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四卷 大幽后土 第四章 天外有天
    站在空中的祝余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低頭看時,見是美桑仙子,笑道:「仙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前幾日刀楓大哥尋不著你們,著急的要命。」

    說話間,美桑仙子已經來到祝余身邊,她也不理會跟祝余對峙的幾人是誰,笑吟吟的說道:「唉!一言難盡啊,有空了姐姐再慢慢給你說,你們這是在幹嗎啊?」她又轉向站在祝余旁邊的老者問道:「這位是?」

    祝余說道:「這位是崑崙國武當山紫霄宮掌門紫霄真人張三豐前輩,我們……」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不知死活的東西,死到臨頭倒還有心情閒扯,一會到了地府再說也不遲!」

    美桑仙子這才扭頭向空中站著的另幾人看去,只見那幾人立在幾十丈外,其中有一個腰弓背駝的老嫗,正是當日她與刀楓等人剛遇到太極寶寶不久,圍攻自己等人的十幾個魔人中的那個老嫗。還有一個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白髮老者,一個瘦骨嶙峋的長髮頭陀,三個穿著詭異長相消瘦有如餓死鬼一般的漢子,還有一個尺許高的小人端坐在一頭齜牙咧嘴的飛獸背上。方才說話的正是三個餓死鬼漢子中的一人。

    美桑笑道:「地府是閣下府邸,我們怎敢叨擾,閣下不如請你身旁這幾位同去。」她性格本外向,何況今日修為精進,此刻又有祝余在身邊,說話也自然大膽起來。

    坐在怪獸身上的小人喝道:「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敢在這裡放肆,報上名來,本侯不斬無名之輩!」

    美桑譏諷道:「喲!哪兒來的矮蘑菇,虧得長了一副人模樣,講起話來倒還不如你座下那隻怪獸。」

    祝余本不愛嘻笑亂說,聽美桑這麼戲弄敵人,不禁心中一動,也想湊湊熱鬧,說道:「那可不是普通的怪獸,你看它背上生著兩雙翅膀,乃是大名鼎鼎的四翼毒蜥,不過論叫聲嘛,比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或是尺許來長的蘑菇倒是好聽多了。」

    美桑仙子對魔人可是有深仇大恨的,說話自然不會客氣,此刻聽祝余這麼幫她,心下十分感激,說道:「張真人,祝余弟弟,你們為什麼進谷來了呢?這些個魔頭作惡多端,我們絕不能心慈手軟!」

    半天沒說話的張三豐這才說道:「老道早聽刀楓少俠提起過仙子大名,今日我和祝余老弟在谷外閒極無聊,於是進來看看。」

    祝余補充道:「我們來看看這些人究竟要在谷中做什麼,剛進來就碰上這幾位領頭人物。」說著眼睛看向對面幾人,接著說道:「西海邊的崦嵫公公和崦嵫婆婆,南類山的食骨頭陀,大苦靈島的陰攝風、趙渡風和布凌風,那個矮蘑菇是周饒國長岐山計雪侯。如果他們願意帶著手下主動離去,退出不死國回南海而去,我們本也不想太為難他們。」

    食骨頭陀忽然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說道:「好狂妄的小子,今日你若能活著走出這山谷,爺爺我就今生不再踏入大陸半步!」

    崦嵫婆婆緩緩說道:「食骨頭陀,你莫要說大話了,我跟這小子交過手,以我的修為都探不出他修為深淺,老婆子我敢說,如果他全力施為,你我在他手下走不出十招。」

    食骨頭陀叫道:「老太婆,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小子也就二十來歲年紀,就算打娘胎裡就開始修煉,也不過修行了二十幾年,難道我會像你那麼不中用,我千餘年的道行會輸給他嗎?」

    崦嵫婆婆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暗道,你這頭陀不知好歹,老婆子好心提醒於你,你不領情卻還譏諷我,待會這個大虧是吃定了。

