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五卷 鬼莽大澤 第二章 旱神女魃
    眾修真者苦戰一天,有的身受重傷,有的精疲力竭,因此飛行速度不是很快,快到巳時才飛抵流火國的國都陽燧城。因為火神宮在陽燧城北郊的火神山上,所以眾人從西北方而來,就不必經過陽燧城上空,直接飛落在火神山上。饒是如此,陽燧城中的百姓還是看到了城北空中如禮花綻放般絢爛的道道彩光,之前人們也見過空中飛過的彩光,知道那是火神宮中的神仙,卻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彩光同時出現。人們議論紛紛,猜測火神山上究竟有什麼大事發生,但大都認為是火神山上有仙人聚會。一些性子好奇又膽大的年輕人見此奇景,偷偷出城北去,想要一睹仙人聚會的盛況,更想著說不定自己運氣好還能被哪個仙人看中而收歸門下。

    火神宮是流火國第一大門派,又是流火國立國先祖火神祝融傳下的門派,因此歷代國主對其十分重視,時不時撥些錢款來修繕。幾萬年下來,火神宮的建築幾乎遍佈了整個火神山,佔地極廣。所以雖然一下子來了兩萬多修真者,火神宮中卻也不覺擁擠。宮中留守的少數高手和修為低的弟子忙著帶領修真者找休息或者療傷的地方,火神宮中一片繁忙景象。

    刀楓祝余等幾人出手極少,因此也不覺勞累,幫著安頓修真者,直忙到將近黃昏才消停下來。其間一些小門派的掌門以及山野隱士、怪客紛紛告辭離去,但絕大多數人還都留了下來。

    一切都安頓好了,張三豐和東葉禪師也各自去幫助門下弟子療傷。祝余帶著刀楓、紅孩兒、藍孩兒、美桑仙子、飛雲、舞輕羅,請了黃衣老人共同向後山而去,天狗蹦蹦跳跳的跟著大家。後山中多是火神宮門中弟子居住之所,祝余把眾人領到一間大屋中,這裡是他時常拜見祖父和祖母的地方。

    這間大屋用一整塊大石磨平後鋪地,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一張矮几上散落著幾卷書籍,再就是一張大桌旁邊放著四把樣式古怪的木椅。大門正對著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布是絲織就的,畫中是一男子端坐在山崖之上的背影,崖下是騰騰燃燒的火焰,上空則一左一右畫著兩鉤彎月。

    刀楓剛進門就看見了那幅畫,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出現,看著那畫中人的背影發呆,覺得自己一定認識這個人。祝余看到刀楓的神情,說道:「怎麼了大哥?這幅畫是上古時候傳下來的,傳說畫中前輩便是先祖火神。」

    刀楓揉了揉眼睛,說道:「沒什麼,我覺得這幅畫畫的不錯,只是不知天上為何會有兩個月亮。」心中忖道,真是暈了頭了,畫中人是火神前輩,我怎麼可能見過呢,恐怕是自己記錯了。

    祝余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火神宮的典籍中也沒有記載這副畫的來歷。」

    屋內一共才有四張椅子,祝余正在為難,美桑仙子微笑道:「讓姐姐變幾個籐椅出來,呵呵,這還是我從桂林八巨樹那裡偷學來的呢。」說著指尖輕點,石頭地面上竟然長出一些籐蔓來。她接著說道:「這小小幻術還非得我們木魄來使才行呢。」

    紅孩兒一屁股就坐下去了,佩服道:「桑姐姐你真厲害,我怎麼就不會這幻術呢,改天你教我啊!」美桑點了點頭。大家都坐了下去,天狗則在門內門外到處溜躂。

    刀楓突然叫道:「天哪,我把阿成給忘記了,這外界一天多的時間,乾坤葫蘆裡一年多了都。」說著取出小乾坤葫蘆,用以前取丹藥的方法把阿成帶了出來。

    阿成剛出來倒讓大家吃了一驚,昨天大家見到阿成的時候,他還是個面黃肌瘦的孱弱少年,可此時的阿成卻是生龍活虎一般。他個子長高了一些,以前的衣服小了許多緊繃在身上,顯出一身虯結的肌肉,臉上還如以前那樣靦腆,可額上的黑星卻黑了許多。

    紅孩兒叫道:「阿成,你怎麼突然長胖了?」

    藍孩兒扁扁嘴,道:「不是長胖了,是不像以前那麼瘦了!」

    紅孩兒這次卻似改了性子,沒再跟藍孩兒鬥嘴,只哼了一聲。

    阿成憨憨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在裡邊待了很久了吧,身上帶著的『白玉』也發霉了,本來還擔心沒東西吃呢,可我一直都沒有覺得餓,而且越往後來越覺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刀楓說道:「啊?都是我不好,忘了給你些吃的,葫蘆裡很多丹藥都是可以吃的,但是當時太是急迫,忘記了告訴你了,對不起,阿成。」

