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狼皮來愛你 正文 第十三章
    十一點半的時候,一條瘦小的人影狂奔進朝陽小區,她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奔到第一棟住宅樓時,眼睛瞅了眼車庫,還好,空的,證明範文拓還沒有在她之前趕回來。

    跑進電梯,上到五樓,打開房門,衝進去,關門。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之後背癱軟的靠在門上,精疲力竭的閉上眼,開始大口大口貪婪的吸進周圍的空氣。

    「看你汗流浹背很辛苦,要不要來杯水啊?」一個很柔和的聲音響起,距離大約三厘米不到。

    「哦,行啊……」蘇庭醒覺得自己確實有這個需求,於是下意識的點頭,但很快,她「啊」的一聲叫,猛的睜開眼,死死瞪住近在咫尺範文拓的臉,「啊……啊……範文……哦,不,不,范老爺!我……哈哈……哈哈……」她大聲的笑著,就像一隻鴨子被人抓住脖子時發出的慘叫。

    她的笑聲好虛假,包括臉上的笑容也像抽搐般,即難看又可笑。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有著慌亂,緊張,更有著「我死定了,而且是死無全屍」的痛不欲生與悔恨難當。

    「原來蘇庭醒看到我之後,會這麼開心啊。」範文拓柔和的笑顏佈滿在臉上每一個毛孔,絕無錯漏。只是那雙眼睛,好嚇人。蘇庭醒用力的靠向門,只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揉起門裡,與門混為一體就好,範文拓雖然在笑,可是那雙眸子就像有了魔力一樣,深邃得可怕,似乎無論什麼東西一旦淪陷進這深海一樣的眸子,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他靠那麼近幹什麼?又逼過來了……又逼過來了……空氣……空氣!蘇庭醒急促的喘息著,看著範文拓薄薄的兩片唇,蘇庭醒心裡不停祈禱:千萬不要開口說話,請千萬不要開口說出要中止合同!

    但天不遂人願!當兩人再不能以更近的距離大眼瞪小眼時,範文拓開口了:「蘇庭醒,合同書……」

    「啪」的一聲,不等範文拓說完,蘇庭醒已經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範文拓看著突然蹦進眼睛裡的門,良久之後,才將目光往下移動,看到坐在地上的蘇庭醒正抬著頭,可憐兮兮的仰視著他。

    範文拓慢慢蹲下,與蘇庭醒的視線保持在同一水平。有膽量做卻沒膽量承擔的傢伙。範文拓惡意的想著,臉上卻浮出一股更溫和的笑顏。

    「我去洗衣……我去拖地……我去刷馬桶……我就去!」蘇庭醒突然驚醒過來,只怕礙了他的眼,讓他舊話重提。她急急忙忙的想站起,動作太急,卻把蹲在她對面的範文拓頂撞了一下,範文拓始料不及,整個人往後倒去。蘇庭醒自己也沒能站穩,好死不死的偏偏壓在了範文拓的身上。

    是嚇得亂了手腳?還是嚇得準備自動投懷送抱,色誘債主,好躲過此劫?範文拓歡天喜地的想著,不客氣的伸出雙臂,準備把蘇庭醒抱緊在懷,不料蘇庭醒動作極快,手腳並用,就這樣一路從範文拓身上爬了過去,最後離開前,腳底下還借範文拓的腦袋狠狠頂了一下。

    她竟從他身上爬過去了……身體軟滑而靈活得像條蛇。範文拓躺在地上沒動,眼睛瞟著正連滾帶爬往樓上逃去的蘇庭醒,慢慢騰騰的開口說出一句話:「我不說第二遍:該死的你給我過來。」

    樓梯間的蘇庭醒立刻全身僵硬,三秒鐘之後,迅速轉身,像龍捲風似的捲土重來,堆積著滿臉的笑,一邊跑上前,一邊念叨著:「哎呀,范老爺,現在還是春天,躺在地上小心感冒,哈哈……」又發出鴨子被掐住脖子時才有的難聽大笑,她上前想扶起範文拓,但范老爺根本就不合作,故意賴在地上不起來。

