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狼皮來愛你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是,是啊,塵埃落定了。」蘇庭醒有些結巴,老爺的話聽起來那麼隨意,可為什麼她心裡卻覺得有點不安,似乎老爺的話其實是另有深意的呢?

    卻見範文拓慢慢轉過身朝門口走去,掏出鑰匙將門反鎖,然後又轉回身走上前,慢慢脫掉上身西裝隨手扔到床上,然後又慢慢的坐到床沿邊,兩隻含笑的眸子又慢慢看向蘇庭醒,最後,又慢慢開口說道:「庭兒,你看到了,老爺已經把房門給反鎖了。」

    蘇庭醒點頭,再點頭,疑惑的看著範文拓:「是啊,老爺,我看到了,可是老爺,你為什麼要把門給反鎖?」

    「因為……」範文拓第一次在蘇庭醒面前露出惡狼才能有的冷酷笑顏,「我不準備讓你逃。」

    「呃?」蘇庭醒大惑不解的看著範文拓。老爺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自己要逃?自己好像是求著老爺重新接受她這個私人保姆的吧?

    範文拓深炯的眼神中滿是灼熱深情,同時也有著變幻莫測的詭異存在,長久的盯在蘇庭醒臉上,直到蘇庭醒反應出極大的不安,開始慢慢向門口往後退,範文拓開了尊口:「你傻呀,我都說把門給反鎖了,你今天注定跑不掉,你以為你還反抗得了我?」

    「老爺,為什麼我聽不明白你的話?」只和老爺分開三天,可怎麼像三十年?蘇庭醒頓時覺得眼前熟悉的老爺其實很陌生,讓她的心裡無由的恐慌和不安,還有畏懼,「老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懂?」

    「你不明白?不懂?」坐在床沿的範文拓笑了,伸手解掉頸部的領帶,隨手將領帶扔向了床的另一方,然後突然站起身,速度過快,在蘇庭醒眼中儼然就是一隻突然睡醒的雄獅,在瞬間充滿了殘暴氣息。

    「啊?」蘇庭醒確實被嚇了一跳,腳步大亂的朝後退了又退。耳朵裡卻在這時候又聽到了範文拓的聲音:「庭兒,我是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努力經營,小心維護卻總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所以沒準備繼續溫柔下去。你不妨想想:我把必須對我絕對服從的你鎖在房間裡,老爺到底想幹什麼。」

    「呃?」蘇庭醒張大嘴,一臉蠢像的看著範文拓,三秒鐘之後,她慘白的面孔突然一紅,片刻之後又幾乎變成慘綠,瞪了範文拓一眼,嘀咕道,「我猜肯定沒好事!」說完掉頭就朝門口衝去,兩手猛的拽緊門把一拉,門卻紋絲未動。蘇庭醒這才想起門是被反鎖著的,需要鑰匙,於是下意識的想回頭朝範文拓的方向望上一眼,不料頭才偏到半道上,一個修長但絕對具有威脅力量的黑影已經飛撲過來,由背後將她緊緊束縛住。

    「老爺,我都……都……都,都簽字了,老爺想殺想剮也,也……也把我們欠武傑的高利貸先……先,先還掉成不?」蘇庭醒緊張至極,一開口,聲音尖銳又結結巴巴,她迅速扭回頭,以額頭抵著門,嘗試著扭動身子,想掙脫範文拓的控制。老爺那麼強烈的身體氣息包裹住她,讓蘇庭醒不自在極了。

    「想殺想剮?庭兒,你說得太嚴重了。」範文拓輕笑,柔柔的氣息由他嘴裡吐出,拂上了蘇庭醒的後頸,很快又傳遞到了蘇庭醒的兩個耳根。蘇庭醒不知為何竟感覺雙腳一軟,就要滑下地時,抱著她的雙手此時也突然用力,範文拓竟強行將她翻了個邊,讓兩人面對著面站定。

    「庭兒,你的猜測也許是對的,也許這對你來說,真不是件好事。」範文拓輕聲笑著,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鼻尖,又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又移到她的耳垂處,突然張嘴輕輕含住。

