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漫 第一卷 殤 第六十章 病痛終身無治
    「你抱著我,我就不痛了嗎?」荷衣用她那微弱又冰冷的聲音質問君欽涯。麒?麟?小她癱軟在他懷裡,沒有力氣。要不,她絕對會把他推開。

    君欽涯抱著荷衣,有些哽咽地說:「我寧願痛的人是我。」他還想說對不起,卻張不開口。一句對不起難以表達他的愧疚,雙唇像粘在一起,分不開,難以啟齒。原來,他也是有心的;他的心也是有熱血的;他也會心疼一個人;他也會有想徹底愛一回的渴望。

    荷衣沒有再笑了,聲音越來越難聽,「你想痛,你也去服一次露嬌人試試,痛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

    他抱著他,知道他有萬錯千錯,怎麼也是他的錯,「我會彌補欠你的情。」

    「你沒這個資格,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荷衣絕情道。

    荷衣癡戀欽涯時,欽涯絕情的傷了她。待到欽涯悔悟時,荷衣已經心灰意冷,除了冰冷再燃不起熱情。

    門外,阮嬌娘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除了痛心君欽涯把愛給了荷衣,更為他開心。終於他也會愛一個女人,也會有愛了。這樣,他也許就不會再為仇恨奔波、喪失人性;這樣,他也許就會活得輕鬆,不再孤獨。她甚至感謝荷衣打開了他的心結,讓他暖了。她試圖過要去讓他不孤獨,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是荷衣幫她完成了心願。她欣慰,她開心。可是,為什麼眼角有淚。

    蘭香照阮嬌娘吩咐端來糖水,看到她在荷衣臥室門外偷偷擦眼淚,不解,「阮媽媽這是怎麼了?」

    阮嬌娘沙啞道,「沒事,剛剛不知道什麼東西跑到眼睛裡難受。」說著,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踏進荷衣臥室。蘭香則跟著進去。

    荷衣臥室突然多了兩個人,但君欽涯卻依然將荷衣緊緊的抱住。他只想抱著她,心疼她,管不得什麼旁人的什麼眼光,「鄭水清什麼時候到?」

    阮嬌娘沒有表情的應道:「我吩咐了,他馬上趕來。請牢記畢竟君欽涯正摟著嬌娘的情敵,還那般用情。她看了,實在是難受。

    「讓巧鳳把糖水給她服了,她會好受一點。」對於露嬌人,阮嬌娘還是知道怎麼應對。荷衣現在體力很差,需要補充熱量。而糖水便是最能快散熱量的急救物。

    蘭香上前端來糖水,準備要餵給荷衣。君欽涯單手奪過她手中的碗,另一支手把荷衣抱著,「衣兒,把糖水喝了。」

    荷衣不想跟他計較,喝了糖水對自己有利,她張開口二話不說緩緩地嚥下正熱氣騰騰的糖水。君欽涯則跟著她的節奏慢慢將碗傾斜。

    蘭香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盯著,生怕荷衣沒有將糖水喝完了。她看著荷衣將碗裡的糖水喝得一滴不剩了,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阮嬌娘則是一臉的陰沉,複雜的心情爬滿了心間。她不願看著有人受苦,尤其是女人。但是她卻羨慕正痛得生不如死的荷衣。她寧願躺在君欽涯懷裡的人是她,她寧願自己也中了露嬌人換來君欽涯的憐愛。

    荷衣喝完糖水,有股熱流讓她多了些溫熱。但是整個身體依舊很冷,冷得她直哆嗦。疼痛過後,就輪到冰冷了。

    這個時候,水仙領著鄭水清從門外趕來。

    鄭水清看著荷衣冷的臉趕緊道:「不能讓她吹到風,要蓋上厚被褥。

    君欽涯還捨不得放開荷衣,但是他不得不把荷衣輕輕放在床上。把她的頭小心的拖在高枕上,再拉過被子把衣衫不整的荷衣嚴嚴實實的蓋住。這個時候他才看到荷衣的衣衫在剛才被她扯得稀爛。剛剛荷衣疼痛的時候才沒有精力管自己什麼春光外洩。見他給自己遮了身子,她才安心的躺著。那股寒冷就像是血液裡有一坐千年不化的冰山全部融在裡面一樣,一波又一波的將她侵襲。

