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三卷 山雨欲來 第四章 左右太極
    刀楓和祝余又問道可知崑崙國中有誰會盜影大法,張三豐笑道:「盜影大法本已經失傳數萬年,可如今我的大徒兒邱北雁卻會此法。」邱北雁本是東海外一荒島中修行有成的飛雁,一日與海怪爭鬥,中了埋伏,危在旦夕,恰巧被踏孤舟經過的張三豐救下,那時張三豐還沒有開山立派。之後邱北雁折服於張三豐高深的修為,拜他為師,一起回了崑崙國,成了武當山紫霄宮的開山大弟子。

    武當山原名樂遊山,本是往昔陸吾神居住之地,邱北雁因為鳥類成精,性喜四處翱翔,偶然在深山中發現陸吾神遺留的一本古書,正是盜影大法秘笈。之後經過張三豐同意,他就苦練盜影大法,如今已算有小成。

    刀楓喜不自勝,苦尋多日,總算有點線索了。急忙問道:「那邱大俠現在何處?」張三豐道:「前幾日已經與別的同門一起去往不死國,此刻我正要前去尋他們呢。」刀楓便說要有一事向邱北雁請教,希望能與張三豐同去,張三豐欣然應允。

    刀楓、祝余也知道張三豐心急趕路,所以讓舞輕羅和二竹魄全都坐在祝余真氣幻化的大青鳥上,刀楓自己也全力運使百里梭。一行人風馳電掣,朝不死國飛去。

    只見身周雲塵滾滾,在朝陽映照下光彩逼人,眾人在雲中穿梭飛行,偶爾飛吹雲開,眼前豁然一片,腳下群山層巒,江河如白玉光帶,若非人人心中有急事,真個想仔細欣賞這無邊美景。

    不多時已經出了崑崙國進入軒轅國境內,沿途偶爾看到有人飛馳而過,在三皇山附近空中更是看到飛劍穿梭往來,忙忙碌碌,祝余料知是火雲宮在積極準備幽都山之行。

    眾人毫不停留,頃刻已在千里之外,又過不到兩個時辰已經進了不死國,刀楓知道荒谷的方位,指點眾人前去。剛行不到百里,突然看到前方數十道劍光向左側飛去,去勢甚急。張三豐說道:「那些劍光來路不正,多半便是魔道中人,不知這麼多魔人要去哪裡。」此地離荒谷已經不遠,既然見到這麼多魔人,張三豐終究心懸門下弟子,又道:「諸位先在這裡等等,我隱身過去瞧瞧,看看他們要去幹嗎?老道去去就回。」

    金光一閃,張三豐已經不見了蹤跡,刀楓極目遠眺,看到在極遠的地方一抹極難分辨的金光掩在魔人飛劍之後。約莫盞茶功夫,張三豐回轉,說道:「剛才老道偷偷抓了個魔人問話,他說荒谷那邊仍舊沒有什麼動靜,他們是得了消息趕往首陽山去對付紫霄宮的人。依老道之見,前幾天趕來不死國的門人多半是還未到荒谷就與別的魔人照面,此刻正在首陽山與魔人爭鬥呢。」

    事不宜遲,幾人又轉向首陽山而去。方才遇到的那些魔人修為都不甚高,一路呼喝前行,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隨。大約飛行了小半個時辰,已經進了首陽山山繫上空。只見一處山坳中彩光流轉,雷聲爆響,一眾魔人呼啦一下都飛了過去,各自把兵器拿在手中,抖擻精神,做好準備。

    刀楓等人尾隨魔人之後,悄悄飛了過去,轉過山丘,眼前景象壯麗無比,映入各人眼中。只見滿空絢爛無比的法寶飛劍來回縱橫,空中紫霄宮弟子道衣飄飄,或五人一組或八人一團,組成劍陣與魔人相鬥。看看空中魔人,算上剛才來的幾十人,足有三百多人。紫霄宮弟子雖然人數只有四十多人,可仍舊沒有呈現敗象,只是在攻守之際看來十分疲憊。再看地上,一個足有三十多丈高的光球罩在半山,光球內三個人影此來彼往,如穿花蝴蝶,纏鬥不休,有時真氣相撞,發出沉悶的轟響,真氣的衝擊力飛快四散,卻被光球擋住。刀楓知道相鬥三人所發的聲音、真氣大部分被那光球阻攔,否則看那三人架勢只怕整座山都要土崩瓦解了。祝余歎道:「久聞紫霄宮五行離光陣和八卦通元陣威力無窮,今日一見果然讓人大開眼界。」

