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第八集 第174章 段章和孫眉
    在這家飾品店的兩邊,分別是一家飲品店和一家銀行,銀行的防護措施絕對是一流的,這個不予考慮了,另外一家飲品店的店面比較小,估計著後面開了後門的概率最多不會超過30,那麼,這個也不需要考慮了。

    順著飲品店再往左,就是街口了,從陳遠站的角度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不知道有沒有藏身之處。

    至於往後退,那簡直也是不可能的——小巷子是個死胡同,到頭之後也就沒路了;那家中餐館的後門雖然是陳遠逃出生天的時候曾經走過的,但是估計現在這個時間那家中餐館已經關門了,現在回去的話也將是死路一條。那麼……

    這樣的話,似乎逃生的機會為零。

    陳遠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還有機會。

    是的,是還有機會,這個機會就是陳遠能夠擊敗杜神的同時擊敗杜神帶來的這兩個人;前提是,在擊敗這些人的同時,陳遠能夠控制住雲承晚,而使得雲承晚沒有機會加害李思盈。

    怎麼辦?

    街口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發動機嘶鳴聲,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街口。

    陳遠和杜神起初都以為這是一輛無意中停靠在那邊的車子,但是仔細一看,卻認了出來這是查爾斯教皇的坐轎。

    車上的人是查爾斯教皇?

    陳遠和杜神都不確定這個問題。但是就算是查爾斯教皇又怎麼樣?難道查爾斯教皇會偏袒他們之中的任何一方嗎?

    在查爾斯教皇的心裡,無論是陳遠,還是杜神,這兩個同樣都持有暗戒的人,哪一個不是他除之以後快的對象?

    車上的人的確是查爾斯教皇。

    除了查爾斯教皇和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巴瑟奧爾議員之外,車上還有代表著北美黑幫教父納克薩瑪斯的羅伯特先生。

    車子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地情形,車子裡面的人卻可以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景象。

    羅伯特先生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不得不承認,查爾斯教皇閣下料事如神。」

    他們本來在杜神的慶功宴結束之後準備直接回瑪麗汀酒店,但是查爾斯教皇暗中拉住羅伯特先生。說:「羅伯特先生如果有時間的話,為什麼不考慮現在去觀賞一幕戲?」上,羅伯特先生跟查爾斯教皇保持著統一意見,但是歐黑盟跟北美黑幫並不和睦,雙方之間大的衝突並沒有發生過,小的踢腳卻一直在進行,因此,羅伯特先生本能的對這位狡詐地查爾斯教皇心存芥蒂;他搞不明白查爾斯教皇為什麼會邀請自己去看戲。而不是別人,比方說那位南美的黑幫大佬堪培拉辛,或者是來自非洲的坦斯坦吉克。羅伯特先生彬彬有禮的問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劇目能夠讓查爾斯教皇這樣的時間還有興趣前去觀看?」

    查爾斯教皇諱莫如深:「一場無論是我還是羅伯特先生都十分關心的戲。」

    坐在查爾斯教皇地那輛加長林肯之內,查爾斯教皇才開口說道:「我相信杜神一定會誤以為陳遠是今晚出現的百合花的幕後主使。羅伯特先生,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慶功宴結束之前的十分鐘之內陳遠曾經去了一次衛生間,再之後就在也沒有出現。我猜是他在衛生間之內遇到了什麼事情。然後逃走了。不過,杜神這個人,我相信他今晚一定不會讓陳遠這麼輕鬆的離開,他一定會設法阻止陳遠,然後親自過去跟陳遠交涉。」

    羅伯特先生也有這樣地猜測。卻不敢像查爾斯教皇這樣肯定;聽查爾斯教皇這麼一說之後,羅伯特先生若帶質疑的問道:「教皇閣下這麼肯定?」

    事實還是證明了查爾斯教皇的話,待在這輛停靠在街口的加長林肯之內,望著斜對面那個小巷子口上站著的陳遠、杜神等人,羅伯特先生說道:「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這裡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的爭鬥了。」

    查爾斯教皇伸了伸腰,說道:「還不算晚。只要陳遠和杜神之間還沒有發生什麼,我相信這幕戲接下來會十分好看。」個人如果再次開戰的話……」羅伯特先生試探地問道:「誰的勝率會高一些?」

