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喂，考試完旅行你去不去？」葉擇睿其實已經想好了，叫上梅子再叫上葉擇顯，在旅行其間找個機會跟梅子說清楚，順便還可以給葉擇顯製造機會，自己跟張謝也可以培養一下感情。他倒是想得夠美。
「旅行？」
「對啊，放鬆一下。」
「不在家裡過年會被**罵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因為張謝今年是第一年在葉家過年，所以**準備了很豐富的節目。
「過年之前就回來，他不會說什麼的。」葉擇睿一臉的期待。
「幾個人？」該不會就他們兩個吧，張謝疑慮，這小子該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不過話說回來，自從平安夜過後他好像看這小子越來越順眼，覺得其實被他喜歡也還不錯。
天啦，他在想什麼？張謝搖搖頭甩掉自己可怕的想法。下一刻他該不會覺得喜歡這個死小孩也不錯了吧。
「算上你的話就四個，我、你、顯還有梅子。」
謝聽到是四個人，突然覺得有些失望，「你還真是到哪裡都帶著梅子呢。」聽起來有點酸。
「這個也是事出有因的。你去嗎？」
「去，不過我要帶上駱小諾。」張謝想，既然葉擇顯也要去的話，帶上駱小諾準沒錯，他這麼拚命的撮合他們兩個，有他這個青梅竹馬駱小諾知足了。
「她去幹嘛？你不是以後去哪裡都要帶上她吧，女朋友而已不用這麼粘吧。」這傢伙的語氣更酸。
「你還不是帶著梅子，不行啊，不行的話我就不去了。」
「好啦，好啦。」葉擇睿見張謝埋頭複習就是不理他，終於屈服，「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想去哪玩？」
「嗯，海邊。」張謝想了一下，最終決定去海邊，一個讓謝小婉重獲幸福的地方。
坐了幾小時的飛機，一到飯店張謝把行禮扔到床上就拉著駱小諾去了海邊。d市已是寒冬臘月，這裡卻還是陽光明媚。
兩個人打著光腳板，將鞋提在手上，興奮地玩著水。葉擇睿踢著腳底的細沙，憤恨地對自己說：「你個笨蛋，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梅子見他們玩得高興，也強拉著葉擇睿加入其中，搞得葉擇顯覺得自己是多餘的，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次來是為了什麼？是怕梅子太過傷心嗎？
張謝看著葉擇顯一個人鬱悶地坐在沙灘上，給駱小諾使個眼色：「丫頭，你的機會來了，還不快上。」
「可是人家會不好意思，而且過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笨丫頭，說什麼都可以啊。」張謝戳戳她的豬腦袋，「就說謝謝他上次送你回家啊，談學校裡的一些趣事，實在不行的話請教功課也行，葉擇顯功課很好的。」
「可是……」
「別可是了，你該不會現在開始害羞了吧，丫頭，幸福可是要自己爭取的哦，趁他現在暗自神傷，你就要趁虛而入直攻他心房，機會是給你了，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握，別到時候後悔跟我哭鼻子。」
「你們倆個交頭接耳在說什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葉擇睿就是不爽他們兩個靠得太近。
「要你管，照顧好你的梅子吧。」張謝向著葉擇睿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推著駱小諾上了岸。
梅子聽張謝對著葉擇睿說「你的梅子」她很開心，一直以來她還以為他們兩個有什麼曖昧的關係。
張謝把駱小諾推到葉擇顯身旁，自己跑到很遠的地方去撿貝殼，時不時住回望望，埋頭偷笑。
「睿，你覺不覺得小諾好像喜歡顯，而且他們坐在一起也感覺好配。」梅子的聲音不大卻恰巧鑽進了葉擇顯的耳裡。
本來和還和駱小諾談笑風聲的葉擇顯突然站起來，陰沉著臉：「梅子，你就這麼急於把我推向別人的懷抱嗎？別忘了，你剛剛說的這個跟我很配的女生是謝的女朋友，你這樣說有考慮到他的心情嗎？」雖然葉擇顯早就知道駱小諾根本就不是張謝的什麼狗屁女朋友，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心為了梅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靠！」葉擇顯大吼一聲，奔回了灑店，留下不知所措的四個人。
從那天起張謝知道，就算再文雅再有風度的男人，在受到傷害時也會用髒話來抒情感。
葉擇顯說，他有點累了，自己長久以來的付出和忍讓只換來了梅子的一句，你和別人很配。
晚餐的時候，他只是悶著頭吃飯，不與人交談，任誰叫他都不理會，只是在離席的時候對著駱小諾說了聲抱歉，說不好意思嚇著她了，還有就是……他們並不適合。
駱小諾還沒有準備好表白就已經被拒絕了。她很堅強並沒有哭，只是拿著筷子的手有些顫抖，這一天晚上她吃了很多，張謝終於看不下去，把她送回了房，然後到葉擇顯的房間裡給了他一拳頭。