    張三豐謙遜兩句,看著半山的巨大光球咦了一聲,似乎極是驚異。刀楓等人還來不及細問,突然聽到滿空叫喊,原來是原先爭鬥的魔人看到來了生力軍,齊聲歡呼。這時從剛來的魔人群中飛出兩人,朝滿空的魔人喊了幾句,那些魔人突然不像方纔那樣胡亂攻擊,而是邊鬥邊移動身形,像是訓練有素。

    祝余刀楓等早想上前去,卻發現張三豐一動不動,也不便逞能出戰,惟有靜觀其變。

    片刻之間,三百多魔人像組成一個巨大的渦輪,一邊用法寶攻擊紫霄宮弟子,一邊緩緩繞著一個大圈轉動。魔人多是黑衣,此時空中急速飛馳轟隆作響的法寶飛劍,與緩緩轉動的巨大黑色人圈一急一緩,詭異無比。

    張三豐淡淡說道:「天魔轉輪陣。」刀楓祝余臉色一變,傳說中天魔轉輪陣威力巨大,神妙無方,沒想到這些看似烏合之眾的魔人居然能夠運使。

    一般的劍陣,如五行陣、八卦陣等,多是利用五行生剋、陰陽互根之道,不僅需要組成劍陣的諸人功力相當,而且要能心意相連,窺準動靜變合之機,以達到五行生生不息,陰陽水乳交融的境界,這樣才能發揮劍陣應有的威力。只要其中有一人功力不逮,或者不能與餘人連為一氣,劍陣便有了很大的漏洞,往往被高手舉手而破。

    而這天魔轉輪陣則無需如此,只要有人指揮,組成陣法的諸人熟悉陣法,則無論多少人都能運使,也不論組陣之人功力如何。每多一人,那陣法的威力就大一分,巨大的旋轉力,往往把被陣法圍困之人生生扯爆。

    天魔轉輪陣一成,形勢登時急轉直下,紫霄宮弟子被逼在一起,各自組成的劍陣無法完全施展,而且沒人都感到一股強大無比的距離似乎要把眾人的劍陣拉開,俱是駭異無比。

    一個平和的聲音緩緩念道:「天中鬥,心中鬥,敬斗先敬心,敬心還敬鬥,星符七返七,數合九還九。」正是張三豐出言指點被魔陣困住的弟子。

    眾弟子聽到張三豐的聲音,雖然沒有看到人在哪裡,可都是喜形於色,都叫道:「是師尊,師尊來了!」聽到張三豐的話,知道是指點他們組成七星玄璇陣對抗魔陣。各人手上劍招源源不斷,腳下各自踏步換形,左穿右走,漸漸排成陣形。

    只聽張三豐又說道:「運轉魁罡斡斗構,鍛燒一爐真日月。」只見陣中弟子又有幾人身形閃動變幻位置,陣法終於結成。

    這七星玄璇陣,依據北斗七星布成,數人一組同守一星方位,只要七星各位上的人功力大體相當便行。剛才眾弟子倉促之間聽了張三豐指點,結成陣法,可是身在局中卻沒有發現陣法的疏漏之處。張三豐看到那北斗第七星上諸人功力相較其餘六星較弱,便出言讓其變換位置。這北斗的第七星是全陣的關鍵,第七星又稱天罡,是北斗的權星,執生殺之衡,握造化之柄,運五行,推四時,為七星領袖,運氣樞紐。天罡的力量一經加強,整個陣法立即運轉開來。