    「老爺!」蘇庭醒渾身一個激泠,趕緊伸出雙手抵在範文拓胸前,使出全身力量將他用力往後推,可惜範文拓穩如泰山不動搖,「老爺別這樣,你這樣我都不認識你了,老爺……」

    「庭兒,老爺喜歡你,老爺想要你。」範文拓柔聲道,他放過了蘇庭醒的耳垂,微微抬頭,臉上雖然有著淡淡一抹笑容,但笑容之中,還是可以看到他表情中其實是有著一份嚴肅和認真,「庭兒,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中絕對不會有真的聖賢,每個人的付出都絕對是有著自私的原因,老爺也一樣,老爺付出一片樹葉,心裡自然就會希望收回一片森林,你知道嗎?」

    蘇庭醒不明白,所以愣愣的看著範文拓,一會兒之後,才怔忡的開口:「可是,我也是老爺未來五十年的無薪私人保姆啊。」難道,這不是老爺收回的「森林」嗎?老爺還想要什麼?

    「不夠啊,根本不夠。」範文拓用力摟緊蘇庭醒的腰,搖頭道,「庭兒,你告訴老爺:如果有一塊很誘人的奶油蛋糕擺在你面前,你能夠做到只看,不吃,或者,不暗暗的流口水麼?」

    蘇庭醒迷茫的搖了搖頭。

    「所以,老爺能夠看到的蘇庭醒,因為不是畫裡的人物,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俏丫頭,老爺的心情,才會和庭兒看到了一塊誘人的蛋糕的心情一樣啊。」範文拓慢慢說道。看到蘇庭醒臉上的驚慌一片,他俯下頭,輕輕吻了吻她微張的雙唇。

    老爺的意思,應該是非常明顯了。蘇庭醒瑟縮了一下,一股突如其來的委屈和難堪讓蘇庭醒莫名的紅了雙眼。

    「我……」蘇庭醒垂下頭,不肯再看範文拓,「老爺,我以為……」她欲言又止。她以為老爺是天下最好的老爺,原來卻不是;她以為繼續做老爺五十年的私人保姆,是她最好的一個選擇,原來也錯了麼?

    「你以為什麼?說呀。」範文拓輕輕催促。

    「我以為,我很吃虧啊!」蘇庭醒突然嚷了起來,抵在範文拓胸前的雙手再次用力,可惜同之前那些結果一樣:白費功夫。

    範文拓不由一笑,柔聲問:「那好,你說說,你怎麼虧了?」這丫頭,原來也能聽懂他的意思啊。

    但蘇庭醒不肯說,只是把頭垂得更低,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一句:「早知道這樣,就該問問武傑的,沒準還能掙回幾十年的自由之身……」

    「蘇庭醒。」範文拓雙眼微瞇,蘇庭醒的話惹惱了他,猛的伸手抬高蘇庭醒的下巴,不等蘇庭醒有所反應,一顆大頭突然探到了蘇庭醒的脖子上,一張嘴,竟狠狠咬了她一口。

    「啊!」蘇庭醒立刻慘叫哀號起來,「老爺,好痛啊!」她痛得兩隻手立刻由抵著範文拓的胸膛轉移成捧住他的腦袋,用力的想把他的頭由自己的脖子上推出,蘇庭醒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忍不住抱怨,「老爺,老爺你到底想幹什麼呀?」真想吃人啊?又不是原始人!

    範文拓以一手之力,將蘇庭醒反抗的雙手抓住。

    「老爺想幹什麼,你都會由著老爺嗎?」範文拓問,表情看起來並不溫和,反而有著勢在必行的嚴肅。但是,老爺想幹什麼?蘇庭醒突然明白:原來自己和老爺相處了幾個月,並沒有真正瞭解過老爺是個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心思。

    「呵呵……」蘇庭醒開始乾笑,之前自己有喊痛,但樓下沒有動靜,看起來想有人前來「英雄救美」是沒可能了,現在黃丫丫她們是自身難保,而老爺看起來像是被「怪物」給「異化」過了,想他「突發善心」,或是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根本不可能,所以,說到底,最後還是要自救,蘇庭醒咧開嘴,呵呵笑著,「老爺,人有三急,我這時候突然肚子痛咧……」既然已經明白這個話題很危險,當然就得轉移話題。