    拉,拽,拖……方式用盡,蘇庭醒累得快要斷氣,但范老爺今天死了心不離開地毯。

    「我頭暈。」範文拓說道。看著蘇庭醒因為過於用力,使白晰的皮膚有了一層紅潤,白裡透紅之下,就像是水汪汪的蘋果,讓很正常的範文拓,有了很正常的想咬上一口的衝動。

    「你頭暈?感冒發燒啦?我說呢,我今天明明比平時回來得更早一點……嘎……」蘇庭醒頓然止語。哪壺不開提哪壺也就算了,還不打自招啊,把平時的劣跡都不小心給說漏了嘴。蘇庭醒如果不是看到範文拓正用笑得詭異的眼神瞅著自己,當下就要捶胸頓足,直接把自己活活掐死了事。

    「哈哈……哈哈……」蘇庭醒乾澀澀的大笑著,用力的拍打著範文拓肩膀一側,「范老爺,你衣服上沾了好多灰呢!不過別著急啊,有我……一定幫你拍……拍得賊乾淨,就和新買的一樣!哈哈……」

    默默承受肩膀被虐待所產生的痛,範文拓稍微調整了一下腦袋,讓視線不必費什麼力,就可以完全掌握蘇庭醒的所有舉動,卻正好看到蘇庭醒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中,她手指頭上那塊創可貼從半空劃出一個半弧,落到了不知何處。

    「蘇庭醒,我們的合同書……」範文拓強忍住笑意,用平靜的聲音開口,但他還沒有說完,蘇庭醒立刻雙手撐地,一張焦急與悔改之意極深的臉逼近範文拓,大聲道:「范老爺,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我知道錯了,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合同不能中止!絕對不能中止!就算犯了罪,國家還要給犯罪之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嗎?范老爺……」

    「蘇庭醒,你的唾液濺到我的臉上了。」範文拓出聲提醒。中止合同?他可從來沒有想過。只是這麼恐懼會被中止合同的人,為什麼為人處事就不能收斂一些?

    「我幫你擦掉,嘿嘿……馬上擦掉!」蘇庭醒立刻抬起手,袖子飛速從範文拓臉上掃蕩一遍,力道之狠,讓範文拓以為自己的臉是磨刀石,同時轟鳴的雙耳聽到蘇庭醒喋喋不休的聲音傳來:「范老爺,我以後一定會很努力的工作,你放心!我就算累死倒在地上,也會手拿一塊抹布,把那塊地兒擦亮爽……」

