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二卷 萬年琥珀 第十章 崑崙諸俠
    道法佛法本就是降魔伏妖驅鬼辟邪的妙法,而紫霄宮又是崑崙國各修道道宗門派中的翹楚,這逐鬼驅魔令正是魔人的剋星。三個魔人看到向自己飛來的令符,隱約感覺那令符對己不利,飛身躲了開去。令符去勢不減,向遠處別的幾個魔人飛去,啪啪幾聲響,兩個和刀楓相鬥的魔人被令符擊中。那兩人看到令符貼在自己身上,感覺如火燒一般的灼痛,而自己本身的真氣亦如被打開個缺口,沿著令符向外飛瀉,大驚失色,急忙伸手去揭,強忍著劇痛終於把幾個令符都揭了下來,可自身的真氣已經被令符破去許多。

    道法之中的符書寫有嚴格要求,往往書寫之時要點燭焚香,集中意念,再用筆蘸著酒調和的硃砂,寫在五色紙上,這才能把書寫者的真氣貫注在圖符之中。因為符紙是提前寫就,在對敵的時候只要念動咒語就能發揮出符的威力,而極少消耗使用者的真氣,因此此法便成了道家最常用的對敵法門之一。符是書寫在紙上的圖符,而咒是用聲音念出來的,兩者單使一種即可對敵,而結合起來使用更是能發揮巨大的威力。當然無論是符的書寫還是咒的念誦,都與書寫者和念誦者的修為有極大的關係,同樣的符咒修為越高的人使用出來威力就越大。此外符咒也有高下之分,比如太極寶寶揮出的逐鬼驅魔令,乃是張三豐創出,強過別的很多古老的降魔符咒。

    其實若論真實的修為,太極寶寶僅僅與一個魔人相當,可那逐鬼驅魔令卻並非他書寫,而是紫霄宮護法長老左太極親自寫就交給太極寶寶的,因此威力甚大,一下子就傷了兩個魔人。

    別的魔人聽到剛才兩個魔人的慘叫聲,不由停下手來,向那兩人看去,心中駭然,沒有料到太極寶寶這個小孩身上有如此厲害的符咒。此時人人都覺得不妙,自己十三人圍攻兩個樹魄還有三個年不過二十的少年,卻良久仍沒有斬獲,甚至落於下風。而先前刀楓等人遇到的三個人更是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約了這許多幫手來,否則當時自己出手,此刻只怕早就沒有命在了,同時也想不通為何這幾個年輕人這麼厲害,尤其是刀楓和太極寶寶。而那兩個樹魄亦是很難對付。

    其實刀楓施展的才是自身真正的修為,而太極寶寶靠的則是天寶金鈴和逐鬼驅魔令,他本身的修為其實很淺,大約只與舞輕羅相當,或者還稍有不如。

    十幾個魔人面面相覷,不知該當如何是好,繼續比下去吧,只怕不是刀楓等人的對手,甚至有可能把性命都斷送在這裡,可就這麼離開吧,有實在看著美桑仙子、飛雲還有二竹魄眼紅。那個老婆婆只出一招便被太極寶寶的天寶金鈴逼退,亦看到己方落於下風,也不說話,把枴杖扔在空中,隨即飛身立在上邊,破空而去。別的魔人看到連那老婆婆都逃了,更不敢久留,各自飛出寶物,急速飛去。

    太極寶寶極是興奮,收了金鈴,叫道:「快,我們去追!一定不能放過這些魔人!」話音剛落,已經踏在飛劍之上,回頭催促刀楓等人,說道:「他們向著我師兄守著的山谷而去,我們來個前後包抄,誅滅他們!」