    「想去衛生間?」範文拓揚了揚眉。

    「哈哈……」蘇庭醒發出更大的乾笑聲,「老爺你果然英名神武!」萬事皆穿,馬屁不穿,該用的時候就不能吝嗇,反正拍馬屁和吹牛皮一樣,都不要交稅的。

    誰知道範文拓突然露出一個讓蘇庭醒倍覺熟悉的溫文爾雅的笑容:「憋著。」

    「這……這種事,還能憋?」蘇庭醒一臉驚訝,驚訝之後是灰暗,黯然沒多久,很快又道,「不行,我憋不得,老爺……」

    「那也得等老爺高興。」範文拓冷哼一聲,以斜視的目光瞅著蘇庭醒,道,「蘇庭醒,剛剛才簽定的合約裡可是說得清清楚楚:你,對我,必須絕對服從。」

    蘇庭醒立刻一臉苦菜相,悶悶不樂又無可奈何的問道:「那麼請問老爺,你什麼時候才會高興?」

    範文拓不出聲,又瞟了她一眼,突然雙手一抬,將她整個人抱起,用力一扔,又把她扔到了床上。

    感覺到一身冷汗「唰」,就這樣遍佈到自己全身各個角落,無一遺漏。蘇庭醒手忙腳亂的想由床上爬起來,但範文拓就像一匹已經飢腸漉漉的惡狼,沒有給她半絲反抗的機會,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

    「老爺?」蘇庭醒冷汗直流,但還是不能相信老爺真的會做出喪盡天良,世人不恥的事情,因此她沒動,乖乖的趴在床上,側過臉,小心翼翼的揣測著因為隔得太近,反而看不真切的範文拓臉上的表情。

    「老爺什麼時候會高興?」範文拓輕笑著,臉慢慢貼下來,貼著蘇庭醒蒼白而受驚的臉,笑道,「現在似乎有了一點點高興,相信很快,就會非常高興了。」說著,突然張嘴,又在蘇庭醒的脖子咬上一口。雖然來自背後的這一口,力量相對之前的輕了許多,但蘇庭醒的恐懼,這一次卻加深了許多。

    「老……老爺,這幾天,你沒受什麼……呃,打擊吧?」蘇庭醒結結巴巴的問,如果不是受到相當嚴重的打擊,老爺怎麼可能在突然間變得這麼不正常?不可理喻?

    「還好。」範文拓柔聲回答,但繼續咬向蘇庭醒頸脖的力氣卻明顯加重很多。

    「老爺,老爺……很痛啊……」蘇庭醒忍不住求饒,「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我,我可是你的私人保姆,有責任安撫老爺的情緒呢,所以,老爺你如果有什麼不開心,想發洩心中的怨氣,你找我聊一聊,會比動用粗暴的武力來得好……」說話到這,一陣刺痛突然而迅猛的由脖子左側襲來,讓沒有防備的蘇庭醒啊的發出一聲慘叫。

    「老爺你瘋啦?放開我啦!」蘇庭醒心中大驚,拚命掙扎起來,只差沒喊救命了。她的脖子很痛,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讓範文拓如此憎恨她的脖子,只感覺到范老爺那張嘴,由左至右,又由右至左,不是啃就是咬,忙得不亦樂乎,最讓蘇庭醒恐懼的事情是:老爺偶爾貼在她耳朵旁發出的輕笑。

    老爺是不是其實有兩個人格?只是以前一直隱藏,沒有讓她發現?

