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仙 第三卷 血腥天使 五十五、嘩然
    洪堅嚼著食堂的肉包子,喝著食堂的稀飯,心不在焉地聽著卓東來的八卦。

    「*,現在食堂裡伙食好得多了,軍訓的時候我吃的包子,你知道嗎,我咬了六口也沒看到傳說中的肉餡!」卓東來一邊說一邊大嚼:「咬到第七口的時候還被什麼東西硌著牙了,吐出一看,竟然是一個路牌,上面寫著『距離肉餡還有十口』!」

    「哦哦。」洪堅點了點頭。

    「還有稀飯,那個時候每天早來我沒時間梳頭,直接拿咱們食堂的稀飯當鏡子……咦?」

    學校的食堂裡懸著電視,卓東來對著電視而洪堅則背著,因為人聲嘈雜,所以洪堅沒有聽到電視裡的聲音。然後卓東來興奮地站了起來:「快看快看,電視裡面在說咱們學校的事情!」

    「這幾天不總在說嗎?」洪堅轉過頭,食堂裡的人也都安靜下來。

    電視新聞裡放的是外交部發言人召開的緊急發佈會,談的內容正是燕平大學近一周前發生的恐怖襲擊,只不過還帶有大量的對美抗議內容。雖然誰都知道現代社會國際關係上抗議就意味著無能為力,可措辭這麼激烈還是讓年輕血熱的大學生覺得過癮。

    當然,更讓眾人心驚的是發言人透露出來的恐怖分子經歷,那傢伙竟然曾在美國中情局受訓,並且受中情局委派潛入中亞策劃組織破壞活動!

    「美國聲稱世界上有一些國家恐怖主義,但很不幸,我們看到的卻是美國自身在恐怖主義,如此確鑿的證據,希望美國能給我們、給恐怖襲擊的受害者及家屬一個合理的解釋,國家政府保留下一步行動的權力!」

    發言人最後說道,接下來是接受記者提問,洪堅對此已經無心看下去,他覺得很奇怪,以中情局的能力,即使事情真是他們策劃的,也不會留下發言人所說的確鑿的證據。

    「上,去上看看,這事情上肯定有!」卓東來手舞足蹈,也不顧還沒有吃完的早餐,撒腿就往回跑。

    洪堅跟在他身後,腦中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不相信中情局會在這個時候策劃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也沒有利益。那個叫艾爾肯的恐怖襲擊頭子可能和中情局有關,外交部應該是藉著這件事向美國施壓,讓他放棄至少是減少對邊疆分離勢力的暗中。而且這是道義上的高度,佔據了至少可以在宣傳上得分。

    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時間倒溯七個小時,當方正好與陳爽說完私房話兒,兩人各自睡去的時候,地球彼端的美國正是大白天。各大通訊社的總編紛紛給自己在白宮的熟人打電話,電視台的緊急新聞正在製作,只等台長的命令就可以插播爆炸性新聞。

    而身為美國總統的白人男子則在享受妻子剛烤出爐的小脆餅,他一面咀嚼一邊和妻子交換對食物的看法,直到電話鈴響。

    「親愛的,國務卿給你打來的電話。」妻子將電話給他拿了過來。

    「喂,親愛的女士,我正在品嚐美味的小脆餅,你要不要也來一塊……什麼?發生大事了?有什麼大事值得如此緊急,伊拉克又死了人嗎,那天天都有人死,塔利班又襲擊我們了嗎,對他們的村子發射導彈炸爛他們……什麼,呃!」

    很不幸,小樹叢總統聽到國務卿萊斯給他帶來的消息後,含在嘴中的餅乾堵住了氣管,他被哽得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並沒有讓總統夫人慌亂,因為她對此很有經驗,小樹叢總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餅乾噎著了。她在按響緊急求救的電鈴之後拿起電話,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國務卿解釋了兩句,然後就等待救護人員的到來。

