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出謀對策
    不過,像這樣機密的來往,李林甫應該不會抓到什麼真正的證據,在供狀上的言語,不過是猜度之語,也算順筆一提,作敲山震虎之用。這麼看來,問題的關鍵是如何洗脫圖讖之說。

    我默默地思索著,忠王父子眼巴巴地看著我,一臉的期待。

    良久,我輕歎一聲問道:「不知三皇伯可捨得良娣杜氏?」忠王一怔,有些猶豫。李豫輕咳一聲,引過他的注意力,眼望著兒子殷切的目光,忠王一咬牙,道:「當然捨得!」

    我徐徐而言:「三皇伯先趕逐杜氏出王府,剝其良娣名號,與她杜家劃清關係;然後,盡快擇機晉見聖上,痛陳清白,表示忠順;而後回府靜觀其變,只需派人告知我一聲,千萬不要再有任何異動。小侄再代為周旋幫襯一下,料想應當無妨了!」我這樣做是有用意的,先忠王一旦逐杜氏出府,世人必定對他自私保已、怕惹火上身而棄恩愛的品性大加鄙視,使人才民心更不向著他;其次玄宗皇帝本已不忍再誅親子,忠王如此舉措,將使玄宗皇帝更為不忍下手,在我的幫襯之下,忠王定會無事。如此一來,既保留了一位李林甫對頭的存在,又削弱了忠王進一步展的勢頭,正可謂一舉兩得。

    唉!也不要怪我如此陰險狠心地主張逐走無依的良娣杜氏,皇宮之內,朝堂之上,為了展,為了自保,我的手段可以稱得上善良了,這也是無奈的事。其實我心中對這名杜良娣也是略有不忍和愧疚的。唉!要怨,只怨她不是我的人!要怨,只怨她所托付終身的對象是自私無義之人!

    忠王父子聽完我的對策,半信半疑地對視了一眼。我為了使他們確信此招的有效,又補充道:「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忠王父子細加思索,事已至此,除此之外,也別無良法。雖然此前忠王父子曾視我為敵,但正因為這樣,他父子倆才偵知我的品性,知道我是仁德守信的人,所以才放下虛面來向我求助,對於我的信譽,他們父子倆還是相信的。

    「父王得脫困境之後,定不會忘記『三事』之約!」李豫實在不甘心放棄皇權,應從三次請求倒是他能接受的,所以他惟恐我再生枝節,便再一次刻意地強調這次相助的代價,我微笑以對。

    忠王見我自信滿滿的樣子,也稍稍平息了內心的憂懼。忠王輕拍一下手掌,掌響門開,一個相貌醜老的內侍端著茶湯而入。我知道,忠王為了顯示自己儉樸而不浮華的生活作風,來取悅玄宗皇帝,不只在王府的裝飾上力求簡樸,王府所用的僕人內侍,也多是或老或丑之人,當下我也不以為意。

    這貌相老醜的內侍將茶湯敬奉,忠王隨口吩咐:「靜忠,吩咐排擺上等酒宴,本王要款待本王的皇侄!」靜忠恭應一聲,轉身就欲出門,我連忙止住道:「不勞三皇伯費心,此事愈早行動效果愈好,待此事過後,小侄再來打擾。」忠王一聽,立即道:「也好,也好,如此多勞皇侄了!」便開門送客,把他惶切的心情表露無遺。

    倒是李豫一握我手,再次以親切地眼光看向我,輕道:「此事全仗棠弟費心了!」在感激中透著親近熱絡。我想,假以時日,李豫真是不可估量的人物。

    離開了忠王府,我並沒有回府,而是前往我的姑姑家--楊洄的府上。孫六早就告訴我,散朝時,姑父楊洄曾讓我到他的府上一敘。我知道,陳希烈等人一定在楊府恭候我的到來。

    孫六甫一向駙馬府投遞名帖,門房就已經認出了我,連忙在前面為我引路。為了表示對府主人的尊重,我只帶上孫六、風道順,餘人在府門內等候。

    到了上次來過的書房,門房躬身而退。我讓這二人在門外等候,自己上前叩開房門,步入其中。

    房內以陳希烈為竟有十餘名朝官,看來這些人就是陳希烈和周子諒所保有的朝上清貞之士,眾人見我到來,紛紛拜倒稱臣,即連姑夫楊洄也倒地禮拜。我連忙令眾人免禮平身,一一躬身相扶。

    「雖然殿下還沒有被確立為皇太孫,但是經過今日的早朝,臣等卻親眼見識了殿下的德智,一致認為殿下實是大唐最合適的皇儲人選。因此,臣等願矢志效忠殿下!」陳希烈看著我有些不解的樣子,便開口說道,並為我逐個引見。

    我看著這些高矮胖瘦不等的朝臣們,心中十分欣慰,雖然與滿朝文武數相比懸殊很多,但只要掌握好行進展的方向、步驟,牢牢地抱成一團,所產生的能量絕不會遜色李黨多少。我謙和地道:「諸位賢能如此看重小王,小王萬分榮幸,只望我等同心協力,讓我大唐永駐輝煌!」我當然不能急功近利直白地說些敏感的話,攏絡人心是要慢慢地來的。

    絮絮談談之下,我的機敏得體,使眾人更覺自己的選擇正確明智。欣喜之下,竟不覺天已過午。最後還是楊洄先覺察到時間的飛逝,他趕忙吩咐下去排擺酒宴。

    「臣明日就要前往南詔了,這些大臣們都是心忠大唐、恨右相誤國的忠貞之士,今日殿下認識,以後也好引為臂助!」陳希烈平緩地繼續說道:「臣等十餘人齊聚駙馬府,也是以送臣出使南詔為名,來掩飾向殿下效忠聚會之實。」聞聽此言,我暗讚陳希烈大智若愚,果不愧高居於宰相之位。要知道,無故私自聚會是觸犯律法的事。

    酒宴不多時在客廳擺好,眾人依官品入座。為防僕僮中隱有李黨密探,絕口不再提及方纔之事。只論朋友之情,同窗之誼,依依惜別,使酒宴成為真正的餞別之宴。

    半酣之中,官居四品的工部侍郎張成亮立身言道:「此次左相南詔之行,既是為福王千歲做求婚使,千歲應當有所表示才行啊!」相見以來,我的態度一直和藹大方,眾人更由我的事跡中,對我產生敬服尊愛之意,了無忌諱慎微的小心心理,所以張成亮開玩笑地說道。

    我聞言一笑,舉起酒杯向陳希烈大方地說道:「左相不辭勞苦,為小王求婚南詔,小王不勝感激,願以詩酒送右相大人!」大家齊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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