    原本是圓形的天魔轉輪陣,如今被剛剛結成的七星玄璇陣撐成橢圓之狀,轉動之時不免有些滯澀。玄璇陣中組成七星的弟子或為六人,或為七人,為的是功力大體平衡,惟有第七星天罡的人數為九人,實力大大超過其餘六星。整個玄璇陣在天罡九人的帶動下,慢慢也隨著魔陣轉了起來,不過卻比魔陣轉得要快很多。天罡所過之處,法寶飛劍如繽紛花雨,簌簌飛舞,群魔紛紛被巨力逼向外圍。空中的刀楓等人看得目馳神搖,玄璇陣像一個巨大的北斗,轉動之間把魔輪撐的不成樣子。

    張三豐撚鬚微笑,對弟子們的表現甚是滿意。陣中一個弟子叫道:「師尊,山上的幻陣光球中沒有魔人,是二位護法跟大師兄在相鬥呢,已經有兩三天了。」

    張三豐方纔已經看到大弟子邱北雁在陣中與兩個魔人相鬥,雖然隱隱感到那兩個魔人真氣有些奇怪,可沒想到會是被幻陣變化了身影的兩大護法,此刻聽那弟子說起,急忙向那光球挪移過去。祝余看那光球古怪,也挪移了過去。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光球外側,張三豐揚手幾道靈符飛出,輕喝一聲,那些靈符都貼在光球上,轟地炸開,氣浪逼人。可那光球只是光暈轉了幾轉,微微向裡凹了一下,又恢復原樣。祝余也揮掌劈出,一道青色長虹匹練般飛出,轟在光球上,光球亦如剛才那般晃了幾晃,沒有破裂。

    兩人十分驚訝,這光球是誰布下,為何如此堅固?張三豐看靈符無效,手指微曲,光一聲響,手中現出一把金色長劍。他腳踏禹步,堪堪走了七步,手中長劍向前一指,一道金光乍然迸出,如尖錐一般衝向光球。祝余也提升炎龍真氣,揮掌擊出一條藍色長龍,繞在尖錐四周,同向光球呼嘯而去。

    轟隆巨響,光錐和藍龍同時擊在光球上,身在遠處空中的刀楓心頭猛地一跳,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似乎感到方纔那一刻一切如停止了一般。

    光錐和藍龍還未爆開,張三豐和祝余又再出手,此時張三豐長劍虛空微點,忽地長劍指空,虛空之中突然閃現許多金色光芒,如百川入海般眨眼間聚在張三豐劍端。張三豐嘴中唸唸有詞,那些金光攸忽融匯,變成一個三丈多大的八卦金盤,浮在劍端,金光閃爍,把張、祝二人映照得如金人一般。張三豐喝道:「疾!」劍尖前指,那個八卦金盤急速轉了起來,飛快奔向光球。祝余則仍舊是一掌打出,藍色炎龍真氣山洪般瀉出,一聲咆哮,化作一個藍色巨虎,浮在八卦金盤之上,向光球衝去。

    先是光錐和藍龍,後是金八卦和藍虎,四股力量聚集之後,同時炸響。張三豐和祝余運起護體真氣,爆炸巨大的衝擊力自身邊滑過,四散開去。遠處的刀楓看到衝擊力巨大無比,急忙拋出紫玉畫屏和神仙扣,護在自己四人身周,仍舊感到勁風撲面,震得人身前二寶搖搖晃晃。

    衝擊波強悍無匹,映得天色都微微一暗。首當其衝的就是正在勉力維持天魔轉輪陣的群魔,被七星玄璇陣和衝擊波裡外夾擊,一些魔人抵禦不住,被衝擊波掀起,遠遠拋了出去。隨著衝擊波前行,霎時間幾十個魔人慘呼而起,有的被當場轟死,有的受了極重的內傷。而組成七星玄璇陣的紫霄宮弟子,剛才佔上風之時已經注意到衝擊波襲來,早就做好準備,七星旋轉陡然加速,一邊運使護體真氣,一邊借快速的轉動卸去衝來的巨力,四十多人齊心協力心意如一,雖然也被衝擊波掃中,不過只有十幾個修為弱的人受了輕傷,別的都不妨事。轟隆之聲大響,首陽山上草木巨石被大力掀起,在空中亂飛,蔚為壯觀,卻也砸傷了不少人。