    她沒有慌,可是國務卿卻慌了,關係到兩個核大國的突發重大事件,總統又無法視事,按照規定,她應該向副總統報告。可是這位副總統與她的關係不算好,她看不慣副總統的極端立場,副總統同樣不相信她的政治智慧。在反覆思考了幾分鐘之後,她決定等待總統甦醒。

    因此,美國政府對此事的處理就戲劇性地滯後了,等待不及的媒體把官方的沉默當作默認,迅速將在燕平發生的恐怖襲擊犯有中情局背景的事情抖了出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比自己的歐洲同行慢了幾個小時。

    歐洲的輿論一片嘩然,雖然美國華國邊疆分離主義勢力是公開的秘密,可像這樣被人抓著確鑿證據還是第一次!西方國家的媒體雖然存在嚴重的選擇性報道,但面對這種爆炸性新聞和新聞背後會帶來的滾滾利益,這些媒體幾乎不假思索地將事件報道出來,並附有各種證據的照片。

    在整個事件中,最倒楣的是那個韓國小黑客,這傢伙猖狂無比,前不久還黑了一個日本站,說包括獨島在內的整個宇宙都是高麗人的。事件發生的當時他還在想辦法攻破一個日本站好下載裡面的AV資源,結果電腦屏幕突然一黑,緊接著跳出一串英文,警告他警方將在數小時之內逮捕他。他身為黑客,自然知道後果,立刻收拾了些現金便開始逃走。

    韓國警方趕到的時候,只能找到裝滿黑客程序的電腦,這件事迅速成為韓國媒體炒作的話題,甚至遠遠超過了恐怖襲擊者曾受中情局指使,韓國人無比興奮,因為他們當中出了一個黑客天才。這證明韓國人除了能玩絡遊戲外,也能玩轉絡技術,總之韓國人就是強。

    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國家。

    洪堅如此評價,他不相信一個小黑客隨隨便便就能闖進中情局的內部絡中,輕而易舉就能拿到那個艾爾肯的資料。稍有頭腦就不難分析出,黑客闖入中情局的內部絡,目的就是搜尋艾爾肯的資料,而不是相反。一個韓國人吃飯了撐的沒事做,跑去找艾爾肯的資料幹什麼!

    「事情很有趣啊……」洪堅想起恐怖襲擊現場發生的事情,喃喃嘀咕了一聲。

    當時現場已知的神裔是他和陳爽兩個人,自己為了不引人注意,並沒有過多的動作,陳爽只能說剛剛發生異變,還不是個完全的神裔,還不會利用自己的力量,因此幹掉那些恐怖分子的絕不是他們兩人。而能夠在一片混亂與煙霧中輕鬆收拾掉分散開的恐怖分子,還追至數百米外的教學樓處將恐怖分子中的神裔殺掉……一定是有第三個神裔混在師生之中。而且,這傢伙很強大很厲害,從他殺人的手段來看,他甚至有些囂張!

    這讓洪堅覺得非常有趣,神裔並不多見,至少在他的生命當中見到的不超過十個,可那天燕平大學的社會管理學院,敵我雙方加起來至少有四個……難道說現在的世界發生變化了,神裔也可以批發了麼?

    當時他很懷疑方正好,這個男生與陳爽那麼親近,陳爽既然是神裔,那麼他也有可能。但從方正好的傷口來看,他根本是個普通人,如果不是運氣好,那一槍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洪堅認為在那種情況下,神裔不會受傷,至少能夠自保,就像他與陳爽一樣。能幹掉對方神裔的人,實力應該不在他與陳爽之下,根本不應該受傷。正是有了這樣的猜測,他打消了對方正好的懷疑。

    「我*,棒子做了一件好事啊,竟然把中情局都抖出來了,幹得可真漂亮,世界著名的大通訊社幾乎都收到了他發的郵件!」卓東來興奮得聲音發顫:「該死的中情局,該死的美國佬,現在他們總無話可說了吧?」

