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仙 第四卷 美麗秘方 九一、不想犯錯
    「砰!」

    和影視作品中相比,真實的槍聲要響亮得多,這種自製的火藥槍沒有任何消聲裝置,又是在她的耳邊響起,震得夏雪閉緊了眼。飛濺的火藥渣讓她臉像是刀割一般疼痛,也讓她的心懸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種看上去很粗糙的火藥槍威力如何,但夏雪還是可以肯定,被這種槍打中了即使不死也會受到重創。方正好剛才那枚硬幣表現出來的力量讓她驚訝,但她並不相信有人可以躲過子彈。

    事實上方正好沒有躲,瘦皮猴這一槍打在方正好身後的鐵卷門上,冒出一連串的火花。方正好的表情很驚訝,彷彿不知道瘦皮猴真敢開槍一般。

    「去死!」瘦皮猴一槍未中,對著方正好又開了第二槍。

    這一次方正好在開槍之前就做出了反應,側撲翻滾,瘦皮猴射出的子彈落了個空。武哥皺著眉想要喝止瘦皮猴的時候,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以方正好的表現,他為什麼要激怒瘦皮猴?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就意識到問題之所在,方正好藉著這一閃躲,已經極大地接近了瘦皮猴,而瘦皮猴為了方便開槍,竟然鬆開了手中的夏雪!

    武哥的動作與他的意識幾乎同時發起,他的身體猛衝向夏雪,某種本能告訴他,只*手中的火藥槍還不足以威脅方正好,要讓方正好心有忌憚,唯有人質!

    然而,他的身體在就要接近目標的時候,發現另一個人影也接近了。匆忙中,他橫肘抬膝,施展出剛猛無比的近身肉搏術。

    對於自己的近身肉搏能力,武哥極為自信,作為退伍地特種兵,混黑社會實在是迫不得已的選擇,當初在部隊裡的艱苦訓練,讓他在這群人中成為頭號打手。也正是因此,他才受到頭目的信任,成為看守夏雪的負責人。

    但在他出手的同時。對方也同樣做出了抬膝的動作,兩人膝蓋相撞,清脆的骨裂聲傳了出來。武哥開始還沒覺得疼痛,在他的身體被彈開之後,他努力想站穩,可膝蓋上的無力感讓他一個趔趄。

    然後,他就看到夏雪被方正好摻住。而瘦皮猴像個口袋般直挺挺地躺下了。

    「武哥!」

    那個熊哥是唯一還沒有動地人。他也很能打,卻遠不及武哥,因此發現硬碰硬情況下武哥都吃了虧,他心神一凜。就在他對著方正好與夏雪準備開槍的同時,方正好手中「砰」的一聲響,他覺得自己肩膀像是被大鐵錘擊中一樣,身體劇烈地抖了抖,然後槍便落在了地上。

    「方正好!」夏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兔起狐落的片刻之間。她獲得了自由。而三個看守她的守衛,個個都受到了重擊。

    方正好吹了一下火藥槍槍口的硝煙,這是他擊倒瘦皮猴地同時從他手中奪來地。

    「武哥,開槍,打死他,打死他!」熊哥捂著汨汨流血的肩部大喊。

    武哥手中還有槍,但他臉色蒼白。卻沒有再開槍的打算。

    他很清楚。方正好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把他們全部幹掉。即使自己開槍,對他恐怕也構不成什麼威脅。

    一個擁有如此能力的人,不是他們幾個可以對抗的。

    「罷了,我們認栽!」臉色忽青忽白了一會兒,武哥忽然長歎了一聲,垂下了手中的槍。

    方正好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本來他還以為這些綁匪都是利慾熏心窮凶極惡之徒,沒想到這個人倒很乾脆。他笑了笑,拉著夏雪的手:「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離開了哦。」

