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末世錄 第六集 第八章
    鏡屋裡,冷心看著怒氣如火山般爆發的十三,卻又在解決紳士的那一刻回復平靜,問道:「十三先生,現在要做什麼?」

    望向倒了一地的四人,十三魔手一張,五指放出幾股墨色的魔力,見到此景,冷心拉住了前者的手,道:「十三先生,這樣不好吧!您會……」

    「我知道。」十三舉手示意不讓冷心說下去,他何嘗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是沒有辦法,若任由四人繼續停留在過去的回憶裡,那等到任務結束,四人將會永遠不會醒過來,成為一個活死人。

    十三苦笑了一聲,他好像越來越像人類了,竟然會為了這些同伴作出損己利人的事。

    魔力一放,四道墨色能量朝四人大腦而去,整理著他們的記憶,讓他們只覺得是做了場噩夢。可是這樣的代價是,他那所剩不多的壽命將會減少一成,因為要知道,就算是強力惡魔,擅自改變過去與修改記憶的所付出的代價,是很重的。

    每個人類一出生,他們的大腦就有一把精神的鎖,那把鎖,封閉著人類的潛能、力量和智慧,只要開啟那把鎖,人類將完成蛻變,進而成為神。

    而那道鎖,是創世神將偷吃禁果的亞當和夏娃趕出伊甸園時所下的結界,根本無人能將之破壞,而十三,和地獄的少數幾個惡魔,是唯一有能力以魔力滲透,改變記憶的人,雖然人類的科技已經發達到可以藉由機器來激發潛能,甚至修改記憶,但也只是在那道鎖之前覆蓋上一面假象,一旦真相出現,假象的紗隨之被揭開。

    這也就是為什麼至今為止,每個惡魔都是引誘人類去奉獻他們的靈魂,而不是強制的奪取,因為得歉恫黃鷲飧齟貜?br/>

    就拿十三手中的暗紅十字架來說好了,那每個十字架,都是以他的魔力,也等於用壽命去煉製的,每個十字架都有他一成的魔力在,也只有以如此強橫的魔力,才能暫時的將詛咒給掩蓋,也因為魔力的關係,所以每個記住他的人都會先感到一陣劇痛,因為他必須以魔力暫時將記憶重新覆蓋在他們的腦中,那股劇痛,是因為魔力與精神枷鎖衝撞的關係才會發生。但是時效只有六天,六天一過,十字架的效力將消失,也就沒有人會再記的住他。

    隨著魔力不斷放出,四人腦中的記憶一幕幕的被剪接修改,甚至改變他們的情緒,讓他們認為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夢,但卻保留一切經歷。因為要完全抹去一個人的記憶,進而重新編織出一個新的故事,他做不來,應該是說以他目前的力量是一種過大的負擔。

    不過沒關係,只要打倒那個進化的吸血鬼,他可以藉由厄運之塔的力量重新補充,只是不知道撐不撐的到那個時間。

    經過十三的洗腦,四人慢慢的醒轉過來,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做了一場夢,可是好難過,畢竟那是他們心中最不願意的回憶。

    佈雷恩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十三不答,逕自說道:「待會由我打頭陣,你們就跟在我後面,因為後面還有幾個類似這樣的陷阱吧!」

    眾人都沒有異議,畢竟也一個熟知塔內佈置的惡魔來帶路總比他們盲目硬闖來的好吧!只是冷心平靜的臉上卻出現一絲憂色,她很清楚十三的狀況,剛才為了救眾人已經浪費了一成的魔力,現在又要當前鋒,那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嗎?