    「我有說要中止合同嗎?」範文拓忍不住的打斷她,「蘇庭醒,我只是要提醒你:合同書上有一條是:你有責任安撫我的情緒。而我現在恰恰情緒不穩,導致頭暈。」

    「不是要中止合同?啊,那就好那就好……呃?對了,你頭暈。」蘇庭醒愣了愣,目光好奇的停留在範文拓的臉上,似乎正在思索要如何安撫一個人的情緒。

    「你躺下。」範文拓突然道。

    「啊?」

    「我不喜歡有人高高在上的看著我,所以,和我一樣,躺下來。」範文拓命令道。

    「哦要不解除和同,就算范大老爺說馬是豬生出來的,她蘇庭醒都不會反對,趕緊往地上一倒,就和範文拓並排躺在了地毯上。

    這有一點點錢的人,估計想的是如何賺更多的錢,但有很多很多錢的人,只怕沒人猜得出他們的想法是什麼。蘇庭醒覺得自己就猜不出範文拓的想法。

    「躺著……幹嘛?」蘇庭醒不是很明白的問。

    「聊聊天,時間還早,我們可以用這半個小時好好聊聊天。」範文拓強忍住笑意,故意用關心的口吻問她,「對了,你的手指還痛嗎?」

    「啊?啊……呵呵……有……好像還有那麼一點……呃?!」蘇庭醒下意識的伸出左手,眼睛卻在看見光禿禿的五個手指尖之後瞪得溜圓,嘴裡的話自然而然打住,她突然沉重的喘息一聲,整個上身奇跡般的一躍而起,筆直的坐在了地毯上,不敢相信的死死看住自己左手的食指,比另外四個手指頭更蒼白更水嫩,顯然是因為被創可貼包裹得太久的原因,可是該死的,為什麼連一個勉強的傷痕也瞧不見了?

    依然躺在地毯上的範文拓眼睛裡不易覺察的閃過一絲笑,他伸手拉拉蘇庭醒的衣袖,溫暖如春的開口:「怎麼了?」

    「沒……沒……呵呵。」蘇庭醒牙齒開始上下撞擊,完了,徹底完了,傷口好了,不會被病菌感染了,要開始做飯了,就要被揭穿她不會弄飯的事實了!蘇庭醒只想大哭一場,開始後悔這幾天為什麼不好好學習做飯。

    「躺下。」範文拓命令道。

    就像一塊僵硬的石頭,突然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刮倒。蘇庭醒「砰」的一聲,身體往後一仰,直挺挺的倒在地毯上,又「咚」的一聲,後腦勺和地毯下面的地板磚來了個親密接觸。

    範文拓嚇了一跳,沒想到蘇庭醒的反應這麼強烈,那「砰」的一聲與「咚」的一聲就像兩枚炸彈,飛快的炸進了範文拓的心。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傾身看向蘇庭醒:「痛不痛?」伸出另一隻手,就要摸向蘇庭醒的後腦勺。

    「還好!還好啦!」蘇庭醒僵硬的身體突然變得靈活無比,她雖然背對著地,可兩手兩腳靈活性極強,上下幾下划動,立刻避開了範文拓伸出的大手,眼睛裡有著明顯的戒備之意。

    範文拓伸出的手撲了個空,落在了地上,看著躲開的蘇庭醒,範文拓目光深邃無比,看不出他此時真正的情緒。他沒有開口說話,眼裡有著戒備之意的蘇庭醒也沒有說話,沉默在兩人之間交替,在空蕩蕩的客廳洋溢出怪異的氛圍。

    不知多久之後,但蘇庭醒覺得是很久很久之後,範文拓終於完全支起身子,然後站起身來,俯視著仍舊茫然躺在地毯上的蘇庭醒,沒有任何情緒,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淡淡地說出三個字:「我餓了。」說完之後,轉身就朝樓上走去,走進了他自己的房間,並且關上了門。她在防備他,而且拒絕他的關心,這樣的蘇庭醒不知為什麼很可恨,可恨得讓他牙齒癢癢的。範文拓隨意的倒向臥室裡的大床,突然覺得她割破手指,受傷流血時,尋求安慰與依賴的樣子讓他懷念。

    正胡思亂想著,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

    範文拓趕緊換了個半躺的姿勢,正面對向大門後,這才低沉的出聲:「門沒鎖。」

    門被悄悄推開,一顆小腦袋伸進來,黑白分明的眼睛清亮的閃爍著,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范老爺,咳……咳……你頭暈,肯定是病了……呵呵……病人要吃清淡點的東西,所以……中餐不如讓我……讓我破費請你喝豆漿可好?」

    「病人喝稀飯好像比較營養。」範文拓抬高眉毛,嘴角上揚,臉上淺淺露出一個笑意,「有私人保姆就是好啊,至少這方面就有人關心我。蘇庭醒,要你破費就免了,不過,卻真的要麻煩你為我熬粥喝。」

    「啊?」蘇庭醒驚得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掉,她有沒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嫌疑?她不會熬稀飯啊!逃不過了!逃不過了!