    刀楓心想這些魔人在不死國不知吸食了多少人的魂魄,更兼那些人居然來為難自己等人,也是十分惱恨,祭出百里梭便要追去。

    美桑仙子雖然修為不弱,可經剛才一站,又聽太極寶寶說此地魔人眾多,心中亦是忐忑,覺得跟著刀楓比較安全一些,便拉起飛雲隨刀楓一起追趕魔人。

    五人風馳電掣,尾隨著遠處幾道光華,太極寶寶極是著急,不停地催促著刀楓等人,可他自己因為御劍之術尚未純熟,反而是怎麼也快不起來,刀楓等人心中暗笑,又想到之前自己還擔心抵敵不過魔人傳音眾人設法逃脫,沒想到此刻卻是自己等人在追趕魔人。

    那十幾個魔人不知有沒有發覺有人追趕,中途亦沒有改變方向,逕直向太極寶寶說的山谷飛去。由於太極寶寶和舞輕羅的速度較慢,幾人始終沒有拉近與魔人的距離。

    再前行數十里,穿過一片大霧,眾人看到不遠處一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太極寶寶說道大山背後有個山谷,此時只有左側才能進出,他的師兄們就在那裡。而那些魔人亦是向山的左側繞去,似乎知道那裡是山谷的入口。太極寶寶拍手笑道:「崑崙國那麼多的高手在那裡,這幾個人前去只有送死。」自己雖然十分心急,可怎麼也快不起來。

    飛到山前,美桑仙子說道既然這裡有崑崙群俠守候,那肯定極少有魔人出現,而且即使出現了,亦不敢放肆引來群俠,因此這裡是十分安全的。她和飛雲不想見到旁人,便在這裡等候刀楓和舞輕羅回來。

    刀楓雖然極是不放心,可是見美桑仙子說的那麼堅決,亦不好勉強,只囑咐二人小心。此時舞輕羅也說要留下來等刀楓回來,她要跟美桑二人一起。刀楓心想此處正派群俠甚多,三人應當沒有太大的危險。太極寶寶連聲催促,刀楓又叮嚀三人若遇到危險馬上向山谷那裡飛去,美桑仙子與二竹魄靈氣感應,只要告知二竹魄自己有危險發生,刀楓馬上趕來相救。美桑仙子微笑謝過,心中卻想,自己數千年的修為居然還得要靠個二十歲的小伙子來保護,樹魄修行真是可憐。

    刀楓看到太極寶寶焦急的神色,一把把拉到自己的百里梭上來,金靈氣湧出,百里梭飛速向山後繞去。太極寶寶沒有想到刀楓的御物之術如此精妙,百里梭如此神速,興奮驚訝的神色溢於言表。

    剛飛到山側,兩人耳中聽到一陣密密麻麻兵器交接的聲音,太極寶寶叫道:「開打了!開打了!我們快點過去!」待兩人轉到山谷之處,只見空中入眼處彩光閃耀,數十件法寶在拚鬥,發出陣陣響聲。太極寶寶掙脫刀楓的手,向一個中年男子飛去,叫道:「六師兄!」那中年男子正是張三豐的六弟子慕容胡馬,他正背負雙手在看著別人比鬥,聽到有人叫他,回頭看去,看到太極寶寶飛奔而來,高興的說道:「你小子跑哪裡去了,害我們擔心不已,幾個師兄都出去找你去了!」

    太極寶寶吐吐舌頭,說道:「我看你們整天在這裡守著,也不見一個魔人出來,悶都悶死了,就出去玩了啊!還好碰到好多魔人,這不,這些就是剛才被我追趕過來的!」

    慕容胡馬笑道:「莫要吹牛!依你的修為,能勝過其中兩人已是萬幸,怎可能勝得過十三人,是不是遇到師兄他們了,他們幫你退敵的呀?」

    太極寶寶極氣呼呼的說道:「你就是小看我的修為,剛才我只出了一招就逼退了三個魔人,剩下的人看到我這麼厲害都嚇跑了!信不信由你!」

    慕容胡馬當然不信,看到隨太極寶寶而來,此時站在他身後的刀楓,感到刀楓是一個高手,拱手說道:「請問少俠尊姓大名,方才是否是少俠幫我的小師弟抵擋魔人?」

    刀楓微笑道:「太極寶寶說的是實話,他是一下逼退三個魔人,別的魔人就都嚇跑了。」太極寶寶聽到這話極是得意,而慕容胡馬則摸不到頭腦,心想要說太極寶寶有如此修為,自己斷然不能相信。