「小諾並沒有錯，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殘忍，因為喜歡你所以就活該被你傷害嗎？你非要這麼直白嗎，你知道嗎？你是她喜歡的第一個男生，聖誕舞會的事她開心了很久，她跟我說：『如果灰姑娘的故事注定只能停在十二點，她希望王子能夠記住她作為主公時的容顏。』小諾從來都沒有期望你會喜歡她，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連她默默喜歡你的權利都要剝奪？你說梅子自私，你自己又何嘗不是。」
罵完了葉擇顯，張謝一路衝到了海邊，他快氣炸了，駱小諾把自己關在房裡，無論他怎麼敲，這丫頭就一直不開門。
他這一路葉擇睿都緊隨其後。「這麼晚了來海邊幹嘛？」
「裸泳啊，白天我害羞。」他現在是需要好好冷靜冷靜，不是只是在海水裡泡一下而不是什麼裸泳，不過這個死小孩非要這麼陰魂不散嗎？他越是不爽的時候，他越是要出現。
「裸泳？開玩笑吧。」
張謝也懶得理他，如果這死小孩會讀心術的話麻煩他滾遠一點，不要剛剛建立了一點好感又被他破壞得蕩然無存。
「哇，你幹嘛脫衣服？」藉著月光，葉擇睿看見張謝在脫衣服連忙把頭轉向了一邊。
「裸泳啊，不脫衣服怎麼裸泳？」張謝沒好氣得道，其實他只是不想把衣服打濕而已，話說回來葉擇睿的反應還真奇怪，都是男人，他脫衣服，葉大少爺幹嘛不好意思？
「喂，你該不會是喜歡我了吧？」張謝從後面搭住葉擇睿，把自己掛在他身上。
隔著一層衣物葉擇睿能清楚的感受到張謝溫熱的身體。
「沒有。」這傢伙到現在這個時候了還在死鴨子嘴硬。
「是嗎？」張謝輕笑對著葉擇睿的脖子吹了一口熱氣，然後輕咬他的耳垂，其實張同學也就是想逗逗他而已。
葉擇睿僵直了身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任由張謝柔軟的嘴唇挑逗著他脆弱的神經。
張謝感覺到葉擇睿身體的僵硬，越的賣力，末了，他覺得逗得差不多了，又在耳旁輕聲地說了一句：「沒事你就回酒店吧，我要裸泳了，以後不要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說完就往海裡走去。
葉擇睿從後面拉住他壓在沙灘上，操著沙啞的噪音說：「張謝，這是你自找的。」
以下省略字數一千
前方海水拍打著沙灘，漲退之間將兩個激烈交纏的身影吞沒。
張謝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好像是被葉擇睿抱回來的，****的疼痛刺激著他的每一個神經，他真的不相信自己跟葉擇睿做了，他現在都不敢正眼看他。
葉擇睿放了一缸溫水，把放謝抱入其中開始幫他清洗身體，將後****的白濁一一清出，張謝一直都沉著臉不瞧他，他以為他生氣了。
「謝，我……」
「閉嘴，不准叫我『謝』，出去。」張謝把四周能扔的東西全都向葉擇睿扔去，「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因為動作太大牽動著身體又是一陣痛疼。
「好好，我出去，你別激動，別激動。」葉擇睿慢慢地退出了浴室，他也不料到事情展得這麼快。
「怎麼辦？好像被討厭了。」葉擇睿點了一根煙，剛走出去就現梅子站在他的門口。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葉擇睿皺著眉思考著要怎麼開口跟梅子把話說清楚。
「我有事找你，對了，你怎麼會在謝的房間？」
「這個……正好我也有事找你，我們進房間再談吧。」葉擇睿想了想，今晚的事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不然張謝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我，我還是回房間算了。」看著葉擇睿的神情，梅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葉擇睿要從她生命裡消失一樣，她開始逃避。
「就幾分鐘，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什麼事，你說吧。」她不安地拉扯著衣服。
「梅子，你知道的，長久以來我都一直把你當妹妹，我喜歡的是……」葉擇睿還來不及把「謝」字說出口，梅子就用唇封住了他的嘴巴。
儘管梅子早就已經猜到，但她還是不想親耳聽到那個名字。她抱住葉擇睿說：「我愛你睿！」
「別這樣梅子，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妹妹。」葉擇睿慢慢地推開她，可是越是這樣梅子抱得越緊。
「為什麼？如果問這世界上誰最愛你的話那一定是我，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說著說著梅子的眼淚刷刷地掉了下來，為了葉擇睿她甚至放棄了愛她對她百般呵護的葉擇顯。
「愛情這種事沒有為什麼？」如果可以他也想問張謝為什麼不愛他。
「你累了，回去睡吧，以後我仍然會像哥哥般疼愛你。」
「可我要的是愛情！葉擇睿你混蛋。」梅子嚎啕大哭錘打著葉擇睿的胸膛嘴裡不停得罵著：「葉擇睿你這個大混蛋……你這個大混蛋……」
葉擇睿也覺得自己是個大混蛋，他愛的人把他趕出了房門，愛他的人又被他弄得痛哭失聲。
今夜對於那些傷害和被傷害的人而言，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張謝也好，葉擇睿也好，駱小諾也好，葉擇顯也好，還是不甘心計劃著什麼的梅子也好，都在床上輾轉反側。
