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蘭 正文 第五章 怪馬
    秀笑吟吟的看著懸崖邊上的蘭若雲,她也不著忙收拾他,慢慢走到一塊大石旁邊,坐下來喘氣。

    蘭若雲摸摸屁股,那裡現在還隱隱作痛,想起被她用火來烤,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他回頭望望懸崖下面,雲霧繚繞,一時也看不到有多深,在那雲霧的邊緣,有些微的藍色煙靄,山谷遠處有若干山峰從雲霧中探出頭,露著尖尖的山峰,此起彼浮地一直連到很遠,而那裡,卻有五色的祥雲,氤氳著在那裡纏繞。

    「嗚∼∼∼∼∼∼!」望著雲蒸霞蔚的美麗山谷,在這樣好空氣的清晨,雖然強敵在側,蘭若雲卻禁不住叫了起來,只不過這叫聲……?狼?還是鬼?

    「嗚∼∼∼∼∼!」山谷回應,似乎把那霧氣也震散了許多。

    「嗚∼∼∼∼∼!」

    「嗚∼∼∼∼∼!」

    清影秀捂著耳朵走上前來,把劍尖抵在他胸口:「你別狼哭鬼號的行不行!」

    「是山谷回音哪,笨蛋,連這個都不懂!」蘭若雲氣惱道。

    「嗚∼∼∼∼∼!」

    「你騙誰,明明是你喊的,山谷回音會傳這麼久?」

    蘭若雲轉過身,看著清影秀,大聲道:「你看我,看我喊沒喊?!」

    他一動不動,嘴唇閉得緊緊的,整齊的牙齒卯合在一起,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嗚∼∼∼∼∼∼!」聲音再次響起。

    「怎,怎麼不是連貫的,回聲不是要連在一起的嗎?」聽著這怪異的聲音,她覺得身上有點冷!

    「嗚呼∼∼∼∼∼!」蘭若雲轉過身衝著山谷換了個聲調又喊了起來。

    「嗚呼∼∼∼∼!」山谷裡那聲音回應著他。

    「哈,你騙我,明明是你搞的鬼,你看,你怎麼喊山谷就怎麼喊!」清影秀狠狠踢了蘭若雲一腳。

    「不,不是我喊的!」蘭若雲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視著山谷的遠處,他渾身繃緊,肌肉彷彿要衝破皮膚,那是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緊張的感覺。

    「你還想作弄我?」清影秀作勢又要往他屁股上踢去。

    猛然,蘭若雲回轉身,眼睛變得通紅,呼呼喘著氣,頭髮根根豎起,他一把抱住清影秀,緊緊摟著她,身上的骨骼一陣「嗶啵」輕響,彷彿骨頭碎裂的聲音。

    清影秀被他的樣子驚得一呆,當他摟過來時,她竟然躲不開,抱了個結實。

    蘭若雲漸漸收緊臂膀,只感覺全身像要散了一樣,心裡感覺有一種召喚的力量把他往深谷裡扯去,他緊緊的抱著清影秀,彷彿一鬆開就要掉下去一樣。

    清影秀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她用力掙扎,卻不知道原來蘭若雲的力氣竟然大得出奇,任憑她怎麼推掙,竟是紋絲不動。漸漸的,她感覺喉頭發緊,一口氣無論如何竟喘不過來,窒息的難受感覺使她只好用上最後一招。

    凝聚內力,由丹田導出一股純正的陰柔之力,附在手臂上正順行的陽剛之火上,猛然間她整個身體爆發出一股熾熱的赤色氣體,這氣體愈聚愈多,漸漸形成一個紅色的球狀體。她大喊一聲:火之爆發!雙臂用力向兩旁撐開。

    蘭若雲只覺周圍一片炎熱,他還不知道自己快要犯了「謀殺罪」,實際上他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