    阿成從小受慣了別人的冷眼,見刀楓道歉,急忙說道:「這都怪我自己的,我纏著那位前輩帶我來這裡……」說著四處看了看,眼中一片疑惑,感覺現在應該不是在幽都山了。

    刀楓道:「現在我們是在流火國陽燧城北的火神山上。」

    「天哪,這裡難道就是火神宮?」阿成大聲說道,神情十分激動,「我很早很早就想來這裡看看了,可是從大人集到陽燧城的路太難走,我一直沒有辦法來的……」

    刀楓點點頭,又向黃衣老人說道:「師父,阿成怎麼會突然變了樣子?——是不是因為他上次出來之前吃的奇怪的果子?」然後他把阿成吃了怪果能在空中走路之事說了。

    黃衣老人道:「這種果子為師倒也沒有聽說過,不過……看到阿成現在的樣子,倒讓為師想起一個人。」

    眾人都看著黃衣老人,問道:「誰?」

    黃衣老人道:「那是上古時期的人物了,也是大人族的,人稱『擎天力士』,名字叫做厘擎天。」

    眾人都沒有聽說過,阿成卻道:「那是我們族傳說中的英雄,他姓厘沒錯的,我們族的人都姓厘,我也姓厘。」言語中顯得頗為自豪。

    黃衣老人道:「不錯,厘擎天乃是大人族的先祖,力大無窮,也曾做過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不愧『英雄』二字。」

    美桑突然說道:「對了,刀楓弟弟,我不是也給你一株草藥嗎?何不讓前輩看看,這草藥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刀楓這也才想起自己身上還帶著那株草藥,急忙拿出來交給黃衣老人,上次幾人剛從小乾坤葫蘆出來之時,刀楓就曾給黃衣老人說過桂林八巨樹之事,不過當時大幽國出世在即,時間緊迫,刀楓沒來得及把美桑從太乙玄金鼎中得到的草藥拿出來。

    黃衣老人接過草藥,仔細看了半晌,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說道:「若為師沒有記錯,這株草名為『金線幽蘭』,此草本無特別之處,可若在太乙玄金鼎之類的神鼎中培植萬年,那就變成奇珍了。」

    刀楓說道:「此草正是美桑仙子在太乙玄金鼎中得到的。」美桑仙子接過話,又把自己在桂林八巨樹中拿到木帖、神鼎之事說了一下。

    黃衣老人沉吟道:「要說能未卜先知,本就只有巫咸國王族才有此能耐,可是即便是巫力最強的長老卜卦,也只能算出百年內的事情。八巨樹受鐵木將軍所托,那至少是近三萬年前的事情了,他又怎會算出三萬年後的事情?……不過,這株『金線幽蘭』有萬年的火候那是勿庸置疑的了。楓兒,這株幽蘭對旁人作用不大,但對你卻是不同。」

    刀楓奇道:「為什麼?」

    黃衣老人說道:「因為你修煉的功法不同於別人,旁人修的都是真氣,你修煉的卻是靈氣,雖說殊途同歸,但此時你未臻至高境界,靈氣與真氣的修煉差別還是很大的。而這株幽蘭就可以在五行靈海之間起到溝通的作用。要知五行分海,即便修到極高的境界,這也只是修習靈氣的小道。而大道則是五行融合,不分彼此。這也是為師近來方悟通的道理,宇宙伊始本就是混沌一片,沒有陰陽沒有五行,後來盤古大神開天闢地,這才有了陰陽分別有了五行衍變。所以,若能把五行靈海修煉到五行相合的境界,這才是最高境界。」

    刀楓驚喜道:「師父,當初我在歐絲之野被紫衣青年襲擊,重傷走火之後,火木靈海竟然莫名其妙融合;不久前我在小乾坤葫蘆中修煉星文劍,也是被星文劍反震之力所襲,不得不調集火木靈氣和土靈氣抵擋,沒想到居然促成土靈海也被融合。本來我還在擔心,但聽師父一說,我倒有些欣喜了。」

    黃衣老人說道:「楓兒,你莫要太掉以輕心,你體內三海融合,乃是外力強致,說不定其中有極大的隱患,這株幽蘭則可以幫你疏理靈海,從內部促成靈海融合,這才是萬無一失的辦法。」