    查爾斯教皇答非所問:「你怎麼看今天下午這兩個人的決鬥?」

    羅伯特先生瞇著眼睛,盯著車窗外的一舉一動——陳遠似乎擦了擦鼻子,杜神昂然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勝的必然。」似乎是結束了沉思,羅伯特先生緩緩開口:「雖然我沒有見過陳遠以前出手,但是我看當時的情形,陳遠似乎還有足夠的力氣繼續再戰,但是,好像是在一個非常關鍵的當口。陳遠的身體出了一點小問題;這讓杜神抓住了可乘之機。」

    查爾斯教皇轉目望著他:「羅伯特先生認為,陳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羅伯特先生輕輕搖頭:「不清楚。但是我猜,陳遠地身體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問題。一個長年混跡在刀口上的人對自己的身體應該有一個非常準確地權衡,如果陳遠事先知道自己地身體不適的話。應該不會這麼早就開始調用戒指地力量。相信。這種不適應該是突然出現的,所以才會出現那種措手不及的場面。」

    查爾斯教皇目光之中滲出了殺意。他看得出來。這位羅伯特先生最多就是身體比較強壯,真的動起手來,恐怕任何一位身強體壯的壯小伙子都能輕而易舉的將他收拾掉,但是正是這樣的一個人被北美黑幫教父納克薩瑪斯授權來參加這次黑道大會,全權代表北美黑幫說話。雖然查爾斯教皇以前也多少聽聞過關於這位羅伯特先生的一些傳聞,知道這個人一直在北美黑幫內部規規矩矩,平時沒事養養花、喂餵魚,什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參與,但是地位在北美黑幫內部一直是無可比擬的。他憑的什麼呢?憑的就是這副精明如計算機地大腦吧。中國有一本書。叫做《三國演義》,裡面東吳的都督周瑜曾經在臨死之前哀歎過「既生瑜,何生亮」,表達自己對上天生了自己之後又生了一個智謀堪比自己的諸葛亮的怨恨。查爾斯教皇的心裡現在沒有怨恨,只有殺意——這個羅伯特先生,絕對是自己入主北美黑幫的最大的絆腳石之一。

    查爾斯教皇的殺意讓整個車廂內地氛圍一冷,羅伯特先生心細如髮,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若無其事的擺弄著自己衣服上的一個扣子。說道:「知道納克薩瑪斯先生為什麼會派我來這裡嗎?」

    不等查爾斯教皇回答,羅伯特先生自問自答道:「納克薩瑪斯先生說,查爾斯教皇是一個聰明人,懂得怎麼樣跟朋友相處。如果是他親自過來的話,有些事情可能就必須要擺在桌面上跟教皇閣下好好談談了,但是我不一樣,雖然我能夠在這次大會上代表北美黑幫說話。但是並不代表其他的事情我也可以胡說八道。」

    羅伯特先生把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扣好,說道:「納克薩瑪斯先生想要表達的是一種友好地態度。」

    查爾斯教皇微微一笑:「當然。」

    他已經隱忍下了自己的殺意。羅伯特先生不愧為人傑,他的話聽起來是說的別人,說的卻是自己地安危——查爾斯教皇如果輕舉妄動的話,北美黑幫和歐黑盟之間就很難保持現在的這種表面上的「友好」;而刻意迴避了這次會議的納克薩瑪斯也認為北美黑幫絕對有實力跟歐黑盟抗爭。

    聰明人不會做傻事。查爾斯教皇是一個聰明人。陳遠和杜神的一戰呢?」羅伯特先生話題重提:「您也是知道的,作為世界上最大地兩個黑幫組織,我們之間勢必還是要在一些問題上取得共識。」