    刀楓向相鬥之處看去,只見剛才那十三個魔人跟幾個和尚相鬥,自是小西天的僧眾。佛法亦是降魔的大法,由於小西天僧眾修為精深,那十三個魔人已經落於下風,他們奮力相搏,想要闖進谷中去。一個老僧是小西天來人之中的領袖,他說道:「這些魔人想要到谷中與那些魔道會合,不能放他們進去!」然而眾人隨能攔住魔人,可畢竟平時修行佛法,以慈悲為懷,不願對眾魔人下殺手。

    因為魔人修為較弱,眾僧也不必出全力,鬥得十分輕鬆。那些魔人本不知道這裡有這麼多的正派人士守候,待來到此處才暗呼糟糕,可已經被眾僧纏住逃脫不了,越鬥越是心焦。

    那老婆婆突地一聲尖嘯,似乎是在呼喚別人前來相助。不多時,聽得谷中亦是一聲長嘯傳來,一個灰影迅捷無倫自谷中飛出,喝道:「住手!」來人修為極強,雙方聽到這聲大喝,都停下手來。

    本來谷口有紫霄宮的兩個弟子和小西天的幾個僧人守著,可那個灰影自谷中出來,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人已經自眾人面前闖過,立在那老婆婆身前。只見那人身著灰衣,看起來極老。

    那十幾個魔人似乎十分敬畏這個老者,躬身向他行禮,齊聲說道:「多謝尊使前來相救。」而那老婆婆卻一言不發,冷冷看著剛才和他們相鬥的僧人。小西天僧人中為首的那個老僧法號三空,他看了看那個灰衣老者,緩緩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別來無恙?」

    那灰衣老者慢吞吞地說道:「三空,沒想到幾十年了你還記得老夫。」此時的他無論說話動作都使極其緩慢,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迅捷。

    三空禪師雙手合十,說道:「施主賢伉儷借去我寺『摩尼輪』數十年不還,老衲自然時刻不敢相忘!今日又見到二位,雖然你們形貌大變,可修為法門真氣氣息卻是變不了的,請歸還我寺摩尼輪。」旁邊另一個僧人三明聽師兄三空禪師這麼說,明白眼前這兩人便是五十多年前偷走小西天法器摩尼輪的二人,他脾氣暴躁,不像三空禪師那般平和,喝道:「原來你們就是崦嵫公公和崦嵫婆婆!今日正好撞在我們手裡,把摩尼輪拿出來!否則將你們碎屍萬段!」

    崦嵫公公?崦嵫婆婆?刀楓一下愣住了,崦嵫公公不是在五十年前被火神宮冷火神君和冼火神君聯手除去了嗎?怎麼還活在世間?還有這個崦嵫婆婆,自己在不久之前曾在赫奇城中見過她一次,當時雖然離得較遠,可也看清了她的長相,現在面前的這個老婆婆與自己見過的崦嵫婆婆沒有一絲相像。不過他隨即想到,或許當日的崦嵫婆婆或者此時的崦嵫婆婆乃是易容改扮過的,而自己對她的真氣不熟悉,所以一直沒有認出來。

    那兩人聽到三明的質問也不否認,自然是承認自己兩人就是崦嵫公公和崦嵫婆婆了。崦嵫公公說道:「不錯,摩尼輪是在我手裡。可是這是五十多年前東葉禪師親手交給我的,當時老夫可沒有聽到他說要我什麼時候歸還,那老夫自然是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了,你在此聒噪什麼?」

