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劍情錄 第十四卷 真假明珠 第十七章
    泣血魔刀帶動著一抹血紅,對著楊先之急掃了過去,鬼哭狼嚎般淒厲呼嘯。楊先之也不甘示弱,手中的乾坤扇風雷大作,隱隱之間,乾坤日月都似乎就在眼前跳躍揮舞,一股壓迫之力,向四周擴散。

    秦無炎和徐玉的衣袂在風中鼓動,獵獵作舞。但他倆卻凝神關注著兩人的戰況,徐玉目不轉睛的盯住了兩人,腰間的葉上秋露受到了神器的激盪,發出了微微的龍吟之聲,竟然不安的在劍鞘中輕輕跳躍。

    「鬼哭神號——」泣血魔刀如同是天空中的烈日,帶著火焰和鮮血轟向了凡塵。而乾坤扇也一樣的以威不可擋的勢力迎了上去,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天地似乎都已經變色。

    徐玉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手中寶劍的興奮,似乎睡獅忽然清醒一般的不安。

    「神器產生了共鳴,沒什麼的!」秦無炎看著他微笑道,「魔刀和邪劍,本就是一對,它們之間更有著不同尋常的聯繫!」秦無炎感覺到徐玉的不安,忙安慰道。在撕裂般的破空聲中,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徐玉卻感覺到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當即點了點頭,他也曾聽說過一些關於邪劍魔刀的傳說。

    「碰——」的一聲大響,乾坤扇和泣血魔刀硬生生的碰到了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響,周圍的氣流受到擠壓,如同爆破一般,也發出了空爆之聲。桌椅也在氣流的激盪中碎裂,紛紛癱瘓在地,圍觀的幾個大內侍衛紛紛嚇得轉身逃著下樓而去。

    幸好,兩短暫的短兵相接,迅速的又分了開來。徐玉和秦無炎看時,卻見酒樓的地板上破了一個老大的窟窿,天鷹持刀傲然而立,但身上的衣服卻已經破敗不堪,顯然皆被勁風撕裂。楊先之的頭髮少了一大片,看樣子是被泣血魔刀的刀鋒所傷,幸好沒有傷了頭部,否則就嚴重了,但就算如此臉上還是帶著兩道淡淡的血痕。

    楊先之摸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冷冷地道:「好刀法,楊某領教了,請!」他口中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的揚了一下乾坤扇。

    「好!」天鷹冷笑道,「今天我們就分個高低勝負!」口中一邊說著,身形一動,展開身影,滿樓裡頓時都是一片血光,以及泣血魔刀尖利的呼嘯。

    楊先之被他激起了滿腔的豪情,大笑道:「好——我今天倒要看看,和平島有什麼絕學,敢稱武林聖地?」口中說著,乾坤扇揮起陣陣狂風,頓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徐玉看得眉頭大皺,這兩人根本就不是武林中正常的切磋,而是在以性命相博,若是一個不妥,有可能就要兩改俱傷。當即想也不想,「噹啷」一聲,葉上秋露出鞘,碧綠的劍芒帶著龍吟之聲,硬是插進了泣血魔刀和乾坤扇之中——天鷹並沒有和他動過手,也不知道他武功如何,如今眼見他插手,頓時吃了一驚,忙著收回了大部分的功力,惟恐一不小心,失手傷了他,同時忍不住驚呼道:「徐公子,你幹什麼?」

    「住手!」徐玉大叫道,他手中的葉上秋露擋住了泣血魔刀的同時,兩件神器似乎都微微的顫抖,彷彿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心中頓時驚訝莫名——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時候,楊先之的乾坤扇已經揮了上來,天鷹一見,頓時變了臉色,叫道:「徐公子,你讓開!」同時急急的抽回魔刀,以詭異的角度再次的迎上了乾坤扇。但他這樣一來,他氣勢已弱,並且胸口空門大露,眼看著就要傷在乾坤扇下。

    徐玉一見之下,頓時反劍回挑,他後發先至,長劍急刺向了楊先之的手腕,楊先之知道他劍法了得,顧不得傷敵,忙回扇自保,徐玉趁機又大叫道:「住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觀戰的秦無炎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天鷹並沒有趁這個時候再次搶攻,而是順從徐玉之言退後了兩步,楊先之擋著了徐玉的葉上秋露,無奈的苦笑著搖頭。