    查爾斯教皇不好再推辭,字斟字酌的說道:「憑心而論,歐黑盟不希望陳遠和杜神任何一人取勝,他們能夠爭得兩敗俱傷,或者是雙雙死亡才是歐黑盟最願意看到的事情。不過。考慮到某些原因,我們還是希望陳遠獲勝的願望更加迫切一些。畢竟,我跟陳遠之間有過交涉,對他有一定的瞭解,知道他的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而杜神不一樣,這個這幾年在阿拉伯、非洲、歐洲都製造了一系列的麻煩的傢伙近乎變態,他的所作所為讓人十分擔憂。政府講究平衡和穩定,我們黑幫也講究這個,過於動亂只會為我們召開政府地限制,而不會為我們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好個老狐狸!羅伯特先生心裡暗讚一聲。展顏一笑:「我相信,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的意見是一致的。」

    稍稍考慮了一下之後,羅伯特先生又說:「不過,北美黑幫跟歐黑盟地出發點不一樣。在一個特殊地時間。陳遠先生曾經救助過我的戰友。他向我們表示出來地友好北美黑幫一直記著。因此,北美黑幫對陳遠的更多的是一種對友好態度的回報。這跟我們北美黑幫一直奉行的原則是一致的。」

    查爾斯教皇點點頭。說道:「陳遠現在的局勢並不樂觀,即便是他能夠擊敗杜神,估計著還有另外兩個傢伙的騷擾,想要安安全全的救出那位美麗的小姐還是比較麻煩的。」

    羅伯特先生微微一笑:「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查爾斯教皇不介意我現在打一個電話吧。」

    這時候,車窗外的對峙終於結束了。

    杜神並沒出手。

    出手的是段章和孫眉。

    悲傷於伊冥的死亡的兩人早就想動手了,但是一直礙於杜神沒有發號施令,兩個人強忍著悲痛,握緊著拳頭,怒視著陳遠,彷彿要使用目光將陳遠千刀萬剮一樣。

    杜神之所以沒有見到陳遠之後立即動手,是因為他感受到了陳遠身上昂揚的鬥志。

    對於一個怒火中燒、鬥志昂揚的人來說,區區瀉藥是不起作用的,身體的內火足夠讓瀉藥徹底失去作用;因此。今晚雲承晚對陳遠下的瀉藥可能產生作用地可能性已經減至零點。至於昨天晚上的軟骨散,更是不能指望,那種東西本來就是一次性使用的,已經發作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可能有效了。

    這樣算來,今晚想要徹底擊潰陳遠,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能力。

    然而,此時此刻。杜神沒有把握能夠擊潰陳遠。

    如果在這之前,他不曾和百合花的三人組合交手的話,已經依次跟兩個外國人、伊冥交過手的陳遠絕對不可能逃過自己地掌心——跟百合花組合一戰,確實耗費了他不少的氣力。

    正在猶豫不定的時候,杜神又發現查爾斯教皇來到了現場,這個老狐狸來幹什麼?僅僅是看熱鬧,還是會在關鍵的時刻插手?如果他插手。他會幫誰?或者是直接滅掉已經兩敗俱傷的雙方?

    這個問題,杜神拿不準主意。

    他不敢出手,他如果要出手就一定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這個把握,必須是建立在陳遠的氣力已經有了足夠地消耗之後。

    於是,他想到了調動段章和孫眉。

    雖然伊冥死掉已經讓他十分心痛了。但是伊冥死掉也好,段章和孫眉死掉也好,只要不是他杜神自己死掉,就絕對不是壞事。

    更何況,一旦段章和孫眉耗費了陳遠足夠的氣力之後,他就有把握收拾陳遠了,也算是給段章和孫眉報仇吧。

    杜神連頭也不回。直接一指陳遠。早就快要按捺不住的段章和孫眉在第一時間撲向了陳遠。

    陳遠豈會不明白杜神的意思,心裡暗罵這個傢伙卑鄙,手底下卻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在別人眼裡,可能會感覺他勝伊冥勝地十分輕巧,但是身在其中的他卻知道剛才那一招勝的有多麼險——如果他的眼光不足夠好,如果他的出腳不是那樣的恰如其分,只要他撞上伊冥的棍影防護網,現在就應該摔倒在地上呼痛了。

    有杜神這樣變態地身手,杜神身邊的人能差的了嗎?