    計雪侯說道:「我們一擁而上,我就不信我們七人還收拾不下他們三個?」

    崦嵫公公冷哼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以為我們七人同上能有幾分勝算,別說他們三個聯手,只這個年輕人一人,要抵擋我們七個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還有一個修為極深的張三豐和這小丫頭。」他的功力在這七人之中位列第一,眼光自然也更准一些,他明顯感覺到祝余和張三豐面對自己七人時流露的自信,再想起崦嵫婆婆跟他說過的與祝余交手的情況,心中斷定這祝余絕對是極其厲害的高手,至於張三豐和美桑仙子,他只感到他們修為很深,至於有多深他就斷定不了了。

    最開始說話的趙渡風又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些人年紀越大膽子越小,活了五六千歲了還怕這麼幾個後輩。」他知道崦嵫公公是老龜成精,年紀自然大的很,這麼說話顯然是在譏諷崦嵫公公。

    崦嵫公公和崦嵫婆婆都不說話了,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

    食骨頭陀喊道:「別跟他們廢話了,趕緊收拾掉,谷內有大事等著我們做呢!」話剛說完,便迫不及待出手了。

    他獰笑著伸出一雙大手,嘴中唸唸有詞,忽的噴出一口黑煙來,只見那黑煙迅速瀰漫開來,遮住了他的身形。他大叫一聲「叱!」,濃密的黑煙中猛地伸出一隻黑色的大手來,那手足有兩三丈大小,伴隨著刺鼻的惡臭,向祝余三人抓去。

    祝余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正準備出手抵擋,耳邊聽到美桑仙子的話語:「讓姐姐先來,打不過了你再幫忙。」於是站著不動,看美桑仙子如何出手。

    美桑仙子潛運真氣,凝出一些邊緣鋒利無比的桑葉,雙手向前一送,破空聲中片片桑葉向食骨頭陀抓來的大手飛去。她看出來這幾個魔人之中,食骨頭陀的修為比旁人稍遜一點,有心試試自己此時修為,因而沒有祭出水晶宮中得到的寶物,僅用以往自己慣用的招數對敵。

    噗噗幾聲響,桑葉沒入大手之中,大手頓時停在空中,幾股散發惡臭的黑血狂飆而出,緊接著聽到食骨頭陀大吼一聲,黑手悠忽消失不見。

    美桑仙子沒想到如此容易就能勝了食骨頭陀,正待出聲譏諷,突聽到祝余說道:「桑姐姐小心,食骨頭陀吃了小虧,要出真功夫了。」

    美桑仙子暗道,我說嘛,這食骨頭陀如果就這麼敗了,也太弱了些。身周佈滿真氣,向前飛出兩丈,凝神戒備,看食骨頭陀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食骨頭陀渾身裹在翻翻滾滾的黑煙之中,喉中發出呵呵的聲音,片刻之後他大喝一聲:「疾!」只見一件白色的法寶自黑煙中衝出,迎風疾長,由兩三尺急速長到三四丈長,向著美桑仙子呼嘯而來。

    美桑仙子看到那法寶的樣子,大吃一驚,因為那法寶竟是一根極大的白骨,閃著白慘慘的光,帶著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美桑眉頭一皺,心道:「這食骨頭陀倒不枉了他的名號,連看家的法寶也做成骨頭的樣子。」心中思索,手上卻沒閒下來,她左手伸出,掌心向前,對著急速飛來的白骨,掌中真氣鼓蕩,噴薄而出,剎那間在身前五六丈結出一道防禦屏障。白骨飛來,重重撞在美桑真氣凝結的防護罩上,轟的巨響一聲,白骨頓了一頓,美桑感到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迎風吹來,而被那白骨全力一撞,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胸口有些發悶。白骨只頓了一頓又重新撞在防護罩上,防護罩應聲而破,白骨又呼嘯著向前衝去。

    她心中暗罵自己,與魔人交斗多次,怎的今日如此托大起來,沒有全力以赴。說時遲那時快,她雙手急揮,運足十成功力,左手中數個鋒利的桑葉衝去向著白骨頭陀而去,右手中真氣化作一個大網,罩向白骨。

