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孟子星一邊回答,一邊示意手下將那兩個膽大包天的侍衛處理掉,這才向懷裡的少年看去,待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皺了皺眉,道,「怎地喝這麼多酒?」
孟無痕癡癡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突然伸手摸了一把,然後有些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傻乎乎地自言自語道:「是真的……」
孟子星「撲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調侃道:「莫非你這小傢伙以為自己在做夢?」
豈知孟無痕卻使勁地點了點頭,很認真地道:「常常夢到。」
孟子星心中一陣悸動,凝視著他比平日更嬌艷幾分的面容,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口乾舌躁,那粉嫩的嬌唇好似有什麼魔力一樣吸引著他,下意識地嚥了下口水,還沒等他想明白的時候溫熱的觸感已經傳來,四片唇瓣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孟子星在那瞬間嚇得腦中一片空白,待他反應過來想要退卻的時候,少年接下來的動作卻令他完全不能控制地沉淪。
酒醉的孟無痕在那柔軟的東西怗上的時候便本能地伸出舌尖去舔了舔,那東西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有退縮的意思,孟小混混哪裡肯給它溜走,快如閃電地一口含住,不輕不重地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感覺並不是很好的樣子,正要把它吐出去,沒想到剛剛還乖乖聽話任他咬的小東西竟然化身野獸撲天蓋地地壓了下來,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地完全透不了氣,好不容易那東西退了一點,誰知他還沒有喘過一口氣,一個更可惡的濕濕滑滑的東西又伸了進來,並在他口裡亂攪一氣,直攪得他頭昏腦漲、四肢發軟。
孟子星的腦中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事情,但他卻又像是不太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意義,只用盡全身力氣地幾乎是惡狠狠地噬咬著少年的朱唇,彷彿這一個動作他早已等待了千萬年。
「嗚」可憐的孟小混混喝得醉熏熏的,根本使不出平時的半分內力,連續推搡了六七下都沒有將身上的重力推開,反倒被一雙鐵臂抱得更緊,只能發出如小貓一樣的嗚咽聲。
然而就是這麼細微的聲音卻將孟子星生生定在那裡,他有一瞬間完全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東西,就連心跳也像是停止了跳動,一片嘈雜至極的蟬鳴佔據了他整個腦部,不能思考眼前是什麼狀況,或者是根本不願意去想?
「咳呸呸」孟小混混在他僵住的時候終於奮力擺脫了窒息狀態,忙將嘴裡那些粘乎乎噁心巴拉的液體吐了出去,順便奉送幾個「他D」,這樣嘟噥幾句竟然抓著男人胸前的衣襟睡了過去。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總算使孟子星回神了,深邃的墨瞳定定地看著懷裡不時咂巴兩句不知名夢話的少年,面上平靜如初,心底卻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是誰說的「無知也是一種幸福」這句話?對於自己當孟小混混醒來見到臨窗而坐的男人時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心底便瘋狂地湧上甜意,一張臉都快笑爛了,膩歪歪地喚道:「哥」
也不知是那聲音嗲得太過誇張還是怎麼的,反正孟子星在聞聲之後身體很明顯地顫了顫,頓了片刻方回過頭來。
孟無痕臉上的笑容卻在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擔憂老哥好像有些奇怪!無論在前世還是今生,孟小混混都僅僅是脫了文肓的帽子而已,可作形容的詞也是少得可憐,所以他並不太能表達出老哥臉上的表情,但他卻很清楚地知道那並不是開心的表現。該怎麼說呢?明明離老哥那麼近,卻覺得他臉上的笑那麼虛幻,像是隨時會消失一樣,無法言喻的恐懼緊緊抓住他的心臟,幾至窒息。
「醒了?」孟子星卻如同平常一樣淡淡一笑,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啊?」孟無痕呆了一下方反應過來,見他似乎與平時沒什麼不同,壓下心底的疑慮,問道,「哥,怎麼來了?」
孟子星拍拍膝頭根本沒影的灰塵,右手支在窗上,斜眼看著他,戲謔地說道:「弟弟鬧彆扭不肯回家,做哥哥的只好親自來接了。」
「呃」孟小混混完全憶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對於之前猶豫的原因也一下子想了起來,頓時有些不自在,嚅嚅地道,「哪有啊」
「哪有」孟子星拖長了聲音重複了一聲,驟然起身,三兩步跨到床前,反手敲到他頭頂,道,「是誰收到我的信後久無回音的?」
「沒」孟小混混破開荒地覺得自己理虧,否認的話才要出口便慢慢消散,心虛地低頭避過老哥炯炯的目光。
孟子星擔心他惱了,倒也沒有乘勝追擊,瀏覽器上輸入39;看最新內容-」只是習慣性地揉亂他的頭髮,道:「好點沒有?」
「啊?」孟小混混完全不知所云,抬起頭傻乎乎地看著他。
「你」孟子星很無奈地敲了敲他光潔的額頭,佯怒道,「什麼都忘了麼?怎麼喝那麼多酒?」眼神不自然有些閃爍,也不知是希望他記得還是不記得?