    段章不弱,不單單因為他的力氣。他使用的功夫比較類似於少林寺的硬功。每一拳每一腳都是中規中矩的,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沒有絲毫含糊。這只因為憑借他的力氣,他不需要擺出什麼花架子。對方一旦中招。不是骨折也好不到哪裡去。孫眉跟他不一樣,孫眉的身形決定了她不可能使硬功。孫眉能夠釋放自己最大潛力的功夫是柔功;因此,她使用武器,而且是使用短小而鋒利地匕首,並且非常精於靈活多變的百變無影身法,一旦對敵,她的整個人就會像是花蝴蝶一樣,圍著敵人打轉。這種攻擊雖然會耗費她部分體力,但是對敵人的視覺騷擾十分嚴重,一旦敵人產生視覺疲勞或者出現一個剎那地眼花,她就有機會找到一個點,給予敵人致命地一擊。

    然而,這僅僅說的是兩個人單獨出手,一旦段章和孫眉攜同出手,情況就會出現360度地轉變。段章的剛猛彌補了孫眉的長時間游鬥產生的不必要的移動,而孫眉的神出鬼沒的攻擊又彌補了段章毫無遮掩的正面出手。兩個人一旦聯手,能發揮出來的潛力差不多相當於他們日常發揮的兩倍以上。

    三人乍一交手,段章的直來直去直接跟陳遠對上了,而孫眉的此出彼伏又化成一團虛影將兩個人包圍起來,致使陳遠躲過了段章的攻擊,難以躲避孫眉的匕首,躲開了孫眉的刀鋒,又很難躲開段章的長拳。一時之間,陳遠左支右擋,萬分狼狽。

    目睹著這一切的李思盈的眼裡在今晚第一次出現了慌亂。立在雲承晚的身邊,盯著三人的戰鬥,對李思盈說道:「慢慢看著吧,一會兒你的陳遠哥哥就會喪命於此,這可能是你最後地機會看著他活蹦亂跳了。」

    李思盈轉目望著他:「你知道嗎?你這個人很討厭。」

    杜神瞥了她一眼。嘿嘿笑了:「我是壞人,你什麼時候見過不討厭的壞人?」

    李思盈扭開頭,不再看他。

    杜神有些得意了。他愈發感覺自己剛才的決定是正確的,陳遠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在段章和孫眉的夾攻之下,陳遠會如此狼狽。「人算不如天算,我怎麼忽略了陳遠這個小子現在的心理壓力呢?」他知道陳遠地心理壓力來自控制在雲承晚手裡的這個小女孩,只要這個小女孩還在自己的手裡。陳遠的心理壓力就不會消失。

    看來,不見得一定會犧牲段章和孫眉了——運氣好的話,把陳遠拖垮之後,段章和孫眉還活著。

    從目前來看,陳遠的卻已經很不妙了。

    跟段章和孫眉交手不到五十招的時候,他至少有十三次差點撞上段章地拳頭,而且已經挨了段章三拳。這個傢伙手上的力量的確驚人,陳遠雖然和段章的拳頭稍稍碰觸之後,立刻轉移身形,避開了段章拳頭上傳來的那股最主要地衝擊力,但是還感覺中拳的地方火辣辣的。媽的。中這小子一拳,至少損毀老子上萬個肌肉細胞!

    而另外一方面,來自孫眉身上的威脅一直就沒有斷,雖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中招,但是粗略算來,這個嬌小的女人手裡的匕首至少有三十幾次劃過了自己地喉嚨口,如果不是自己見機快。閃避的及時,只怕自己早就OVER了。

    當然,久久圍繞著一個目標出手的孫眉也發現現在再朝著陳遠的喉嚨出手已經不現實了——這個精於技擊的傢伙已經非常在以自己的喉嚨的安全了。孫眉在再次瞅準機會朝著陳遠的喉嚨刺出一下之後,手腕一轉,匕首已經轉到了陳遠的後背之上。

    陳遠身子一轉,左胳膊立刻見血。陳遠疼的呲牙咧嘴,怒吼一聲,避開段章地正面一拳之後,閃身到了段章身側,忽的一拳出去。擊在了段章的肩上。

    段章的抗打擊能力地確很強,陳遠自認這一拳足夠將一個壯漢打飛了,段章地身體卻僅僅是一個趔趄,轉身再次撲了過來。

    長此以往。非被這兩個人耗光自己的力氣不可!陳遠瞟了一眼正在焦急地望著自己的李思盈。一咬牙,心裡已然有了主意。

    雙拳緊握。饕餮紋戒指上再次冒出藍光,陳遠猛地提起身子,一躍而起。

    半空之中雖然沒有立足之處,卻給自己多了兩樣武器——雙腳!

