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思策籌謀
    思忖中,孫六隔著門稟告道:「太孫殿下,惠明禪師已到,正在客廳等候殿下召見!」在我懷中的霞兒及時地睜開俏目,嫵媚地白了我一眼,急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妝。我笑了笑,對靜候諭令的孫六揚聲道:「有請!」轉念想到三藩事務。忠永二王其實在我心裡接近無所謂,主要是安祿山。當即我命孫六急召裴寬前來福王府。裴寬作為前任范陽節度使,當能做我的參謀。

    我轉向霞兒道:「霞兒此番既為歷練而下山,稍待少林寺高僧來臨,霞兒當以碧雲軒少軒主的身份,容我代為重新引見!」我之所以讓霞兒以碧雲軒少軒主和身份與惠明禪師見面,除了武林禮法之外,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憑借我皇儲的身份和在武林名派中的影響力,邀請少林寺加入我的陣營!

    霞兒俏目一閃,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時,惠明大師在郭子儀的陪同下走了過來,見及我在門口佇立迎接,神色一變,我開口道:「小王實在感謝大師的賜藥之恩,本當前往貴寺拜謝,奈何毒傷未癒,只能倚門而望,大師萬勿見怪!」我對惠明大師的修為人品極為尊敬佩服,但為了便於合作商談,我只有稍做一些掩蓋謊言。

    惠明大師終是修為高深之人,聞言一怔歎道:「太孫殿下真非凡人,不只智計百出,即連內功修為也是常人難及,老衲深慶大唐得人,百姓有福!」話語中施禮相見.

    我一指霞兒道:「大師當還記得此人?」惠明大師目射奇光,答道:「這女檀越武功奇高,為救殿下危難,竟斗至脫力,應是殿下的紅顏知已。老衲觀其武功脈路,好像是碧雲一派!」

    我滿臉欽服地道:「不愧為少林高僧,此女正是碧雲軒少軒主常麗霞,不瞞大師,也是小王未來的妻子!」惠明大師愕然一愣。要知道,按照碧雲軒的規定,軒主只能抱丫終老,是不可以成家的。

    霞兒此時全無刁黠頑皮之態,隱隱一付大家風範,聞聽我介紹之言,俏臉只是略微一紅,大方地施禮道:「武林後進碧雲軒常麗霞見過惠明大師!」惠明大師放下疑惑連忙回禮。

    入室就座之後,我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大師如何知道小王的內功修為是常人難及呢?」惠明大師微然一笑道:「老衲雖然不擅醫道,卻也知道,縱然小還丹神效無比,普通人受了這麼嚴重的毒傷,萬不能片刻之間就得以清醒。然而殿下不只做到了,還能在半日之間行動自如。這一切都表明,太孫殿下的內功修為已是登峰造極。只不知殿下的師承是哪一派?又是哪一位高人能調教出如此年輕的高手?」

    我一笑答道:「小王的師承乃是恆山一脈!」丹鼎派只是師父所學的一部分,並不足以代表擁有逍遙武學的恆山隱廬,所以要論及派別,我認為自己是恆山一脈。

    惠明大師思索良久並無所得,以探詢的目光望向我。我便微笑地進一步說明道:「小王的恩師乃是張公諱果老。」此話一出,惠明神色一變,驚疑不定地看著我,我依然微笑相迎。

    良久,惠明宣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後,說道:「此語若非是皇太孫所言,老衲萬難相信。唉!殿下真是福緣深厚,世人難及呀!」我謙虛地說道:「小王承蒙恩師錯愛,所學恐怕沒有恩師之萬一!

    知道了我非同小可的武功來歷,當下,惠明大師的語氣熱絡起來:「老衲的恩師與殿下的師兄同為『三宗五聖』的人物,雖然佛道不同,但是二人卻頗有些交情,老衲早年還受過飄塵道長的指點呢!」轉而,惠明大師正容問道:「如今張老神仙還好吧?」

    「小王藝成之日,恩師他老人家也飄然而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含著殷殷的思慕,我黯黯地說道。惠明大師也歎了口氣,接著,他打破沉悶,話語轉為正題:「不知殿下相召有何見教?」