    「庭兒,做我的專職無薪私人保姆,或者兼職做我的付薪情人,你選擇一個吧。」範文拓低聲道。正掙扎不休的蘇庭醒聽了,整個人都呆住,靜止下來。範文拓見她不說話,想看她的表情,於是微微側身,將她翻了個身,又緊緊將她擁進懷中,笑道,「庭兒,兩條路我都不會虧待你,所以,你僅管大膽選擇。」

    蘇庭醒沒有說出選擇,烏黑發亮的眸子看了範文拓許久之後,突然冒出一句:「你真的是老爺嗎?」為什麼只是三天不見,再見老爺,已經恍如隔世?陌生得讓蘇庭醒的心整個的疼痛無比,也許是因為太痛,蘇庭醒的雙眼中,有了一層溥溥的淚光。

    範文拓騰出一隻手,撫摸在蘇庭醒慘白得讓人擔憂的臉上。

    「別碰我!」蘇庭醒心中不知為什麼竟異常氣惱和恥辱,狠狠的別開臉,不願讓範文拓再碰觸自己。可是這樣一甩頭,卻把眼中蘊藏的眼淚給甩了出來,落到了臉上,又滑上了被單。

    範文拓卻笑得古怪,淡淡道:「我偏要碰你。」可恨的蘇庭醒,之前你不是因為覺得武傑的提意不錯,所以歡天喜地的跑下樓梯,準備投靠武傑麼?想到這,恨意又起,範文拓猛的俯下頭,用力吻住蘇庭醒的雙唇。

    「叫你別碰……唔……唔!……」蘇庭醒氣得大叫,可話都沒說全,便全數被範文拓逼回了喉間。

    一會兒之後,「我的私人保姆,我們可是有合約的,」範文拓微微抬頭,淡淡笑著,淡淡的笑容裡,卻彷彿滋生著一個魔鬼,他道,「絕對服從,所以,你能怎麼樣呢?毀掉合約嗎?讓武傑把你那四個好朋友帶走,該挖眼睛的就挖眼睛,該割肝臟的就割肝臟,該取腎的就取腎?是不是?」

    蘇庭醒氣得連呼吸都變得疼痛無比,對老爺,她難道真的看走眼了?偏偏自己對老爺的這種陌生,又是那麼在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蘇庭醒氣哼哼的道,「卑鄙無恥下流,這幾個字,該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吧?」

    「卑鄙?」範文拓絲毫不生氣,卻笑著伸手解開了蘇庭醒牛仔衣上的一粒紐扣,笑道,「老爺還有更卑鄙的;至於無恥,」說著,又笑瞇瞇的解開第二粒紐扣,繼續道:「庭兒,你可以看一看,老爺到底可以無恥到什麼程度;還有下流……」又動手解開了蘇庭醒衣服上的第三顆紐扣,範文拓笑道,「老爺下流到什麼地步,庭兒,我打賭,你想像力根本不能到達那種境界。」說完話,五顆紐扣全部被他解開,雖然蘇庭醒血紅著雙眼,就像一頭母獅子般掙扎不止,但身上的牛仔衣還是被範文拓強行脫下。

    「你住手!」蘇庭醒傷心又絕望,不由失控的叫道,「毀掉合約就毀掉合約!我還沒有問武傑,事情未必和我想的那樣糟糕!」

    範文拓一愣,淡淡的不正經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然後消逝在了眸子中,他以冷清的眼神瞅著蘇庭理良久,然後道:「蘇庭醒,我沒道理容忍你的每一次善變。」蘇庭醒的意思是:寧願去做武傑的情人,也不願意做他範文拓的愛人?看著蘇庭醒絕望又傷心的眼睛,裡面的淚珠就掛在眼角里,只需蒼蠅翅膀劃過空氣產生的氣流,就可以讓她的眼淚落下。範文拓竟然沒有憐惜之情,只有說不出理不清的憤怒和沮喪。

    但蘇庭醒的眼淚,比範文拓以為的堅韌了很多,至少蘇庭醒掙扎了好幾下之後,眼淚還在眼角里。

    「你放開我!」蘇庭醒吼道,回答她的是範文拓突然一手伸了過來,用力覆蓋在了她的左胸。

    怎麼都不能相信這是個事實的蘇庭醒猛然瞪大了雙眼,睜大了嘴巴,驚惶失措而茫然無助的看著壓在自己上方的範文拓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模糊的視線裡,老爺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卻似乎有著一雙要噴火的眼睛。

    「哇!」的一聲,蘇庭醒突然間號啕大哭起來,傷心而絕望,眼淚橫飛,鼻涕橫流。聽到她的大哭聲,範文拓就像被火燙了一下,驚跳著收了手,又迅速的跳下床,呆呆的看著蘇庭醒仰面躺在床上哭得驚天動地,占是被佔了點便宜,可畢竟還是隔了一層衣物,蘇庭醒居然哭得像死了親爹,至於嗎?