    刀楓點點頭,又問道:「那……師父你修煉的靈海……」

    黃衣老人微笑道:「為師修煉五行靈海甚久,雖是小道,卻也算修煉有成,金線幽蘭已經起不了作用了,而你則不同。」

    刀楓又問了幾句,這才將幽蘭揉成一團服了下去,感覺此草入口甘甜,甚是好吃。黃衣老人道:「此草功用日後自知,此時卻是不用修煉的。」

    舞輕羅說道:「前輩,敢問天雞地牛是什麼模樣?是不是一隻銀色的大公雞和一頭金色的大牛?」

    眾人都看著舞輕羅,心中奇怪為何舞輕羅突然問這個問題。當日舞輕羅向眾人講述自己離了水晶宮之後的事情,只說自己幾次被困僥倖脫身,卻未提及別的。

    黃衣老人道:「正是!難道你見過天雞地牛?」

    舞輕羅輕輕點了點頭,這才把自己所遇之事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又問道:「昨日聽土神之言,說道天雞地牛在七彩雲天的紅塵殿中,那日我無意間進去的就是那裡嗎?」

    黃衣老人想了一會,說道:「天雞地牛是在七彩雲天的紅塵殿中沒錯,那日你所見的定是天雞地牛。天雞地牛關係著整個天經地脈,地牛不能動彈,一旦動彈便會引起人間地震,天雞的職責就是看守地牛。如你所說,當日一道黑光射中地牛,地牛這才受痛起身,二神獸相鬥,難怪當日大陸、海外,甚至遙遠的火陸都發生了地震……」

    刀楓等人都是首次聽說這等奇事,刀楓問道:「師父,那七彩雲天又是什麼地方呢?天雞地牛又怎會在那裡?」

    黃衣老人沉吟道:「七彩雲天……七彩雲天,唉,那也是上古時期的一個大門派,所在之地外人幾乎無法進去,舞輕羅能誤入紅塵殿,當是因為她從水晶宮中得到的寶物『七修水膽』。七修水膽本就是七彩雲天的法寶,自然能引著持寶人進入七彩雲天。」

    舞輕羅問道:「前輩,那我在到紅塵殿之前碰到的有五個分屬五行的大洞又是哪裡?洞中為何有那麼多的怪獸怪鳥的封印器皿?」

    黃衣老人說道:「那是進入紅塵殿的必經之路,洞中以前本有人看守,能夠指揮眾多怪獸怪鳥,至於你說見到的是封印器皿,這點我也不知。」說話之時,心中忖道:「七彩雲天如此重要,派中之人怎會消失不見,單留了無人主持的陣法和封印的鳥獸怎能守得住紅塵殿?再有,七修水膽乃七彩雲天鎮派法寶,怎會流落了出來又出現在死靈淵底的水晶宮中?那水晶宮又是從何而來?以前怎的從未聽說。」種種疑惑讓他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半天,又說到了剛剛經歷過的大幽國之事。

    祝余說道:「如今有九鳳強良二神人相助土神,鬼國又神秘莫測,大幽國勢大,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刀楓道:「我們不也有旱神前輩相助嗎?加上我師父,還有神秘的吹奏鬼簫者,再有鬼國的十王五屍,還有我們幾個,難道還鬥不過大幽國的幾個高手嗎?」

    紅孩兒和藍孩兒也隨聲附和,說道:「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大幽國幾個領頭的。」

    黃衣老人緩緩說道:「你們都低估大幽國的實力了。昨日現身的土神、噎鳴神、十二黑甲人、冷紫晶、骷髏神將,這不過是大幽國高手的一小部分罷了。」

    紅孩兒奇道:「單只這些人已經需要我們和貴國聯手了,難道大幽國真的那麼厲害,還有更多的高手?」

    黃衣老人說道:「當年大幽國被打入幽冥,並非事出無因,當時其國中高手太多。土神自己有兩個兒子,信神和噎鳴神,此二人功參造化,乃極其厲害的人物;信神生有一子,便是大名鼎鼎的誇父,想必你們都聽說過。」

    刀楓道:「誇父?傳說中曾與天帝十子比鬥腳力法術的神人?他竟然是土神的孫子?」

    黃衣老人點頭道:「不錯,誇父天賦異稟,其修為之高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噎鳴神有十二個兒子,人稱地支十二將,便是昨日的那十二個黑甲人了,他們修為如何你們是親見的了。」

    刀楓和祝余當時看著張三豐和冷紫晶對峙未曾轉身向後看,不知黑甲人的手段,但美桑等人卻是親眼看見的,美桑仙子說道:「地支十二將的修為當真了得!」

    黃衣老人又說道:「土神乃水神共工之子,因此眾多共工舊臣,包括相柳、相繇,以及土神的弟弟術器也都是他國中之臣。」

    聽到這裡,刀楓等人已經驚訝得問不出話來了,水神共工的勢力曾有多大他們還都是略有耳聞的,相柳、相繇的實力多強他們也還是能猜出來的。

    過了半晌,刀楓才說道:「如果土神立刻挑起戰爭攻佔眾國,那我們豈不是沒有絲毫勝算?」

    黃衣老人沒有答話,卻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眾人都聽了出來,這是旱神女魃的聲音。話音落下之時,一道紅光閃過,眾人面前出現一個紅衣女子,面上蒙著輕紗。