    只見陳遠雙腳互踢,幻化出比之孫眉的身形更快的虛影,一腳踢在了段章的鼻子之上,而另外一腳直接墊在了孫眉手中的匕首之上。

    藉著這一墊的力量,陳遠的身形在半空之中不墜反升,又是一腳出去,直接踢在了還沒有在鼻子的劇痛之中反應過來的段章的眼窩之中。

    這一腳,直接踢碎了段章的左眼。

    身體再強壯的人也不可能讓自己的眼睛跟著強壯起來。

    段章慘叫一聲,下意識的撤手摀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慘叫喚來了孫眉的一瞥,也就在這一瞥之間,半空之中的陳遠忽然已經回轉身形,雙腿前後大開,一腳踢向了孫眉的面門。

    難道看著自己的眼睛也被陳遠踢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將是多麼大的傷害?

    可是在戰鬥之中敵人是不會管這個的,怎麼樣保護自己的臉只能靠自己來。大驚失色的孫眉一邊疾退,一邊撤回了所有的攻擊招數,把兩柄匕首的冷光全部扯到了自己身前,組成一張縱橫交錯的亂影。

    不怕陳遠把腳踢過來,只要陳遠的腳真有膽量踢到,孫眉就有把握把陳遠的腳削成骨頭。

    但是陳遠的腳的的確確沒有踢到孫眉地攻擊範圍之內。

    就在孫眉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陳遠身上的同時,段章莫名其妙的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她退,她想避開段章,但是這幾乎完全不可能,無論她怎麼退。段章總是以比自己更快的速度朝著自己撲過來。

    一邊退,一邊就看到了段章獨眼裡的恐懼。

    一邊看著段章,一邊就看到了那個身子還是凌空亂舞的陳遠——陳遠雙腳大開大闔,腳腳踢在段章的後背之上——原來不是段章要向前撲,原來是陳遠抓住了段章痛失眼睛的功夫,一腳腳地提著段章往前撲。

    孫眉心裡恨陳遠狠毒,手上想要立刻撤回匕首,免得段章手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孫眉把下一步的動作想全的剎那,段章已經撲到了她的身上。

    她那雙正在四下飛舞的匕首已經分別刺進了段章的心窩和肚子。

    並不是所有的攻擊段章地身體都能夠抵擋的住,使用加了稀有金屬鎳打造的這兩柄匕首的鋒利就是段章無法抵抗的。

    望著一臉驚駭地孫眉,段章不甘的吐出一口鮮血,終於倒了下去。

    孫眉尖叫起來。

    這是自己的戰友啊,多少個日日夜夜,兩個人並肩作戰。取得了無數次的勝利,但是現在,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之下。

    失去戰友的悲痛和親手殺死戰友的刺激讓孫眉幾乎抓狂。

    她地臉沒有被踢花,卻因為憤怒和悲痛變形了。段章噴在她臉上的鮮血讓她的臉在暗夜裡看上去魔鬼一般恐怖。

    臉上的血液還有溫度,但是她的心已經沒有溫度,能夠將她的心再次暖熱的只有仇人的鮮血!

    猛抬頭,就看到了陳遠。

    陳遠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失聲痛哭的她,心裡不知是悲哀,還是喜悅。面無表情。

    孫眉怒吼一聲,不顧一切地朝著陳遠撲了過來。

    她已經沒有閒情逸致施展自己漂移如風的身法了,無論怎麼看,她現在都像是一個被掏空了心臟發瘋的女人。

    每一擊,都是那麼的直接,一如段章地每一拳每一腳。

    地確,她的出手十分快捷,但是無論她怎麼樣快捷,都無法逃脫陳遠地眼睛。

    在陳遠的眼睛裡面,她的每一擊都是那麼的清楚;他只是稍稍挪動一下身子。就能夠避開她的攻擊。眉的生死幾乎注定了,杜神聽聞孫眉的尖叫,心裡忽發不忍——不忍再看到孫眉喪生。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制止孫眉。

