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黛將對方的特點向胖子細說,拙藍的衫子,衫子上白絲繡圖,特別還有可以避開人神識查探的金銀面具。她一直在觀查胖子的表情,現胖子聽後還是一付笑咪咪的樣子,並沒吃驚也無半點為難,彷彿勝券在握。
「仙子的要求鄙樓已知曉,那麼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價錢。」說到「價錢」二字時,胖子搓著手嘿嘿地奸笑兩聲,很有奸商的派頭。
「敝樓主也不要靈石只求仙子身上一壇千年份的朝晗露。」白小黛陰晴不定得掃了胖子一眼,萬羅界有仙人,其實當她駕著七彩蓮台進入千寧城的時候就猜到會有人識得她的身份。胖子見她久不答話,心下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這朝晗露是何物,但能讓樓主看上的東西必定不俗。
突然白小黛笑了,雖然胖子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笑,還是陪著一起,呵呵……這笑聲聽來格外怪異。
「貴樓主真是好見識。」她說完把一個玉簡放到桌上,「有了消息用這個玉簡通知我。」說完就拉著辰挽一起下了樓。胖子收好玉簡,舒了一口氣,看來對方是同意了。其實相對於出靈石而已,白小黛更願意用朝晗露去換,反正那東西不要錢。
看著白小黛二人離開以後,胖子從另一刻下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的正中有一個石座,石座的正前方有一盆火正在燃燒著,火苗遮擋住了石座上那黑衣男子的臉。胖子躬身向黑衣男子行了一個禮。
「樓主,她同意了。」
黑衣男子的招手。那塊白小黛留下地傳詢玉簡飛到了他手上,「嗯。除了這宗生意以外,你再幫我查查東街丹坊店主的來歷,那對兄妹有些蹊蹺。」黑衣男子的聲音很沉,語調平穩不帶任何感情。
「屬下懷疑是歸影閣的人。只是歸影閣素來隱居深島。這次出來難不成又是來找樓主談三派合……」
「好了。你先去查吧,是不是歸影閣還不確定。」黑衣人打斷了胖子的話。起身離開了石座,他走後。那盆火慢慢熄滅,地下室漸漸被黑暗吞沒。
白小黛離開匯雲峰沒多遠,辰挽便拉著她一路向西行,越行眼前地景色越是荒蕪。「怎麼了?」白小黛問他。
「有人跟蹤。」
「哦?」白小黛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會不是會那個神秘組只地人呀?」
「不會。如果是他們的話,我地神識根本不覺不了他們的存在。」
「那會不會是還影樓地人?」白小黛覺得這還影樓不簡單,能知道七彩蓮台的來歷,那麼必然和仙界有點關係,不過想了想她自己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還影樓既然已經知道她的來歷又何必跟蹤她多此一舉呢?
那來人又是誰?
「我什麼時候變成香餑餑了。」
「讓我來處理吧。」說完辰挽就消失在了蓮台之上,片刻之後又回到了蓮台之上,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白小黛知道有些事辰挽護著她不想讓處理。所以她從來不問。她只要知道辰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就行了。
「留了一個,跟上去。或許會知道是哪方地人。」白小黛撤了蓮台,辰挽護著她一起墜在那名重傷的跟蹤身後,一直到了靈脈的宵來峰,宵來峰山勢陡峭,峰裡古樹參天,他們只能沿地飛行,峰上有一顆巨樹,佔據了大半個山峰,聽說是棵神樹。他們剛入半山腰便起了大霧,不知是迷陣還是有人故意施為,霧漸漸濃起來,他們失去那個的行蹤。
「這萬羅界還真是有趣。」白小黛非但沒有因為受困而焦慮反倒開心得大笑起來,那笑聲穿透林野震飛林間飛鳥無數,這哪是笑聲,簡直就是九幽魔音。
辰挽無力得聳聳肩,白小黛哪都好就是太愛玩。突然他查覺到霧氣之中有一絲波動,他揚手一抬,幾個冰錐向那兒飛了去,接著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從霧中顯現了出來,手上握的正是他出去的冰錐。
「這裡禁止外人進入,兩位止步。」
「止步可以,但是不知二位是否可以解釋一下,剛剛進去的那個跟蹤我們的是何人。」辰挽說得不溫不火嘴角卻是泛著冷笑,論理字,他們是佔了大頭。
「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二位還望見諒,再說他們已經得有應有地懲罰了不是嗎?敝峰對二位沒有敵意,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此事就此揭過如何,要知道敝峰折損了幾個人,而二位並沒有什麼損失。」
