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五卷 鬼莽大澤 第十五章 楓刀出鞘
    黃衣老人讓刀楓拿出小乾坤葫蘆,說道:“上次你們幾人去乾坤葫蘆中修煉,你可知道你們修煉的地方是哪裡嗎?”

    刀楓回想上次在乾坤葫蘆中看到的景色,道:“那不是葫蘆中的一個幻陣嗎?”祝余也附和道:“那幻陣極是高明,只是不夠寬廣。”

    黃衣老人輕輕拿過小乾坤葫蘆,托在手上,笑道:“呵呵,這世間知道小乾坤葫蘆秘密的恐怕只有為師一人了。”

    此話一出,連旱神女魃也露出驚訝的神色,刀楓問道:“師父,這葫蘆有什麼秘密呀?”

    黃衣老人緩緩說道:“小乾坤葫蘆本就是一件奇寶,它真正的來歷為師也不知道,傳說是女媧大神在一處神山上找到的。後來幾經流離,到了為師的師尊手上,所以這葫蘆的運使法訣為師也略知一二。旁人知道這葫蘆內有乾坤,能把大山都裝入其中,卻不知道為何。”

    冷紫晶也十分驚訝,問道:“那是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小乾坤葫蘆中有通向鬼界和另一個人界的通道。施用者把攝入葫蘆中的大山都通過通道扔入了其他兩界,因此可以裝入無數的東西。也是如今天下大亂將生,異寶也逐個現世,小乾坤葫蘆中的傳送通道本來早就被封死了,哪知你們進去之後居然穿過通道,被傳送到了另一個人間界去了。”

    “什麼?!”刀楓、祝余和冷紫晶異口同聲叫道,“另一個人間界?”

    黃衣老人點點頭,說道:“要不怎麼說它是異寶呢,想來是女媧大神拿到它時,在其內打通三界通道,又或者它本來就是溝通三界的關鍵,才被女媧大神找到。”

    旱神女魃神情蕭索的說道:“當年諸神費盡心機封住了這界通向其他各界的通道,豈料兩界還是有通道相通的。”

    刀楓和祝余半晌才緩過神來,沒想到自己已經到另一個人間界中走了一遭。刀楓說道:“這麼說來,我們那次遇到的禁制是真的禁制了?防止我們真的進入那一界去?”

    “不錯,當時幾界的通道關閉,師尊也只好用陣法把葫蘆中的通道封住,這樣還不放心,又在出口處也布下陣法,限制闖入者的活動范圍。後來不知為何乾坤葫蘆突然就消失了,為師和幾個師兄弟怎麼找都找不到。沒想到幾萬年後又出現了。”黃衣老人說道。

    “前輩,‘天地乾坤三寶’中小乾坤葫蘆位列第二,那麼位列第一的‘大須彌玉瓶’有何妙用呢?”祝余問道。

    黃衣老人轉頭看看旱神女魃,旱神緩緩說道:“‘大須彌玉瓶’本是極樂世界中一位古佛的寶物,但也並非是他修煉的,據說也是在一處神山中找到的。後來因為古佛與三皇之首的伏羲大神打賭,後來輸了,便把‘大須彌玉瓶’送給伏羲大神。玉瓶是‘天地乾坤三寶’之首的說法由來已久,但是極少有人知道它究竟有何威力,我也不知。”

    祝余掌心微運真氣,“翡翠寶囊”便出現在他手中,他問道:“‘小乾坤葫蘆’和‘翡翠寶囊’都是補天宮的孤煙仙子送給刀大哥和我的,說實話,‘翡翠寶囊’除了在幽都山和明聖山兩次收攝迷霧之外,晚輩還不知它的真正用處,請前輩指點。”

    黃衣老人微微一笑,說道:“說來也巧,當日‘翡翠寶囊’和‘小乾坤葫蘆’都被我師尊尋得,他老人家說‘翡翠寶囊’是上古燧人氏在日月之都所得的寶貝,擅能收攝金、木、水、火、土等各種屬性的物質,因其被燧人氏前輩精心修煉過,因此最擅長收攝的便是火屬性的物質。它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便是只要被其收攝的物質,其中蘊含的能量都會被寶囊吸收,即便是修為深厚的高手,只要被吸入囊中,萬難逃脫。而且吸收的東西越多,它的能量是越來越大,運使起來威力更是驚人。不僅如此,它還是一件防御的寶物。當年燧人氏前輩在寶囊之內布了一個禁制,可以存放一些東西而不會被寶囊溶化吸收。”

    刀楓、祝余和冷紫晶三人看著“小乾坤葫蘆”和“翡翠寶囊”,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兩件小東西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本領。

