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三國 正文 第一百八回:玉麒麟喜收佳子,轟天雷炮震魏軍
    第一百八回玉麒麟喜收佳子,轟天雷炮震魏軍

    且說漢新平五年,魏黃初二年八月末,臧霸兵進山東,收復大半郡縣。宋軍兗州守將撲天雕李應聞訊,一面飛書洛陽告急,一面點本部兵馬赴援。他兗州兵本不多,又要留河防,故身邊只帶出三五千兵。進至水泊,紮下營寨,與梁山互為犄角。臧霸恐腹背受敵,只分軍攻擊,李應卻也守得嚴整。

    宋江得訊,頓足道「不想臧霸如此奸猾。」龐統道「原本叫盧將軍西援,不過是要他抽調偏裨將兵,添我力量。他卻把大隊盡往西行,勿怪魏軍乘虛北進。」宋江道「如今怎好?」龐統道「我這邊只待火炮到來,便要攻打洛陽;山東雖有失落,不可被他牽制。可叫盧俊義復引本部軍殺回,先進青州,與臧霸之兵決戰;解圍後,再提得勝之兵,去取徐州。吾料臧霸之軍不足與盧俊義抗衡,今分兵進擊,雖一時得逞,必為我破。」宋江道「雖有不甘,亦只得如此。」便叫戴宗再去傳令。一面在軍中遙祭侯健,痛哭兄弟之情不提。

    戴宗一路東行,碰上盧俊義軍馬,卻看他行軍多日,尚未到譙郡。宗傳了宋江之意,盧俊義笑道「某原意便是先平定東路,再慮西征北伐,宋江哥哥偏如此性急。院長放心回稟,某即刻回師復山東之地,為侯健兄弟報仇。」戴宗稱謝而去。

    盧俊義送走戴宗,與樊瑞、燕青商議道「宋大哥教我等先救青州,但臧霸善於用兵,一旦開釁,戰事必曠日持久。以某看,不如先以一軍往青州援救,主力卻急進徐州,奪了下邳,然後從東路北進青州,可令臧宣高首尾難顧。只是這般做法,於宣高處卻有失信。」樊瑞笑道「員外此策高明。那臧霸北進青州,原本便是背主私謀,尚何求他人信義?」燕青道「主人若允,小乙願隨軍進援青州。」盧俊義道「甚好,你便同李立引五千兵進青州。臧宣高武略不群,休要輕易開戰。」燕青諾諾,與李立領兵去了。

    盧俊義便令所部兩萬五千軍,以解珍、解寶為前隊,晝夜兼程,轉向東進。無二日,殺奔下邳城。陶宗旺、朱仝、蔡福亦引一萬軍馬前來,把下邳團團圍住。此時臧霸大軍既已入青州,徐州一路自然空虛,毛玠、董昭不由埋怨臧霸「只顧自貪功,全不顧國家城池。」唯有竭力防守。第三日夜,樊瑞作起妖法來,黑雲蔽日,四下昏暗;九尾龜陶宗旺率掘子軍,挖塌東門城牆,盧俊義一馬當先,挺槍殺入,背後解珍、解寶、朱仝、雷橫等一起衝入。魏軍如何抵擋這般大蟲,下邳城中軍馬皆亂,董昭、毛玠看不是頭,自引親隨人馬,出北門跑了。孫康在城中死戰,不數合被盧俊義生擒過馬。俊義亦不掩殺,先據了城池。待到天明,釋放孫康急所虜士眾,並再三道「致意臧宣高,此次相負,是各為其主,勿生惡念。」又教蔡福、李雲鎮守彭城、下邳,朱仝、雷橫引兵一萬進東海、琅亞以聯豫州、青州。盧俊義自提二萬精兵,大將解珍、解寶、陶宗旺、王定六,參謀樊瑞,逕取城陽,入青州地界。此時青州東南,原本是曹魏所據,但兵微將寡,被盧俊義走一地,取一地。所幸毛玠、董昭皆非庸才,沿途節節抵禦,倒還拖延了些許時日。將近十月,方才迫近北海。