    「怎麼了?」範文拓笑容柔和,目光卻深沉,下了床,緩步走到半掩的門口,將門完全拉開,讓仍然一臉惶恐不安表情的蘇庭醒完全呈現在自己面前,範文拓伸出手,抓住蘇庭醒的左手手腕,將她的左手抬高到兩人雙眼之間正好可以清晰看到的視線範圍內,「蘇庭醒,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現在好像很痛苦。」將柔和的笑顏調整到更柔和之後,刻意的再次開口,「既然傷好了,自然不是手痛的原因,嗯,也許是肚子餓得你面目全非?容顏憔悴?甚至於:慌亂無助?」

    蘇庭醒的臉,隨著範文拓的話,慢慢的垂下,越垂越低,最後只剩下一頭倒豎的短髮落入範文拓的眼裡。

    「對不起。」蘇庭醒小聲的哼出三個字,音量就像蚊子飛過。幸虧範文拓的聽力一直驚人,他聽到了。臉上閃過片刻的訝然之後,範文拓忍住要破口而出的大笑,柔聲問:「為什麼對不起?」

    「其實我不會熬稀飯,也不會炒菜……我……」蘇庭醒似乎更為羞愧難當的埋下頭,「我……可是我會很努力的學習……」聲音逐漸變小,言詞開始出現閃爍不堅定的意向,「至少,這幾天我已經學會了……嗯,用電飯煲煮飯。」

    「這樣說起來,你正在進步中,所以我可以繼續期待下去,是麼?」範文拓微微笑著,另一隻手伸出,捏住她的下巴尖,將她深埋的臉抬起,「只不過在期待的過程中,我還會有一段時間需要自己動手做飯菜填飽自己的肚皮,比如今天。」

    看到範文拓浮現在臉上的笑容,他似乎並沒有動怒,蘇庭醒如釋重負,趕緊保證:「明天開始我會很努力的!真的!」她還想用力點幾下頭,表示她的堅定與決心,可是捏在她下巴的大手阻止了她。

    範文拓鬆開握著她下巴的手,嘴角突然拋出一個帶有幾分詭異色彩的笑容,語氣親切友好,柔和溫情:「沒關係,畢竟私人保姆不僅僅只是要會做飯,還有其他事情可以讓你做,功與過,往往可以相互抵消的。」

    蘇庭醒愣住,雖然她也想擠出一個笑容來,但看到範文拓眼裡那邪氣十足的眼神,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至於範文拓所說的功與過相互抵消的事情,蘇庭醒在兩個小時之後就知道了正確的答案了。

    中飯最後當然還是範文拓親自動手做的。當一碟子紅辣椒爆炒牛肉和一碟子青皮豆角端到餐桌上,最後排骨湯也上桌之後,蘇庭醒的口水不自覺的流了個痛快。其實範文拓的手藝好得沒話說,這一個星期下來,讓蘇庭醒的飯量增加不少。

    和往日一樣,迫不及待的拿著一隻碗,添了一碗飯,蘇庭醒一屁股坐在餐桌旁,拿起一雙筷子就準備開動。但一隻大手突然伸來,搶了她的飯碗,也搶走了她的筷子。

    「你幹嘛?」蘇庭醒愣頭愣腦的看著範文拓,沒有弄明白他意欲何為。

    「我當然是吃飯。」範文拓端著搶過去的飯碗,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瞟了蘇庭醒一眼,語氣平淡的道,「至於私人保姆身份的你,蘇庭醒,從現在開始,直到你學會煮飯燒菜為止,我吃飯的時候,你就只能在一旁侍候著。」

    「可是你承諾過不讓我餓著肚子幹活!」蘇庭醒瞪著他手裡的飯碗。

    「那麼這一個星期,你幹了什麼活?說來聽聽。」範文拓笑瞇瞇的、慢騰騰的問。蘇庭醒當即啞口無言。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餓死的。我煮了兩人份的米。」範文拓挾起一片牛肉,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濃香味立刻四溢,他的目光又瞟向蘇庭醒,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的私人保姆正在吞嚥口水。