    這是荷衣第三次感受到露嬌人藥效後的利害。比起前一次更要讓她痛不欲生。若是都這樣一次比一次利害,那她剩下的人生豈不要痛死在這病痛中?荷衣不敢想像,只覺得全身好冷。

    鄭水清命令道:「去抱些厚的被褥來,越多越好。」

    阮小魚道:「巧鳳快去。」她也不忍心荷衣受到這樣的折磨。

    蘭香抱來三張冬日裡蓋的被褥,被君欽涯奪去全部包裹在荷衣身上。除了讓她露了個頭出來,一點空隙也不留給她。儘管是這樣,仍舊不能讓荷衣暖起來。她呼出的氣體像霧一樣飄在空中。鄭水清趕緊推開床頭的君欽涯替荷衣把脈。

    鄭水清在她身邊小聲地說:「把手伸出來。」荷衣緩緩的伸出左手,那手一直在抖,若不是鄭水清用力按住,荷衣沒有辦法讓自己抖動的手平靜下來。他無力的搖頭,「這病痛落下了,終生都無藥可治。最多只能讓其疼痛減輕。造孽......造孽......」

    搖頭後,鄭水清對荷衣慈祥道:「丫頭,當時你怎麼就不讓男人碰你?失了身也比這樣疼痛一輩子要好。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荷衣僵冷的笑道:「前輩,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偉大。我不是為了情才不跟男人交和。沒有誰值得我那麼拚死守身。我只是想幹乾淨淨地活著。」

    鄭水清道出一個字,「傻......」

    一旁的蘭香心疼得淚流滿面。她家小姐怎麼就這麼傻?為了一個情字,落到今天這般田地。她狠了心,從此不再沾什麼男女之情。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不要再相信男人。

    鄭水清問道:「甘甜在哪裡,再服一顆會好受一點。」

    蘭香忙著把甘甜遞給鄭水清讓荷衣服下,「以後可以加大用量,一次服兩顆可以減輕病痛。不過,老夫就只有這一瓶甘甜。也不能救你一輩子。」

    聞言,君欽涯忙道:「你可以再煉,要多少錢我出。」

    鄭水清不高興了,「你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怎麼害人?怎麼喪盡天良?你心疼為何當初要讓她服下露嬌人?」

    君欽涯沉默了,這的確是他的錯。

    荷衣覺得太吵了,「前輩,我有話想問你,你可以讓他們先出去嗎?」

    阮媽媽和水仙聞言,自動退出荷衣廂房。君欽涯還不想走,荷衣用一個灰冷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後,他也自覺地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蘭香準備也要出去,卻被荷衣叫住,「姐姐,你留下吧。」

    鄭水清詢問道:「丫頭有什麼話要問?」

    荷衣不好意思道:「那個......」

    「大說無訪,老夫知道的就會告訴你。」鄭水清自內心的說。

    說真的,鄭水清用毒一世。卻沒有見過荷衣這樣,能挺過他的露嬌人的。他不得不佩服她。他雖然會用自己的毒殺人賺錢,但是他一樣會有感情,一樣會對人產生敬畏。他行事的古怪也許就在此,殺了人,同時還要救人。

    荷衣想,反正是要問的,也就不吞吐了,「這個月我的月事推遲了十幾日都還未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露嬌人?」

    蘭香聽到了,心想,不會是有身孕了吧?但是荷衣是昨晚才被君欽強暴的,怎麼會呢?

    荷衣也有這麼想過,但是遲來月事已經是十幾日前的事了。所以她不擔心自己會有身孕。

    鄭水清笑道:「丫頭真是奇,老夫還沒有見過能這麼直接問這樣話題的女子。不過,這關係重大,丫頭能放得開,老夫正好喜歡。你不必多慮,這是正常反應。露嬌人留在你體內會打亂你的經期。日久了,自會調整過來。只是疼痛就是難免了。」

    荷衣這才放了心,長長舒一口氣。她蓋著三張厚厚的被褥,足以把她壓得動彈不得。但是依舊還是冷。鄭水清見她臉色一直不好,「泡在熱水裡會讓你除去寒冷。」

    2008-8-3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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