    此時青州西部,有彭玘、張橫扼守梁山泊,李應引軍為犄角,又得燕青、李雲領兵前來,三路會師,雖勝不得臧霸,卻也不似當初危急。臧霸卻聞盧俊義復回兵徐州,把下邳諸城,盡皆取了。霸心頭不由大怒「某素以盧俊義敵國君子,於今看來,亦是無信鼠輩!」便留吳敦留守濟南,抵禦三路宋軍,自與尹禮到北海,毛玠、董昭及盧俊義釋放的孫康,皆屯兵於此,匯合一路,尚有二萬餘兵馬。不日,盧俊義大驅士馬,殺奔過來,臧霸點兵出城,與俊義相會。

    兩陣對圓,臧霸出馬厲聲道「盧俊義!你我在青州相交十年,後你雖背國家,於私恩處,未敢相負。今何至出爾反爾,明赴洛陽,偷取徐州,背信於我!」盧俊義拱手道「宣高將軍明鑒,此回之事,西進洛陽,東攻徐州,皆是奉我主宋江大王之命,非某私心有意欺詐將軍。前番釋放孫康,已表心意,將軍見諒則個。」臧霸冷笑道「原來我以你堂堂九尺男兒,如今看時,梁山草寇,果是一般爾虞我詐,無信無義之輩!似汝這般黨徒,便成大事,又豈能妄想真如手足,共享富貴?」言罷,拍馬挺槍,殺出陣來。盧俊義被臧霸罵得怒火亦起,綽槍殺出,兩個陣前盤馬,斗無二十合,盧俊義槍法犀利,已佔上風。尹禮、孫康恐臧霸有失,一起搶出陣前,好個盧俊義,面無懼色,抵擋三將,槍法兀自從容。酣鬥五十餘合,瞅準破綻,倒過槍來,一鑽把尹禮撞下馬去。孫康看得心慌,再鬥數合,被盧俊義一槍當頭刺來,正把頭盔刺落塵埃,披頭散髮,嚇得面如土色。臧霸見狀,情知不敵,只得退回。盧俊義只是微歎,任三將回陣,並不追趕。後面樊瑞看見,教擂鼓大進,解珍、解寶各領精兵,猛衝彼陣。魏軍用強弓抵擋,好歹混戰一場,各自收兵。

    回到城中,董昭謂臧霸道「今盧俊義兵臨北海,聲威甚猛;又報宋將雷橫、朱仝引軍取東海、琅亞,欲截我歸路。將軍宜早著準備,或北退樂安、臨淄,或東守東萊、即墨。若被賊軍兩頭堵住,坐以待斃耳。」臧霸聞言,躊躇再三,回到後營,不能定決。忽報有人求見,霸令請入,見一少年,昂然而入道「某周循也,因梁山賊寇四海起兵,將軍獨於山東力抗,故前來投效,亦為舊主孫仲謀報仇。」臧霸大喜「伯舜先生承父奇才,少年英傑;昔在建業逆戰東海賊,屢有功勞,今肯助我,賊勢雖廣,不足平也。尚請賜教。」周循道「將軍與梁山賊拒戰,目下有何決策?」臧霸歎道「只恨一時輕敵,被臧霸襲取徐州。今拒戰北海,難以力爭;欲退守臨淄,背靠黃河以為持久。」

    周循道「不可。若大軍退臨淄,則青州盡屬賊軍;且背靠黃河,倘被賊自兗州之地順河而下,腹背夾擊,則難保也。今為將軍計,可分遣部眾,往膠東、即墨駐紮,經營東萊。聞盧俊義所部南山軍,近兗州立業,故青州東部,賊勢尚未到達。沿海民風彪悍,足與中原相持。將軍引軍東退,守禦膠水,以精兵扼險要,賊軍縱有五萬,不得輕過。外觀征伐,內修兵革,保一隅之地,仗漁鹽之利;更操練水軍,鼓帆踏浪,窺虛而動,南下吳會,北聯渤海,此千秋王霸之業,豈止自保哉?望將軍祥查。」