    幾番欲言又止,看著十三不在乎的神情,冷心將接下來的話吞進肚裡,等大家都重新整理好精神,六人就往被十三打破的破口出去,又回到了那條佈滿燭台,一望無際的長廊。

    才剛踏出鏡屋,那被十三稱為是地獄交響曲的」永恆的殘酷」又開始撥放,一聲聲高低抑揚,令人聽之喪膽的慘叫聲又再度響起,縈繞在六人的耳中。

    可是,大概除了十三之外,沒有人會發現,那一聲聲的慘叫,都在著某種暗示,讓人精神崩潰,被異像所蒙蔽,因為他們根本都在繞著***走,一次又一次的讓開通道,直至精疲力竭。

    不過十三已經沒有任何心情,想要運用他的頭腦來解決這些陷阱,雖然吞噬了紳士,那也不過令他的憤怒稍減,並沒有完全平息下來。

    「愚蠢的吸血鬼,你將會知道後悔招惹到我。十三左手一伸,放出一道強大的魔力波,衝擊著那走道上每一座人頭燭台,將之毀滅,只見一陣波動過後,所有燭台化為碎末,聲音為之一歇,當碎末落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空無一物的大廳。

    「跟在我後面,看我怎麼作你們就跟著做。」

    五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十三邁步向前,走到那大廳之中,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原本是地面的地方變成天花板,而那天花板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閃爍的火光從洞裡亮著,並冒出陣陣硫磺味。

    而十三,他整個人頭下腳上的顛倒站立,望向那個冒出火光的大洞,搖頭微微一笑,然後雙腳一縮,整個人往洞裡一跳,奇怪的事發生了,這一跳,非但沒有掉入洞中,反而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一切恢復正常。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真是顛倒是非的大廳。」

    顛倒是非的大廳,顧名思義就是一切顛倒,善變惡,正變反,當通過大廳的人只要心中存著一絲猜疑、不信任,立刻會掉入通往地獄的入口,永劫不復。

    但是破法也很簡單,只要你有勇氣往洞中一跳,那顛倒的是非即不存在,只要心中無懼,絕對的信任,一切不實都會消失。

    那對惡魔有什麼用呢?

    因為這就是針對惡魔所創的。

    眾所皆知,惡魔是一切原罪,而七大魔君更是七種最原始慾望的代表,當有資格進化的惡魔想完成進化,或是七階之主以外的惡魔想要延長壽命,得薔捅匭臚u膌L荒Q狴堥挃旲ㄓ淉s蛟酥q哪壓夭瘓∠嗤as虴衛捋琤B雲嘰笞鎪乳ǎ恐井泉凝禱x鎩閉擼u接凶矢窕竦糜籃恪?br/>

    可是令人諷刺的是,那號稱絕對完美的魔器,今天卻是被熟知它一切作用的惡魔所破,若撒旦地獄有知,可能會後悔當初為何不直接毀去十三,要留下他破壞所有的計劃。

    看見十三是如何閃過顛倒是非的陷阱後,其餘五人依法炮製,通過大廳,十三一揮手,示意五人停下,自己繼續向前,眼前的場景又再度變化,一個聖潔美麗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潔白的雙翼服貼的折在背後,雙手伸出,似是等待一個擁抱。

    看著熟悉的天使,十三心中湧起一把怒火,但隨又壓抑,他很清楚眼前的天使是另一個罪--「幸福的地獄」所發出。

    那「幸福的地獄」,會按照每個人最想達成的願望出現幻覺,幻覺出現的同時,自身的生命會源源流散,最後就永遠的,在地獄中作著美夢,變成一具乾屍。

    十三暗自苦笑一聲,想不到今天竟會有機會被勾出心中最希冀的願望,千萬個不捨,他又伸出了左手。

    「對不起,美麗的天使。」

    毀天滅地的魔力發出,什麼天使、幸福都將不存在,強大的魔力席捲整個空間,幻象被消滅,心中的愛親手抹煞,他的心又再次被撕開。

    魔力散去,一棵乾枯的慾望之樹出現在他眼前,空氣中飄散著無數個泡沫,就從慾望之樹燃燒的枝幹中發出,象徵著一個個美夢,如同泡沫般,易碎、脆弱。

    看著那些夢,十三想著,是不是他的夢也在其中呢?

