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流 正文 萬斬情愫葬癡狂(一)
    貓兒其實有很多話想對曲陌說,說她是真得喜歡他,說她真得想要和他一起,說她再也不見銀鉤,說她想要帶他去見娘娘和叔叔們,說她……說她……

    貓兒想說得太多,卻打不開傾訴的口,找不一個傾訴的人。

    貓兒終於追到曲陌的帕子,緊緊地攥在手中,生怕他再跑了似的,可手中的帕子仍舊輕得沒有任何重量,讓人永遠承擔著患得患失的恐慌。

    貓兒在夜色中全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家的方向,沒有人衝她招手,喚她的名,直一被黑衣人攔下,她仍舊茫然地向前走去,不分東西。

    無行宮教眾見貓兒落單,自然不肯放過這個上好機會本欲動手,卻現貓兒有些呆滯,不曉得是不是貓兒的誘敵之計。

    黑衣人試探性的出招襲來,貓兒不躲不閃,硬是挨下了那一掌,口吐鮮血噴薄,也不擦拭,仍舊毫無知覺地拖拉著身子繼續往前走去,滿腦袋都是曲陌與香澤公主十指相握的樣子。

    黑衣人頭目使了一個眼色,其他人將貓兒架起,套上黑布,異常簡單地將貓兒帶走了。

    一段很長的顛簸後,貓兒頭上的黑布被扯掉,整個人已經置身在一處暗室中,周圍是凹凸不平的石牆與一簇簇的火把,晃的人睜不開習慣了黑暗的眼。

    黑衣人頭目對另一身穿黑衣卻披著藍色披風的面具男子抱拳道:「藍行使,屬下將那人帶來了,不知宮主什麼到?」

    藍行使的聲音尖細得有些刺耳卻是興奮道:「先逼問,等宮主來了,我們呈上寶貝好可。」

    黑衣頭目抱拳領命,「屬下得令。」轉身間,向貓兒走來,陰森森地喝道:「把『梵間』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黑衣頭目見貓兒忽視自己,自然覺得丟面子,又見貓兒寶貝手中帕子,當即一手扯出,抽開來。

    貓兒一驚,瞬間回手就搶了回來,動作快得令黑衣頭目有些反應不過來,帕子卻已經離開自己的手。

    黑衣頭目眼含陰戾,有些拿捏不準貓兒到底功夫底子如何,竟然能從自己手中搶走帕子,怕也是深藏不漏的數一數二高手。

    在黑衣人頭目的防備中,藍行使走來,大聲訓斥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呆滯的人都搞不定!無行宮養你們這些廢人做什麼?」

    在藍行使的尖銳中,一男子若鬼魅般無聲出現。他黑絲張揚披散,紅色衣袍旋轉落地,彷彿是盛開在極夜的嗜血妖孽般無比艷麗。寬大雲袖一擺,囂張異常地坐在椅子上。一腿盤起,一手支頭,衣領微開,露出細膩得猶如牛奶似的濕滑肌膚,宛如絲綢錦繡。竟比女兒家還要柔美那男子食指上戴著大蟠龍戒,輕輕撩撥著黑色絲,面戴銀我面具,神秘而詭異。

    藍行使一見來人,忙同教眾一同跪拜道:「恭迎宮主大駕。」

    無行宮宮主也不看貓兒,只是把玩著絲,輕柔的聲音若鵝毛劃過肌膚般撩撥而起,「可是查出了『梵間』所在?」

    藍行使腿微抖,忙恭敬道:「啟稟宮主已抓到人,正在拷問『梵間』下落。」

    無行宮宮主優美地打個哈欠,卻現那黑衣頭目正看著自己手臂,唇邊勾起笑顏,有些陰柔的問:「你看什麼?」

    黑衣頭目當即跪倒在地,瑟瑟抖道:「屬下沒看,沒看什麼。」

    無行宮宮主突然暴喝:「敢說本宮不是什麼!」

    黑衣小頭目還沒來得及申訴清白,宮主手中已是一根銀針飛出,直接穿過黑衣人喉嚨,瞬間斃命!

    所有無行宮教眾屏住呼吸,生怕宮主那陰晴不定的性子責罰到自己頭上,恨不得連腳都縮起來不見人才好。

    宮主在黑衣頭目的血液噴薄中嫌惡地一甩袖子,轉身向外走去,吩咐道:「連個拷問都不會,真是麻煩,先姦後殺吧,動作快點。」

    宮主一走,藍行使額上汗水才滴落下來,尖聲喝令手下,「把她衣服扒了,將寶貝找出來!」

    當黑衣人衝著貓兒呼嘯而來時,貓兒仍舊恍若未聞地護著手中帕子,被那些人一番拉扯,衣服鬆開,隱約露出細膩的肩膀。

    黑衣人中不泛好色之徒,見此景象,自然淫慾漸起,藉著宮主命令,一把奪了貓兒帕子,開始對貓兒上下其手,欲往貓兒胸部揉搓去。

    貓兒被眾人壓在石桌上,在黑衣人奪走帕子的那一刻,清冽地開口道;「還給我。」

    黑衣人哪裡會管這些,只想著一飽淫慾,可這手還沒等觸碰到貓兒的身體,卻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黑衣人大驚,眼見著青光一晃,數隻手就這麼齊刷《1/$刷地掉落桌子上,連貓兒是怎麼出手的都不曉得。

    慘叫,在慢了半拍後才高亢響起。

    貓兒由石桌旁站起,右手提了一所大菜刀,左手小心翼翼地去扯被掠走的帕子,於桌子中的斷手裡將帕子拉出,又寶貝似的攥進手中。

    藍行使看得真切,知道貓兒寶貝帕子,心中有了計較。雖然宮主一直讓自己尋找『梵間』竟是條帕子!於是,立功心切的藍行使以殺招襲來,不得帕子誓不罷休!