    清影秀的「火之爆發」是她家傳「赤火之炎」的高級計,瞬間爆發的力量馬上就掙開了蘭若雲的糾纏。她向後躍了一步,先大口的吸了幾口氧氣,然後護劍身前,驚異的盯著蘭若雲。

    蘭若雲的骨頭還在「嗶嗶啵啵」的響著,他低著頭往前衝了幾步,又要去抱清影秀。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流氓!」清影秀把手中長劍遙遙的指著他,劍尖處一股火熱的紅氣噴出──「附火之劍!」

    蘭若雲向著劍尖衝過來,竟然無視這殺人利器。劍尖處噴出的火焰將他衣襟燃了起來,他卻凜然不顧,駭得清影秀趕緊撤劍後退,差一點就洞穿了他的身體。

    「流氓,流氓──!」清影秀大叫著左挪右閃,而蘭若雲則低著頭在後面緊追,形勢逆轉,兩人在懸崖上玩起了「反追殺」遊戲。

    清影秀怒從心起,「看來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了!」看著蘭若雲又迎上劍尖,她向他肩頭上刺去。

    「!」的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山崖上想起。一股鮮血從蘭若雲的肩頭上穿起,形成一個美麗的血花?他怎麼有那麼多鮮血?

    蘭若云「!,!,!」倒退了幾步,蒼白的臉孔一陣扭曲。

    「嗚∼∼∼∼∼∼!」他忽然又向著山谷大叫起來。

    「嗚∼∼∼∼∼!」山谷回應。

    清影秀刺了他一劍,看他流了那麼多鮮血,擔心起來,他走近蘭若雲,小心翼翼的說道:「流氓,你不要緊吧!」

    蘭若雲緩緩抬起頭來,扭曲的臉孔,殷紅的血跡,血紅的眼睛裡一股如電的目光向他射來:「嘿嘿嘿∼∼∼∼!這恐怖的表情和陰深深的笑容與平日裡那個秀氣而文雅的蘭若雲判若兩人。

    「啊,鬼啊──!」清影秀大叫一聲,運起全部內力,劍身上火熱的氣體帶起一個紅艷艷的漩渦,猛力向蘭若雲掃去。

    經受不住這威力巨大的一計「附火之劍」,蘭若雲如風中楊柳一樣向後甩出,姿勢固然曼妙,那一聲「嗚呼∼∼∼!」配合得也恰到好處,可他身後是什麼?

    深不見底的懸崖!

    蘭若雲一頭摘了下去──於是古往今來人類歷史上最漂亮的一個落崖姿勢產生了!

    清影秀髮出這凝聚了她全身力氣的一劍,又怕又累,「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頭腦裡,一片空白。

    「那個怪物?……?」

    她呆了呆,站起身,四處張望。寂靜的懸崖上有微微的風吹過,谷底處偶爾滲出的霧氣也在周圍徘徊,似乎沒有生命的寂靜只能平添給大自然一種更為神秘的氣息。而鮮血,依然證實著片刻前這裡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流氓──!」她喊到,還不敢相信那個怪物就是蘭若雲。她跑到懸崖邊上,往山谷裡眺望,只有濃濃的霧氣在谷間徘徊。

    「那個是他?我,我真的殺了他……!」她無力的跌倒在地。

    「我把他給殺了?好高興啊!嗚嗚………!」她對著山谷號啕大哭起來,完全不顧淑女風範。

    「若雲,嗚嗚,太高興了,嗚嗚∼∼∼∼∼!」

    喜極而泣?!?

    她猛的橫過手中長劍──「啪」的拗成兩截,嘴裡向著天空嘀咕兩句,史稱清影秀的第二次立誓,不過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之後,又恢復了那種帝國軍人的堅定模樣,擦擦眼角的淚水。想了想,拾起地上那裝有食物的口袋,往山谷中扔了過去。她當然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一扔,「林家花糕」日後竟成了「國糕」,全世界的人們都將在國慶那一天來吃糕慶賀,懷念某位「偉人」。