    臧霸聽了,思度片刻,欣然道「伯舜一言,如撥雲見日。尚請伯舜隨軍助我。」周循道「願從君令。」於是臧霸召來毛玠、董昭、尹禮、孫康等人,說了安排。諸人眼看梁山軍三面雲集,自惟臧霸令是從。霸遂令吳敦自濟南退守黃河;自同諸文武,連夜東撤,並拔北海民戶萬數,直到膠東。分略人眾,守把要隘;一面招募民兵,訓練水師不提。

    盧俊義在城外,得報魏軍退走,不知虛實,只叫打探。天明得知時,已去數十里。欲要追襲,又自覺曾負臧霸,不欲絕情太甚;問計於樊瑞,樊瑞道「臧霸退往膠東,無非割據邊角,休養生息,於將軍暫無大礙。今提兵征伐,迫他作困獸之鬥,縱有得勝,亦大傷自己元氣。某之見,未若留兵防備,將軍自提大軍,且占臨淄、樂安諸郡,並復梁山;經營地方,以養士力,再視中原戰局而動。」俊義然之。遂叫陶宗旺、王定六引軍留守北海城,自與樊瑞、解珍、解寶等率大隊,轉戈西向。半途卻得燕青飛報,說臨淄魏軍,已然棄城退過黃河。盧俊義大喜,樊瑞亦賀道「如此,員外已定徐州全境,青州之半,堪稱功勞。」俊義與眾人,便都往梁山取齊。

    時為十月之初,盧俊義上梁山,張橫做了主人,排開酒肉,與眾位兄弟相賀。來的有盧俊義、張橫、解珍、解寶、李應、朱仝、雷橫、燕青、樊瑞、彭玘、李立、蔡福,一共是十二個好漢。中也有數年不見的,也有如李應同盧俊義,十數年未見的,各自快活。酒方開張,那船火兒張橫道「燕青兄弟,以往聽你說時,跟隨盧大官人,只是光棍一個。這番看你引軍回來救梁山,卻知山寨之中,還有你一個兄弟,一個妹子,何不引見各位哥哥?」盧俊義聽了,怪道「小乙,你一向隨我,並無親屬,入漢十數年,何處來的兄弟、妹子,叫我也不知?」燕青忙道「員外休怪,那卻是小乙當年因蟄伏山東,久閒無聊,四出遊玩;恰逢兵災中救了一對少年男女,因此認作兄妹,教他些武藝,便隨將士眷屬住在梁山;不敢叨煩員外,尚請恕罪。」盧俊義呵呵大笑「這才是我俠義之風。二人身世如何,年歲多少?」燕青道「自稱是中原大戶,後經戰亂,父母俱亡;避難荊楚,因此流離。餘者不願多言,便隨了我的姓,男的叫做燕龍,年二十有二;女的叫做燕鳳,年方二九。」盧俊義便叫燕青引進來看。燕青從命退席,須臾,帶兩個少年男女入見。眾看之那燕龍身長八尺餘,雙目炯炯,濃眉闊面,猿臂狼腰,甚是威武。女孩兒鳳目櫻唇,雖含三分嫵媚,更透十分英武。盧俊義看了,呵呵大笑道「小乙,你這義弟義妹,真好一雙玉人!」便叫二人上前來,詢問些是非。燕龍、燕鳳對答如流,盧俊義更是喜愛,歎道「卻有這般可愛人物,奈何身世零落,不幸,不幸。」一邊樊瑞看了,便道「盧員外年過不惑,尚無子息。如今一對兄妹這般可人,何不收為義子義女,亦是美事。」眾好漢都道「樊瑞哥哥說的好。」盧俊義卻猶豫道「只是我梁山一百單八人,兄弟相稱;他兩個既是燕青所收義弟妹,若再拜我為父,豈不亂了輩分?」樊瑞笑道「員外如何迂腐了。我梁山百單八人手足之情,乃江湖之義,並非人倫。若論輩分,不說其中多少師徒,單鄒淵、鄒潤叔侄同列,豈不更亂?且小乙自幼由員外撫養大,卻也有同父母恩典。員外這般收螟蛉,正合情理。諸位兄弟以為如何?」眾人齊聲道「正是,正是。員外可成此美事。」盧俊義轉看燕龍、燕鳳二人,問道「不知你兄妹意下如何?」燕龍、燕鳳皆沉默不語,燕青急道「盧員外天下英雄,肯收為嗣,兄弟,妹子,這是天大福分,還不快快上前拜謝。」燕龍、燕鳳便上前來,面帶三分歡喜,對義父行了叩拜大禮。盧俊義得這一對玉兒,喜不自勝,急急扶起,便叫在自家酒席邊添座,二人陪侍。又道「不知兩個孩兒本姓如何。今既拜了我為義父,便無須再跟隨燕小乙姓氏,可隨我姓盧也。」便看燕龍站起身來,叩首道「義父,今得義父垂憐,收歸膝下,恩若泰山。然小乙哥哥撫養我兄妹數年,不敢相忘。今乞求義父,便准我兄妹依舊隨燕姓三年。三年之後,再復義父盧姓,以報小乙哥哥之恩。」盧俊義初則一怔,旋即呵呵笑道「兩個孩兒這般不忘舊恩,正是俠義心腸,為父豈有不從!」便教都開懷暢飲。眾人各自舉酒慶賀,一賀洛陽朱武攻破混元陣,二賀東路梁山軍打下山東,與中原連接一片,大業將成;三賀盧員外得收佳兒。盡皆吃醉,各自回歸。盧俊義令兄妹且歸梁山泊內舊屋,待過幾日再安排新居。