「照你這麼說,有人跟蹤我,我還拍拍手歡迎他跟了?」哼。其實白小黛也不想多事,但這二人語氣讓她十分不爽,她生平最討厭別人用一付高高在上地姿態與她講話,雖然眾身平等這種事是鬼扯,但至少她不覺得自己比眼前這兩人差在哪裡。說到實力等若,說到後台……該拽的是她。
「你們不知道跟蹤我給我造成很大地精神困擾嗎?我是不是該要點精神賠償。」
「不知這樣仙子可否滿意?」這裡從霧裡傳來了一個極陰柔的男聲,他話剛完,那黑白二人突然面目扭曲,面色有紅潤轉為蒼白再轉為醬紫,接著一口血噴出,倒地猝死。辰挽護住白小黛,不讓噴出的血濺到她身上,二話沒說,拉著她就出了宵來峰。那人談笑間便殺人,陰狠無比,暫時不要招惹為妙。
靈脈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峰,七大主峰,四十七個側峰,其餘的便是小峰。雖然千寧城總體上是有各大勢力控制著,但這七大主峰卻不在其內,他們自成一體。連逍遙派也不願意招惹,聽說,千寧建城這前,七大主峰已成了氣候,很有幸。他們今天就見識了兩個。
白小黛在想。那個奪去鎖雲印的神秘組織會不會也是七大主峰之一?如若不是她倒是想好好拜會拜會那些掌勢的奇人。他們一路飛回了逍遙派,然後再變化模樣遁回了丹坊。但隨之又現。就算是這付小娃模樣也依舊被人盯上。
「這次又是哪裡?」
「還影樓。」
白小黛一聽是還影樓咦了一下,隨即又傳音問辰挽:「難道被他們現了?」
「我看不像。如果真地被他們現了,那麼就應該知道用這麼點修為的人來監視必然會被現。」
「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千寧城的丹坊有那麼多家,為何獨守我們?」辰挽也覺得很奇怪,他覺得傷了商盟的人應該不會引來還影樓地注意。難道是有人想買他們地消失,這就好玩了,會是誰呢?同行,還是那天來盜丹人,還是某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將計就計。」要看就讓他們看個夠吧,反正演戲這回事兒白小黛駕輕就熟,不熟識她地人根本找不出什麼破綻。
得知有人在查探白小黛行事越無厘頭,不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白小黛覺得來萬羅界之後一直處於被動就是因為對萬羅界瞭解太少。所以她決定好好找逍遙散人談談。也瞭解一下七大主峰的情況。
逍遙散人一聽有還影樓地人在探查他們的行動立刻就笑了起來,搞得白小黛一頭霧水。「我想。他們一定是把前輩當成是歸影閣的人。」
「歸影閣?」
「是的,歸影閣。」歸影閣也是丹道門派,雖然在萬羅界默默無名,但是誰都沒有人小窺他們,歸影閣在西海的一個小島上,一直避世不出,不過去一直以各大勢力保持著友好關係,在白小黛沒來贈丹之前,逍遙派在丹大多數都請歸影閣煉製。
「歸影閣地閣主素來與我交好,正好前些日子托歸影閣練的丹近日交貨,如果前輩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我一同去看看。」說完逍遙散人又半開玩笑地懊惱道:「早知道前輩要來,我又何需去訂丹啊。」
白小黛陪笑卻也什麼也沒說。她很想去歸影閣看看,可是她又怕這一走丹坊裡沒了人在,讓人心生疑竇,身外化身這等高深的法術她還沒學,再說學了,一時也找不到東西去煉,暗自苦惱,摳破了頭皮也不知該怎麼辦,是啊怎麼辦呢?
辰挽見她在院子裡轉來轉去轉得難受,便拉住她問個究竟,等聽完她的苦惱以後,辰挽笑了,拉著她進屋,然後在房裡布了一個禁制以防人**。做完這一切,他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兩個巴掌大的冰人兒,這是他在龍堂被關押時無聊之作,跟他那個身外化身有異曲同工之處。他拿起其中一個冰人兒,然後滴了一滴血在冰人兒頭頂,就看著冰人兒漸漸變成他的樣子,然後慢慢長大,直至長得和他一般高。這冰人兒表情一臉木然,隨著辰挽分出一縷神識再其中,表情也慢慢活了過來,只是這樣子和辰挽變化前的樣子一模一樣,辰挽叫白小黛別急,他慢慢對冰人兒進行調整,過了大半時辰挽終於成了他如今天的模樣。
「哇!這麼神奇?」白小黛跑到辰挽地冰人兒面前拉著「他」地臉左捏捏右捏捏,現除了體溫稍微低了那麼一點點以外,並沒有什麼區別。
「也不是特別神奇,他只能有我十分之一的實力而已,不過想來裝裝樣子還是夠了。」說話地不是辰挽而是冰人兒,嚇了白小黛一跳,說實話,把他們放在一起她還真是認不清楚。
「為了確保效果最好再在煉製一下。」說完他便把法門告訴她,看她一臉興奮地像捏泥人一般一會兒把冰兒捏成葉方的樣子,一會兒又捏成她的樣子,一會又是某個路人,調來調去樂此不疲憊,辰挽搖搖頭,笑著將一粒補充真元的丹藥放入她嘴裡,怕她後繼無力。這世上大約也只有他才這麼寵她,任由著她胡來。
只是不知為何,他心裡有絲不安,此去歸影閣似乎會遇到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