    五分鐘之後,蘇庭醒依舊在號啕大哭,只不過仰著的身子翻轉了一下,變成了趴在床上痛哭。

    在心底歎息一聲,站在床沿的範文拓慢慢開口說話了,聲音溫柔,帶著一絲哄騙和討好之意:「庭兒,別哭了,等會眼睛會疼的,先起來好不好?老爺是粗魯了些,大不上哪一天你算回這筆帳就是了。」算了,自己確實無恥了一點,為了和蘇庭醒能長遠的和睦相處,相親相愛,還是先婉轉的低個頭認個錯比較好。

    蘇庭醒抽泣著由床上爬起來,拿手背不停的抹擦著滑落在臉上的眼淚。

    「好啦,穿上衣服,我們下樓先還掉高利貸吧。」範文拓道。

    聞言,蘇庭醒趕緊再次把眼淚擦乾,彎腰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穿我的。」範文拓卻道,大手一撈,把自己的西裝從床上拿起,披在了蘇庭醒身上,一手把她滿頭短髮揉得更亂,一手則摟緊了她的腰,帶著蘇庭醒往門口走去,用鑰匙打開了房間門,兩人下了樓梯,走到客廳,不由被眼前看到的事情弄迷惑了。

    黃丫丫四人,各自被人用擒拿術拿住,毫無形象,非常悲慘。有倒在沙發上的,有倒在地毯上的,也有倒在茶几上的。他們姿勢各式各樣,被控制的人束縛不能動彈之外,還被控制他們的人摀住了嘴巴,讓黃丫丫他們出不了聲。

    看著他們下樓,武傑一臉訝然的看著雙眼通紅又有些浮腫的蘇庭醒。而雙眼通紅又有些浮腫的蘇庭醒,則是滿臉驚訝的看著失去了自由的黃丫丫他們四人。

    「出什麼事了?」蘇庭醒驚訝的開口問。

    「唔,唔……」黃丫丫四人拚命搖頭,掙扎,卻無可奈何。

    「哦,沒出什麼事。」武傑淺笑著,「只是聽到蘇小姐又是喊痛,又是大哭,所以你的這幾個好朋友就想衝上去,唉,你要想:你正在樓上和……他商量還我錢的好事,」他瞟了範文拓一眼,故意將好事兩個字說得很大聲,「這種好事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去破壞?嗯?呵呵。」

    原來如此。蘇庭醒瞪大雙眼,惡狠狠的看了武傑一眼。

    「不過我沒想到:商量的過程,原來讓蘇小姐這麼辛苦。」武傑故意用誇張的表情反覆打量著蘇庭醒,突然看到她脖子上的那一圈青淤,武傑嘴角立刻含著一抹極為明顯的不懷好意的訕笑,視線落向範文拓,笑道,「看來四百萬讓范先生心疼了,所以才忍不住的獸性大發,慘無人道的對蘇小姐做出了禽獸不如,人神共憤的事情。是這樣吧?」他說到這,眉一揚,嘴角扭曲,看起來得意到不行。

    蘇庭醒奇怪的看著武傑,老爺再壞,難道還會比放高利貸的他更加可恨嗎?

    範文拓摟著蘇庭醒,找了個空閒的地方坐下,然後又伸出一隻手,從蘇庭醒披著的西裝裡掏出一張支票,遞上前,淡淡道:「這是四百萬。」

    「哦?」武傑微笑著,點點頭,嘴一撇,示意站在範文拓身邊的手下把支票拿過去給他過目。那個手下領命,剛準備伸手去拿,範文拓手一晃,卻又將支票收回,淡淡開口:「做生意要講究個公平,一手交錢,一手交出他們和你簽下的借債合約。」