    鋒利的桑葉劃破空氣,在空中帶出一道若隱若現的波紋尾巴。

    白骨頭陀方才被美桑仙子桑葉傷了掌心,大怒之下放出得意法寶「白骨靈杵」,兩下重擊講美桑仙子真氣凝結的防護罩震破,正自高興,以為美桑修為一般再無還手之力,哪想到美桑方才只不過小試身手,待感到幾道鋒利無比的真氣迅捷無倫向自己飛來時,才忽然慌亂起來,他沒想到美桑全力一擊居然有如斯威力。他此刻絕大部分真氣都用來指揮白骨靈杵,哪還有餘力應付即將上身的桑葉。

    他絕望的大吼一聲,不知該當如何是好,只徒勞的向後退了丈餘,不是他不想躲,而是桑葉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已經完全躲不開了。

    眼看著桑葉就要飛到,突然旁邊飛出三白一紅四件法寶,齊齊向桑葉迎去,原來是陰攝風、趙渡風和布凌風師兄弟三人和計雪侯同時出手救助食骨頭陀。

    陰攝風、趙渡風和布凌風三人所用法寶一模一樣,都是一根白色的哭喪棒,而計雪侯的寶物則是一個一尺來長跟他個子差不多高的紅色鐵叉。

    四件法寶和桑葉撞在一起,迸出的氣浪把幾個魔人都吹得向後一仰,而祝余、張三豐和美桑仙子則穩穩立在空中。

    與此同時,那張真氣幻化的大網已經兜住白骨靈杵,美桑仙子勁力一收,白骨靈杵緩緩向自己飛來。那邊食骨頭陀眼看自己心愛的寶貝被人拖走,怎能不心焦。這寶物是他偶然在一荒山中得到,後為了增加其陰煞之氣,又收集無數人骨獸骨燃起骨火鍛燒,歷經辛苦修煉而得,除了力大無窮,更能玷污別的法寶,只不過今日碰上沒用法寶而只用真氣的美桑仙子,頓時吃了大虧。他心中著急,用盡全身勁力噴出一口真氣,希望能把白骨靈杵收回。

    祝余看到方纔那邊四個魔人同時出手相助食骨頭陀,此刻見食骨頭陀真氣噴到,隨手淡淡一揮,那真氣又反向著食骨頭陀飛去,而且聲勢速度比方才盛了何止數倍。

    方才出手的四人被美桑仙子真氣幻化的桑葉所震,體內真氣翻湧,雖沒受傷卻也一時沒緩過氣來,心中驚訝,想不到這個女子竟有如此修為。待又見到被祝余反手擊回的食骨頭陀的真氣,這才震駭,那股無匹的真氣讓他們連躲閃的念頭都來不及有。匆忙之中聚集全身功力,將各自法寶迎了上去,而旁邊的崦嵫公公和崦嵫婆婆見如此陣勢也不得不出手相助己方,各自潛運真氣抵擋。

    彭!幾股真氣撞在一起,那幾個魔人剎那間似乎連聲音都聽不到了,緊接著感到一股大力衝來,自己的身子如狂風中的落葉,不由自主向後倒飛出去。

    祝余仍舊微笑當空而立,護體真氣將美桑仙子同時護住,把紛飛的氣浪排開。

    美桑仙子笑道:「還是祝余弟弟你厲害,姐姐拼盡全力也方能勝過一人,你隨手一揮就震退七人,姐姐羨慕死了。」

    祝余說道:「桑姐姐就別取笑我了,依我看姐姐你對付那幾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美桑仙子心下歡喜,倒不是因為祝余讚她修為,而是為剛才不費力氣勝了魔人高手食骨頭陀而高興。她知道自己即使同時對付對方中的兩三人也是穩操勝券的。