    當夜盧俊義因歡喜,多飲幾杯,次日午後方起。遂升帳來,安排朱仝、蔡福守徐州,雷橫、李立守臨淄,策應陶宗旺、王定六,以防臧霸;張橫、解珍、解寶引軍沿河部署,以防河北魏軍來犯。更對李應道「宋魏兩軍雖鏖戰於洛陽、襄陽、合肥之地,卻不可不防河北魏軍入寇。李員外這番回兗州,須不可輕舉妄動;當與我青州、徐州連接一氣,互為攻守。」李應道「盧大官人所說甚是,某無不從命。」引兵自回。盧俊義自與樊瑞、燕青、彭玘在梁山泊屯田練兵,招募賢才勇士,打造戰船,積蓄糧草,以為長久之計。時時把燕龍、燕鳳叫來,教練武藝;兄妹聰明,俱勝常人,盧俊義又是天下武學高才,眼看二兒精進,越發喜愛。

    再說宋江在洛陽,派楊雄迎接到凌振火炮百餘門,火藥二十萬斤前來,十分歡喜,接著道「許多年不曾相見,凌振兄弟辛苦。」凌振道「哥哥,總是山寨之事,何必客氣。只是這般時候製造火炮火藥,百樣都不湊手;又少一般技工,故許多年才積累得這些,哥哥用時,務不可浪費。」宋江道「這個自然。」

    又請龐統來看道「先生,這便是俺曾提之火炮,威力甚大。」龐統道「不知威力幾許,可否試演?」江道「凌振兄弟,便與先生一觀。」遂於營寨後空曠處,尋得合適地方;先遣士兵驅散閒人,警戒諜報;凌振架起一尊炮來,數里之外,立一土堡,便填塞火藥入內,瞄了準頭,點燃引信。但聽一聲巨響,煙火四射;石彈飛處,土堡應聲迸裂。周圍數千軍士,俱看得呆了。龐統讚道「此等利器,真堪大用。」凌振道「這般叫金輪炮,專一攻城合用。又有風火炮,可打千步,焚燒營寨糧草,最是犀利;更有子母炮,炮中無數子母彈,可野戰殺敵。」宋江道「火炮之威,先生已知。更乞安排妙用,以破洛陽,為郭盛、呼延灼諸位兄弟報仇。」龐統道「既有這般利器,此番奪下洛陽,當非虛話。魏軍倘不出戰,我便以火炮攻他營寨。」宋江甚喜,便請龐統發令。