    我肅容言道:「少林寺自達摩東渡以來,數百年來,人才迭出,武學更有獨到之處,並在太宗時,盛極於世,更被列為『一閣一軒兩座山,二寺二觀四莊院』之一。如今,邊患四起,國不安穩,小王認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希望少林寺能一如既往地為國效力,為民解憂,如此,方不負少林寺盛名!」當初,少林寺十三棍僧曾救時為秦王的太宗皇帝,由此武彰於世,而後蓄有僧兵,有時協同國家部隊鎮邊伐敵,朝廷也時有敕封賞賜,唐朝、宋朝和明朝的史書都有這樣的記載。而今我貴為國中儲君,當然可以以國家大義相邀。

    惠明大師慈眉一軒道:「好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殿下所言極是有理。不過,老衲只是寺中地長老,此等大事,待老衲回稟主持方丈再做定奪!」先前我並不知惠明大師在少林寺中的職司,只是覺得以他地道德修為,當是高階的僧侶,卻不料竟是寺中的長老。惠明大師急於回報少林寺這邊的情形,連忙出聲告退。我只有讓霞兒及郭子儀送他出去。

    坐回床上,我思想良久,當下揮筆寫了封信。而後,我召來風道順,把關於稅法的行文連同書信一同交給風道順,並吩咐道:「立即派二十名近衛把這兩份信件送往劍南,務必讓常清回稟當前劍南的狀況。」風道順接過信件,沒有多問,恭聲而去。

    這封信的內容有三:第一,正式試行兩稅法,由楊炎主持負責;第二,務必擴建正規兵力,使劍南的總兵力達到八萬,並加以嚴格整訓;第三,盡力打造小型床弩,務必使其威力不減,並大批量生產破甲箭,以多備無患;第四,為了盡早使天策府初步運行起來,抽出朱信東、王林、吳東生以及做事精細的岑參奔赴長安,他們所原有的職務由其副手接管;第五,我的身體狀況非常好,不要聽信道聽途說。

    這些也都是當前的要務,處理完這些事,我整個人感覺輕鬆了不少。

    這時,霞兒自己由外面回來,我知道郭子儀人老心精,料想我和霞兒一對小兒女可能有些情事,便沒有相隨而來。霞兒進得門來橫了我一眼,嗔然問道:「你請惠明大師過來有什麼用意?」我耐心地回答道:「一方面,現在東平郡王和永王已經抵達長安,我必須急恢復「健康」,這樣才能及時地把握住情勢。而少林寺的小還丹是卻毒療傷的弛名良藥,我打算利用少林寺丹藥的名聲,來構成我得以盡快康復的理由;另一方面,利用這次接觸,看看能不能使少林寺加入我的陣營!僅此而已,怎麼了?我的少軒主?」霞兒未及言語,門外孫六通稟,禮部侍郎裴寬已經來到。我令傳進,霞兒遂憤憤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吭聲。

    裴寬禮拜已畢,我當即帶著病懨懨的樣子向老臣裴寬問道:「近年范陽怎麼樣?」裴寬恭聲答道:「三年前奚王和丹王同時斬殺大唐和親的公主相約反唐,邊陲戰事遂起,直到今日狼煙未平!嫁給契丹王李懷秀和奚王李延寵不及半年的靜樂公主和宜芳公主,同時被自己的夫君斬殺,這一點我倒是略知一二。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不知道范陽軍中可還有足以信託的人嗎?」裴寬仔細地想了想,道:「自安祿山接任以來,拉朋結黨,排除異已,軍中大將幾乎是他的心腹,現在只有高秀巖和李庭望性格堅忍,頗有謀略,暫時與安祿山虛與蛇委,頗受安祿山的信任。在這半年之中,他們二人,暗中卻給臣來信數封,一則告安祿山蓄軍不軌,二則盼臣能重持舊任。」

    聞言,我心下一寬,有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范陽有這兩顆釘插在其中,那麼,所謂的安史之亂,最多只能是ど魔妖舞而已,成不了很大的氣候。要知道,兩鎮軍校並不完全是真心想反叛大唐,當初安祿山起兵反叛,打的旗號是「誅楊國忠,清君側」。只有手下的心腹大將,明白其中的奧妙。只要這兩顆釘利用好,再派前任長官裴寬的曉諭告示,范陽軍鎮的兵禍就可能在很小的危害範圍內擺平。如此一來,安祿山不只是孤掌難鳴,就連他後方的安全都無法保障!他怎麼再能興風作浪,至多只能龜縮一隅罷了。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現在怎麼樣才能安撫住三藩,使他們最少在一年之內不會掀起叛亂,使我能夠從容地佈置一切?雖然距離歷史所記載的叛亂時間,還有六年多的準備時間,然而,歷史早已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誰能確定這其間沒有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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