    可惜。孫眉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狀若發瘋的孫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瘋狂之中。

    孫眉想到的只是進攻進攻再進攻。直至將陳遠殺死。

    甚至孫眉都沒有想到保護自己。

    當杜神呼喊出這一聲「夠了」的同時,陳遠忽然欺身而上,衝入了孫眉的雙臂之間——雙臂在外,兩柄匕首也在外——抬起了右手。

    在孫眉還沒有來得及回手反刺之前,陳遠已經捏住了孫眉的喉管。的力量統統消失掉了。

    憤怒而不甘的眼神死死盯在陳遠臉上,把這張面孔清晰的記載在瞳孔之內,期待著下一輩子的復仇。

    鬆開孫眉的脖子,陳遠回頭望著杜神微微一笑:「現在,是不是該你出手了。」

    渾身浴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段章和孫眉的,他整個人看上去渾然不似這個世界的存在,阿修羅一般的身影永遠銘刻進了杜神心裡。

    這一剎那,杜神的心裡生起了絲絲恐懼。

    眼前這個男人,自己真有把握收拾掉嗎?

    無論是查爾斯教皇,還是羅伯特先生都有一種想要鼓掌的衝動。雖然最早的時候看到陳遠在段章和孫眉的圍攻下相當狼狽的狀況,但是兩個人都認為陳遠只是剛一和這兩個陌生的對手交手,有點不適應。

    他們兩個人打一開始就沒有動搖過最終的結局出現的信

    然而,讓他們兩位感到意外地是這個收場。

    用戒指的力量阻斷開段章和孫眉的攻擊,在短短的一瞬之間凌空而起,一腳踢瞎段章的眼睛擾亂孫眉的心神,再借助孫眉的手腕繼續上躍。趁著段章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虛張聲勢將孫眉的武器調至孫眉胸前,然後祭出真實地攻擊力,直接加注於段章的背後,促使段章自己撞上孫眉的匕首,最後再在孫眉近乎發瘋的時候非常輕鬆的解決掉孫眉——刨除掉尋找孫眉瘋狂的攻擊的漏洞地時間,陳遠結束戰鬥所用的時間非常之少,而且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停滯。堪稱完美。

    就連查爾斯教皇都在心裡想道,或許自己面對這樣的局面也不會解決的如此利索吧。遠和杜神兩個人了。」查爾斯教皇若有所思的說道:「只不過,經過剛剛一戰,陳遠的體力消耗的不少,加之他還有很深的心理壓力,只怕這一戰不容樂觀。」支煙。教皇大人不會介意吧。」羅伯特先生突然說了這樣一句。

    查爾斯教皇沒有反對。

    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的羅伯特先生若有所指地說道:「壓力有時候可能會轉變為動力。」

    陳遠心裡的壓力已經大到了足夠讓他窒息的地步;他知道,李思盈臉上的鎮定是做給自己看的,這個懂事的女孩子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就是陳遠的累贅,而能夠讓自己和陳遠平安脫困的渠道只有一個。那就是陳遠戰勝。

    只是這個女孩子恐怕並不知道,她的故作鎮定對於陳遠而言更是一種強大到沒有辦法抵抗的壓力。

    這種鎮定意味著一種信任,意味著一種不可多得地關心——陳遠怎麼能讓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失望呢?

    可是,就現在的局勢,自己能有多少勝算?

    胳膊上的傷並不重,入肉最多不會超過2個厘米,但是刀口見血。至今未止,力量一直在接連不斷地消失。這是一個問題,更大地問題在於剛剛一戰,已經耗費了他至少四成的氣力,雖然杜神也曾經經歷了一場激戰,但那畢竟是相當一段時間之前地事情了,相信現在杜神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然而,這一戰終歸難免。

    既然不可避免,逃避就是多餘的,拖延時間也是多餘的。於杜神,還是效忠於老楊,我都請你記住一件事情,盜亦有道。混黑道也要有點尊嚴在裡面。挾持一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陳遠把希望寄托在了雲承晚的良心發現上,說完這話之後。也不等雲承晚有何等反應,朝著杜神豎起了自己的手掌。