    統亦不推辭,升帳擊鼓,召集眾將道「今番大王帶來利器,當一舉先破城外魏營,然後繼進,奪占東都。」遂拔令箭,先教小李廣花榮、神火將軍魏定國、聖水將軍單廷珪三將,引兵三萬,進至魏營前挑戰「敵軍若出,且戰且走,若不出,便列陣以待。」卻教霹靂火秦明、雙槍將董平、赤髮鬼劉唐、拚命三郎石秀四個,引三萬精兵,俱裝備堅甲利兵,列於花榮陣後,魏軍若出,便兩翼殺出擊之。教轟天雷凌振把火炮亦排在花榮陣後,看我號令發射。又令行者武松、病關索楊雄,各引一萬軍,兩翼排開,夾住魏營;令神機軍師朱武、青面獸楊志引二萬軍,警備各方,兼防洛陽城中魏軍出擊。神行太保戴宗、鼓上蚤時遷往來傳遞消息,偵察軍情,丑郡馬宣贊、青眼虎李雲引一萬軍往來游擊接應;宋江自同彭羕、李逵、項充、皇甫端等守把營寨。安排已定,花榮等三將便引軍殺奔魏營。

    且說洛陽城外魏軍,自司馬懿混元陣被朱武所破,堅守不出。派出斥候,卻只得知宋軍從山東運來若干物事,甚是嚴密。司馬懿道「宋江之流雖是草寇,行事多詭詐;今既運物來,必不利於我。隔日必若挑戰,我軍不可輕出。」曹真然之。這日看宋軍果來挑戰,曹真自堅守不出;花榮、魏定國、單廷珪三個在營外屢番咒罵,魏軍只閉門不應。司馬懿自身到轅門處看時,宋軍罵了多時,退出二里,卻又不收兵回營,只是列陣以待。又有左右兩軍,夾住兩翼。司馬懿沉思道「這般舉動,似有圖謀,卻不知將如何?」正想之間,宋軍陣後霹靂般聲響,煙霧騰起,便看斗大石彈數十枚,凌空飛來,勢如天崩。墜入營寨,牆倒屋塌。打中人體,無不頭顱粉碎,手腳折斷。魏營將士,都驚得呆了,個個抱頭滿地亂跑,傷折哀嚎慘叫,手足亂爬,恍如地獄。司馬懿急令「敵人用炮石攻寨,可用大盾掩護!」此時曹真、曹休等亦聞聲出看,只見滿天石彈,此起彼落,打到營寨中,連片混亂。司馬懿道「想來陣後便是賊軍運來利器,用以攻我。其法無非類我軍霹靂車。」曹真道「如此,便大開寨門,殺出應敵,強過在此受他!」司馬懿道「不可,彼既出兵列陣,必有防備,我軍衝突出去,了無勝算。可多用木料石塊堆積,遮護營盤;彼炮石雖凶,亦不足為懼。」正說間,卻看宋軍陣法迫近轅門,約數百步處,陣中又是呼嘯連連,卻飛出許多火彈,落到寨中,立刻延燒。須臾,炎焰大作,營中魏軍,更是哭號不止。曹真道「仲達!此時若再不出兵,恐被彼圍困營中,坐以待斃。寧拼一戰,殺退敵軍,再回城中可也。」司馬懿道「都督必欲一戰,可盡驅營中兵出,都督自引一軍,當面應敵,不可冒進;卻由文烈將軍引一軍,擊敵右翼兵馬;得手之後,再迂迴中路,可求不敗。」曹真甚然之。司馬懿這邊廂喚過鄧艾、陳泰二小將,授以如此如此。