    無論是魔人還是紫霄宮弟子都被這強大的衝擊所震駭,尚在空中的眾人各自聚在一起,也忘了再行打鬥,齊齊望著張三豐和祝余這邊。

    瀰漫的煙塵和炫目的彩光漸漸散去,空中仍舊有一些枯草爛葉四處飛舞,光球終於顯現出來,已經破成幾半,有的落在地上,有的仍舊支離破碎的堆在一起。光球中現出三個人影,兩個身著黑衣,一個身著青色道袍,張三豐認出正是兩大護法長老左太極、右太極還有大弟子邱北雁。

    邱北雁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不見動彈,而左太極和右太極披頭散髮,身上衣服破裂多處,傷口也是不少,卻仍舊在互相狠命相鬥,狀甚瘋狂,如著魔一般。

    張三豐輕歎一聲,挪移過去,分別在兩人後背拍了一掌,兩人低垂雙目緩緩坐倒。張三豐走到邱北雁身旁,彎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在其口中放入一顆丹藥,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刀楓心裡咯登一下,暗道邱北雁千萬不要有事啊,急忙帶著舞輕羅和二竹魄飛了過去。

    空中諸多魔人看到張三豐和祝余破了幻陣光球,知道這兩人功力非同小可,再加上四十多個紫霄宮弟子,自己等人一定討不到好處,領頭那兩個魔人命令眾人向南退去,眾魔人早被剛才的衝擊巨浪嚇壞,紛紛向南逃匿。

    紫霄宮的弟子見張三豐沒有下令追趕,不敢擅作主張,收回飛劍法寶,飄然落地,全都跪在地上,齊聲說道:「參見掌門師尊!」張三豐淡淡的說了聲:「都起來吧!蒼雷子留下,其餘人等往南去與荒谷眾人匯合。」眾弟子躬身領命而去。

    祝余挪移出去,找到幾個方才重傷落地無法逃逸的魔人帶了回來。張三豐門下弟子數百,只有最先入門的十幾人功法由他親自傳授,其餘弟子都是由這十幾個弟子指導。蒼雷子排行第九,向來疾惡如仇,對惡人出手狠辣無比,毫不留情,此刻見到那幾個垂死的魔人,眼裡快冒出火來,恨不得馬上一掌劈死。

    張三豐知道這個徒弟性烈如火,對付魔人太過狠辣,可知這是他性格使然,又與魔人有滅家之恨,勉強不來,只是平時常常教導他一定要先查探清楚再行動手,若是濫殺無辜,絕不輕饒。看到蒼雷子憤恨的神色,也只好當作不見,說道:「蒼雷子,為何你們會在首陽山與這許多魔人動起手來?」

    蒼雷子見師父問話,急忙恭恭敬敬把事情始末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幾日前,眾弟子奉命前往不死國,其時刀楓尚在荒谷外與群俠一起等待援兵。本來若時全力趕路,一天之內定能到達,可是不知為何回山報信的那個弟子卻突然想不起去荒谷的路,帶著大家白白繞了幾個大圈,耽誤了兩天功夫這才到了首陽山。

    兩大護法左太極、右太極畢竟見多識廣,雖然看不出那名弟子到底有什麼不對,可總覺得此事大有蹊蹺。前時聽那弟子口中描述的荒谷,知道離這首陽山已經不遠,便提議在此略作休息,再行趕路。

    首陽山中有數條山溪,在山腰平坦之地匯成一個深池,眾人就在此池水旁修整。不多時,只見池中撲通水響,一條尺許長的金色小魚在水面跳躍進出。大弟子邱北雁叫道:「金嬰魚!」眾弟子中只有幾人聽過這個名字,左太極駭然道:「這真是金嬰魚嗎?傳說此魚所含靈力充沛之極,能吃上一條,不僅能使身輕體泰,明目醒腦,更能增長百年功力。」右太極也道:「此魚只在上古傳說中出現,不知是否真是。」