    武哥臉色很難看,眼睜睜盯著方正好與夏雪轉身出門,他幾次想舉起手中的槍,但在部隊裡鍛煉出來地毅力,讓他控制住自己地遇行。開始方正好那一槍嚇住了他,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用質量不怎麼樣的火藥槍擊中目標,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至少武哥認為自己不行。

    方正好走到門口也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動,於是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順便說一句,你們最好不要回老巢,那裡去了一個……呃,比我可是要瘋狂得多的人哦。」

    彷彿是印證他的話語,「轟」的一聲巨響傳了過來,在距離他們大約一公里外地地方,一團濃煙升上了半空。武哥一瘸一拐地出來向那兒望去,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那正是他們「老大」所在地方位。

    夏雪是個很聰明的女孩,聽懂了方正好地話,她神情複雜地看了方正好一眼,那個去解決綁匪老大的人……會不會就是那位謫仙人?

    無論如何,方正好、陳爽與那位謫仙人有聯繫這一點,夏雪是可以肯定了。

    離開這片倉庫區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因為兩人關係比較僵,所以方正好在把夏雪帶到安全地帶後便放開她,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引路。夏雪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沒有受傷吧?」覺得兩人這樣沉默下去氣氛只會變得更加詭異,方正好隨口問了一句根本不需要問的話。

    「沒有。」夏雪冷淡地回應道。

    「抱歉把你捲進這樣的事情裡了。」方正好假裝沒有聽出她語氣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以後我們要注意安全了。」

    雪實在不想和方正好多說話,因為方正好越是溫柔體貼,就越讓她覺得難受。

    「事情我沒告訴爽姐……你儘管放心。」方正好過了會兒又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這樣前行,沒多久便聽到警車的呼嘯聲,聽聲音都是趕往爆炸現場的。夏雪向那個地方望了幾眼,在潛意識裡她認定那裡的爆炸就是謫仙人所為,她想知道更多有關謫仙人的事情。可是又不願意與方正好交談。

    走了好一會兒,方正好始終沒有聽到身後夏雪說話,因此詫異地回看了她一眼,恰好與夏雪眼神相對。不知道為什麼,方正好那種帶著溫柔地關切眼神讓夏雪的心中一痛。

    「不要你管我!」複雜的情緒讓她終於爆發出來:「你少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是一個壞女人,我不需要你同情!」

    方正好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她,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理解夏雪了。

    夏雪氣鼓鼓地瞪著他。眼中不知為什麼飽含著淚水,本來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的。兩人對視良久,還是方正好忍不住了:「你沒事吧?」

    「我說了不要你來同情我!」夏雪深深吸了口氣,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不就是想展示你的魅力嘛,不就是想表現你與別的男人不同嘛!」

    還不等方正好從這無端的指責中清醒過來,夏雪用力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這讓她胸前露出雪白地一大塊和深深的溝來:「哼。你們男人要的不就是這個嘛,只要你願意,在這裡就可以,我給你,我給你!」

    方正好沒有移開眼睛,也沒有掩飾什麼,只是從容地看著她,先是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後看了看她胸前。接著又看了看她。好一會兒。方正好才悠悠地說道:「夏雪,你在侮辱你自己。」

    「我有什麼可侮辱的,我就是做過婊子,五百塊錢一次,賣了幾十次!」夏雪怒吼著:「我有什麼可侮辱的?」

    「我覺得……」方正好轉過身,停了片刻,然後又道:「你出賣過肉體。但從未出賣過靈魂。」

    這話象只長矛。深深地刺穿了夏雪的心臟,夏雪先是一呆。然後放聲痛哭起來。

    是地,為了生活,她出賣過自己地肉體,但她從未出賣過自己的靈魂。在靈魂深處,她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驕傲,也正是這種驕傲,讓她拒絕來自方正好的任何同情。

    「你的身體很有誘惑力……所以為了安全考慮,你還是把衣服穿好吧。」許久之後,夏雪聽到方正好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不希望犯錯誤。夏雪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伏在了方正好的懷裡,而且她開始撕開衣領的胸膛就貼在方正好的胳膊上。她感覺到前所未有地羞意,甚至比她第一次去出賣自己時還要害羞,因此她飛快地推開方正好,將自己地衣服套好。

