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呻吟，我抱住了頭。這些畫面我昨天早上因為別人的精神感覺到過。不過那是很模糊的，而現在，卻清晰的就像是直接印在我腦海中的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人的屍體會這麼可怕。
「小虎，你怎麼了？」王叔顯然喝得有點多了，說話時舌頭都有點打彎。
「沒什麼，剛才喝酒太急了，被嗆了一下。」我找了個借口說自己頭疼，先回家了。離開了老孫家泡饃館，我給張陽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我。
張陽很快就和孫惠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為了避免被王叔看到，我們讓出租直接將車開到張陽開的遊戲機店去。
「你是混混，還帶著一群兄弟，你是靠什麼掙錢？」我並沒有和他廢話，直接問他錢的來歷。王叔說他遲早會再坐牢，這次進去就很難出來，讓我蠻擔心的。萬一他作奸犯科殺人放火，我該怎麼辦？
「表面上是這家遊戲廳，不過這家小店掙不了什麼錢的。實際上我們收入主要來源是幫別人收錢，有時候也為別人去教訓一些人，收一些辛苦錢。」張揚的話是真話，但是我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情緒對一些事情有了隱藏。
我瞪著他：「還有呢，你既然叫我大哥，就不要騙我，否則我們一拍兩散，誰也別說認識誰。」
張陽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孫惠才說道：「有時候我們也會敲詐一些色慾沖混腦子的老色鬼。」他又連忙跟著解釋道：「不過我們敲的都是為老不尊的老色狼，從不對那些正人君子下手。」
在電影中，經常演出這樣的段子。一個女人勾引一些中年大叔，然後殺進去一群男人，將那男子揍上一頓，然後拍照敲詐男人的錢，這叫做仙人跳。
看來孫惠和張陽經常用這些手法騙錢了，雖然這種手法都不知道有多久的歷史了，可是越是流傳的久，就越證明這種手法有他的良好效果，沒有被歷史所淘汰。
「還有呢？「
「還有就是有時候當家政，替別人清理一些空房間了。」
我算了一下，傷人，敲詐，入室盜竊，雖然不是什麼要被槍斃的大罪行，但是累計起來，要被警察抓的話，判個十幾年也不算什麼事情。
以我從電影中瞭解到的常識，這實在是很沒有前途的職業。所以我訓斥道：「你做的這些都是很沒有前途的，弄不到多少錢，還容易被警察抓。」像電影中真正大哥那樣訓人，是我的小小的心願之一。
張陽被我這麼說，略顯尷尬的說道：「我也知道，可是我們十一個人也要吃飯。我們沒有學歷，沒有人肯僱用我們，做小生意也都做的賠錢。大家也要生活下去，不做這些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雖然我學了催眠術，雖然我知道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呀，讓我說讓他們這樣做不對很容易。可是讓他們怎麼活下去，我依然是兩眼一抹黑。總不能讓他們餓死街頭，犧牲自己去避免傷害別人聽起來很偉大。但是這種事情要自己去做還差不多。要讓別人做，只能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腦子不是進水就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偽君子。
我又問道：「那麼侯四為什麼要你當他手下，你不當他還要你的命？西安街頭混混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幹嗎非要找你？」
張陽解釋道：「侯四是賣四號的，經常要在雲南香港那邊跑。我母親是新疆邊境的，而我又對語言有興趣。我懂得四種外語，七種方言。侯四這兩年做大了，想要人幫他打通阿富汗到香港的運輸線，所以他要我當他手下，幫他跑中亞那邊。」
真看不出來，侯四這種人居然也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張陽口才很好，而且居然懂得四種外語七種方言。我光是一種英語就讓我一個腦袋三個大了。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學的。光碟中有說使用自我深度催眠，可以大幅度減少學習的時間。完成的話，只需要三天，就可以達到普通人學習一年的效果。可是這種催眠術，光碟中只是記載了效果，卻沒有使用方法。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用，這簡直像是一個在海邊沙漠上乾渴致死的人，看著碧藍的海水，卻沒有辦法解渴。
