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魔法導師的故事 最新章節 注定的流浪 第十六章 地獄宴會 下
    那些年輕而英俊的銀月騎士團將領頗為受少女的歡迎,一支舞結束,馬上又會有新的舞伴,而最最受歡迎的兩個男士卻偏偏無動於衷,那些鼓起勇氣走過去的少女往往一臉沮喪的走了回來。狄奧多利,一個公爵的頭銜就足以迷倒許多人了,因此,圍繞在他身邊的女性最多,甚至包括一些單身的貴婦,因為那英俊的外表對她們同樣有巨大的吸引力。

    而圍繞在愛德華身旁的人大部分是些好奇心特別重的少女,有些吵鬧著想要去摸摸老狼那光滑的毛皮,而有些則是想看看,這個傳聞中年輕的巫師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

    狄奧多利平靜的打發著身邊的女人,他的拒絕禮貌而又恰到好處,看來在這方面他很有經驗,起碼不像愛德華,面紅耳赤。不是他不想跳舞,而是他實在不會跳哪怕一丁點舞步。

    有些少女求懇愛德華施放一個巫術,這正是愛德華從上樓後一直擔憂的。要知道,他掌握的唯一巫術,實在是談不上華麗,也絕對不會令這些少女滿意。甚至多多少少還有些丟人。

    當愛德華一邊不厭其煩的搪塞著,一邊看到狄奧多利公爵的幾個手下在他耳邊低語著,然後狄奧多利瞇著的眼睛猛的睜開了,端起身旁的一杯酒,往愛德華的方向走來,愛德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狄奧多利走到那些少女跟前,故意大聲的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大家都知道,一個年輕的巫師拯救了巴拉尼,而現在這個巫師就在我們面前,而且準備施展一個神秘的巫術,我想,就算是一個美麗的煙花,也沒有一個神奇的巫術,更能使一場宴會使人難以忘記了。」

    大家果然都靜了下來,盯著愛德華,愛德華開始冒冷汗。最最重要的,今天來參加這個宴會,他根本沒帶那些施放巫術用的磷粉,也就是說,現在的他,根本連一個巫術都施放不出來。

    其實,早在戰爭還沒有結束前,墨森侯爵就已經知道,這個年輕的巫師並沒有當初士兵形容的那樣強大,那道閃電,也許只是個巧合。但最終,愛德華所製作的那些藥劑還是起了巨大的作用。雖然他有心幫助愛德華,但他又有著顧慮,另外一個客人的身份同樣重要。

    因此,他將投助的目光看向凱立爾,凱立爾站了起來,走了過去,邊走邊說:「也許大家都不知道,我們年輕的巫師最擅長的是製作一些神奇的藥劑,而正是這些藥劑拯救了巴拉尼,這一點,巴拉尼的所有士兵都能做證。」

    狄奧多利不滿意的看了凱立爾幾眼,卻不敢說些什麼,因為,凱立爾完全忠誠於王室,整個銀月騎士團都忠誠於王室,他們不必聽除了國王外任何人的命令,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狄奧多利卻不肯放過這讓巫師出醜的機會,他接著說:「這我們都知道,而且不止一個人告訴過我那些藥劑的神奇,但我們的巫師不可能單單的只會製作藥劑,這樣就將他貶低到藥劑師的身份了,我們要看的是一個真正的巫術,一個就像米山詩人的詩歌那樣,看過就不會忘記的巫術!」

    如果現在愛德華掌握著一個強大巫術的話,那麼,他一定毫不猶豫給狄奧多利一個教訓,但他實在不會。眾人的目光都盯在愛德華身上,沒辦法,愛德華從懷裡拿出那部手札翻看著,看能不能找出一個簡單的巫術,能對現在的情況有所幫助,但這本書他翻過已經不下上百遍,如果有,也早就發現了。

    狄奧多利陰沉的笑著,一邊笑,一邊說:「看吧,我們的巫師記憶力不太好,他還需要溫習一下。」

    愛德華胡亂的記了幾句拗口的咒語,聽到狄奧多利的話,將手札塞入懷中,說:「不,我是在挑選一個合適的巫術,以免造成不受控制的情況。」

    既然已經注定要出醜,愛德華毫不留情的對狄奧多利的話進行反駁。

    狄奧多利倒是笑的更開心了,一口喝完了杯子中的酒,將杯子放在身旁侍者托著的盤子上,說:「那麼,我們拭目以待。」

    愛德華開始念叨那些咒語,不要說是在場的人聽不懂,就連愛德華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人群開始變的安靜,只有狄奧多利,一邊愜意接過侍者的一杯酒,一邊輕微的笑著。

    不知是咒語的作用,還是緊張的緣故,甚至愛德華懷疑是食物中毒,總之他腦子變的越來越亂,思緒越來越不清晰,他粗重的喘息著,但那喘息聲聽起來卻越來越遙遠,那感覺就像,整個靈魂都在往身體的某個部分擠壓一樣。終於,他眼前一黑,感覺丟失,但是,就在那一剎那,他的思想變的特別清晰,彷彿整個思考都在靈魂裡進行一樣,絲毫沒有阻礙。