    三明暴跳如雷,大聲喝道:「好個無恥之徒!拿了別人的東西不還還在此強詞奪理!」說話間手中降魔杵便要揮出向崦嵫公公攻去。

    崦嵫婆婆冷笑道:「真不知道東葉和尚是怎麼教徒弟的,出家人還這麼大火氣,動不動就要人性命,哪裡有一點出家人的慈悲心腸?」

    三明待要發作,被三空禪師揮手攔住,他說道:「當年恩師把摩尼輪借給二位,那是因為看到二位在西海邊魔道往來之地修行不易,讓二位借此法器抵擋進襲的魔人。可二位拿去此法器之後,不僅沒有與魔人作對,反而加入魔人陣營,憑借這法器的絕大威力四處收魂煉魄。我師借你法器本為救你二人,誰料竟然讓它成了害人的幫兇,這與我師原意有悖,所以我寺收回摩尼輪乃是天經地義,請二位交出來。」

    崦嵫公公說道:「那就要看三空禪師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你明知老夫不會交給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若你能勝得過老夫,自可將摩尼輪搶了去。」

    聽到此話,三明再也忍耐不住,喝道:「妖孽!居然還敢口出狂言,今日便叫你嘗嘗佛門的降魔大法!」

    崦嵫公公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就憑你?還差些,與老夫交手徒自辱沒了令師英名。」

    三明氣得額頭青筋突起,右手緊緊握住降魔杵。三空禪師依舊十分平靜,說道:「阿彌陀佛。那就讓老衲來領教領教閣下高招,若老衲能勝得一招半式,懇請閣下歸還本寺摩尼輪。」

    「這麼囉嗦幹嗎?打得贏老夫再說!」崦嵫公公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三空禪師看看暴跳如雷的三明,說道:「師弟,就讓我來跟他比試比試,只要能取回摩尼輪,我們誰出手都是一樣。」他知道崦嵫公公修為非同小可,自己能否得勝都是未知之數,更何況修為比自己稍遜一籌的三明。

    三明雖然脾氣暴躁,卻並非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之徒,他自然聽出了三空禪師的意思,也明白師兄出手自然比自己更多幾分把握,於是狠狠瞪了崦嵫公公一眼,又向三空禪師說道:「那師兄便讓這狂徒知道知道小西天的降魔手段!」一邊說著一邊退了開去,與別的幾個僧人站在不遠處。

    崦嵫婆婆不忘諷刺一句:「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否則真是自取其辱!」三明雖然心中惱恨,卻不願節外生枝,心想等師兄勝了,定要把這些魔人一舉誅滅,不會再像方纔那般手下留情。

    看到兩人馬上要比試,旁邊眾人都退了開去,一眾魔人立在崦嵫公公身後不遠處,人人心中均想,一定要瞅準機會闖進谷中去,有人已經在偷偷查看地形謀劃策略。

    刀楓聽祝余說過崦嵫公公在五十年前被冷火神君和冼火神君重傷,應當不會活過十天,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死活到了現在,當然更不知他的修為深淺。

    四周漸漸靜了下來,三空禪師和崦嵫公公凝視著對方,三空禪師手中的一串佛珠一顆一顆自指間滑過,面上表情越來越是莊嚴,似乎隱隱有金光綻出。崦嵫公公背負雙手,剛才的腰弓背駝慢慢吞吞已經不見,一剎那間體內強大真氣向四周湧出,周圍眾人都是十分驚訝,這名不見經傳的猥瑣老頭居然有如此修為。

    三空禪師知道崦嵫公公是一頭老龜修煉成精,因為他在崦嵫山修煉,而那山上有無數丹樹,因此他在長年的修行當中也學會了如樹魄一般能吸收丹樹靈力轉化為自身的真氣,這樣一來,他的修行速度不僅比樹魄要快上許多,比一般的獸禽也快了不少。之後他修行有成幻化成人,本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誰知五十多年前借去摩尼輪之後竟然開始收魂煉魄,傷害了許多無辜,但他的修為也強了許多。他不知崦嵫公公在流火國被重傷一事,此刻見到他五十年後重新露面,修為自然精進不少,絲毫不敢輕敵。