    最後旱神女魃取出“大須彌玉瓶”,將其交給刀楓,囑咐他們三人把玉瓶送到神禽林去交給神禽林的主人——鳳凰神鳥。

    刀楓心想“大須彌玉瓶”真正的用法連旱神前輩都是不知,給了鳳凰神鳥又有何用呢?於是便開口發問。

    旱神解釋道:“‘大須彌玉瓶’本是得自極樂世界的古佛,在這一界中恐怕除了當年的伏羲大神,旁人也是不知其全部的運使法訣。當年我曾受軒轅黃帝之請,與風伯和雨師比斗,與軒轅黃帝交情深厚。當時‘大須彌玉瓶’就在黃帝手中,不過他也只知道一點殘缺不全的法訣,後來又將其贈予鐵木將軍木勝。不知為何,鐵木將軍將其拋在不死國荒谷之中,引動法訣隱去了它的真身。當時同去不死國荒谷的共有七人,我也在場。幾年之後,天門大開,神帝封神,上古諸神多數飛升神域,而鐵木將軍則不知去向,他給我留書一封,告訴我三萬年後土神反出鬼界,那時就讓我告訴你們幾人前去不死國荒谷取回‘大須彌玉瓶’,再轉贈神禽林的鳳凰神鳥。所以,我也只是按著鐵木將軍的意思去做,並不知鳳凰神鳥要‘大須彌玉瓶’有什麼用處。不過,鳳凰神鳥與大鵬王和孔雀王的堪稱莫逆,據說他二人數百年前都搬到神禽林中居住,數代前的大鵬王和孔雀王都曾在極樂世界中與古佛相伴,說不定他二人有得自先祖的運使‘大須彌玉瓶’的法訣。”

    刀楓接過“大須彌玉瓶”,低頭看去,那玉瓶並無特別之處,便如普通的玉瓶一般,只是凝神看時,才能隱約看到瓶身有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華沿著瓶子游走不定。

    旱神女魃讓刀楓和祝余帶著天狗小天,第二日早上再出發前去神禽林。

    冷紫晶想跟著祝余同去,但是她又得回歐絲之野去找土神,把這幾日見到的事情報告給他。猶豫半天,決定先回大幽國,見過土神之後即刻趕往神禽林去與祝余會合。如此說來,雖只分別一兩天,但心中還是頗為不捨。

    刀楓、祝余、冷紫晶三人辭別黃衣老人和旱神女魃,冷紫晶又與刀楓和祝余告別,踏著“鬼蠶玉帶”騰空北去。刀楓和祝余又前去桂林八巨樹停留之處,與八人閒談了半個多時辰,這才回到自己住處。

    回去之後,兩人回思這幾日所見之事,又想到南海外的神秘魔頭,心中都覺有些煩躁,於是便又同去後山山崖,上次兩人談天之處。

    刀楓躺在一塊光滑的巨石之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空。祝余輕歎一聲,也躺了下來。

    涼風習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幾縷浮雲輕輕在天空移動,在落日的余暉中現出紫紅色。

    兩人天南海北的胡亂聊著,可是誰也沒有提起魔道橫行的事情。祝余說道上次兩人在此之時,還曾說不知月亮之上有什麼,沒想到冷紫晶和旱神都曾去過月宮,見過傳說中的嫦娥仙子,但自己終究還是無法忘記夢中見到的那個在月宮外哭泣的女子,總覺得她跟自己有莫大的關聯。刀楓哈哈大笑,說將來如果自己修為足夠,一定要破開上空禁制,和祝余到月宮去看看。

    兩人說笑半天,心情也好了一些。說著說著,刀楓就已經睡著了,祝余轉頭看了看刀楓,微微一笑,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自從上次被炎龍神獸的真氣所傷,療傷之時曾經睡過一次,多日以來,祝余還未曾睡過覺。這些天來,因為種種事情的忙碌,也頗覺疲憊,很快就睡著了。夢裡,他恍惚又見到了往日夢中見過的景象,天空之中落下無數的火球,仿佛世界末日一般,他獨自站在一座高塔之頂,看著腳下民眾被火球燒灼,心中痛苦萬分。緊接著在一片迷霧之中,一片白色衣裳飄然逝去,留下幾聲幽幽長歎。突然之間,迷霧紛紛散開,遠處現出一座美麗的白色宮殿,淒冷無比,一個白色的影子在那裡輕輕啜泣。他正要走上前去,但聽得一個縹緲的聲音說道去吧,去吧……他發現白色宮殿離自己越來越遠,而眼前又是迷霧重重。他在四處亂闖,不知道要找什麼,片刻之後,發現迷霧又再退去,自己正站在一座白骨塔下,仰頭望著塔上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衣袖一揮,他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祝余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這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被同樣的夢境給驚醒了。忽然覺得勁風撲面,耳邊聽到呼呼的風聲,轉頭看去,只見刀楓手握一把古樸的長刀,站著一動不動。那把刀在刀楓手中顫抖不已,發出輕微的嗡鳴之聲,一陣一陣的氣浪從刀身散開開來,氣勢非凡。

    祝余早聽刀楓說過,黃衣老人在招搖山給過刀楓一把名叫“楓刀”的神兵,只是還從來沒有見過,此時見到刀楓手中的刀,知道這便是楓刀。祝余叫道:“大哥!”