梅子往家裡打了個電話，說她愛葉擇睿要和他定婚。然後換了一件性感睡衣，拿著一瓶紅酒向葉擇睿的房間走去。
在房間門口猛灌了一口，來為自己壯膽。看見葉擇睿開了房門就從他的腋下鑽進了房間。
「陪我喝點酒吧。」她拿出兩個杯子一人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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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擇睿覺得梅子穿成這樣來到他的房間有所不妥，所以他自動站得離他很遠，也正因為如此才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梅子背對著葉擇睿，悄悄地在其中一個酒杯裡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那是她從隨行所帶的安眠藥搗碎的粉末。
「你就這麼不願見到我嗎？」梅子苦笑。
「陪我喝杯酒吧，喝了這杯我就當你的妹妹。」她這句話說得很苦澀。
「你想通了？」
「我想通了。」梅子把放了安眠藥的酒杯遞給了葉擇睿，「為我從此多了一個疼我愛我的哥哥乾杯。」
「乾杯。」葉擇睿一飲而盡，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被梅子算計。等酒全部倒入喉嚨以後他才覺得味道有些不對，但他也只是皺鈹眉沒有說什麼。
然後視線變得朦朧。
「你給我喝了什麼？」他現在才後知後覺，語氣中更多的是不信。
「睿，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梅子看著慢慢倒下的葉擇睿說道，她的語氣中夾著一絲瘋狂，女人一但瘋起來是很可怕的。
張謝好不容易才從浴缸裡爬了出來，之前他一直把自己埋在水裡，等憋不住氣的時候再露出水面，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又埋了下去，如此反覆，直到水變得冰冷，他也沒有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告訴自己他愛的是海洋而不是葉家的死小孩，他告訴自己明天要把葉擇睿拖也來暴打一頓，可是打了一頓又能怎麼樣？已經做了，而且那並不算是強暴。
他突然想**知道會怎麼樣？是暴打他一頓說他不知廉恥，還是直接把葉擇睿拉下去閹了？
以後要怎麼辦？難道就這要一直躲下去嗎？可是都住在一個屋裡他又能躲得了幾時？思考了一晚上仍是沒有結果。但是他覺得有必要說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而錯誤的開端是他不該用那種輕佻的方式去挑逗。
他一邊敲門一邊告誡自己，他愛的是海洋，儘管他現在要努力回想才能記起海洋的樣子。
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卻是梅子。她身上只套了一件葉擇睿襯衣，裡面空無一物，她拖著疲憊的聲音問：「誰呀？」
看到來人時張謝時，梅子心裡由衷的高興。「謝啊，找顯有什麼事嗎？他還在睡，昨晚太累了。」說完她還刻意讓出位置讓張謝看到**著上身側躺在床上的葉擇睿。
張謝一下子懵了，他相信葉擇睿那被白色被單遮住的下半身也是**的，這算什麼？跟他做完以後又回來搞別的女人，難道他還沒有滿足他嗎？還是說他對他純粹只是洩**？那他昨晚溫柔的在他耳邊說喜歡又算什麼？還是說每當男人**高漲時對會對身下的人說喜歡？這一刻他開始後悔來到這個房間。
「沒，沒什麼事。」這一刻連他都覺得自己很狼狽。那種被欺騙的傷害感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我……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攪了。」張謝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跨出了房門，梅子卻在他背後說：「我和睿要定婚了，今天我們的父母已經在談這件事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纏著他，還有，相處愉快……哥哥。」
哥哥？！就是這兩個字撞擊著張謝的心，他甚至連住前邁的力氣都沒有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喜歡上了葉擇睿，原來在他的心中，他只是他的「哥哥」。
張謝回到間已是淚流滿面，而梅子卻在葉擇睿的房裡肆意地笑著……
「丫頭，我們回家。」張謝敲開了駱小諾的房門，一件一件的幫她把衣服塞到行理箱裡。「丫頭，忘了葉擇顯吧，他不配。」說著他的眼淚也掉了下來，是的，葉擇睿不配。
駱小諾順從得點點頭，只是望向葉擇顯的房間時眼神裡還有一絲不捨，其實葉擇顯說得對，他們不適合，灰姑娘的故事只出現在童話中。
葉擇睿終於醒了，當他看到梅子穿成那樣在床前笑嬉嬉得看著他時他終於明白生了什麼事。