    過多的情感已讓他軟弱,如果沒有這些人類才會有的東西,他就不會有弱點,但是若讓他重新選擇,他還是會去見天使。

    繼續走上前,「幸福的地獄」後又出現了一條長廊,後方有著一扇刻著逆十字的大門。

    長廊上站滿了手持武器的盔甲,十三一聲冷笑,左手又是一揮,那些精鋼打造的盔甲摧枯拉朽般吋吋化為破銅爛鐵,鐵器墜地的金鐵交鳴聲不住響起,聲音過後,長廊上已找不到任何一件好的盔甲。

    這就是「仇恨的長廊」,每一具盔甲都是以怨怒鑄成,進入長廊的人都會感染到其憤怒,若是與同伴進入者會將同伴看作敵人,繼而相互廝殺,直至一方倒下,勝利的那方也不會好過,他將永無止盡的與幻象搏鬥,直到筋疲力竭而亡。

    這每一個陷阱都針對了每個人內心所設,從痛苦回憶的鏡屋、顛倒是非的大廳、幸福的地獄到仇恨的長廊,每一個都將勾起人們心中的黑暗,兵不血刃的消滅每一個入侵者,雖說原先是用來測試每個闖關的惡魔,但是用於七情六慾的人類,實是再好不過的武器。

    「偉大的驅魔人,歡迎來到厄運之塔。」

    一個好聽,分不出男女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十三眼裡閃過一道黑芒,不顧同伴還未跟上,就上前走去。

    「轟隆……」隨著十三的接近,那扇刻著逆十字的石門自行緩緩開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廳室。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穿西裝,外裹一件大型風衣的邪魅男子,那名男子見到他時微微一愣,繼而若有所思的皺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看來就是他吧!我王利威安達可真是交了個大難題給我啊!」

    心想的同時,邪魅的男子右手舉起,以極為優雅的姿勢在胸前劃了兩個圓弧,躬身微彎,而後將手橫放於腹部行了個紳士禮,道:「若我猜的沒錯,閣下應該是被遺忘的罪人吧!」

    十三聽見男子的話後心中一震,問道:「你可以記得我是誰。」

    男子沒有正面回答十三的疑惑,他拉開了衣領,露出上身烙滿的血痕,「這是最痛苦的回憶。」

    「血之烙印。」十三得知男子是如何記得他之後,以深邃略帶憂鬱的眼環顧四周,舉目所見,是一個巨大不斷流出鮮紅液體的血池,佔去了整個空間的四分之一。

    血池正上方,是一把倒掉過來的黑色十字架,上頭綁著一名神色萎靡,四肢被寫著某種不知名咒文的短刀釘在十字架上的中年男子,胸前微弱的起伏著,每一次循環的液體都會從他身上流下,鮮紅中帶著詭異的黑芒,散發著陣陣魔力。

    除了巨大的血池,偌大的空間裡還一個以黑曜岩為石材科成鱷魚生物的石刻,眼睛處若隱若現閃著渾沌獨有的灰色光芒,最令十三在意的,是石雕口處銜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瓶子,還有一些疑惑……

    為什麼那個吸血鬼會擺飾著利威安達的頭像,而不是大撒旦或是貝爾瑟丘特的標誌?

    「你是利威安達的人?」

    「是的,讚美我王。」吸血鬼舉起右手,輕點自己的嘴唇、額頭,往前一伸,表示對這個名字的尊敬。

    「那『聖者血淚』的持有者呢?」

    「死了。」吸血鬼輕描淡寫地回答著:「被遺忘的罪人,您真的是墮落了,身為頂階惡魔的您,會去成為一個除魔師,最重要的,您竟然會關心人類,而且,還有『心』,身為惡魔,竟然有人類才會懂得的『心』,這真是一大笑話。」

    聽見此語,十三猛地一震,無數念頭在他腦中浮出:

    「對啊!我是惡魔,為何會關心人類?」

    「我有心?我為什麼會有心?這不該是我有的啊!為什麼?」

    「為何就連一個吸血鬼都覺得我不像惡魔?為什麼?」

    一個心字,勾出十三腦中苦思不解之謎,他那億萬年智慧也看不透的問題,竟被一個小小的吸血鬼給牽起,就像破碎的拼圖找著了那失去的一塊,問題一個個浮出。

    為何他會有人心?

    難道妖狐玉藻前指的就是這個嗎?