    無行宮教眾本就開武功不弱,再加上藍行使這出手陰狠的行家,貓兒要想佔上風,還真是有些吃力,不過,他們想從貓兒手中討到便宜,也是不可能的事兒。

    藍行使虛晃數招,一教眾性命做餌,終是一把奪了貓兒手中帕子。

    貓兒大怒,豎刀劈去!

    藍行使自知躲不過去,竟身形一晃躲到了另一教眾身後,讓那黑衣人的骨骼分裂隙聲代替了自己的死亡,人亦瞬間跳出石屋,憑藉著上好的輕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貓兒氣急地追去,跟了很遠,卻沒有追上。

    有些挫敗,有些落寞,有些無措,有些茫然,有些刺痛,有些空洞,有些恨意,貓兒漫無目的地走著,手中的帕子沒有了,就像自己始終抓不住曲陌的衣角一樣。即使抓住,在那白衣留下的,也不過是自己髒兮兮的爪印。如此……不般配。

    貓兒將自己的手指張開,透過月亮看著它,看著指縫中的乾涸血痕,有自己的,有黑衣人的,混合在一起,形成詭異的圖騰。彷彿一條艱難的情線,在錯亂中,有著擦不去的渾濁。

    貓兒將手在衣服上使勁蹭著,卻是擦不去那乾涸的血痕,直蹭得肌膚通紅一片,也無法乾淨。

    貓兒有些急了,一把操出大菜刀,狠地向自己左手剁去!

    艷綠色勾紅花的身影一閃,修長手指一所將貓兒手中菜刀奪下,同進一清脆巴掌聲狠狠響起,直襲貓兒臉頰!

    貓兒只覺得自己左頰一片灼熱,口中泛起血腥味道。

    銀鉤的絲在夜色中張揚,原本勾魂的桃花眼卻是含了前所未有的鋒利,若兩根帶毒刺的荊棘,狠狠穿入貓兒的心,又若不屑的輕佻,瘙著人的羞澀神經,更似熊熊燃燒的憤怒大火,在頃刻間將貓兒吞噬。

    銀鉤的眼緊緊鎖著貓兒的眸子,氣得胸口起伏,厲聲喝道:「嫌自己髒了,到不如從脖子抹下去,你拿手撒什麼氣?」刀子一遞,「砍吧,從脖子砍!」

    貓兒不接,銀鉤半瞇起眼睛,唇角勾起笑意,卻是笑得越危險,猶如曼陀羅般妖冶,輕佻地用手指劃過貓兒的脖子,柔聲道:「砍了這裡多好,一了百了。」

    貓兒身子一顫,仍舊沒有動。

    銀鉤目光驟然一冷,手指一動,貓兒下意識地往後一躲。

    銀鉤赤紅了眼,大吼:「你躲什麼!」

    貓兒吸著鼻子道:「我……我以為你還要打我。」

    銀鉤氣得身子都在抖,卻是一手提著刀子,一手遮擋住眼,側過身,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砍手都不怕,卻怕我摑你?甚好,甚好……」

    貓兒聽著銀鉤的笑語,竟覺得心都痛了,一種從來不曉得的怕意開如蔓延,忙一把將銀鉤抱住,狠狠地,不留餘地!

    銀鉤身子一僵,半晌,才沙啞道:「你是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人,你怕失去我的溫暖,現在來抱著我,若此刻曲陌來了,你定然要甩開我跟他走,我卻是這世上最癡的傻子。偶爾一次的認真,卻將自己放置到如此位置上,任由你掂對,卻無法放手不管。你若再狠心些,乾脆用這菜刀莫了我脖子吧,省的我時常在想,若殺了你,會不會更好。」

    貓兒的小手緊緊攥著銀鉤的衣袍,腦袋使勁蹭著銀鉤的懷裡,彷彿要挖個洞鑽進去般用力。

    銀鉤緩緩閉上眼睛,終是伸手將貓兒抱入懷裡,就這麼護著。

    貓兒窩在銀鉤懷裡,在瑟瑟風聲中抬起頭,望向銀鉤那微揚的下顎,就如同中了蠱惑般悄然點起腳尖,在那冰涼的下顎上落下自己青澀的吻。

    銀鉤身子一顫,卻沒有睜開眼睛,貓兒望著銀鉤的下顎,認真道:「銀鉤,我要去問曲陌,到底喜沒喜歡過我,最後一次,我要問他。」

    華麗麗感謝小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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