    「他們無話可說又能怎麼樣,我們總不可能打過去報復。」同寢室的另一個男生戴著眼鏡,一副宇宙皆昏我獨醒的模樣:「在伊拉克美國人不照樣無話可說嘛,可是薩達姆還不是倒楣了?」

    「我們不是伊拉克!」卓東來有些不服氣。

    「在美國面前都差不多了。」那個眼鏡男道。

    眼鏡男就是方正好與陳爽在第一天車上遇到的馮如,和一百年前造飛機的名人同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考上托福留美,而且早就放出了話出去就不會回來。卓東來一向不太待見他,他也同樣不喜歡卓東來,兩人像這樣言語衝突是常事。

    「跟你這種一門心思往美國跑的人沒辦法交流。」卓東來冷笑了一聲:「你是屁股決定腦袋的人,自以為自己特立獨行舉世皆醉我獨醒……」

    「你***再說一句試試?」馮如立刻面紅耳赤,這是有原因的,他以家鄉狀元的身份考進燕平大學,自然心高氣傲誰都瞧不起,但燕平大學牛人多著,他在幾次想表現自己都被同學壓下去後,就以為自己懷才不遇,整天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因此被人挖苦是一隻特立獨行的豬。

    「特立獨行的豬。」卓東來不準備給他留面子。

    「行了,你們兩個都閉嘴!」洪堅在思考困擾他的問題,直到衝突一觸即發才回過神來:「別嚷嚷了,不嫌丟人啊你們?」

    他在寢室裡挺有威信的,卓東來對他是心悅誠服,馮如則是不得不服,被他吼了聲,兩人竟真的沉默下來。

    在他們關注上新聞的時候,方正好懶洋洋地掀開蓋在身上的床單,翻身從床上起來。

    昨晚做了很多事情,所以睡得晚了些,陽光已經從窗外斜射進來,在屋子的一角留下長長的光痕。他嘟囔了一聲,推開房門出去,發現陳爽臥室的門已經打開了。

    「我晨練回來啦,給你買了早點,就在冰箱上放著。」陳爽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出來:「你趕緊刷牙洗臉!」

    「哦!」

    方正好又嘟囔了一聲,一種家庭的溫馨感讓他心神安寧。

    洗漱完畢,兩人圍著餐桌慢慢吃早點,想到以後就可以像小夫妻一樣過自己的小日子,無論是方正好還是陳爽,都覺得很開心。方正好破例沒有打開電視,而是一邊吃飯一邊陪陳爽小聲說話,陳爽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她現在回想起以前希望方正好非常出色的念頭,覺得那時自己幼稚得可笑--要那麼出色幹什麼,這種平凡的日子也是挺好的。

    正說話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兩人租房之後,就把這間屋子的座機號碼告訴了在N市的一些朋友,這麼早就有人打電話來,讓兩人也覺得奇怪。方正好正要離位去接,陳爽卻先了一步:「你吃飯,我來接。」

    「喂,陳爽姐嗎?」電話那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秀秀?這麼早就給我們打電話啊,是不是……」陳爽看了方正好一眼,本來她想說「是不是想某人了」,但轉念又覺得這個玩笑最好不開,於是狠狠瞪了莫名其妙的方正好一眼:「是不是想我啦?」

    「當然想陳爽姐,想得不得了!」薛秀在那端爽快地說道:「爽姐,聽說正好受傷了?」

    恐怖襲擊發生的當天,陳爽就接到薛秀的問候電話,只不過為了讓她安心,陳爽沒有告訴她方正好中彈的事情,現在聽她問起,陳爽一邊在猜她是從哪得到的消息,一邊回答道:「哦,是啊……不過你放心,並不嚴重,只是皮肉傷。」

    「有爽姐在,我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爽姐要注意自己,那個粗神經的傢伙,就算受傷了我也不在意!」薛秀明顯鬆了口笑:「有人要和爽姐說話哦。」

    「有人……」陳爽覺得更加奇怪了,薛秀和他們二人關係好,打電話來問候是正常的,可還有誰呢?

    「你好,陳爽嗎?」一個低低的女聲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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