「你！」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扇梅子一巴掌。他趕緊套上衣服在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去跟張謝解釋，等到他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他帶著駱小諾走了。」葉擇顯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他看起來也很累。
他們走了……
「謝早上來找過你，我跟他說我們要定婚了。」
「啪」的一聲脆響，葉擇顯一巴掌扇在了梅子的臉上：「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只會讓我們越來越遠離你，梅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梅子捂著臉，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打她的居然是最疼愛最包容她的葉擇顯。
第十章
梅子這樣做的確沒有意義，事實證明她這兩年來得到的只是一付軀殼。從那以後已經過了兩年，張謝和駱小諾正在極積的備戰高考。
倔強的張謝已經離開了聖和，為此他和**大打了一架，背著簡單的行囊離開了葉家，他把聖和的校徽和葉誠重送的一隻手錶當了，換了十七萬的錢一個人在外面生活，甚至沒有在葉家過一個完整的新年。
繁重的高中生活讓他忘了心中的痛，只是偶爾還會想起那個人叫他「喂」，每當這時他都搖搖頭將自己埋入一大堆的試題當中。
七月驕陽似火，張謝和駱小諾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他們同時考上了全國有名的深海大學，一種嶄新的生活正在迎接著他。當他和駱小諾提著行李上車時回望了這一片生養他們的土地，這裡有他們的親人、愛人，在這裡他們笑過、哭過、心動過，失去過。
在這裡他們學會了堅強，並且一如既往的倔強。
在開學典禮上他們意外的遇到了葉擇顯。
「有什麼事嗎？」當葉擇顯從遠處跑過來，駱小諾平淡的說，就好像是隨意遇到的某個路人。時隔兩年，這丫頭越出落的動人，少了一絲調皮多了一些冷傲的嫵媚。
「那個我……」葉擇顯一下子還不能適應她這樣的語氣。
「好巧，我也在這兒上大學。」一向能言善辯的葉擇顯突然變得口拙。
駱小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拉著張謝就要離開。
「那個小諾，對不起。」這兩年來他一直想找機會跟駱小諾說這句，今天能在這裡見到她真的很高興。
「你沒有對不起我，而且你說得很對，我們不適合，葉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葉擇顯沒想到駱小諾會生疏的叫他葉先生，他甚至連葉同學都不是。
「對了，謝，我們可以談談嗎？」葉擇顯突然想起了什麼。
「如果是有關葉家的事，我想沒什麼好談的。」張謝笑笑，被駱小諾拉著離開了。
「這樣真的好嗎？丫頭，看樣子說不定還有可能哦。」
「不要。」駱小諾俏皮地吐吐舌頭，他只有在張謝面前還保持著這麼天真的一面。「他以為他是誰啊，說拒絕的時候就拒絕，等現我的好了又想挽回，我才不要哩。」
「真的不要？」這丫頭剛剛明明就很高興嘛。
「就算要也要讓他多吃點苦頭，害我傷心了兩年，我才不要便宜他呢。不過，他只是道謝而已並不一定就是喜歡我。」說到這裡駱小諾苦澀的笑笑。
「傻丫頭，要對自己有信心，你是咱家最美的姑娘。」張謝拍拍肩為她氣。
「問題是咱家只有我一個姑娘啊？」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最美也是她，最醜也是她。
「不要說我了，你真的不回葉家嗎？**都問我好幾次了，為了你我都很久沒有和他見面了。」
「那為了答謝駱小諾同學長久以來的厚愛與支持，我請你吃冰吧。」為了不想談論有關葉家的事，張謝拋出了終極必殺——吃冰。
果然，駱小諾一聽吃冰就吹呼雀躍像個小孩子。
這幾天葉擇顯一直在打聽駱小諾和張謝的科系，但是大學裡人員太多，他一直沒有打聽到。後來上公共課時無意中聽到有人的名字叫海洋，是一個陽光的鄰家大男孩兒和張謝以前描述的那位很像，他正想問這個海洋和那個海洋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時候，接到了葉擇睿的電話。
「顯，你在哪兒？還在上課嗎？」
「已經下課了，又怎麼了和梅子吵架了？」
「可不可以不要提她，我現在在你大學門口。」
葉擇顯老遠就看到了葉擇睿，他站在人群中很醒目，高挑的身材，金黃的頭，還有那招牌式的「大爺很不爽」的表情。
「你怎麼想著到我這兒來了？」
「沒什麼就當是渡假了。」
葉擇顯一聽就知道多半是和梅子吵架了，他們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再這麼鬧騰下去兩家都會受不了吧，不過這不正是葉擇睿想要的嗎？所以他很樂意跟梅子吵，只是她太煩，要不是兩家在生意場上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根本無須訂什麼狗屁婚，說起來他這兩年不知道把訂婚戒指扔了幾次，就算沒有扔也是放在褲包裡，根本就沒有戴過。