    「你……你!」抹去眼淚之後,夏雪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方正好了,是繼續冷臉以對,還是正常相待,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方正好彷彿知道她的心思,遞給她一袋紙巾後走到前面:「馬上就出倉庫區了,到那我就替你叫個的士,你先回學校吧。」

    於是兩人又恢復了開始的情形,方正好走在前頭,夏雪跟在身後。在街上等待的士的時候,夏雪覺得自己終於平靜了,可以正式地問方正好一些問題上:「你這麼厲害,陳爽知不知道?」

    方正好沒有明確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採取了誤導:「爽姐比我厲害,我們兩打架我從來沒贏過。」

    夏雪想到陳爽曾經擊倒馮如地事情,對方正好地這種說法信以為真,她忽然有些擔憂,如果開始引起爆炸的是陳爽地話那就太危險了,因此她又問道:「陳爽去炸那些人老巢了?」

    方正好搖了搖頭:「爽姐還在學校呢,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我開始告訴你了。」

    夏雪的心怦怦跳了起來,這從側面證實了她的猜測:「是那位謫仙人?」

    「這樣說也可以,哈哈。」方正好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哈哈地笑了兩聲。

    夏雪有些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恰好這個時候出租出來了,方正好替她攔下後,很細心地先付了車費,又遞了兩百塊錢給她。夏雪越是感激,就越不敢邀他一起上車,因為夏雪明白自己的內心。

    她實在是太渴望這種溫柔與體貼,她怕在這種溫柔體貼面前動搖、投降,那樣的話,她就太對不起陳爽了。

    目送夏雪離開之後,方正好搖了搖頭,他雖然不明白夏雪為什麼總對自己抱有敵意,幾乎是本能地拒絕自己的關懷,但有一點,他確實很同情這個倔強的女孩。她的經歷,她的抗爭,還有她做出的選擇,都讓方正好覺得驚訝與憐惜。

    對於方正好而言,給予夏雪的幫助與關懷只是舉手之勞,雖然發自他的內心,卻不算什麼刻意去做的事情。所以方正好並沒有發現夏雪的擔憂,更不會往哪個方向想,關懷身邊每一個值得關懷的女孩子,這已經成為方正好的一種本能。

    或許,這就是方正好那些前世的記憶碎片給他的影響。

    在方正好他們離開之後,武哥弄醒了瘦皮猴,三個人都帶了傷,武哥與熊哥的傷比瘦皮猴要重,但卻只有瘦皮猴不停地哀嚎呻吟。那個守門的傷勢最重,他一直昏迷不醒,三人也沒有把他弄醒。

    「老大那邊完蛋了,那個方正好有幫手。」撥了半晌電話也無法打通之後,武哥絕望地對二人道:「現在趕緊跑路吧。」

    瘦皮猴對武哥的這個建議舉雙手贊成,他已經被嚇破膽了,而且武哥的膝蓋裂了,熊哥的肩膀中槍,行動便利不受影響的只有他,因此他立刻就離開了。熊哥咒罵了幾句後,也只能悻悻離開,只有武哥留下照看那個昏迷的傢伙。

    「我猜得沒錯,果然只有你還講些義氣。」正當武哥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背著昏迷者艱難前進的時候,方正好又出現在他面前。

    武哥當然不會蠢到以為方正好是來趕盡殺絕的,他要做開始就可以做了,不必等到現在。*著牆一邊休息,武哥一邊盯著方正好:「你要我做什麼?」

    「你的身手不錯。」方正好笑了笑:「我有件工作給你,你做不做?」

    「什麼?」就算武哥想像力再豐富,也不會想到這一點,因此驚呼出聲來。

    「一件工作,我覺得挺適合你的。」方正好悠悠地說道:「保護今天被你們綁來的那個女孩子,我不希望像今天的事情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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