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謀之虔陀
    來人漸行漸近,終於面目可辨。那為的騎士生得煞是癡肥,一臉的橫肉,一身卻是緋色文官袍帶的打扮,由這四品文官服可以確定,此人確是雲南郡太守張虔陀。

    「卑職參見大人,不知可是福王殿下當面?」這劣貨倒也不蠢,見及我的服飾衛侍,心中一轉,猜知了我的身份,來至近前下馬問安,臉上掛著惹人生厭的諛笑。

    「正是本王,不知你是何人?」我清淡地說。看著南詔眾人對張虔陀的厭惡情緒,我心念一轉,改變了原先有些急功近利的想法:不如藉著此人,更近一步地拉近與南詔眾人的距離。並且,充分利用這個只知淫貪的無知蠢貨,挑起兩邊的衝突,我再加以周旋,既讓南詔臣民對大唐洩盡心中的不滿仇恨,使他們對我真心敬服遵從,還可以在軍中建立絕對的威信。再更深入地思想下去,嗯,我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引起朝廷對劍南的重視,乘機大肆積蓄軍用物資,擴充軍隊,勤練精兵。對!大唐之所以在劍南只陳兵三萬九,兵力在全國十大節度使中位列第六,就是因為南詔是唐朝的屬國,是唐朝在西南邊境對付吐蕃的前鋒,使得大唐減輕了面對吐蕃的大部分壓力。假如我能運用得當,我的實力完全可以快增長,足以應付將來的安史之亂!

    不覺間,張虔陀在我的眼中變得可愛、寶貝起來。「好寶貝,你真是奇貨可居呀!我一定會讓你光熱,爆出你的亮點,在歷史的長河中,掀起一朵小浪花,不會讓你默默無聞的,雖然你不能人盡其才,也算是物盡其用了,我可真是對得起你了。」我看著張虔陀,心中暗暗說道,嘴角噙著怪異的微笑。張虔陀身子一陣寒顫,他不明所以地看看身上穿的內衫,心中暗道:「閣羅鳳這蠻獠,竟然說這內衫是寶物,什麼冬暖夏涼,怎麼在這溫度適宜的時候,還是感覺著惡寒,回頭一定要讓他獻上真正的珍寶!」

    「微臣雲南太守張虔陀拜見福王殿下!」張虔陀回過神來,正式禮見,皇孫的身份要比節度使的身份尊貴的多,何況「福王」又是皇孫中獨一無二的王爵封號,所以稱拜我的福王身份。按照禮儀,張虔陀現在就要拜伏在微濘的泥地上。但是,如今的我已經特別愛惜他了,又怎麼忍心讓他跪伏於泥水之中呢(真是陰險的假慈悲)?我連忙上前兩步,以手相扶,隨口言道:「張大人免禮了,未知張大人何事冒雨前來?」

    張虔陀受寵若驚地躬身巧言道:「聽聞福王殿下駕臨姚州,微臣特來迎駕!」我明知他是衝著皎玉公主而來,見他如此說,便也不著聲色地說道:「如此有勞張大人了。」

    又微轉身形,故意帶著略微曖昧地意味,對皎玉公主關切地說道:「現在細雨頻降,皎玉公主是否更換衣衫,待雨歇天睛時,本王再盡地主之誼,定讓公主盡興暢遊而返。」皎玉公主想及適才施行禮見時的羞人情態,臉上一片嬌紅,她微嗔地橫了我一眼,輕啟朱唇嬌聲道:「皎玉就依殿下所言。」

    那羞意嗔態使得張虔陀更為神魂顛倒,哎,真是個寶貨,我與皎玉公主現在這種微妙的情愫,便是盲人也能感覺出來呀,他竟連盲人也不如,兀自沉迷在皎玉公主的美色之中,一點覺悟都沒有。難怪在前世的歷史上,他會被南詔軍民斬殺,如此麻木遲純卻又貪婪成性、荒淫無度的呆瓜,又怎能逃脫被人斬殺的下場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太守的!

    一行眾人進得城來,堪堪將至府衙門前,遠遠看見那太守府衙,氣勢卻甚是駭人,竟有十六位衛士分立兩旁!我的節度使衙門也不過是十二位護衛而已,可見這張虔陀不只是貪淫,而且在地方上還很是跋扈!

    這時皎玉公主一勒馬韁,美目凝視著我的眼睛,嬌聲言道:「殿下!請且暫別,皎玉不再到府衙了,這便回轉驛館,恭候殿下賜教。」看了看猶自神迷美色的張虔陀,我目光凝蘊著情意,灼灼地直視她的美目,頜答道:「如此,稍後本王定當再拜會公主!」皎玉公主微垂眼瞼,玉面梨渦頓現,嬌靨四周騰起醉人的嫣紅,輕嗯了一聲,卻也不與張虔陀打聲招呼,玉手一抖馬韁,率眾緩韁而去。

    張虔陀頻頻視顧,若有所失地看著那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渾然忘卻我的存在。我心中暗想,沒有眼色的東西,若不是你還堪大用,本王爺就斃了你!「斃」這個字眼一蹦入我的心間,我不由思緒飛揚:在前世架空歷史小說中,有許多現代人回到前朝的故事,要麼帶著槍支彈藥,要麼帶著火,只有我身無一物,莫名其妙地來到唐朝。唉!也許是命運對我的磨練,這樣更有成就感。

    張大人的府衙倒是森嚴的很呀!」我收回自己的感慨,輕聲地驚回張虔陀的三魂六魄,他穩著心神,連聲說道:「姚州地連外域,微臣只不過是為了彰顯我大唐的國威罷了,殿下請!」看來,他倒也不是完全的遲純麻木,在沒有女色外物侵擾的時候,還是有著幾分機靈的。

    朱信東著自己的副將率領騎衛駐入府兵的營地歇息,自己和柳永陪侍著我,步入太守府的客廳。

    一位身著胡服的四旬男子,正不安地在廳中來回踱步,旁邊有兩位官員默然相陪。

    這異族男子的身形非常魁偉,生得隆鼻濃眉,他寬大的額頭,濃黑的虯髯,無不給人以威猛豪爽的印象。整個人在那爍爍明亮的虎目開闔間,有一股懾人的威勢顯現。我想,他大概就是南詔國的一代雄主閣羅鳳,一般人是不會有這樣的威勢的!

    「咳咳,有勞王爺久等了,這是我大唐的劍南節度使福王殿下!福王千歲,這就是雲南王。」張虔陀有些尷尬地介紹說。看來,在正經的場面上,張虔陀在表面上,還是顯得比較尊重閣羅鳳的。因為南詔是唐朝的屬國,他又接受了唐朝冊封的「雲南王」爵號,所以張虔陀稱閣羅鳳為「王爺」,而不用以「陛下」的尊號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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