    他知道越是等崦嵫公公蓄足真氣越是對自己不利,輕宣一聲佛號,雙掌合十,掌間金光隱現,那串佛珠更是金光閃閃,袍袖微微鼓起,旁邊眾人感到一種祥和的真氣緩緩逸出,抵制住崦嵫公公霸道的真氣。

    只見三空禪師雙手分開,左手無名指微曲,拇指捻其上,其餘三指豎直,右手上掛著佛珠,拇指一顆一顆捻數佛珠,同時嘴中默默念誦。紫霄宮諸俠和刀楓不明所以,小西天僧眾卻知道這是三空禪師結「數珠印」,誦「大佛頂心咒」。

    道法中有符咒之術,佛門之中亦有類似的法術,是為咒、印、真言。咒乃是口誦,往往要與手或者身形結出的印結合,才能發揮出效用,當然需要貫注真氣才能結出具有大法力的印來。而真言則單單用真氣念誦出來便可以與敵對戰。

    刀楓以前也只是聽說過佛門法術精妙,卻沒有親眼見過,此時看到三空禪師手結法印,口誦法咒,暗自歎服,心想自己修行的五行靈氣只有靠靈氣來對敵,雖然可以用手來掐出法訣或靈訣來,卻沒有「咒」的配合,攻擊力甚低。

    隨著三空禪師的念誦,只見一個一個淡淡的金光球,自他手間佛珠上發出,脫手向崦嵫公公呼呼飛去。崦嵫公公身周已經結出一個灰色的防護罩,一個個金光球撞在防護罩上,發出輕微爆裂的聲音,隨即煙消雲散,而灰色防護罩只微微波動一下。

    三空禪師面上越見寶相莊嚴,不急不躁不憂不喜,真氣源源不斷湧向手上數珠印,佛珠上發出的金光球顏色越來越亮,光芒閃耀,轟然衝向崦嵫公公。崦嵫公公看到金光球來逐漸兇猛,不敢再托大背負雙手,舉手一揮,脆響聲中灰色防護罩應手而破,此時恰好又一個金光球襲來,他一掌劈出,掌中的真氣噴薄而出,也化成一個紅黑斑斕的球體迎了上去。兩股真氣對撞,猛然炸裂,彭的一聲悶響,旁觀眾人感到一股熱浪迎面而來其力甚巨,各自運功抵禦。

    如是這般,兩人連發數股真氣,在空中對撞,竟鬥了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這樣的鬥法比試的完全是真實的修為,兩人知道既然這樣鬥成了平手,那麼再用同樣的方法比試下去很難分出勝負來。崦嵫公公一掌劈爆一個金光球,身形電閃一般向三空禪師掠去,大喝一聲,雙手之中悠地多出兩片紅黑相間的樹葉形武器來。

    刀楓自然認得這個武器,因為它與不久前崦嵫婆婆用來結成「丹葉鐵牆」抵擋祝余,還有御物飛行之時都是這樣的樹葉。

    崦嵫公公說到就到,兩片巨大的鐵葉向三空禪師拍去,強大的真氣匹練般自鐵葉上發出。數珠印能攻能守,一個高達丈餘的半球金光湧現,剛好阻住崦嵫公公一擊,而那半球金光也晃了幾晃,被鐵葉拍散。

    崦嵫公公又掄起鐵葉,向三空禪師頭頂拍下。三空禪師不及再用數珠印發出防護金光,飄然向後退去,似緩實疾,鐵葉挾帶的真氣掃過他身周,僧袍隨著真氣鼓鼓飛舞。崦嵫公公步步進逼,身隨影動,又再向前攻去。

    三空禪師手形變幻,撤去數珠印,佛珠悠地收入手心之中不見了蹤影。隨即口誦大心咒,手上結出般若十九印的第八印般若伏魔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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