孟小混混哪裡知道他複雜的思緒,想起之前「借酒消愁」的原因便有那麼幾分不自然,偏頭避過他的視線,小聲辯解道:「只喝了兩杯而已,哪有很多?」
孟子星好氣又好笑,這個小傢伙貪杯不說還總不承認自己酒量淺,很順手地又在他頭頂上錘了幾下,輕罵道:「還不多?給人佔便宜了知不知道?」心跳突然加速,也不知道他所謂的「佔便宜」是說自己還是說那兩個倒霉侍衛?
「啊?」孟小混混莫名,顯然完全不記得喝酒以後的事情了。
見他如此,孟子星在鬆一口氣之餘不免有些失落,明明是怕他知道的,卻在他真的不知道的時候又隱隱有些不高興,他下意識地不想去理清自己這種矛盾的心情,摸摸少年柔軟的髮絲,道:「小傢伙,我來接你回家過年。」
孟無痕在那一瞬間是呆滯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帶著期盼和渴望的語氣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以至於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過了一陣才傻傻地道:「過年還早啊」
「撲噗」孟子星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待見到少年懊惱的神方勉強忍住,作嚴肅狀,說道:「十一月十九日,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十一天,等到我們回家的時候也差不多了。」
「回家啊」孟無痕像是沒有聽到語句中的取笑一樣,重複了一下陌生的詞語,道:「回家」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過「家」這個字眼,家,有他的地方就有家吧?
孟子星搭在他肩上的五指不自禁的收緊,肯定地說道:「是的,回家。」
回家的路如想像中的一樣艱難,天宇國安康帝並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也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他似是很清楚孟運國新出爐皇帝對於自己胞弟的看重,獅子大張口地提出十城以易,這條件張明賢當然不敢輕易答應,只得推說要傳信回京於主上方能作答。安康帝倒也顯得頗為大度,淡淡點頭答應了,而這「信」自然是先傳到了隱在使臣隊伍中一起前來的永喜帝那裡。
「十城?」即使身著普通的侍者服飾也難掩其尊貴與威嚴,年輕的帝王只是微挑了下眉梢便嚇得身負重任的張使臣深深伏首不敢作答,努力控制身體卻仍不免微微顫抖。孟子星若無其事地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看來宇文笙已經知道我在此了。」
「皇上」張明賢被驚得連禮節也忘記了,猛地抬起頭看向該是不可直視的帝王。
永喜帝倒沒有在意他的失態,突然站起背轉過身,吩咐道:「回復安康帝,朕要與他一見。」
「皇上!」張明賢這次乾脆直接跳了起來,驚叫道,「萬萬不可啊!」
永喜帝驟然回首,雙目炯炯地看著他,問道:「有何不可?」
「這」張明賢之前大膽勸阻也是出於條件反射,被他如同利箭的目光往身上這麼一盯頓時驚覺自己的逾矩,雙膝一彎,重重地跪回地上,伏首求饒:「微臣失禮,請皇上恕罪。」
永喜帝緩緩踱開幾步,隨手折斷一支開得正艷的紅梅,嬌嫩的花瓣劃過鼻尖,那觸感彷彿少年微涼的指尖調皮地點了上來,一時竟怔住了。
可憐的張大使臣見皇帝沒有出聲,還以為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以致於惹怒了真龍,當下小心肝顫了幾顫,忙把頭直往鋪了石子的地上撞,嘴裡還直道:「微臣有罪,請皇上懲處,微臣有罪」不幾下額上便見了血,混著沙塵沿臉頰蜿蜒而下。
這麼大的動靜總算將永喜帝的神思給喚了回來,側頭看到他頗有幾分淒慘的樣子,眼中難得地閃過一絲困惑,卻在瞬間隱沒,淡淡地開口阻止了還要繼續自虐的臣子,道:「你既已知錯,朕便先將它記在這裡,以後若有再犯,一起重懲。」
實際上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的張明賢忙再磕頭謝恩,並再三保證不會再犯那尚未知的錯。
永喜帝滿意地點點頭,吩咐道:「收一下去回復安康帝,朕,在此恭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