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流 正文 酒醉夢鄉驚鴻色(二)
    等貓兒醒來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眼皮仿佛沉重得張不開,喉嚨干涸得難受,困難地由嗓子裡擠出了一個字:“水……”

    昏昏沉沉中,一個極其柔軟的東西貼覆上自己的唇畔,一股混合了淡淡茶香的清泉緩緩流下,順著口腔蔓延下喉嚨,滋潤了干渴的身體。

    貓兒吧嗒吧嗒嘴,那柔軟的觸覺讓貓兒覺得特別舒服,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緩緩張開酒醉後的眸子,呼吸一緊,眼睛瞬間瞪成了燈籠狀,卻忘記了反應,就這麼與面前的那雙眼睛互相對視著。

    半晌,貓兒嗚咽著問:“呢絲睡?鐵窩追左聲磨?”你是誰?貼我嘴做什麼?

    那貼在唇上的嘴微動,嗚咽道:“嗚嗚逆補急德裡?”嗚嗚你不記得了?

    貓兒點頭,兩手一抬,推開壓在自己身上之人,噌地坐起,眼冒火光,雖然她不曉得男女之別到底在哪裡,可總覺得那人貼了自己嘴巴很不對勁兒,當即一個拳頭砸去,也不知道砸沒砸到人,卻見那人痛得嗚咽一聲,倒在了地上。

    貓兒一驚,這人不會武功?跳下床,望著那個絲披散在腰間的……男人?女人?他趴在地上,臉被絲遮擋,質地柔軟的月牙色裡衣長袍寬松地系在纖細的腰間。因為動作的扭曲,細致得如同上好溫玉的肩膀露出半面,在月光下散著寶石般的魅惑。那人赤著足,腳趾瑩潤而纖細。單薄而柔軟的衣衫覆蓋在身上,將那腰肢與臀部勾畫得極其誘惑,隱約露出的修長雙腿,卻如同兩條靈動的蛇般彎曲著,引人想入菲菲。

    單是這一無顏背脊,便已經是生得一身媚骨。

    即使是貓兒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覺得口舌越來越干,似乎是大量缺水。

    貓兒的手指動了動,終究蹲下,點了點那人的肩膀,小聲詢問著:“疼了?”

    那人肩膀抽搐了兩下,緩緩轉過頭望向貓兒。

    貓兒只覺得心髒瞬間被擊斃,這……這……這是人是鬼啊?青面獠牙、白眼紅舌。

    貓兒身子往後一退,一**坐到地上,看見那人晃悠悠地爬了起來,垂著一頭鬼魅的絲蹲在自己面前,然後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緩緩勾下了那張鬼臉……

    貓兒瞪大眼睛,記得酒不醉說過,一般風月《1/$鬼魅傳說,都是什麼鬼臉下的俊俏公子,這人扮鬼臉,一定是因為生得太好看了。

    那人見貓兒滿是好奇的盯著自己,一下扯下鬼臉,滿意地聽見貓兒一聲倒吸氣,然後獨自咧著齙牙笑著,將那雙小三角眼瞇成了一條詭異的縫,偌大的酒糟鼻更是忽閃忽閃地特來勁兒。

    貓兒傻了,決定再也不捧酒不醉的說書場,明明是欺騙群眾呢嗎。

    那人漏風一笑,問:“我美嗎?”

    貓兒誠懇的搖頭。

    那人往前黏糊一寸,嗲音道:“可是……剛才你要了奴家時,可是說,奴家是……真美的。”

    貓兒一顫,抬手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狀:“喝高了,絕對喝高了。”

    那人緩緩爬了起來,哀怨地歎息一聲,甩開雲袖,望向皎月,擺動腰肢,拖長音唱道:“想那日,華燈初掛,伊人路遇,護得奴家傾心片片為君心。念如今,一夜風流,帳內恩愛,天復明,獨垂淚,問君何去,只道最是無情負心人”

    貓兒只覺得耳朵如針刺,心都在抽搐,忙阻止道:“別唱了,比我們村死人那會兒嚎得還難聽。”

    那人擺了個仙女攬月的造型後,因貓兒的‘童言無忌’僵硬了半盞茶的功夫後,才緩緩放下手,在墨絲飛舞間,緩緩轉過頭……

    一雙微瞇的桃花眼中泛起醉人的笑意,如同朵朵桃花盛開在點點星光下傾灑出絕世的繁華,在落寞的夜晚勾起傾倒眾生的驚鴻。

    秀美鼻鋒下的柔軟唇畔挑起一摸遺禍人間的弧度,似情人間親暱的軟語,似紅塵帳外的嘲弄,單單一隅溫柔,便傾倒了這夜下銀月,醉了這亂世中的風流。

    他赤足,步步行來,風兒嬉戲開他單薄的衣衫,將那一株殷紅綻放在夜色中,清冽了怒放紅顏,羞澀了花中牡丹。

    貓兒……

    貓兒……

    此時的貓兒卻在如廝美人露出真容的片刻,再次夢周中去也……

    桃花眼微瞇,原本含了抹勾魂奪破的笑顏僵硬在臉上,手指動了動,忍住掐死地上那個流著口水呼呼大睡貓科動物的沖動,一個飛躍,誘人至極地躥到床上,原本負氣地轉身便睡,卻終是不忍,手指一抓,將那地上的人兒提起,輕柔地扔在枕邊,用被子蓋好。

    支起身子,望著那打著鼾的小東西,唇邊勾起一抹絕艷笑顏,俯下身,輕輕含住那微張的小紅唇,愛戀地用舌尖**圈戲,既然貓兒對他嘴兒她並不反感,而他又很喜歡,那就不做什麼君子了。

    至於君子到底如何定義,他,還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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