    手掌之上,淡淡的藍光圍繞著饕餮紋戒指旋轉著、穿梭著,漸漸變濃,漸漸變亮。我的這枚戒指吧!」陳遠極其冷靜的說道:「不勞而獲的東西想必你也會不屑一顧,那麼就用你的力量來取好了!」

    杜神眼睛亮了起來。不錯,陳遠說的不錯,這枚戒指正是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已經獲得了魑魅魍魎紋戒指的他自從得知遠在中國的陳遠的手裡擁有一枚饕餮紋戒指的時候,就已經想要將陳遠手裡的戒指據為己有了,無數的安排,無數的努力,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候了!來個最終了結!」杜神興奮雀躍,連帶著手上的戒指也開始有了感應,暗紅色的光芒順著他的手臂升起,那層黃色的鱗片再次佈滿了他的身體。

    人面虛影和饕餮虛影再度出現,失去了會議室的天花板的限制的兩道虛影無限漲大,幾有十數丈的趨勢,在街口上形成一種近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對峙場面。

    不知從哪裡吹來的勁風捲起了地上的灰塵,四下飄散。

    幾張被風帶起的報紙四處飄蕩,終於接近陳遠和杜神的對峙中心的時候,「哧」的一聲裂成了兩半,分別朝著兩個方向飄飛出去。

    大戰,一觸即發!了!」查爾斯教皇幾乎遏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羅伯特先生微笑著望著外面的對峙:「如果獬豸紋戒指在教皇閣下的手裡,也應該能夠發揮如此強大的力量吧。」

    查爾斯教皇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他自己非常清楚,當時明明是北美黑幫在拍賣會上買到了獬豸紋戒指,但是最後還是被歐黑盟暗中作了手腳,搶到了手中,這是歐黑盟和北美黑幫之間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化解的開的疙瘩——查爾斯教皇微笑著含糊不清的說道:「或許吧。」

    羅伯特先生心裡十分不舒服。再次親眼目睹獬豸紋戒指和那枚不知名字的戒指的強大力量,再次刺激了他的神經,當初本來已經買到手的獬豸紋戒指就是被歐黑盟暗中掉包的,身為北美黑幫的一員,他不能不恨。只不過,他也非常清楚,現在不是糾纏這個事情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在我們的四周還有另外的勢力窺視。」羅伯特先生也十分聰明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查爾斯教皇微微點頭;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親眼目睹了杜神擺下的慶功宴上發生的那些事情,自然也並不會只有自己能夠猜測得到杜神和陳遠會在慶功宴結束之後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只不過是自己佔了先機,站穩了現在這個觀察現場發生的一切的最佳位置罷了。爾斯教皇問道。

    羅伯特先生說:「謝寥夫應該是其中之一,這個傢伙不會放過這樣看熱鬧的機會。山田大二也應該在裡面,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看著陳遠出醜應該是他最想看的。至於其它的嘛……其它的兩股勢力就不好猜測了。」

    查爾斯教皇暗自佩服——他也是這麼想的——說道:「沒關係,無論最終是誰勝出,估計他們都不會貿然插手。他們親眼見到這兩個人身上強大的實力之後,短時間之內是沒有膽量去騷擾陳遠和杜神的。」

    羅伯特先生同意他的觀點,卻不由得有些擔憂:沒有人騷擾杜神是一定的,目前看這個傢伙勝券在握,誰敢招惹他這個初勝之師;只不過是不是有人膽敢針對陳遠趁火打劫就不一定了,痛打落水狗,本就是世界各個角落裡面的黑道奉行的原則之

    身體化作一道厲風,杜神徑直衝向了陳遠。他知道抓緊時間好好休息的陳遠堅決不會主動出擊的,自己怎麼可能給陳遠留下休息的時間?

    他的招數主要是以正面出擊為主,從某種程度上講,跟剛剛喪命的段章有異曲同工之處,但是相比較段章,披上了這層黃色鱗片的他幾乎不懼怕任何物理攻擊,想要通過近身搏鬥將他打倒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也是他膽敢欺身而上最大的憑借之一。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講,只要對手的攻擊力度不是遠遠超過他,他就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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