    徐玉眼見他們倆已經分開,頓時收回了長劍,沉著臉道:「若是你們要打,等我離開後再打不遲,我眼不見心不煩,死活都與我無關!」

    天鷹狠狠地盯了楊先之一眼,然後才轉身對徐玉道:「好,今天在下就看徐公子的份上,不跟他計較——公子,今天晚上,黃昏時分,我準時去接你,如何?」

    徐玉點了點頭,天鷹又向他抱了抱拳,這才對楊先之道:「今天我們都沒有盡興,什麼時候約個時間,我們好好的玩玩!」

    楊先之傲然道:「楊某人隨時候教!」

    天鷹又冷哼了一聲,這才帶著他帶來的那兩個隨從,轉身自下樓而去。

    楊先之看了徐玉一眼,想要說什麼,但礙於有秦無炎在場,委實不便,只得含蓄的道:「公子,這幾天京城亂得很,你自己多小心了。若是沒有什麼事,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免得王爺擔心!」

    「好的!」徐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麻煩你回去回稟王爺,我自己會注意的。」

    楊先之答應了一聲,也帶著大內侍衛離開,他這次沒有堅持讓侍衛跟隨著徐玉,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些侍衛,確實也是中看不中用,平時個個說得自己怎麼怎麼的武功高強,但事到臨頭,卻又都成了縮頭烏龜,讓他們留在徐玉身邊,也不知道碰上了事,到底誰保護誰來著。

    眼見著他們都已經離開,酒樓裡就剩下了秦無炎和他兩人,徐玉笑著向他施禮道:「義父,您老人家是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前天剛剛到!」秦無炎和藹的笑著,一邊攜著他的手道,「我們回去說話,原本想來喝杯酒的,卻又讓那兩個混蛋小子給破壞了,他們要是我的弟子,我一定把他們重重的打上一頓厚竹板子!」

    徐玉被他逗得笑了起來,一邊隨著他下樓,一邊忍不住笑道:「義父,還真是讓你說對了,這事情的起因,好像就是您老的弟子惹出來的!」

    「哦?」秦無炎原本只是隨口說著玩笑,沒想到還真的與他有關,當即笑道,「是綠蘿嗎?我聽說那丫頭和魔帝的傳人確實有些過節,玩仙人跳她也不看看對象!」

    「不是她!」徐玉忙搖頭道,「厚竹板子打美人,那可是大煞風景!」

    「你小子也懂得憐香惜玉了!」秦無炎笑著取笑道,「我想起來了,是大牛那個傻瓜,曾經說要殺了和平聖使的,對不?」

    徐玉連連點頭道:「曾兄好豪氣!」

    「那孩子就是直腸子,老讓我放心不下,阿蘿又太任性,我就收了兩個弟子,卻不成材得很,比不得那位和平島主和羅天魔帝,收的弟子如今都能獨擋一面了——大牛的武功或許與他們在伯仲之間,但論心計謀略,卻遠遠的有及這兩人啊!」秦無炎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感慨。

    徐玉並不瞭解天鷹,總覺得他身上的殺氣太重,不易結交,如今聽秦無炎這般說法,便也拿楊先之與曾大牛在心中做起了比較,但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這兩人都幾乎分不出上下,於是便笑道:「義父,你也別老是看著別人的弟子好啊,我覺得曾兄就不比楊先之差——至少他們兩比我可都強多了,義父唯一的缺憾,就是收了我這個不成材的義子!」他這話倒也不是妄自菲薄,在他的心中,他自我感覺真的是一無是處,在面對著楊先之和天鷹、甚至曾大牛的時候,他心中都隱隱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卑心理,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他的武功不弱,甚至比起他們來,現在他還略勝一籌,但這種心病,卻始終消除不了。

    秦無炎笑道:「玉兒,你也太謙虛了,剛才我看你出手,劍術又大有長進啊,若是論武功,他們都不及你的天賦!當然——若是論相貌的話,天下沒人能及得上你,再加上你心性純厚,有你這樣的孩子,才是我的福氣,怎麼能說是缺憾?」

    徐玉聞言,並不作答,只是搖頭苦笑。

    兩人一邊說著閒話,一邊慢慢的走著,不知不覺間,金府已經在望,兩人一起進去,一路之上,眾人見了,自免不了紛紛上前請安問好,秦無炎也只是淡淡的應上一聲,兩人一直走到了凝翠居,徐玉眼見凝翠居一切如舊,想到自己這幾天的遭遇,如今舊地重遊,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即和秦無炎在花廳中剛剛坐下,小丫頭還沒來得及送上茶來,猛然就見一個身影急撲了上來——徐玉定睛一看,卻是阿大已經一把抓住了他叫道:「公子,你總算回來了,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這些日子他一直提心吊膽,惟恐他遭遇不測,如今眼見他好生生的站在眼前,頓時大喜,竟然語無論次了。

    徐玉忙笑道:「阿大,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怎麼不見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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