他為了讓梅子死心，用了很多辦法，最常用的就是突然消失幾天，還有就是在夜店裡流連忘返，跟不同的人搞曖昧，即使是這樣梅子仍是抱著他不放？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放棄聖和的大學部跑來這裡上這個什麼破學校。」其實葉擇睿也有點後悔，當初他也選這麼個破學校來上的話，梅子就不會纏他纏得這麼緊，至少上課的時候遇不到。
「破學校啊……」葉擇顯感慨的笑笑，要是這傢伙知道這所破學校裡有他最想見到的人會是什麼表情？估計三天兩頭的住這兒跑吧，那他豈不要被煩死。
「關於謝你想怎麼辦……」
「謝？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了？我還能怎麼辦？」葉擇睿垂下頭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像是要將心中的煩悶隨著煙霧一起吐出。「他跟本不肯見我，不聽我解釋，老頭子說得對，愛上張家男人就是***活受罪。」
「那你想見他嗎？」
「想啊，老子做夢都想，可是光想有什麼用，要能見得到才行，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話說回來這個破學校有好吃的嗎？」一提到張謝葉大少爺的囂張氣焰就蕩然無存。
「有沒有好吃的我不知道，只不過我們去某個餐廳蹲點的話說不定會踩到狗屎運遇到前去吃飯的駱小諾和他那位男朋友。」葉擇顯特意把「他那位男朋友」三個字說得很重，希望葉擇睿能領悟出來，不過顯然他的腦子不太好使。
「你說什麼駱小諾在這所學校？如果是她的話一定知道張謝在哪裡？她在哪裡，顯告訴我。」
葉擇顯聳聳肩，要是他知道駱小諾在哪裡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我只是在入學典禮的時候見過她和他男朋友一次。」葉擇顯再次提醒，要是葉擇睿再聽不出來的話，那就真的是笨豬一頭。
「哦。什麼？她男朋友，她男朋友不是謝嗎？」這傢伙總算有點查覺了。「她是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難道她把謝甩了？」瞧這笨腦子，葉擇顯無力得翻著白眼。
「喂，兩位葉先生，你們很吵，我交什麼男朋友關你們什麼事？」駱小諾的聲音突然從後面插了進來，她這也是為張謝好，她覺得他一直這麼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們覺得這樣站在大路中間在背後大聲地討論別人的閒話，很有趣嗎？」
聽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兩個男人嚇了一大跳，「沒有，我們只是……」葉擇睿慌亂的解釋，一回去卻看見駱小諾身側表情冷漠的張謝，要不是被駱小諾使勁地拽著，他跟本不會出現在葉擇睿面前。
「謝！所以剛剛顯說的男朋友是你……」他現在才後知後覺。
「謝，你聽我解釋那天的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葉擇睿上前抓住張謝的手臂卻被他推開了。
「不要叫得那麼親熱，我跟你不熟。」
「喂，有必要搞得這麼生疏嗎？至少我也算你弟弟。」
就是「弟弟」兩個次像一把利刃把這兩年來漸漸癒合的傷口又再次撥開，說到底他也只是他的「哥哥」。張謝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堅強，他輕笑：「好啊，我親愛的弟弟，那事情是怎樣的？梅子不是在你房間嗎？你們沒有生關係嗎？還是說沒有定婚嗎？」
「我……」張謝的三句反問把葉擇睿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他下意識的把左手藏了起來，雖然那上面並沒戴有訂婚戒指。
看到他的舉動張謝再一次笑出聲來，「我們真的很不熟，所以你沒有必要向我解釋。」
我們真的很不熟……葉擇睿頹然的坐在葉擇顯公寓的沙上，抽著煙，剛抽了幾口就煩悶得把它掐進煙灰缸裡，上面已經疊了滿滿的一缸。好像從一開始就是他自己在一廂情願。他望著右臂呆，上面還有兩年平安夜留一下來的痕跡，那天看到張謝那麼緊張的表情他真的很開心。
他曾經以為自己靠張謝那麼近，近到身體交纏時呼喊著彼此的句字。
他這麼以為，張謝又何嘗不是，張謝原本以為他已經忘了，今天才知道他是不敢去面對，葉擇睿這三個字已經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身體，在那一夜，在那個海邊。
他給海洋打了個電話，約出來喝酒，想藉著這個初戀的對象來沖淡心中的傷痛，他們喝了很多酒，然後在kTV裡包了一個包間盡情的嘶吼，他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很卑鄙。他望著海洋依舊陽光的笑臉，突然有想哭的衝動，這樣的時光如果能倒退兩年那該多好，讓他在沒有遇到葉擇睿之前，就能說出心中的愛戀，而現在即使相隔這麼近，他已全然沒了當初的面紅心跳怦然心動。
「海洋你知道嗎？我以前很喜歡你。」張謝在海洋詫異的目光中走出了包間，他想是真的醉了，才會這樣無所顧及。
搖搖晃晃的出走kTV，蹲在路燈下，掏了半天才把手機從褲包裡掏出來，說起來這手機還是葉擇睿送給他的，樣式雖然很老舊了，但是被他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像新的一樣。他瞇著眼找了半天，才從廖廖的幾個名單裡確定出駱小諾的電話，撥了過去。