    「你不覺得一個人吃飯很無趣……」蘇庭醒做出垂死掙扎。

    「不無趣。」範文拓打斷她的話,再次高高用筷子挾起一片牛肉,在蘇庭醒的注目禮中,姿勢優雅的放入口中,「不但不無趣,有個人站在身邊侍候,隨時替我添飯,幫我倒茶,我倒覺得很享受。」

    「我卻難受得要死掉。」蘇庭醒嘀咕著,聲音輕得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

    範文拓再次看了她一眼,笑容爬滿雙眼,伸出一隻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似乎無心的開口:「好像有點熱。可能是牛肉片裡的辣椒放得太多。」

    蘇庭醒氣呼呼的看著餐桌上那碟牛肉片正在減少,心疼得不得了,口水就像被挖掘出來的泉眼,不停的往外冒出。她的注意力都在牛肉上,反而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範文拓兩眼中閃爍出的算計。

    「蘇庭醒,」範文拓喚回她的注意力,「我有點熱,去找個什麼東西來幫我扇扇風。」

    「范老爺,還是春天,天氣微涼,您的身體未免也太好了點兒吧?」餓著肚子,忍受著對食物饞涎欲滴折磨的蘇庭醒一肚子脾氣沒地方發洩,聲音自然悶悶不樂,「再說,如果你真的覺得熱的話,范老爺家裡的空調難道是只看不用的啊?」

    「電費漲了。」簡單的給出一個理由,「所以,不剝削你,剝削誰?」

    差一點氣得鼻孔流血。但反過來一想,範文拓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她是私人保姆,不剝削她,剝削誰?

    「可是……你熱的話,可以把你身上這件厚厚的西裝脫掉嘛。冷了要添衣,熱了要減衣,這都不明白啊?」蘇庭醒指控道。

    顯然是她的指控與違抗突然惹惱了範文拓,那張原本還笑容可掬的臉,突然冷漠下來,凝視著蘇庭醒,冷然問:「到底誰是誰的私人保姆?到底誰要對誰絕對服從?蘇庭醒,如果你連扇個風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我們之間的合同意義何在?既然如此,我想不後悔都難。」

    「哈哈……會的會的!我會的,你別生氣,我就去找東西來為范老爺扇風!」蘇庭醒立刻火燒了屁股一樣,連滾帶爬的跑了,沒用多久,手裡拿了一塊不知從哪兒找出來的硬紙片,站在範文拓身後拚命打著扇,還一邊慇勤地問:「范老爺,涼快些了吧?」

    範文拓似乎不悅的嗯了一聲,但也沒有說更多什麼,只是埋頭繼續吃飯。站在他身後的蘇庭醒一想到他有了後悔之意,心裡又驚又怕,暗暗的自責了半天之後,越發用力的揮動手裡的硬紙片,只希望能多送一份涼爽氣息給範文拓,讓他的脾氣隨著涼爽的風一同熄滅。

    明顯感受到身後的人正在用盡全力討好自己,範文拓知道自己完全掌握住她的死穴了。幾分鐘之後,人造風力減弱,而她沉重的喘息聲反而有了加深加重的趨勢,看來她過於努力,很快的就要體力不支了。果然,又過了半分鐘,人造風力突然停止,蘇庭醒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范老爺,我真的好累,兩手都發麻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

    「坐下吧。」範文拓開恩了。

    蘇庭醒立刻長歎一口氣,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把椅子挪過來,離我近點。」範文拓瞟了她一眼,又補充了一句,「近點,扇風的效果也好點。」蘇庭醒不敢違抗,趕緊站起來,把椅子拖到範文拓的身旁不遠處,剛準備坐下,不料範文拓突然一伸手,將椅子完全拉攏到他的身邊,這才開口:「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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