    但他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整個人沉浸在濃郁、安靜、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他在這黑暗中感覺到不安,這像死亡一樣的壓抑瞬間擢住了他,使他負面情感一下子全都湧了出來,他恐懼、絕望、沮喪、憤怒、孤獨。

    然而在廳堂中,站著的愛德華仍在念頌著咒語,只是他念頌的咒語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那是一種真正的,人類完全不理解的另外一種語言。大家開始覺得有些怪,因為,年輕的巫師忽然之間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那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並沒有隨著他眼睛的緩慢閉合而消失,而是突然爆發出來,一個膽小的侍者忍不住雙膝一軟,差一點跪了下來。

    狄奧多利臉色蒼白,他咬牙站在原地,盡力抵禦這恐懼。這時,咒語已經接近尾聲,最後幾句咒語念的異常輕微而低沉,在廳堂的空中飄蕩著,就像無數的魂靈在那裡低語著。

    咒語聲還在迴盪著的時候,愛德華緩緩的伸出了左手,在眾人眼中,那手被一團黑霧所籠罩,只能看到輪廓,黑霧慢慢變成了暗紅色,彷彿被鮮血浸透了一樣。一切變的緩慢,那暗紅色的煙霧墜向地面,蔓延開來,就像濃郁的鮮血。

    眾人也不知道是否要躲避,許多人產生奪路而逃的念頭,但看著那鮮血的蔓延,卻沒有力氣逃離,直到被那鮮血淹沒腳踝,一瞬間,彷彿所有的精力都被這鮮血吸去了一樣,連尖叫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張大了嘴,無力的倒了下去。

    本來臥在愛德華身旁的老狼,在這一切發生後,用嘴拽著虛脫的格拉圖,迅速的下了樓。

    墨森和凱立爾一臉蒼白,他們想不到這個年輕的巫師竟然搞出這麼大的場面,多年的撕殺生涯終於使他們成功的抵禦住這恐懼,在鮮血流淌到身體前,艱難的下了樓。

    廳堂裡陸續有人倒下,直到那紅色毫不遲疑的蔓延到每個角落。

    狄奧多利也不能倖免,只是倒下去之後,除了恐懼,他心裡攙雜最多的卻是恥辱和憤恨。

    就在黑暗中愛德華痛苦的想要抓狂時,猛的被往外一拽,視線由遠到近,越來越清晰,處入眼簾的景象卻嚇了他一跳,眼前血一樣的紅,就像身處於傳說中的地獄一樣,身旁倒了一地人,在那血泊中。就在愛德華恐懼想要逃離時,卻突然發現地上倒下的人並沒有死,許多人都一臉驚恐的看著睜開眼後的巫師,那目光除了畏懼,還有求助。

    突如起來的一陣眩暈,使愛德華站都站不穩,他用手去扶身邊的桌子,發現整個左胳膊上全是血跡,他大驚之下強忍著眩暈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手臂,沒有任何傷口!那血好像是從汗毛空裡直接滲透出來的,他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凱立爾和墨森在樓下正在忐忑著,突然聽到巫師的驚叫聲,遲疑著上了樓,身後跟著年輕的吟遊詩人,眼前的景象同樣嚇了三個人一跳。墨森侯爵看著同樣一臉驚恐的愛德華,只是那驚恐的表情在他眼中,卻更像是由於所施放的巫術過於強大,而造成這個巫師的虛脫。

    墨森猶豫著,說:「巫師先生,您沒問題吧?我想,這印象對大家足夠深刻了,您能不能結束這巫術?」

    站在後邊的格拉圖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凱立爾看著倒在地上的狄奧多利,喃喃自語著:「我們要為自己的好奇心自責,這可真是個愚蠢的主意!」

    愛德華順著凱立爾的目光看向狄奧多利,本來他還不知道要怎樣去回答墨森侯爵的話,但當他看到狄奧多利怨恨的目光時,他回答到:「遺憾的是,這個巫術並不能和米山詩人的詩歌相提並論,這個巫術施放之後不能解除,我看還是叫些僕人把大家扶下去吧。」

    這時,地面本來濃郁的血泊開始變的稀薄,最終,只剩下些細小的紅色脈絡殘留在地毯上。躺著的人恢復了一些力氣,都慢慢的爬了起來,惶急的離去,甚至忘了和主人告別。

    大多數人甚至在心裡祈禱著:但願以後的宴會中,我再也不會碰到一個巫師!

    少女的心理卻很難琢磨,一些少女從地上起來之後,投向愛德華的目光已經從最初的好奇變為仰慕。不過,一場宴會還是被完全被破壞了。坐在馬車上,準備返回塔樓的愛德華仍處在失血過多的眩暈中,他迷茫著,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咒語恰巧啟動了一個巫術?

    愛德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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