    不知道清影秀是歡喜還是悲傷,反正她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之後就回裸蘭去了。

    蘭若雲迷迷糊糊的從山崖上栽下來,反正已經神志不清了,倒沒有了將死的恐懼。只感覺耳邊輕輕浮蕩的白雲霧靄,和與之形成反差的急速勁風是那麼的讓人舒服,心裡那種煩躁和恐懼感慢慢減輕,肩頭上似乎有些痛。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伸展開雙臂,做!翔狀,破爛的衣衫「呼呼」作響,他卻感覺這是最美的音樂。

    如果他就這樣摔死了,當然,歷史可能還會因為另一個人改變,我們中學的歷史書上不是說嗎:歷史是不會因為哪一個人的改變而改變的──不過我覺得這是屁話,歷史當然會因為某個人的改變而改變,比如──噢,跑題了,您自己考慮吧!

    一道白影不知從哪個方位掠了過來,它太快了,快得無法辨清它的行蹤。

    那道白影衝到蘭若雲身下,準確的接住他的身體,下墜的強大衝力對它毫無作用,它甚至連阻礙的感覺都沒有,就落到谷底了,是一匹白馬──?

    確實是一匹馬,但是?確切的說,它比馬小,耳朵較長,上面一團毛茸茸的白毛,很可愛的樣子。最奇特的,當然是──它的額頭長著兩尺來長的一根黑色尖角,陰深深的,還閃著白光。應該是光滑的背部,斜斜伸出兩隻巨大的翅膀,那翅膀並不像鳥類的翅膀,羽毛上竟有微微一層的角質物,可以想像,如果被這兩張東西拍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它把蘭若雲放在地上,用嘴拱了他一下,看看他身體翻轉著扭動起來,不再理他,忽然沖天而起,似乎很急的往對面的山峰飛去。

    蘭若雲頭痛欲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在臉上拱了一下,味道香香的,朦朧中他看到一張巨大的臉,似乎是馬?馬頭上還長著角。

    「是做夢,是幻覺!」他感覺身體很累,全身軟軟的,肩頭上傳來陣陣疼痛,禁不住想睡。

    「噢∼∼嗚呼∼∼!」巨大的怪聲從對面山峰傳來,震得他耳鼓嗡嗡直響,他猛的從地上翻滾起來,山崖上那種感覺又陣陣的向他襲來。

    他渾身繃緊,雙目赤紅如火,頭髮倒立,奇怪的是竟然感覺不到肩上的疼痛,清影秀那一劍刺得可不輕啊!

    「噢∼嗚呼∼∼!」怪聲再次響起。他不由自主的向著聲音傳來處走去,彷彿有一隻手在牽引著他,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思想。

    漸漸接近那座山峰,猛烈的勁風由山腳下刮來,怪聲也接連不斷的響起,蘭若雲卻感覺不到先前那種震耳欲聾的痛苦。

    迷糊中,他看見了那匹他以為是幻覺的怪馬,只見它正從天空中俯衝下來,用它那只利角射向地面上那只──?

    等等,那,那是什麼東西?!

    蘭若雲猛的清醒過來,這一刻他雖然不敢肯定,但終於隱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常的感覺了──他看見了一隻全身散發著濃濃黑霧的怪獸。

    恐怖的感覺就來自於怪獸那全身的!霧,因為這時候它正全力抵抗著怪馬那冷森森從天而下攜帶巨大衝擊之力的怒角,把所有的!氣全都圍裹在自身以加大防禦能力,蘭若雲因此而逃脫了它的恐怖!氣的控制。

    肩頭上劇烈的疼痛使蘭若雲猛的想起清影秀:「她好像並不受這!氣的影響?」他心裡這樣想,也只得解釋為清影秀是因為內力深厚,武功高強,而自己…………?

    怪馬化作一道白光投射到那團!光之上,!白兩道勁氣激烈撞擊,猛烈的氣體把蘭若雲接連掀起翻了幾個跟頭。他一邊大叫「倒霉」一邊「哼哼」著從地上爬起來。

    卻見怪物的!氣受白氣衝擊,散了開來,露出本身。蘭若雲馬上判定:這輩子不管以後再活多少年,絕對不會再看見比這更醜的東西了!