    「好說。」武傑立刻點頭,從自己身上抽出一個文件袋,示意手下遞給範文拓。範文拓接過文件袋,也沒查看,立刻交出了支票。

    看過支票之後,武傑滿意至極的吹了聲口哨,極為隨意的將支票收回褲口袋中,笑道:「范大善人,事情既然圓滿解決,我也就不繼續打擾了,再見。」剛站起身,準備揮手示意手下放了黃丫丫他們,就聽到範文拓說話了。

    「等一下。」範文拓冷清的眼睛瞅著武傑,道,「三百萬的本金,一百萬的利息,我雖然付給了你,不過是有條件的。」

    「哦?」武傑揚眉,笑得很賊,「范大善人,我在聽。」

    「一年為期限,我有權利在一年之內反悔,把這四百萬收回來,到時就以這個文件袋為交換,你到時候利滾利,可以向他們討回更多利息,只賺不虧,到時候何止只是眼睛,肝臟和腎可以挖,就是他們四人身上每一根汗毛你都可以想怎麼拔就怎麼拔,如何?」範文拓問。

    「成交。」別說期限是一年,就是十年,也不敢說不行。武傑在心裡暗笑。

    蘇庭醒卻不安的叫道:「可是老爺……」

    不讓蘇庭醒說完,範文拓打斷了她。「走的時候,順便把那四個煩人的小孩給我丟出去。」範文拓瞟了黃丫丫四人一眼,滿臉憤慨的道。

    傑支票在手,樂不可吱,范大善人這點小小的要求,當然是舉手之勞罷了。所以他一揮手,示意收隊散人。

    「慢著!我有問題!」蘇庭醒卻突然激動萬分的站起,揚聲道,「我有很大的問題!」

    範文拓看向她,忍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開口:「你有問題,說,什麼問題?」

    「我……我很奇怪!」蘇庭醒如今人已經清醒得差不多了,很多事情連著一想,問題自然跟著浮出水面,「老爺,如果說你要我簽的那份合約是巧合,可巧合的事情也太多了吧?你有現成的四百萬支票,武傑帶有現成的黃丫丫他們借貸的合約,讓這種交易,雖然未曾準備,卻有著一氣呵成的成熟條件,我覺得有問題!」

    武傑聽了,噗哧一聲笑,眼睛瞟向範文拓,落井下石的道:「范大善人,你放心,憑我們這麼熟烙的關係,你提出一年期限的要求雖然有點過份,但我一定保證做到。畢竟,你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得到蘇小姐,不是嗎?」

    範文拓冷眼看向武傑,沒出聲。

    蘇庭醒倒抽了一口冷氣,不能相信的看了看武傑,又看了看範文拓,嚷了起來:「老爺,你認得他?!」

    「他怎麼不認識我?他,我,還有邱後風,可是從小到大,非常好的『朋友』呢!要不是『好朋友』,我怎麼會在今天弄這麼大場面,就是為了在某件事情之上,助他一臂之力呢?」武傑哈哈大笑。是啊,如果不是「好朋友」,又怎麼會在範文拓大功告成之時,自己再狠狠拽他一下,就怕他掉不進臭水溝?范大善人,就慢慢和蘇庭醒去解釋吧。

    蘇庭醒慘白的臉白得幾乎都要透明,她被耍啦?不對啊,這筆高利貸,明明是譚香凝用詭計誘騙黃丫丫他們借下的,和老爺沒關係呀!

    「咱們走!」武傑大聲道,頭也沒回,率領著自己那群手下,當然還有手下繼續控制著的黃丫丫他們大步走出了範文拓的家門。

    「砰」的一聲,防盜門關上的聲音。一切都安靜下來。蘇庭醒看向範文拓,眼睛裡仍然是不願相信。範文拓回望著她,片刻之後,道:「庭兒,我對你的喜歡是真心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擇手段,也要把我留在你的身邊麼?」蘇庭醒微微顫抖著。如果喜歡一個人,要用到這種心計,花費這樣巨大的成本,這也太可怕了。

    「我確實不想和你分開。」範文拓沒有否認,但也沒有直接承認。

    「但是你到底對我都做了什麼?」蘇庭醒心中無限恐慌,無限難過。無限失望。

    範文拓靜靜的看著她,很久之後,才淡淡回答一句:「我想,我現在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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