    邱北雁說道那魚就是金嬰魚,當日他還未見師尊的時候,在東海與海怪爭鬥便是為了此魚,當時魚沒抓到還差點丟了性命,自己一定不會認錯,池中的魚一定是金嬰魚。

    說也奇怪,那金色魚似乎一點也不怕岸邊這麼多人,依舊在水面跳躍。早有好事者飛過去想要抓住,可那魚動作極是迅捷,那名弟子修為也是不弱,卻半天沒有抓到。左太極和右太極好奇心起,雙雙飛出,也頗費了半天功夫,才將那魚捉了回來。

    眾弟子多為出家人,不食葷腥。只有三四個是俗家弟子,卻也不敢吃這怪魚。邱北雁雖然身著道袍,可卻因是鳥類成精,素喜食魚,勸說兩位護法一同吃了這怪魚。兩大護法不好推脫,而自己向來也不忌葷腥,便答應下來。

    當時已是傍晚,大家談笑一陣便都端坐養神,只留了幾位弟子輪流守夜。剛才子夜,突然三聲怪笑響徹山間,眾人急忙起身,以為是魔人到來。卻驚奇的發現兩大護法和邱北雁三人互相纏鬥在一起,三人都把另外兩人當成了仇敵一般,全力施為。

    眾弟子駭然不已,不知三人為何打了起來,蒼雷子在這四十餘人中行輩最高,急忙指揮大家布下劍陣,要把三人分開制住。誰料那三人如瘋了一般,見人就打,而功力又極是高深,蒼雷子等人即使是布了劍陣也覺很難抵擋。

    突然天空之中光華閃動,兩百多個魔人疾飛而下,不由分說便跟紫霄宮弟子打了起來。蒼雷子看魔人勢大,大師兄和兩位護法又不知為何如此瘋狂,只要指揮眾人回身對付魔人,任由左右太極和邱北雁互相纏鬥。

    如此一來,兩邊就這樣交鬥起來。魔人雖然甚多,可紫霄宮弟子五人布下五行離光陣,八人布下八卦通元陣,陣法玄妙,也盡能抵擋得了,可要把魔人盡數誅滅也是不能。兩邊這樣相持了足有兩天,始終是勢均力敵。後來突然自空中飛來一個尺許大的耀眼圓球,變成一個巨大的光球把左右太極和邱北雁罩住,不僅擋住了三人無匹的真氣四逸,而且還阻住了三人不能出拉。而且光球似乎也是個幻陣,從球外看去,看到的只是邱北雁和兩個黑衣魔人爭鬥。

    那光球飛來之時,空中傳來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說道:「看不出張三豐的門下還有些能耐,兩日之後就叫你們全都葬在這首陽山上!哈哈哈哈……」

    就這樣又耗了兩天,果然又來了幾十個魔人,其中有兩人指揮布下天魔轉輪陣,如果沒有張三豐指點,眾人促不及防不及布下七星玄璇陣,多半便要真的葬身此處了。

    聽完這些,張三豐回頭看看閉目端坐的左太極、右太極,和奄奄一息的邱北雁,雖想不通為何三人會突然發瘋狠命相鬥,但也隱約猜到多半是那金色魚的緣故。

    刀楓向蒼雷子問道:「你方才說的那條小金魚,你可否仔細描述一下?」蒼雷子說道:「那魚大約有一尺來長,渾身金光閃閃,背上生著兩隻小翅膀。」刀楓又問道:「那魚的眼睛是什麼顏色?」蒼雷子低頭沉思,喃喃說道:「這個我當時沒有太注意,似乎也是金色的吧……」刀楓急忙問道:「是不是赤紅的顏色?」蒼雷子說道:「肯定不是,若是赤紅,那在其渾身的金色映襯下一定很顯眼,我不會注意不到。」

    刀楓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問題就出在這裡了。金嬰魚渾身金色,背生雙翅,眼睛卻是赤紅,吃了能夠增長百年功力。而與它樣子一摸一樣,惟有眼睛是金色的魚,名字叫做蜚魚,吃了不但不能增長功力,還會中了瘋毒,迷失本性,見人就殺。他三人誤把蜚魚當作金嬰魚食用,這才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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