    於是曹真、曹休大開寨門,盡出魏軍,分前後二隊;曹真引前隊直衝宋軍中路,曹休卻引後隊三萬精兵,轉擊右翼楊雄。只說曹真大軍,旗鼓齊作,許褚一馬當先,舞刀在前;看看到陣前二百步,忽然宋軍中號鼓一聲,前排軍馬紛紛閃開,露出數十架炮來,一燃,頓時子母彈劈面打來,勢如風雷,迅疾不得閃避,前隊紛紛撲倒,人仰馬翻。許褚被一塊石彈劈面而來,打的頭顱破裂,翻身掉落。可憐曹魏第一虎將,卻作炮下冤魂。前隊魏軍立時如鳥獸散亂,宋軍第二陣子母彈又橫掃而來,再打倒一批。魏軍士卒那曾見過這等聲勢,一起轉身就跑。卻看張遼挺身而出,厲聲道「此等邪術,能傷幾人?皆與我奮力上去,後退者斬!」指揮親衛,早將潰兵砍了十餘人,前隊稍安,張遼拍馬舞刀,親自殺奔陣前。樂進緊緊跟隨。原來凌振放這幾陣炮時,因漢朝工藝不若宋時,炮質不佳,已自炸裂了十餘尊;更有許多震歪炮架,不能瞄準;那火炮又是打遠不打近,看張遼、樂進躍馬當先而來,心下慌亂;胡亂又發了一陣炮,魏軍已殺到當前,哪還敢再頂,收拾炮架,拖了便走。花榮、單廷珪、魏定國急引軍馬上前抵擋,後面曹真教軍士救助許褚起來看時,早已氣絕;心下大怒,麾軍猛攻上來;卻聽宋軍陣後,鼓號雷般起來,兩翼精兵二隊殺出,左邊是董平、石秀,右邊是秦明、劉唐,馬軍在前,步軍在後,各自堅甲利兵,勢不可擋。魏軍雖眾,先前被凌振三陣炮火,打的膽戰心驚,又兼喪了第一號猛將許褚,軍心不敵;張遼、樂進雖勇,被三萬宋軍精兵兩翼一夾,部卒卻自亂了;秦明、董平揮舞兵器,各引鐵騎,在魏軍中往復衝殺。曹真急教夏侯威、夏侯和各引軍馬抵擋兩翼,卻被宋軍將勇兵精,殺得節節敗退,自家兵馬反把隊伍衝散;眼看不成個行列。

    卻得此時右路,曹休同徐晃引三萬精兵,橫掃過去,那楊雄手段,如何敵得他兩個狠人?勉強擋了幾個回合,便招架不住,大敗虧輸而走。休、晃殺退楊雄,正欲追襲時,卻見中間曹真兵勢危急,徐晃道「某引五千軍追襲敵人,文烈可率大隊往中路增援都督!」曹休從之,率兵馬橫截過來,卻好抄在秦明一軍背後。這時秦明自在前衝殺,石秀看了,急回轉時,後隊已被魏軍擊潰。秀慌忙提刀到後隊抵擋,兀自難以立足;虧得楊志、朱武看見,上前擋住;徐晃兵又少,奈何不得楊雄。這一路便成相持。曹真雖得分去了一翼壓力,畢竟梁山軍威甚猛;又兼凌振在後,復整頓數十尊火炮,只把金輪炮、風火炮隔著兵陣,往魏軍密集處連放;殺傷人馬許多,更教他陣型混亂,軍心搖搖。曹真抵不住,全軍往洛陽城撤去;又被宋軍讓開正面,背後一陣字母炮卷地而來,撲倒一排;魏兵競相逃命,自己踐踏,死者無數;董平、秦明、花榮等復縱軍馬,一起掩殺上來。曹休一路,被楊雄、楊志兩邊截住,尚不及救應,宋軍卻是大軍如潮,奔殺上來。正是等閒平地生霹靂,饒得沙場壯士驚。不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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