    刀楓卻似乎沒有聽到祝余的叫聲,雙手用力握住楓刀,忽地向上一指,一道閃亮的綠光自刀上發出,沖天而上,照亮了整個陽燧城。刀楓雙手握住刀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祝余看到刀楓的架勢,暗呼不妙,此時的刀楓眼神呆滯,完全不是清醒的狀態,看樣子他是要把楓刀砍下來。祝余發現楓刀上發出的那道綠色的刀氣威力無窮,一旦斬落下來,別說是火神山,便是陽燧城只怕也要被劈成兩半。想到此處,急忙飛身而起,去奪刀楓手中之刀。

    祝余剛飛到刀楓身旁一丈處,刀楓忽然轉過頭來,無神的眼睛掃了一眼祝余,祝余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憑著自己的功力竟然抵受不住,騰騰騰連退幾步。

    他心中駭然,不知為何刀楓的功力居然深厚到如斯境地。

    刀楓大吼一聲,像憑空響起一聲霹靂,帶起陣陣狂風,四散吹去。他手中的楓刀挾著無匹的氣勢也隨之斬落下來。

    祝余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刀斬落,急忙運足全身的真氣匯於掌間,喝道:“去!”。兩道紫色真氣轟然飛出,化作匹練般的長虹,向楓刀纏去。這是祝余第一次全力施為,以前即便是與冷紫晶對敵之時,也只使出藍龍真氣,此次見楓刀的刀氣實在強大,只好使出紫龍真氣來牽制刀氣。

    紫龍真氣化成的長虹剎那間纏住了楓刀,兩道真氣沿著楓刀盤旋而上,緊緊束住楓刀直入雲霄的綠色刀氣。只見天空之中一道綠柱、兩道紫虹閃著耀眼的光芒,幾乎遮去了星月的光亮,巨大的力量掃開天空的浮雲,向四周散發出陣陣狂勁。

    祝余雖全力使出炎龍真氣,但仍覺十分吃力,為了控制住楓刀的刀氣,他體內的炎龍真體源源不斷輸出汩汩真氣,雖只有片刻光景,已是在勉力為之,心中暗暗叫苦。

    刀楓手中斬落的楓刀受阻,似乎又激發了他的狂性,他面上青筋突起,頭發散落開來隨風亂舞,喉頭發出呵呵的聲響,忽地大喝一聲,雙臂上碧光暴漲,匯入楓刀之中,楓刀之上的刀氣綠光越發閃亮起來。

    祝余覺得對方的力氣越來越大,而自己的炎龍真體已經運轉到最大程度,心中駭異非常,大聲呼道:“大哥!大哥!”。然而刀楓根本就沒有聽到。祝余耳中聽得絲絲的碎裂之聲,知道自己的真氣長虹馬上就要被楓刀斬裂。果然,隨著刀楓雙臂下落,祝余的炎龍真氣幻化的長虹碎成片片紫光,四散迸射,天空之中如綻放出一朵巨大的紫色禮花,美麗已極。

    楓刀斬斷炎龍真氣,已經再無窒礙,刀勢隨即向下飛落,閃亮的刀氣仿佛劃破夜空,呼嘯著向陽燧城而下。

    祝余不能眼看著陽燧城和火神山遭殃,奮起余力,匯集殘存的真氣,化作長虹去牽制楓刀。手中真氣剛剛飛出,耳聽得一人喝道:“祝余退下!”,祝余聽到那人聲音,知道是旱神女魃趕來,心下稍寬,因為真氣用盡身上乏力,一下癱坐在地上。

    只見旱神女魃和黃衣老人雙雙飛在空中,旱神左手捧著一把白色七弦長琴,右手五指連彈,在琴弦上撥出幾聲仙音。數道白色真氣自長琴上應聲而出,霎時間滿天都是細小的白色絲絛,縛在楓刀的刀氣之上。