「丫頭，我喝醉了，你過來接我吧。」剛說完，胃裡一陣翻湧，吐了出來。
「喂小諾在那話那頭大吼，「你總要告訴我你在哪我才能來接你啊，幹什麼不好非要虐待自己的胃，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懂不懂。」
「丫頭，你好文學。」張謝分明已經開始在說胡話了。
「我……懶得跟你說，快告訴我你在哪裡？」
謝說了地址過後又了一陣猛吐，他覺得這個胃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駱小諾掛了電話就往宿舍外奔，剛奔下樓又停了下來，想了想，給**撥了個電話，開頭就是「給我葉擇顯的電話號碼。」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在得到葉擇顯電話的時候連謝都沒有道一句。
**想自從張謝離家以後連帶這丫頭對他也越來越冷淡了。但是她要葉擇顯的電話做什麼？難道是春心萌動了？
葉擇顯書房裡看書，想出來倒杯水喝，一進客廳就看葉擇睿把他的客廳搞得烏煙瘴氣的，他搖搖頭，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要不要我去陪你喝喝酒，澆澆愁？」也就只有他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調侃。
這時駱小諾的電話也打過來了，葉擇顯拿起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心裡有些納悶，剛接起來就聽到駱小諾的聲音。
「葉擇顯，我問你件事，你要老實回答。」
「問什麼？」葉擇顯語氣聽起來從容淡定，心卻在怦怦直跳，要是駱小諾突然問他喜歡不喜歡她，他該怎麼回答？
「是誰？」葉擇睿從回憶中抬起頭來。
「哦，一個朋友。」葉擇顯心虛的捂著話筒走開了。
「葉擇睿在你旁邊？」
「我現在已經在外面陽台上了，你想問什麼？」葉擇顯怕駱小諾提到葉擇睿就生氣，趕緊轉移話題。
駱小諾頓了頓，她覺得這個必須要問，這很重要。
「這個問題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不要有所隱瞞，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葉擇顯一聽對駱小諾來說很重要，心就提到了噪子眼，她不會是真的要問喜歡不喜歡她吧？
「葉擇睿對小謝到底是怎麼想的？」駱小諾的聲音聽起來很氣生，要是她現在看到葉擇睿的話估計會踹他幾腳。
葉擇顯一聽原來是問葉擇睿和張謝的事，提到噪子眼的心立刻落了下來，同時他現自己還有些失落，心情有些糟糕。
葉擇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駱小諾說了，其中還包括梅子那一連串的設計，聽得她直冒火，大聲罵兩個笨蛋。
「叫葉擇睿那個笨蛋給我接電話。」
葉擇睿疑惑的接過電話，剛放到耳邊就聽到駱小諾對他破口大罵，左一個笨蛋，右一個白癡，罵得他毫無還口之力。駱小諾罵累了，停下來調整了一下呼吸，剛剛罵得太溜了，沒緩過氣來，她把張謝現在的位置告訴了葉擇睿。
「豬頭睿，小謝現在喝醉了，你把他給我背回來，還有梅子的事你最好抓緊時間給我解決了，要不然以後你休想碰我們家小謝一根小指頭。」說完了，她老人家就自顧自得掛了電話，害得葉擇顯拿著電話鬱悶了好一陣子，至少要say個Bye什麼的吧，他現在就那麼招人討厭嗎？
葉擇睿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張謝蹲坐在路燈下，一付孤立無助的樣子，疚痛他的心，他二話不說將他背在了身上，感覺好像又回來了兩年前那個飄著雪花的平安夜，他故意把腳步放得很慢，他希望這段路可以走很久，甚至走到永遠。
「丫頭，你的力氣好大哦。」背上的張謝一開口就是胡話，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葉擇睿真是哭笑不得，他哪裡看起來像駱小諾了？
「丫頭，你的肩膀好寬，女生長你這麼寬的肩膀嫁得出去嗎？」葉擇睿真是無語了，他這是什麼思維？不過這個想法還蠻可愛的，葉擇睿笑了笑。
「不過……葉擇顯要是敢不要你我就踹死他。」
可憐的，葉大少爺在心裡為他的堂弟默哀。
「丫頭，你的頭怎麼變短了……而且還是金黃色？你什麼時候喜歡戴鑽石耳釘了？奇怪……我怎麼越看你越像……葉擇睿了？」
拜託，根本就是好不好，葉擇睿沒好氣得把張謝向上抬了一抬。
「丫頭，我果然是喝醉了吧……」張謝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是要睡著了。
「丫頭，你的肩膀靠起來**，好像葉擇睿的一樣……」張謝把頭靠在葉擇睿的右肩上蹭了蹭，「丫頭……我果然還是忘不了他，我是不是很笨……」
葉擇睿停了下來，張謝口中的「他」是他嗎？他轉過頭想要詢問，卻現背上的人兒已進入了夢中，他的夢中是否會有他？