    七個魔人被擊落到地上,祝余手一揮,一道青光罩住美桑仙子,說道:「張真人,咱們下去!」話音剛落,已經帶著美桑仙子挪移了出去。

    七個魔人躺在地上,除了崦嵫公公和崦嵫婆婆用真氣抵擋受傷,以及食骨頭陀法寶已失之外,其餘四人法寶均被震碎。七人同時受了重傷,計雪侯座下的四翼毒蜥也奄奄一息歪著頭躺倒在地上。

    美桑仙子幾丈之外仍舊用真氣網著白骨靈杵,此刻笑道:「頭陀,以後只怕也再也啃不成這骨頭了!」說著用勁一折,隔空將白骨靈杵折斷遠遠扔了出去。食骨頭陀痛苦的叫道:「不要!」美桑仙子說道:「這骨頭倒還真硬,我差點就折不斷了。」

    祝余心道:「這白骨看起來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奇怪。」

    剛才張三豐也跟著挪移了過來,微笑道:「老弟好高深的修為,老道自歎不如啊!」

    祝余也笑道:「張真人何必過謙,依在下看來,真人修為絕不會在我之下。」

    「哎呀,你們兩個就不要互相吹捧了,祝余弟弟,這幾個魔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我看我們就……」美桑仙子對魔人可是切齒的痛恨,「如今這幾個魔人受了重創,我們不能讓他們再活下去繼續為惡!」

    祝余曾聽刀楓提起過當年附禺山之事,知道附禺山上魔人為惡,殺了許多神禽木魄,美桑仙子僥倖逃脫迭逢凶險,如今她功力大漲,自然要找魔人報仇。可是他生性仁慈,不忍殺生,又不好開口勸說美桑手下留情。

    祝余正自為難,一旁的張三豐說道:「仙子,不如我們先問問他們為何要聚集在這荒谷之中,此為首要之事。」

    美桑仙子心道:「問完之後再殺也不遲。」於是點點頭說道:「是我糊塗了,你們先問吧!」

    祝余正要開口,食骨頭陀已經叫了出來:「休想從我們口中套得一言半語!」旁邊幾人同聲應和。

    祝余緩緩說道:「諸位在海外本也過得逍遙快活,奈何非要到大陸來為惡呢?不死國修行之人極少,你們對著普通百姓百般屠戮,難道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嗎?」

    計雪侯喊道:「什麼狗屁憐憫之心,你們這些號稱正派的修行者,佔住大陸之上人傑地靈的寶山,自然不會想著屠戮旁人了!我們窩居海外,卻整日受著諸多怪獸毒蟲的侵襲。大陸各國國內土地肥沃,人人都過得安安穩穩,而海外諸族卻不得不搏命去爭一口食物。憑什麼你們可以佔著好地方,我們卻只能在窮山惡水中苟且過活?」

    祝余說道:「昔日本是諸神混戰,後來卻罷手言和,火神開創流火國,軒轅黃帝開創軒轅國,西王母開創崑崙國,青帝開創姑射國,木神開創不死國,魔神開創鬼國,犬戎創下犬戎國,土神開創大幽國。可當時亦有實力跟諸神平起平坐的四海海神卻沒有開創疆土,你道是為何?」

    計雪侯吼道:「定是被居心叵測的小人排擠!」

    祝余搖頭道:「是因為四海海神根本就不認為大陸有值得瓜分的價值,他們自來在海中逍遙,自然知道四海之中隱藏著無數靈山妙島,於是率領部下置身海外,下令後代子孫不許踏入大陸。這是他們的聰明之處,諸神協商不侵佔他國領土,浩淼無垠的四海自然就成了海神的領地。海神前輩本是一番好意,留著無窮的疆土給布下諸族後代,哪知你們居然放著口邊的肥肉不吃,反而覬覦起旁人的青菜來了。」

    計雪侯說道:「胡說!本侯在南海千餘年,怎麼連一座仙島都沒看到過呢?」

    美桑仙子說道:「你這矮蘑菇有多大能耐,南海無邊無際,你踏足的地方又能有多大呢?你們到這谷中究竟所為何事?快說!不說的話本姑娘即可就宰了你!」

    眾魔人還沒答話,只聽空中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幽幽說道:「是誰這麼大口氣?老夫倒要看看你宰得了誰!」

