭,她樂見其成.

    「大巫,你冒失了.」晾了許久的蚩越有些憂色,「那鬼王府非善地,凶名不在天魔宗洞府幽都山之下,何況能不能找到那鬼王府還不一定.

    「鬼王府所在也許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

    「傳說那鬼王府在地府之淵,尋常人休想找得到,就算修真界也罕有人知道這兔府準確位置.」蚩越見楊真主動跟他說話,心下倒鬆了口氣.

    「此處不宜久留,先回陰山再說.」九玄仙子打斷了兩人的話頭.

    楊真和蚩越醒悟過來,此地剛發生元神自爆,強大的法力波動肯定驚動了方圓數千里的修士,他們幾人狀態平平,多有不輕的傷勢,不宜在這等時候面對來知強敵.

    陰山,玄陰子同府.

    楊真從深沉的入靜清醒過來,他與九玄仙子等人回到陰山後,並來離去,反鴻占鵲巢,封府療傷.這已經第七日,他傷勢盡愈的同時,法力不僅恢復如初,且更上了一層樓,不過他早已習慣修為的突飛猛進他心中並無喜悅,深深的憂慮沉澱在他心底深處.

    「楊大哥,你出關了?」楊真剛推開房門,外面水榭方向就傳來練無邪爽脆的聲音,風聲響動,然後她飄然出現在了門庭外,背著小手臨門俏立.

    熟悉的馬尾辮,英氣勃勃的絕色容顏,重新穿回的紅衣,看上去彷彿又是他初遇那個王府女孩,但仔細觀來,卻比當初少了幾分驕傲,多了幾分成熟.

    「看什麼看,看我不挖你的招子.」在楊真直視下,練無邪臉上.臀悄飛起兩朵紅雲,腳下有些扭捏地挪動.楊真定了定神,戲說道:「無邪大小姐這樣美麗動人,不知將來會便宜哪個傢伙.

    「要你管.」練無邪找到出氣的機會,捏緊粉拳狠捶了楊真一記.

    楊真捧著胸口,一個踉蹌倒撞入了房內,站定後狠狠揉了幾下,苦著臉道:「姑奶奶,你難道真不清楚你的力道有多大,這會准紫一大塊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練無邪連連擺手,一臉緊張.

    「逗你的.」楊真見狀大笑.

    「你?你可惡!」練無邪怒氣沖沖就要打擊報復.

    「仙子饒命,仙子饒命,聽小的一言.

    楊真捧頭抵擋練無邪再度襲來的粉拳,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外面冷不丁有人道:「有新消息了,兩位要不要聽?

    兩人分開,望著那張黑臉,楊真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轉為了冷漠,「若還是上京城那場鬧劇就免提了.

    「三日前,天佛寺靈智和尚在上京死於非命.」蚩越似乎並沒有看見楊真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那和尚死了與我何干?」楊真負手站在遊廊上,撇了撇嘴.

    「他死了是不打緊,但大漢那個國君兜手就把國師另賜給了太一門,但仍舊保有天佛寺國教地位.

    「太一門總不會跟天佛寺撕破臉吧?

    楊真心中震驚,但毫不表現在臉面上,早在他閉關前,就已經得知諸教會試的結果,那場訣戰,太一門趙啟英竟奇跡般的擁有分神後期即神遊階段的法力修為,仗著師門奇寶一氣混元金鬥,在比試中佔據上風.在大戰了兩個時辰後,天佛寺靈寶和尚縱有東皇鍾這件神器,但法力不支,就在所有人認為勝負已分的時候,他卻突然大發神威,修為大漲,本就強弩之末的趙啟英無奈認輸.

    天佛寺取勝,大漢國君自然得遵守承諾,子以天佛寺國教地位,並取得國師一職.

    「撕破臉倒沒有,不過聽說三兩日之間,大漢地界多了很多新近下山的和尚.

    楊真聽得一陣默然,佛道兩門相爭,必有內損,然而,他又能如何?

    「我聯繫上了北方的一個人,大約知道了鬼王府所在.」蚩越拋出了楊真極需要的消息.

    楊真點了點頭,轉首對悶在一旁的練無邪道:「我師姐怎樣了,你師父那邊可有新動靜?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練無邪丟下楊真,一個人怏怏不樂離去.

    蚩越遠遠地沖楊真眨了下眼睛,滿是戲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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