    因為有「心」,所以他們不同於一般妖魔,也因此,他愛上了天使,願意尋覓六百年。

    「原來如此,答案竟是這樣簡單。」十三想通之後輕笑出聲,現在的他,根本不配稱魔,但也稱不上是個人,他跟冷心一樣,都是個半人半怪物的東西。

    十三的不對勁,吸血鬼並沒有太在意,逕自說道:「我王要小人見到您時傳一句話:末日審判即將來臨,善惡將顛倒,魔界之主也將重新洗牌,若您能助我王一臂之力,那宰相之位,當非您莫屬。不知您意下如何?」

    十三正要開口回答,其餘五人已經進入大廳裡,除了冷心外,另外四人的精神略顯靡頓,但總體上並沒有太大的傷害,進到大廳,五人如同十三一樣,紛紛觀察起環境來。

    見到四周的擺設,還有被倒吊的人和十字架,佈雷恩叫了出來:「黑色的厄運,愛諾西亞神父。」

    「很訝異嗎?你口中的愛諾西亞是神父沒錯,但早在他投身教會之前就已是撒旦教的成員,想不到吧!神器黑色厄運的持有者竟會是惡魔組織的人,再說清楚一點好了,他的作用就是取的黑惡厄運,並成為厄運之塔的樞紐。」

    吸血鬼似乎並沒有將五人放在眼裡,就連看一下也不屑,又向十三問道:「被遺忘的罪人,您考慮得怎樣了?」

    同時五人看向十三,只見他皺起眉頭苦苦思所著,但旋又勾起一個恍然大悟的微笑,他知道答案了,說道:「如果我還是惡魔,我一定會答應,問題我不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只聽十三繼續說道:「從與天使相遇,我就不再是魔,你說的很對,魔是不會有心的,我既曉得了愛,就不配當魔。」

    語頓,十三又道:「你應該很清楚愛的滋味吧!我追尋了千年的愛,而你,德古拉,別以為我不懂你的名,你和我也沒啥兩樣,因為摯愛的自盡而遷怒於神,怒飲神之淚血的公爵,別說你不懂愛,祇是我們的立場對調而已。」

    「的確。」德古拉自嘲似的露出一個苦笑,道:「不愧是頂階的魔,連這些事都一輕二楚,既然談判失敗,只有一分勝負了,或許在外頭我遠不及你,但這兒是厄運之塔,憑著檔牧α浚捎扒豏樲肽閬囁購猓隄茞o捍U躉嵯嗟筆恣C?br/>

    「多說無益,來吧!」

    「不過以一敵六,對我太吃虧了,讓我找些朋友來,出來吧!魔靈戰士。」

    隨著德古拉的召喚,巨大的血池開始不住翻騰,但卻一滴也沒濺出池外,強大的魔力從被倒吊的神父身上凝聚發出,並出現了四個六芒星的小型魔法陣,紫色的電光不住閃爍,四個右手持長斧,全身被盔甲覆蓋的魔界生物從魔法陣中緩緩出現,盔甲內空無一物,只有一團黑霧旋轉著。

    喀喀……咚……

    整齊劃一的步伐,四個魔靈戰士盔甲胸前的利威安達代表圖騰閃過一陣紅芒,右手中與身同高的長斧重重一跺,頭盔內沒有五官的臉孔轉向德古拉,等待著的命令。

    「我王的偉大戰士們,殺光入侵者。」

    一聲號令,四個魔靈戰士右腳一撇斧柄,左手一接,雙手持斧繞過頭部不停掄舞衝向五人,配合著沉重的腳步聲,敏捷得與聲音不符的快速身手,一眨眼就來到五人面前,準備第一次交鋒……

    德古拉雙手往後一撥風衣,道:「現在,該我們了。」

    「沒問題,來吧!」

    十三與德古拉身體不動,整個人凌空浮起,直到塔頂處,前者左手一化,將厄運之塔的空間破出一個洞,道:「進來,來個沒人打擾的空間,打上一場。」

    德古拉微感訝異,想不到對方來到厄運之塔,竟然還能只憑魔力就硬生生打開一個空間,雖說仍是在厄運之塔內,但是那種魔能,已遠超過進化的他,若不是藉著塔的力量,他一樣無法與之對抗。