    美桑仙子聽到那聲音,突然呆住了,這個聲音她無論如何也忘記不了,因為說話的正是兩千年前攻破附禺山上空陣法的那人。雖然她此刻功力精深,不過也還是知道憑自己此刻修為絕難抵擋這人。她轉向祝余,說道:「祝余……弟弟,這人修為極深,姐姐絕不是他對手,待會萬一與他交手,你定要小心。」

    祝余說道:「謝桑姐姐提醒。」他從那人聲音中聽出他功力極為深厚,心中一喜,能和這樣的高手較量也是快事一件。他凝聲緩緩說道:「前輩既然來了,何妨現身一見呢?」

    這時空中另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三……殘,你……自……離去,這裡……交給我……」說話的人似乎有氣無力,可聲音卻如刮擦破銅爛鐵一般難聽之極,讓人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聽得空中風聲微響,想是先前說話的老頭離去了。這時,站在地上的眾人突然感到大地似乎晃了一晃,但強敵當前,也來不及細想。

    那難聽的聲音又說道:「桑魄……留下……懷中……太乙玄金鼎,本……尊放你們……一馬……」

    美桑心中驚訝道:「他怎麼知道我懷中有太乙玄金鼎?以那攻打附禺山的老頭之修為,只怕能與祝余一較長短,或者……更甚於祝余,可他居然對這個說話半死不活的人如此聽話。」正待開口否認身懷太乙玄金鼎。耳邊聽到祝余傳音:「張真人,桑姐姐,此人遠在數千里之外傳音至此,只怕也能遙運功力對付我們,我們三人聯手也絕非其敵,惟有伺機而為,切不可大意!」

    美桑仙子聽祝余這麼一說,頓時呆住了,忖道:「這人究竟是誰?功力高深到如此可怕的境界,連祝余弟弟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忽然想到不久之前碰到八桂樹樹魄時,大姐交給自己的木柬,上面寫道『若遇魔人,當棄鼎保命。切記切記』,「莫非那位鐵木將軍前輩早就料到我甫一露面,就會有極厲害的魔人向我索要玄金鼎?」

    想到這些,她緩緩從懷中摸出太乙玄金鼎,大聲說道:「既然前輩喜歡,小女子自然要送給前輩了!」話音剛落,突然感到腳下劇烈一晃,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得祝余說了聲「危險!」然後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自己三人已經身處半空之中。而剛才踏足的地面正劇烈的顛簸著,剎那之間,一陣恐怖的聲響傳來,隱約夾雜著牛的叫聲。轟的一聲巨響,地面裂開,一股火紅的岩漿挾著無比的氣勢沖天而上,滾滾濃煙裹著刺鼻的氣味巨大的熱浪在空中蔓延開來。

    美桑仙子哪曾見過如此景況,雖然自己三人身處高空,但那股熱浪仍舊難以忍受,她回頭向祝余看去,只見他氣定神閒。她結結巴巴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祝余說道:「這谷岩漿突然衝出地面,只怕谷中眾人和這裡的一切都要遭殃了。」話還沒說完,卻驚訝的看到那噴薄而出的岩漿卻沒有四處流散,只見空中似乎立了一個無形的大煙囪,緊緊束住岩漿。岩漿越噴越多,氣勢也越來越大,而空中則形成一個巨大的岩漿柱體,伸向高空。

    空中三人目瞪口呆,想不到世間有什麼人能有如此大的法力束住岩漿,這簡直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

    地面仍舊在震顫,那聲音又說道:「留下……玄金鼎……饒……你們不死……」

    題外話:

    除了前幾天統計的人名之外,還有以下人物將會在小說中亮相:凡煙若塵、楚心月、三公子、天台白鶴、葉筲、冷紫晶、燕仙子、龍匹九、快樂神、遊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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