    紅孩兒和藍孩兒曾跟隨旱神八百年,對她極是熟悉,知道這女子便是當年搭救自己的前輩,只不過當時不知她的名號而已。兩人急忙起身過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其餘諸人也都起身行禮。

    旱神說道:「罷了罷了,不必如此多禮。」說著凌空坐了下來,轉頭對著黃衣老人說道:「黃衣,幾萬年沒見,你可好嗎?」

    黃衣老人躬身答道:「多謝神女掛懷,我奉師命鎮守巫山兩萬年,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旱神說道:「那也沒什麼,當日的情形我也看到了,責任不在你,將來如果尊師怪責,我自當前去解釋。」

    黃衣老人說道:「多謝神女!」

    旱神又看了看紅孩兒和藍孩兒,說道:「紅竹、藍竹,你們離去不過兩月有餘,沒想到功力竟至如斯境地。看起來你們似乎服過青帝煉製的神丹,不錯不錯,以後一般的魔人可不是你們對手了。」

    紅孩兒說道:「我們很想念前輩的,這位是當年跟我們同住附禺山的朋友——美桑仙子。」

    旱神看了看美桑,輕輕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飛雲,說道:「你的名字是叫飛雲對吧?當日在宋山之上,我未能及時出手救你姐姐飛鈴,十分抱歉。」

    飛雲盈盈下拜,道:「前輩言重了,現在想來,當日若非前輩出手,只怕晚輩也早喪生。」

    旱神道:「當日救你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刀楓問道:「是那個吹奏鬼簫的高手嗎?」

    旱神沒有回答,對刀楓說道:「這些都不重要,眼下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幾個去做。」

    刀楓祝余等人對望一眼,不知旱神會讓自己去做什麼事情。刀楓問道:「方纔前輩說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不知何意?」

    旱神說道:「土神不會立刻挑起戰爭,現在他只會盤踞在歐絲之野西部,他有他的苦衷也有他的擔憂,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並非土神,而是別人。」

    刀楓奇道:「難道還有旁人比土神帶領的大幽國有更大的威脅嗎?」

    旱神說道:「有,但那是你們所不熟悉的,他的威脅更大,這也正是土神暫時不願挑起戰爭的原因之一。」

    刀楓又說道:「是海外的魔道嗎?土神不願挑起戰爭還有別的原因?」

    旱神冷冷說道:「年輕人,你問的太多了,有些事情還不是你們該知道的時候。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力阻止威脅進一步增強。你們幾個現在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你們得到不死國去一趟,去找桂林八巨樹要一件寶物;第二,你們要進鬼莽澤去調查一件事情,同時找到一件東西帶回來;第三,前兩件事情完成之後,你們必須盡快趕到神禽林中去,幫我把一件東西交給神禽林的主人——鳳凰神鳥。」接著她把這三件事情仔細描述了一遍。

    刀楓等人聽了之後,也沒覺得事情有什麼難辦的,紅孩兒說道:「前輩,我們可不可以分成三路,每路人分別去辦一件事情?」

    旱神說道:「你們莫要掉以輕心,這幾件事情中的每一件,你們幾人合力來完成都不容易,未來的變數太多,事情的進展不會十分順利的。」

    刀楓問道:「前輩,就我們幾人去嗎?張三豐張真人和東葉禪師……」

    旱神道:「就是那兩個修為頗高的道士和和尚?他們不必跟你們同去,你們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去不死國,這裡的事情有我和黃衣。」

    祝余問道:「前輩,被土神擒去的那二十個高手,會有危險嗎?」他對自己祖父祖母的安危十分擔心。

    旱神看著祝余,一言不發,她隨蒙著面紗,可祝余仍舊感覺到那犀利的目光可以看透自己的內心。過了許久,旱神輕歎一聲,說道:「你不必擔心,土神答應我不會傷害他們。你們休息一下吧,我跟黃衣有些話要去說,黃衣你隨我來。」說著紅光閃動瞬移離去,黃衣老人也跟著離去。

    紅孩兒笑道:「能再見到前輩我太高興了,明天又有重要事情做了,我要去休息一下了,哈哈。」藍孩兒、美桑、飛雲、舞輕羅都相繼離去,阿成也隨著紅孩兒和藍孩兒去了。

    祝余輕聲說道:「大哥,能陪我出去走走嗎?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刀楓點點頭,隨著祝余走出大屋。

    夜幕又已降臨,深藍色的天空之中繁星閃爍,一道銀河橫跨半個天空,半個月亮剛從東方升起,寂靜皎潔的月光灑在並肩而行的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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