    但是想歸想,德古拉還是毫不猶豫的踏入那個空間……

    正當十三踏入異空間的同時,難陀與其中一名魔靈戰士已經交上手,只見前者臉上表情不住變換,時而憤怒,時而慈藹微笑,最後化成一張額處青筋突現,兩道濃密白眉上吊,一雙眼帶著嗔怒的恐怖臉孔,變臉之快,次數之頻繁,就算是川劇變臉高手也自歎不如。

    隨著臉孔變換,難陀身後手持法器的象頭人身顯像越來越明顯,只見那六支手不停揮舞著,最後由一雙拿著禪杖的雙手架住魔靈戰士揮來的巨斧,只聽「噹」的一聲震耳巨響,雙方就這樣彼此角力著,誰也不讓誰。

    而冷心,那慣用的金剛杵已不知收到何處,雙手結印,一式九字真言咒中的不動根本印一結,口中輕喝:著聲音發出,冷心全身七采光芒流轉,帶著一股不屬七采光芒的黑氣,雙腳往下一沉,藏密袈裟猛地漲起,雙手法印連結,從不動根本印換成大金剛輪印,就在魔靈戰士巨斧快要劈到身上時,七彩光芒化成一輪金芒,並顯像成六角金剛浮於胸口。

    就在這時,冷心雙手大金剛輪印一推,金剛杵在這時從她的懷中飛出,尖頭處並出一道長約六十公分,金光如火焰般燃燒狀的長劍不停旋轉著。

    一輪一輪的金光不停閃過,照的廳內是金光閃閃,瑞氣千條,與散發著詭異血紅光芒的血池形成強烈對比。

    冷心右手握住金剛杵,縱身避過迎面而來的巨斧,金剛杵化成的光明焰劍往魔靈戰士胸前一揮,頓時火星四射,帶出一道淺痕。

    至於保羅,極度暴力再次拿出,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忘記以檳榔汁開鋒,一腳踹向其中一個魔靈戰士,大吼一句髒話,一直問候完對方祖宗還在侏羅紀當三葉蟲的時候,又聽見一聲沉悶聲響,和一聲「挖靠,你好硬。」

    被保羅大腳踹中的魔靈戰士根本連動都不動,甚至還以那張沒有臉孔的黑霧團望著他,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大約猜到對方意思的保羅當然吞不下這口氣,極度暴力猛揮猛砍,火星不斷從每一次砍劈中飛起,但最多能替對方的盔甲添上幾道淺淺的凹痕,幾乎完全起不了作用。

    但是保羅還是不肯放棄,拚命猛揮著,口中氣喘吁吁道:「我……**你媽……你是吃了什麼才那麼硬的,是哪一牌的威而剛,人間有沒有賣啊?老子……」

    保羅話還沒說完,那名魔靈戰士空著的左手一把抓住他的頸子,接著輕輕往外一擲。

    保羅慘哼一記,帶著沉悶的重物撞牆聲,然後以頭下腳上的大字形姿勢滑下,最後丟下一句:「**你媽的,你……你好樣的,好痛。」

    而芭雅和佈雷恩,兩人同心協力的對付一個魔靈戰士,只是前者在見到鮮血的同時已經暴走,憤怒的女王揮著鞭子敵我不分的亂抽著,讓佈雷恩在以封魔針攻敵的同時還要擔心自己人的鞭子,萬一不小心被揮到一下,那可不是一句「好爽,我還要。」可以解決的。

    「你以為你很堅挺嗎?有種就讓我叫你國王,來啊!」芭雅狂暴的揮著女王鞭,鞭勢如狂風般疾掃魔靈戰士,但仔細一看,除了女王鞭外竟還帶著一根根藍芒。

    望向佈雷恩,只見他小心翼翼的躲在女王的背後,以的方式發出封魔針,每一針獨有的爆破異能在魔靈戰士身上發出無數個小爆破,但卻無法讓對方損及分毫。

    就這樣,五人各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對魔靈戰士們發動猛攻,但除了冷心和難陀外,其餘三人的力量似乎並不能與那些魔界的頂尖戰士抗衡陷入苦戰中。

    「呵……啊……哈……」

    但除了魔靈戰士,厄運之塔內所有被德古拉噬咬過變成吸血鬼的傢伙也紛紛衝出,那些吸血鬼口中發出陣陣吼聲,指尖長出長約五公分的指甲,隨著吼聲忽隱忽現的尖銳犬齒,約莫五十個吸血鬼以敏捷如野獸的驚人速度向五人撲去,讓現場的戰局更加混亂,也對五人更加不利。