葉擇睿把張謝平放在酒店的床上，活動了一下筋骨，雖然駱小諾說要把張謝送回去，可他真的不知道張同學住哪，是住集體宿舍還是在外面租的公寓？不過張謝現在應該沒什麼錢吧，自從離家以後就沒有再問**要過一分錢，老頭子送去的錢也被扔出了窗外，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倔強的人。難怪他比以前瘦了，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葉擇睿憐愛的撥開張謝的流海，就是在睡夢中，他也皺著眉頭。
葉擇睿放了一缸溫水，張謝喝了太多酒，洗個澡會好受些，他幫張謝褪下長褲裡，放在褲包裡的手機不小心掉了下來，那是兩年前他用自己僅剩的一點錢給張謝買的手機，沒想到他居然留著，他記得這個手機他選了好久，本以為拿給張謝時會跟他道謝，沒想到那天居然是吵了一架。
回想在聖和的那段時光，笑容不自覺得爬上了他的臉龐，他們真的很愛鬥嘴，而他真的很彆扭。
葉擇睿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張謝的身體，他高捲著袖子，坐在浴缸旁，被水濺濕了也毫不在意。等幫張謝清洗得差不多了，才突然意識到愛人現在是裸露的，才開始面紅心跳，眼睛往哪裡瞧都覺得不自在。
張謝的臉被浴室的水氣蒸的有點微紅，有些水氣凝結成小小的水珠掛在他捲翹的睫毛了，輕輕一碰就要落下來一般，葉擇睿低頭含住了他那兩片鮮果般嬌嫩的唇，兩年了，這甘甜的味道一直讓他魂牽夢繞。
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放開，可是退出來之前又忍不住口嘗了一口。這時懷中的人兒動了動，纖長的睫毛分合之間開了眼，眼神有些朦朧，還有酒醉時分的迷離。
「你，做什麼？」
「我……」葉擇睿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他猜張謝可能又會像以前一樣把四周的東西全往他身上扔，然後叫他滾出去。
只是這一次他猜錯了，張謝攀上了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生澀得舌尖婉轉，輕輕的略帶羞澀。
葉擇睿心喜若狂，但是他又怕張謝認錯了人，以為他是駱小諾。
「我是誰？」他焦急的語氣中略帶不安。
「睿，葉擇睿。」
「你沒醉？」
「嗯……我醉了。」只有醉了他才會這麼大膽，這麼不計後果。只有醉了，他才能這麼坦誠的對葉擇睿說愛。
兩年後的相遇，太多的思念與情感化作一次次激烈的碰撞，張謝把自己深埋在葉擇睿的頸間，將他的味道深深的吸入體內藏在心中。
一次次的輕喃著葉擇睿的名字，扭動著身體，一次次的索要，直到不能負荷，他真的醉了，他想；這一次葉擇睿在離開他以後也沒有氣力馬上去碰別女人了，他想。
早上醒來以後，宿醉之後的頭痛，縱慾過後痛疼，快要將他撕裂，他艱難得爬起來，在浴室裡清理著自己的身子，從鏡子投射出滿身的粉痕。
出了浴室，葉擇睿還在睡，嘴角之間是滿足的笑意，昨晚那樣的張謝又讓他怎能不愛。張謝在他額前輕輕一吻，然後關上了門，只留下葉擇睿身旁的餘溫。他選擇逃避，因為他是他的「哥哥」。
葉擇睿醒來現張謝不在身旁，氣得把枕著被子滿地扔，要不是被單上還留有昨晚歡愛的證據，他都懷疑是自己是不是在春夢。
他想，張謝估計是氣他和梅子當斷不斷。
他給葉重天撥了電話，開頭的第一句就是：「老頭兒，如果你想張謝回家，如果你想讓他叫你爸爸，梅子的事你看著辦。」
這是威脅，可偏偏葉重天吃這一套，因為他盼這一天已經盼很久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已經偷吃了？」葉重天嘴上凶，心裡卻美滋滋的，果然是自己的兒子啊，跟自己當年的作風還真像。
「你最好辦事快點兒，張家男人在某方面都很缺少耐心。」葉擇睿的回答似是而非，也算是變向承認。
「好好，我這就去辦，你要保證把他給我帶回家，不然我抽死你。」
葉擇睿掛了電話，總算輕了一口氣，他這個老子雖然是妻奴，**說一他從來都不說二，可是在生意場上是出了名的鐵血手腕，這次跟梅子家裡鬧僵雖然會對企業帶來不同程度的影響，他想，只要是能讓**和張謝開心的事，哪怕是聲敗名裂他都願意去做。
以前張謝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現在機會來了，當然會好好把握。可憐的梅子，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現在最頭痛的是，怎麼搞定張家的兩個男人。
最頭痛的對象——張謝，如果說**的情緒可以讓張謝來安撫，那麼張謝的情緒又有誰來安撫？葉擇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駱小諾，他記得張謝入住的葉家的事也是她出面搞定的。
葉擇睿連忙的奔回葉擇顯的公寓，搶過他的手機就開始翻找駱小諾的電話號碼，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的名字。
「喂，你存電話都不**名的啊。」
葉擇顯真搞不懂，他家的大少爺到底在火大什麼？莫名其妙的搶了他電話也就算了，還對著他大吼。
「你管我。」葉擇顯從他手裡拽回了電話。「想要誰的電話？想要張謝的我可沒有，話說回來，你昨天去背他難道就沒有把他的電話號碼套出來？你這麼灰溜溜地跑回來不是被他踹了吧，對了，他沒有給你個對對碰嗎？」說著說著葉擇顯自己就笑了起來。