    黃衣老人手上掐了一個法訣,手指在空中連劃幾個***,水靈氣自指尖飛出,化成幾個藍色***向刀楓套去。黃衣老人輕叱道:“縛!”,那些藍色圓圈便緊緊縛在刀楓身周。黃衣老人又向前飛出,指尖土靈氣噴薄而出,想要暫時封住刀楓的經脈,讓他無法運使靈氣。

    眼看土靈氣就要飛近刀楓,突然刀楓身上綻放碧色光華,縛在身周的水靈氣***頓時消失無蹤,就連飛近的土靈氣也溶化在那碧光之中。

    到此時,祝余、旱神女魃和黃衣老人全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刀楓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連黃衣老人都沒能縛住他。

    黃衣老人方才雖未出全力,但也用上了七成功力,萬萬想不到刀楓居然單憑體內靈氣爆發就能掙脫,倉卒之間不及細想刀楓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強大,叫道:“神女,你先牽制刀氣,我用寶物把他縛住。”

    旱神女魃微微點頭,看到刀楓此時的威力,也害怕單憑真氣無法纏住刀氣,於是拈起一根琴弦,口中念動咒語,同時將琴弦拋出。那琴弦頓時化作數丈粗的白色繩索,越變越長,如蟠龍繞柱一般纏住楓刀的刀氣,生生阻住楓刀落勢。

    黃衣老人伸掌向前,掌中金光一閃,現出一團半透明金色絲籠,他將絲籠向前扔出,用手一指,那絲籠閃著道道金光穿過楓刀,把刀楓兜頭罩住。黃衣老人又引了一個法訣,金絲籠牢牢縛在刀楓身上。這金絲籠是當日困住黑水玄龍的神人送給黃衣老人的寶物,名為“日月縛神籠”,能穿過一切有形的物質縛住人的元神。這“日月縛神籠”在人體外時是金色,便如烈日般勢不可擋,一旦捆住人身,便又會化成銀色透體而入,如月光一般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黃衣老人口中念動法咒,手中法訣引動,“日月縛神籠”變成銀光閃閃的一個光網,緩緩沒入刀楓體內。

    祝余剛松了一口氣,以為刀楓已經被縛住。卻見刀楓體內又是綠光閃耀,接著化為紅色,又變成黃色、白色、藍色,然後又變成綠色。黃衣老人大吃一驚,知道刀楓此時體內的五行靈氣正在生生不息的互相轉化,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又生木,因此體內五種光色往返變幻。這種五行靈氣轉化的功法是修習靈氣的至高境界,黃衣老人自己都沒有這等功力。心中雖是吃驚,但手上卻未停歇,因為他知道依著這等五行轉化而出的勁力,如果自己不全力施為,只怕那“日月縛神籠”會被刀楓逼出體外。他將功力提升到最大,手中道道靈氣如流星趕月一般,都飛入“日月縛神籠”之中。

    刀楓渾身光芒綻放,那個銀色的“日月縛神籠”果真慢慢浮出體外,逐漸變成金色。黃衣老人又連指幾下,把“日月縛神籠”又向內逼了寸許。雙方就這樣僵持住,那縛神籠一會是金色,一會是銀色,在刀楓靈氣彩光的映襯下煞是好看。

    那邊旱神女魃見黃衣老人和刀楓相持不下,便又拈起一根琴弦,抬手向刀楓拋去。那琴弦化作一根白色長繩,繞在刀楓身周。旱神女魃又掐了個法訣,喝道:“變!”那纏繞的白色長繩光華閃耀,變成一個白色大桶,圍住刀楓。

    旱神的琴弦幻化的白桶逼住刀楓散發出的靈氣,黃衣老人又提升功力,兩人合力,半晌之後方把“日月縛神籠”重新比如刀楓體內。

    刀楓面上表情越見凶悍,怒吼連連,要將縛神籠逼出來。可是黃衣老人和旱神是何等人物,兩人聯手,其實力之強當真無人可比。

    “日月縛神籠”不愧是神人奇寶,片刻之後便縛住刀楓元神,刀楓身上光芒斂去,手中楓刀的刀氣也悠忽收回。三人齊齊向刀楓看去,見他身上衣物早被凌厲的靈氣焚毀,而他神色則慢慢恢復如常,口中喃喃念叨著什麼,漸漸委頓了下去,最後躺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待旱神女魃收回七弦白琴的兩根琴弦落下地來,旱神女魃、黃衣老人、祝余三人對視一眼,發現每人眼中都滿是駭異。旱神見刀楓身無寸縷,便轉開眼神,說道:“先回前山再說。”說罷瞬移開去,自是回前山去了。

    祝余解下外衣,走過去給刀楓蓋上,接著抱起刀楓,與黃衣老人一道瞬移回前山刀楓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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