    可是人多也不見得佔便宜,那些吸血鬼一出來雖然讓魔靈戰士一方得到更多援助,可是也讓五人有可趁之機。

    保羅閃過了數個撲來的吸血鬼後,他一刀砍向那個將他摔出去的魔靈戰士,又馬上躲進吸血鬼群中揮刀亂砍,口中還對那個魔靈戰士挑釁道:「怎樣,想打我嗎?打不到……來啊!」

    囂張的他一邊閃躲吸血鬼的攻擊,一邊解下自己的褲子,露出白嫩的屁股搖晃著,還用手拍打了兩下,對著追過來的魔靈戰士叫道:「哦耶,來啊……嗚呼呼……」

    可是吸血鬼的人數實在太多,保羅手中的極度暴力不停猛揮,卻有一個吸血鬼從一旁撲了上來,雙手忙著擋架的他,突然左腳鞋跟一蹬,皮鞋尖處閃出約三吋長的短刀,狠狠往那名撲來的吸血鬼跨下一踢,這一踢讓那名吸血鬼痛不欲生的摀住跨下,口中尖叫不停。

    保羅仔細往皮鞋刀尖處一看,只見皮鞋刀尖處串插著兩顆血淋淋的球狀物,不禁罵了一聲:「干,為什麼你的兩顆蛋蛋會在我的腳上。」

    保羅猛甩左腳,想把那兩顆不屬於他的「蛋」踢掉。

    可是情勢不容保羅做多餘的事,那個魔靈戰士在這時來到他身旁,巨斧攔腰斬斷幾個吸血鬼後其勢不停朝他揮去,讓他不得不帶著兩顆外帶的蛋滾地一閃,同時叫道:「打不到……」

    突然,保羅撞到了一雙腳,抬頭望去,另一個魔靈戰士也低頭望著他,手中巨斧劈下,讓他不得不又怪叫一聲:「我的媽,你們是愛上我了嗎?」又趕緊躲開,以打帶跑的戰術游鬥著。

    另一邊,芭雅女王手中長鞭揮舞,一記記帶著神聖力量的鞭子打的那些攻向他的吸血鬼抱頭鼠竄,卻突然鞭子一緊,一名魔靈戰士抓著女王鞭與她拉扯著,但是比起魔靈戰士的恐怖怪力,她的力量便顯得微不足道。

    經過了一陣拉扯,芭雅的身子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重重的摔落在地,甫一落地,便馬上被一群吸血鬼包圍住,眼看就要遭到毒手,變成吸血鬼的一員。

    但就在此刻,佈雷恩及時伸出援手,封魔針如驟雨般朝那群吸血鬼激射而去,爆破異力將那群吸血鬼炸的是皮開肉綻,連忙衝過去想扶起芭雅,但卻有一名魔靈戰士擋住他的去路,巨斧當胸橫揮夾著破風聲向他揮過。

    面臨緊要關頭,正常人應該是擋架或是閃開,但佈雷恩卻不是如此,只見他一把抱頭蹲下,口中喊了聲:「媽媽,救我。」

    但卻也剛好,那柄應該將佈雷恩當胸斬成兩截的巨斧從頭頂揮過,讓他躲過一劫。

    躲過巨斧的佈雷恩口中不停叫著「媽媽……媽媽……」四處逃竄著,卻狗屎運閃過每一次吸血鬼和魔靈戰士的攻擊,直到躲在血池邊沒人攻擊的角落,他才瑟縮的抱著雙腿,口中還是喃喃自語著:「媽媽……媽媽……救我……媽媽……」

    可是躲不了多久,一名魔靈戰士發現了佈雷恩,並一步步朝他走去,「咚、咚、咚、」每一次沉重的踏步聲,每一步緩緩逼近,在他心中都像極了那場慘劇,他的眼睛開始模糊不清,眼前的魔靈戰士被那個全身插滿釘子的惡靈形象給取代,他彷彿又回到了那次悲劇,眼中的無助絕望表現他此刻的心情,他口中喊的更急了:「媽媽……媽媽……救我……媽媽……」