    只見那怪物類似於豬般的肥頭,呲著兩根短短的但很鋒利的牙齒,肥胖的身軀雖然頗為靈活,但比例不對稱的四肢卻處處和它作對,使它只能原地打轉,而一條粘著糞便的尾巴更拖在地面上自己用蹄子來踩。渾身覆蓋著的黑毛上現在有一股一股的!紫的血液流出,傷口處居然還有老鼠的屍體……

    「哇∼∼!」蘭若雲再也忍不住嘔了出來,可惜了那麼好吃的「林家花糕」!

    怪物受傷嚴重,而白馬也好不到哪裡去,它額頭上斑斑血跡,最慘的是那只角竟歪在了一邊,角端處流著淡紅色的液體。

    「我的天!」蘭若雲知道一般動物的角都是與大腦相連的,角斷了的動物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大腦,在野外活下來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更別說這種靈獸了,角既然是它的武器,當然也是它最重要的部位,誰讓他它不會像正常馬那樣用蹄子蹬呢!不過如果這種靈獸用蹄子打架的話,那也太傷風景了。

    噁心的怪獸似乎也發現了怪馬的不妙,流著口水的巨口竟然裂了開來,像是微笑一樣!

    「全都成精了!」蘭若雲罵道。

    怪獸發起了衝鋒,!血流了一地它也不顧了──「飛啊,你還有膀子呀,笨蛋!」蘭若雲向著怪馬大喊!他完全沒想到怪馬要是飛掉了,某男人那細皮嫩肉可就成了怪物的開心小菜了,可見我們的主人公還是蠻善良的。

    怪馬凝然不動,匯聚身上最後一點力氣,迎上了怪獸的攻擊。

    「!!!!!」山崩地裂的一聲巨響,怪馬斷線風箏般被怪獸撞了出去。

    本來,它如果發揮它空中優勢的話,遲早會把怪獸給磨死,即使弄不死它,逃跑還是措措有餘的,偏偏這個笨馬用這種玩命的打法,蘭若雲這樣想著,向著怪馬落去的地方跑去。

    一瞬間他猛的僵在那裡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怪馬不肯飛走了!

    躺在血泊中的怪馬慈愛的舔著身邊一匹不足它一半大的小馬,那小馬卻沒有翅膀,其他地方和母親一摸一樣。它也受了傷,右後腿上正流出鮮血,使它無法移動,更無法逃跑。此刻,它也回應著母親的慈愛,用小舌頭舔著母親的斷角。

    兩隻靈獸似乎已經體驗到了死亡的氣息,而做母親的大馬用這樣的方式安慰著自己的孩子,孤助無依的畫面在醜惡的怪獸面前更顯得血淋淋般的殘忍。

    蘭若雲只感覺心中悲傷的情緒像涓涓流淌的小溪一樣,漸漸增大增大……匯聚成一股奔流的潮水,融入大海,於是大海的憂傷淹沒了他,他哭了──早逝的母親的面容在眼前逐漸清晰起來,沒有母愛的童年,羨慕別人的童年,孤獨哀傷的少年,無人訴說的少年!

    他不顧忍著重傷劇痛但依然有一戰之力的怪獸向怪馬母子二人走去,想起自己從山崖上落下來,怪馬拋卻自己的孩子來救他,又焦急的把他弄醒,想是讓自己逃怕,而它自己的孩子還在虎口博命,這樣偉大的精神──!

    怪馬看著蘭若雲走過來,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種焦急而嗔怪的表情,它看看蘭若雲身後不遠的怪獸,又看看蘭若雲,忽然掙扎著想起來。

    蘭若雲趕緊過去把它按下,實際上它已經起不來了。紫光閃起,蘭若雲用手揮舞著氣療術產生的自己獨特的紫光,向怪馬斷角處抹去。

    鮮血凝住,漸漸乾枯……

    蘭若雲忽然感覺身體力一股巨大的暖流隨著悲傷的情緒,漸漸流向手臂,紫光大盛,他手上那股紫色的光球愈漲愈大,可是──怪獸渾濁的呼吸聲在身後響起,骯髒的蹄子夾著一股黑風向蘭若雲揮來!