葉擇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管我，駱小諾的電話號碼拿來，你小子少得意，你也不見得比我好過。」
葉擇顯乾咳一聲，給葉擇睿指了個電話號碼，葉擇睿一看那號碼的名字差點笑叉了氣，居然是什麼「爆炒葉擇顯」估計駱小諾是真的想把他爆炒一頓。
「兄弟，你太有才了，連駱小諾想什麼都知道。」
其實駱小諾在打電話給葉擇顯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要幫助葉擇睿，但是幫他不代表不可以戲弄他。報告了行蹤以後，這丫頭壞壞得笑著。
她將手上不怎麼值錢的手錶扔進了眼前不甚乾淨的荷花塘。
「你幹什麼？」張謝不解，眉頭之間有深鎖的愁意，他為了遮住脖子上的吻痕特意穿了立領襯衣，走路時****會很痛，所以他盡量讓自己坐著。
嘿嘿，駱小諾狡黠得笑了笑，先賣個關子，看到葉擇睿和葉擇顯的身影，她就拉起張謝在塘邊焦急地往水裡看。
「怎麼辦？小謝，掉下去了，怎麼辦？我真的好笨，怎麼辦。」說著還急得都下眼淚來，瞧這演技，都趕上專業演員了。
張謝開始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東西不是她自己扔的嗎？可是見到葉擇顯焦急的跑過來他就明白了，因為這丫頭一向很愛使壞，而這時候他們要聯合起一致對外。
「謝，我有話要跟你說。」
「先別說這個，小諾的手錶掉下去了，你幫她找找。」張謝打斷葉擇睿的話，或許是說他現在不想單獨面對。
「很重要嗎？」
「你看她表情就知道了。」
駱小諾的表情會騙人，這是兩位葉家少爺的定論，他們走到塘邊往駱小諾指的方向望去，可是水太混濁跟本看不清楚。他們沒有注意，駱小諾悄悄地走到葉擇顯身後，奸笑對著張謝比了一個往下推的動作。
噗通兩聲，兩位少爺就掉下塘。
「呀，天氣也不是很熱啊，兩位葉先生怎麼就迫不急待地往水裡跳呢？看來這裡很適合游泳嘛。」她老人家蹲在塘邊說著風涼話。
「話說兩位葉先生好像很有錢哩，謝，你有沒有現，有錢人落水的樣子格外好笑。」
「你這丫頭，古靈精怪。」張謝話是這麼說，手卻和駱小諾合擊在了一起，偶爾欺負有錢人感覺還真是不錯，像是回到了兩年前，和葉擇睿針鋒相對的時刻。
「有錢的少爺們，你們慢慢游吧，我們這些窮人真不懂你們的品味啊。」說完就拉著駱小諾離開了，留下兩個在腥臭的荷花塘裡撲騰的少爺。
「喂，你們回來。」這是葉擇睿的大吼。
「喂，小諾，你是不是真的掉東西了？」這是葉擇顯。
尾聲
事情總比想像的展的要快。兩天以後梅子突然出現在張謝面前，哭紅的雙眼，帶著憤恨的眼神在他左臉留下了紅紅的五個指印，雖然大鬧了一頓，但也讓他知道，原來葉擇睿並不是不愛他，一切都是因為梅子的陰謀。
他很氣，為什麼葉擇睿不把話說清楚？可是隨即又想了想，他好像跟本就沒有給葉少爺解釋的機會。
又是一年冬天，d市飄著鵝毛大雪，和記憶中的一樣，張謝走在街頭，四處張著紅燈，準備迎接著新的一年。
「真的要這樣做嗎？」張謝皺著眉問一旁的駱小諾。
小諾堅定的點點頭，「因為你還欠張謝一頓團年飯。」
「可是你確定我不會被他扔出門。」他心裡有些忐忑，畢竟當初是他自己要選擇離家，而且為此他們還大打了一架。
「那也沒辦法，誰叫你欠他呢？」駱小諾笑笑，幫張謝按了葉家的門鈴。
昱管家看到可視電話上映出的是張謝的面容時對著廳裡激動的大喊：「老爺，謝少爺回來了，老爺，謝少爺回來了……」
**第一個衝出了大門，張謝站在駱小諾身邊不安的看著他：「我……」原來以為父子近三年沒見會有很多話要講，可是這一刻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看到**瘦了。
「臭小子，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大吼一聲，把張謝踹倒在地，從後面掰住了他的雙手，痛得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臭小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雙手一鬆跪在地上哭了起來，葉重天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臥室裡那滿牆的張謝照片終於可以撤了，**也是，明明掛念兒子卻在外人面前裝作毫不在意。
「回來就好。」葉重天給他的傻兒子使眼色，要他扶起張謝。
擇睿拍掉張謝身上的雪漬，幫他重新圍好圍巾，這次回來是不是代表原諒他了，雖然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但這半年來張謝對他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聯合著駱小諾整他和葉擇顯，有時候明明感覺靠近了，下一刻又開始疏遠。
張謝打掉肩上的那隻手，冷冷的對著葉擇睿說：「別叫得那麼親熱，我們不熟。」看，又來了，葉擇睿無力得垂下頭，卻剛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晚餐後，在絢爛的煙火下，葉擇睿背著張謝走了很遠。
花謝，花開，人生又迎來了一個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