    可是他死去的母親不會再出現,就算出現也於事無補,那個魔靈戰士高舉斧頭,準備將他劈成兩半……

    帶著強猛的力道,魔靈戰士的斧頭化為一道模糊的影子揮下,佈雷恩閉起雙眼,心中默念主的名,一秒,兩秒過去了,那道斧頭並沒有將他切開,他不禁睜眼一看,一雙強而有利的手替他架住了那柄奪命大斧,看向來人,原來是他的夥伴之一,有著兩種相貌的難陀。

    擋下斧頭,難陀憤怒的臉吐出一句關心:「沒事吧!」

    佈雷恩點點頭,只見難陀那張憤怒的臉竟然勾起一個難看的微笑,旋又大吼一聲,背後向頭人身的顯像突然一變,變成一個膚色灰白,頸部青色,結髮辮盤成高在頭頂一彎新月,額頭處有三隻眼,頸部戴著骷髏項圈,雙肩盤蛇,四手持三股叉,小手鼓,以及一個飾有骷髏棍棒的神祇。

    那神祇名為濕婆,相傳為破壞神,具一切毀滅神通之力,以級數來說,乃相當強大之神明。

    隨著顯像一變,難陀竟將與他打成平手的魔靈戰士單手舉起,右拳重擊對方胸口,將對方胸口的盔甲打凹的吋許後往外一丟。

    「碰磅……嘰……」魔靈戰士被丟出向後滑出數公尺,撞倒了無數吸血鬼,並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掙扎著爬起,卻又被趕到的難陀一拳揮中,又往後跌了出去。

    也在同時,與另一名魔靈戰士戰鬥的冷心手結大金剛輪印,光明焰劍在對手身上也劃出了無數道口子,手印連續變換,依序而下是:

    斗--外獅子印。

    者--內獅子印。

    皆--外縛印。

    陣--內縛印。

    列--智拳印。

    在--日輪印。

    前--寶瓶印。

    九字真言法印依序結出,冷心平靜無波的冷艷俏臉閃過一絲紅暈,原本齊耳的短髮一瞬間變長,直至腰際,口中同時念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四靈滅法,鳳凰振翅。」

    語音一落,冷心的長髮與身體一起緩緩飄起,光明焰劍在她身邊飛旋著,化出一個個金輪燦影,雙手寶瓶印一震,她的背後長出了七彩繽紛的光華火羽,慢慢的變長,振翅拍動,突然七彩光華猛地一漲,那些羽毛離體而出,射向地面那些魔靈戰士和吸血鬼們。

    當光華火羽激射而下,那片片閃著七彩光芒的羽毛一波接著一波射個不停,冷心狀若天使的飄浮於大廳空中,冷艷的臉依舊平靜,卻宛如天使般閃耀著聖潔的光芒,每一次振翅、拍動,每一次七彩光芒閃耀,每一波光華火羽如流星雨落下,對吸血鬼來說都是一次噩夢,牠們不停閃躲著,不停發出低吼,但聲音中卻帶著恐懼。

    「啊……」慘叫聲不絕於耳,每一個被射中的吸血鬼先是發出一聲慘呼,接著全身著火,而後變為殘骸頹然倒下,接著化為塵埃,飛揚於大廳之中。

    對付完吸血鬼,冷心將苗頭指向那四名魔靈戰士,光華火羽再度射出,一波波打在魔靈戰士身上,可是卻起不了任何作用,每一次攻擊,火羽打在盔甲上紛紛流散分化,在上頭徒增幾道痕跡。

    見狀,冷心手中法印又結,正準備攻擊時,整座厄運之塔又開始搖晃起來,震得眾人紛紛站不住腳。

    「轟隆」一聲巨響,忽見大廳的空間被打出一個大洞,十三與德古拉握著對方的手較勁著,強橫的魔力讓所有人感到呼吸不順,心跳加速。

    德古拉嘴角掛著輕鬆的微笑,與憂鬱的眼中帶著一絲凝重、不解的十三在大廳上空飛旋著,兩人雙手互扣,「轟隆」一聲又撞破另一個空間,消失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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