    怪馬被蘭若雲手內湧來的紫氣通絡了經脈,身體裡又恢復了一絲力氣,看見蘭若雲就要命喪怪獸之手,它舉起翅膀向!氣迎去!

    碎羽紛飛……

    蘭若雲眼中滑滑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依然停在空中的手向前伸著似是欲挽留什麼,那逝去的生命……

    「噢∼∼∼嗚呼∼∼∼!」他站起身,雙臂向上高舉,悲慘的叫著,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氣勢洶洶的紫氣,那紫氣濃得竟把他包裹成一個類似實體的巨大的紫球。

    而它清楚的看到,怪獸在這股淩厲的氣體下竟顫顫的打起冷戰來,全身!毛上豎,眼睛變成血紅色,委頓的倒在地上。而他自己,也變成了先前那副著魔的樣子。

    他紅著眼睛,用手向地上的怪物指去,紫氣中猛烈的力量如同利刃般,就那樣把這不可一世的怪物,切切切──直到,成為一灘血肉!

    而蘭若雲,身體漲成至少有平時的一個半大,眼睛閃爍著赤光,滿頭柔軟的黑髮變成金黃色並直立而起,皮膚也泛出了蒼冷的白光,而頭頂竟鼓起兩個肉肉的角狀物。

    「嘿嘿嘿,你召喚我過來,只是想知道誰更強大嗎?你這隻畜生,我把你剁成肉泥,我剁,我剁,我狂剁!」

    血肉橫飛中,往日斯文的蘭若雲如魔鬼般發狂的揮舞著手中的紫氣巨刃。

    良久……

    「嘔!∼」他目光凝視在那團血肉上,吐了一口之後,昏了過去。

    一陣清涼的感覺,在臉上上下的移動,香香的味道,似曾相識……

    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怪馬正舔著它的臉,抬起身,仔細的看,才發現是那匹沒有翅膀的小馬。

    大馬倒在小馬的旁邊早已死去多時,蘭若雲心裡又一陣難過。忽然又看見遠處那灘血肉,緊不住又想吐出來,趕緊回轉頭:「這是我幹的?」他心裡納悶。

    用手指往前揮了揮,一股紫氣激射而去,不過沒什麼力量,饒是如此,也把他樂得夠嗆。

    「嘻嘻,怎麼會這樣?」他也懶得去想,看看小馬的傷勢,後腿脫掉了關節,破了一大塊皮肉,筋骨受了些損傷,身上還有些擦痕。

    蘭若雲運起氣療術,靠在傷口上,血液凝固,裂開的口子逐漸癒合。他驚奇的看著自己氣療術產生的效果,這在以前簡直不敢想像,他感覺體內充盈了一股暖洋洋的真氣。

    他也不會接骨,只好用力往上推,疼得小馬用頭上的小角不斷拱地。

    「喀」的一聲,終於接上了,蘭若雲給它用紫氣通筋活脈,然後,它一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跑了幾下,用頭和蘭若雲親近著,之後繞著大馬的屍體開始轉圈。

    「我們把它埋掉吧!」蘭若雲拍著小馬的頭,彷彿徵詢著它的意見,他想早點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小馬轉了幾圈後忽然彎下身來,把頭伸向大馬的身體下面,兩腿後蹬,猛的向上挺起,竟然把大馬的屍體馱了起來。

    蘭若雲下了一跳:「你,你這是幹什麼?」

    小馬「噅∼∼∼∼!」的叫了一聲,撒腿向深谷中跑去,好像壓根沒受過傷似的。

    蘭若雲驚奇的看著它,跟了上去。在剛才落下的那個地方,撿起了清影秀扔下的口袋。

    「哼,算你有良心,不過,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把我打下懸崖!」雖然當時迷迷糊糊,他還是記得這件事情的。

    小馬停下來回頭看著它,蘭若雲叫了聲「來了來了──!」緊跑幾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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