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誰家花無主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有過那天在皇宮醉酒的經歷後,煙兒從此以後嚴禁我再接近酒這類東西,一天到晚把我看得牢牢的,就盼著啟程那天把我原封不動地塞進馬車裡,好平平安安地返回明昊。

    我自知理虧,便也就老老實實地呆在王府裡哪兒也沒有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最後的這幾天中突然又接到了裴沙新皇的邀請,說是什麼再一同遊覽景閒湖,他到底要幹什麼啊?景閒湖上次不是已經游過了嗎?

    煙兒十分堅決地叫我不要去,但於情於理這時候要是推辭掉邀請的話,就顯得太失禮了,再加上八親王裴毓也來湊熱鬧,弄得我不得不再次去了景閒湖那裡。

    在路上時,才聽裴毓苦笑著說道,他這回也是奉了王命而來,非要將我請去不可。到了地方時,他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見他如此,我心裡越覺得不安,便讓煙兒等人留在岸上,萬一我有事,總比到時一個也跑不了好得多,煙兒開始不依,後來看我要生氣的樣子,這才乖乖留在岸上。

    還是那個景閒湖,還是那艘畫舫,裴毓在帶領我進入後便退了出去,搭乘一艘小船返回岸上,整個畫舫上只剩下我與裴巒兩人而已,不知為何,看著他此時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頭更加覺得不舒服。

    「陛下經常這樣微服出宮嗎?難道就不怕有些不肖之徒對陛下不利嗎?」我語帶諷刺地說道。

    裴巒聽後卻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只是說道:「經太子這樣一說,朕這次出來的確是有些倉促了,不過,太子不日即將啟程,能有與太子這樣相處的機會也不是太多了,所以,朕只有冒險出來了。」

    我微皺眉頭,不想理會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淡淡地說道:「陛下今日邀若希前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欣賞景致吧,有什麼話,陛下不妨直說。」

    我心下卻在想著,難道那日談成的條件又有什麼變動不成?

    裴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卻說道:「朕已經知道太子殿下曾將朕錯認為何人了。」

    我當然知道他早已猜出了答案,只是為何這時說起,莫非……

    「陛下,難道今日叫若希前來就因為此事嗎?如果陛下沒有什麼事,那麼若希就先告辭了,畢竟出前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打理。」

    裴巒並不阻止我的離去,只是說道若是天下間都知道了明昊太子與兄弟之間作出如此悖德之事,不知該怎樣想呢?」

    他的話讓我面色一沉,冷聲問道:「陛下此言何意?」

    「太子難道會不清楚朕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裴巒反問道。

    「陛下的條件呢?」我現在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不給對方以可乘之機,既然他此時這樣說,則必定是有所圖謀。

    「條件?」裴巒說道:「朕沒有條件,朕只是想這麼做而已。」

    「為什麼?這樣做對陛下來說有什麼好處?」我不解地問道,這樣做除了得罪明昊之外,於他還有什麼好處嗎?

    裴巒此時顯得分外老實地回答道:「沒有什麼好處。」

    你腦子有病啊!

    我一氣之下差點將這句給說出來。

    「若希可曾有得罪過陛下的地方?」我強笑著問道。

    「沒有。」裴巒十分痛快地回答道。

    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

    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畫舫四周的湖面上有幾個水柱突然出現,其中還伴隨著弓弩出刺耳的聲音,同時自己也被人撲倒,反應過來時,剛才我們所站的地方則早已被幾支箭駑射穿。

    我們躲過這波攻擊後,裴巒馬上帶我向畫舫後走去,我這時才看見畫舫上不知何時出現兩撥人馬正在打鬥著,而那些身著百姓服裝的人則下手狠絕,看來就是所謂的殺手了,裴巒帶我來到畫舫的裡間,這裡看來還沒有被波及到,不過,我的這種想法馬上就被打破了,裴巒所帶的人手馬上就快支持不住了,而這畫舫上沒有了人在掌舵,此時不知將要飄向何處,我倒是衷心期盼它能自己飄向岸邊,只是天不遂人願,畫舫則向沒有人跡的地方飄去,兩岸儘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陛下就帶了這些人前來?」我此時心中暗暗慶幸這次將煙兒等人留在了岸上,否則……

    「是。」裴巒面色陰沉地答道。

    裴巒這次所帶來的人已經折損大半,而剩下的也支持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們此時的處境變得危險起來,前面的打鬥很快就會波及到這裡來,這艘畫舫算是保不住了,只是水面下……,罷了,賭了!

    「陛下可會泅水?」

    裴巒點點頭。

    「賭不賭?」我問道。

    裴巒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窗欞。

    拼了!

    當我們狼狽地游到岸上時,我心中誓以後無論如何再也不拿自己的小命賭了,剛剛在水中果然另有埋伏,若不是在對方在水下有些施展不開,而裴巒又搶先出手,我們恐怕就埋身湖底了,裴巒也受了傷,我費勁兒地拉著他游到岸上,看到他右邊的衣袖已經完全被染紅了,我見狀,要給他包紮,不料卻被他一手揮開。

    「別碰我!」裴巒的反應很大。

    「陛下既然救了我,這點小事兒若希還是願意做的,況且現在的情況也輪不到陛下挑三揀四吧,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人追上來,包紮好後,我們還要找個地方避一下,畢竟天色已經晚了。」我淡淡地說道。

    看著裴巒此時難看的臉色,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總算把剛剛在畫舫上的那口惡氣給出了,心情大好。

    嗯,看著他此時的表情,腦中靈光一閃,馬上說道:「陛下,你是討厭我的吧,唔,不對,不是討厭,是……,妒嫉,對!是妒嫉!」

    看到裴巒此時抿著嘴唇,眼中神色冰冷的樣子,我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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