「那你找工作很容易才對。」
張陽道：「我一個人找工作不難，但是我不能丟下這麼多兄弟不管。」
我點點頭，這就是義氣。「你知道侯四的地址嗎？」
張陽點頭道：「知道，他住在南郊的別墅區。不過侯四大部分時間都在夜總會和酒店過夜。他養了六隻惡犬，每天還有四名專業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他家，牆上按有電網。如果雷爺你想進入他家的話，非常危險的。」因為我覺得被比自己大的人叫做大哥或者老大非常奇怪，所以不許張陽這樣叫我。沒想到，他反而稱呼我為雷爺。這個稱呼更是讓人感到古怪。但是在他堅持下，我也沒有辦法。張陽堅持不叫我小雷或者老虎之類的。
我只是問清楚地址，並沒有打算詳細告訴張陽我的打算。我只是一個十二歲馬上十三歲的小孩，說真話，如果不是意外下那老外躲到我家，現在的一切我根本不可能捲進來。更不可能為別人考慮未來。
但是那老外不知道在我身上使用了什麼手法，僅僅是一夜之間，我成熟了很多。由於精神上的感覺能力，讓我不但參與了這一切，還成了張陽他們這個小團伙的大哥。我不知道老大是怎麼當的，以前看蠱惑仔還以為當老大就是帶一群人打架砍人。
但是從王叔他們警察局知道的是，做老大的，最重要的是給手下兄弟們掙錢發財的機會。整天打架砍人，只會被抓進警察局坐牢，這種人只是小流氓，人渣敗類，連混黑社會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我還不知道怎麼給他們發財的機會，但是至少我先要讓他們躲避面臨的危險。侯四肯定會報復，我對精神烙印才是剛剛知道，現在還無法做到光碟上說扭曲別人的性格，修改別人記憶，操縱他人的地步。
所以我想到侯四家附近看看，方便的話，去他家看看。也許可以知道一些侯四準備怎麼對付我和張陽他們。也或許能夠弄到讓侯四徹底垮台的證據。
畢竟他是毒販，雖然根據電影和小說中的大毒梟標準來看，他還只是一個小角色。但是也畢竟是毒販，潛入他家肯定會很危險。所以我打算一個人去，畢竟那天我瞬間制服侯四的事情讓我有了充足的自信心。
不知道現實中武林高手是什麼樣子，但是一般人肯定是打不過我。內視，快速淺層催眠，足以讓我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找了個借口，我一個人來到侯四家附近。他家附近有著大量的樹木，家門前還有一個人工湖，這在現在的西安可不容易看到。販毒，果然是一種一本萬利的生意。不過老爹說，殺人防火的人可以原諒，只有賣毒品的人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老爹每次說道這個話題，都用一句「販賣毒品，喪盡天良。」作為結尾。
別墅區門口有保安站崗，不過只是從他面前過的時候，我看了他一眼。當他眼睛看到我的目光的時候，精神會有一剎那的恍惚。等他腦袋清醒過來，我已經進入別墅區了。而他，根本不會記住有我這樣的人出現過。這是光碟中說的高速催眠術中最為好學，也是最具價值的瞬間催眠術。
這種催眠術，按照光碟中所寫的，來自於中國古代一些不遵守清規戒律的道士。當時他們把這種催眠術稱為迷魂大法，大部分是使用來迷惑婦女或者用來在人群中刺殺而創造出來的邪法。
不過按照光碟上科學解釋是利用腦波瞬間投射入對方大腦，影響人的平衡神經。會讓人產生短暫的昏眩，並造成局部的失億。對於大部分人群，尤其是精神軟弱的人最有效果。對於患有精神分裂，或者意志堅定，或者身體鍛煉的很強壯的人，這種催眠術就很難有作用。對付這樣的人，必須在使用時用手壓住對方脖子的靜脈，強制性使人缺氧而造成大腦昏眩，這時候進行催眠才有最好的效果。
但是西安的保安大部是周圍農村進城務工的農民子弟，這幾條哪一條也很難有。而我又不是想要操控他們精神，只是讓他們受到最低的影響就可以了。
在自己家的圍牆上鋪設電網，這是違法的。但是老爹說，法律創造出來，就是為了讓有些人不執行。就算是天塌下來，侯四也不會是一個守法良民，指責他不遵守法律實在是毫無意義。
催眠術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絕對不包括令身體隔絕電流。不過學過物理就知道電流隔絕並不困難。我看了看四周，脫下外套，纏在我右手上，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