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魔王斯諾。」
雷愣在了那裡，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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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稱呼我為，復仇者斯諾。」小男孩點頭，糾正著。
傳說中的魔王是自稱復仇者的。
「復仇者？」
「嗯。」
「你要找誰復仇？」雷皺眉問出。
「法魯王。」小男孩的頭仍然低著。
「法魯王？」
「以撒王的父親。第一次聖戰以前的精靈王，當年著名的煉金術士。」我遲疑著說出口。
法魯王是神創造出的第一任精靈王，據說活了幾百年，可是在第一次封神戰役以後就莫名失蹤了。
他的兒子，以撒繼承了精靈王位，稱以撒王。
記得當時，魔王斯諾的軍隊最先是去攻打的精靈族的以撒城。
「就是他。」斯諾的聲音低低地。
「為什麼？」
「不用告訴你們吧？」
「也是，你就要死了。」我笑了。
他死了以後，找誰復仇都不可能了。
魔王就應該被消滅，我沒有什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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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翅展開，發著湛藍色的光。
第三個翅膀豎起，因為不太習慣，我不知道往哪裡放。
「西門王的印？」斯諾疑問的聲音。
「什麼？」我不懂。
「你的第三隻翅膀上，有西門王的印。」他指著。
哦？
這個印是從生出來就有的，在翅脊的正中間。
剛開始以為是花紋，裝飾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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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五大封印解開一個你就會多生出一個翅膀？」他猜測著。
五大封印？
七隻翅膀？
沒錯，這樣說的話，如果五大封印全部解開，我確實是七隻翅膀。
可是，那又意味著什麼？
我不想去多想。
因為想一想，渾身就會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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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我一個刀手斬出。
他後退，躲過。
「他只是一個孩子。」雷輕輕地說，拉著我的胳膊。
刀光偏了。
「嗯？」我轉頭看著雷。
「他剛復活，這輩子還沒犯什麼罪。」雷繼續說著。
大陸法令，復活的人以前的罪孽可以消弭，算是一個新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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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就會犯罪了。」我的聲音陰沉。
「什麼罪？」
「殺戮之罪。」
「殺戮之罪，我們不是一樣的嗎？」男孩斯諾吃吃地笑。
一樣的？
我愣在那裡，右手剛剛揮起，定在空中。
我的湛藍色鋸翅上沾滿的，不也是鮮紅色的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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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看，我們的眼睛也是一樣的哦。」他那誘惑的聲音。
一樣的眼睛？
我望向他。
他猛一抬頭，隨風飛揚著的銀絲般的白髮下，和我一樣的紫瞳在發光。
紫色的眼睛，是魔族的標誌。
不過，他就是魔王斯諾，沒有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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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弓下，背後有東西突破衣服衝出來，那是？
翅膀。
他的翅膀。
他的背後生出的，是白色的翅膀。
擁有和我一樣翅膀的人……
白色的翅膀，是聖潔的標誌。
聖潔的……
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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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
單薄的身體，破碎的上衣，剛剛生出的白色翅膀上濕漉漉的，還帶著水珠。
紫色的眼瞳上面，銀色的頭髮隨風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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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做？
我在可憐一個魔王嗎？
「你先去地獄等我吧。」我聽見自己冷硬的聲音響起。
一樣的人……
和我一樣應該下地獄的人……
「等等。」他顯得有條不紊。
「怎麼了？」
「我知道怎麼可以制服你。」他後退，冷冷地說出。
「什麼？」我一愣。
「用召喚的咒語。」他的眼盯著我的。
「是麼？那你就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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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術的咒語響起。
「阿姿……特裡克……那美西亞……阿朵拉……藍休……」說到一半，嘎然而止。
不是他忘記咒語了，而是，他的脖子被我掐住了。
他已經發不出聲音，喘息著，拚命用手抓著我的手。
「不要妄圖念出那個咒語。否則，很危險。」我笑得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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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如果有其他人看到著一幕，肯定以為你是魔王，在摧殘一個無辜小孩。」雷在邊上搖頭。
「呵呵，是麼？」
我一把把他按到地上，雙手箍緊。
聽到他的脖子碎裂的聲音。
在寒風中顯得分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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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微弱的聲音。
「什麼？」我愣住。
我的手鬆了一點。
「姐姐……」身前的小男孩繼續無意識地叫著。
這聲音？
熟悉的……
我竟然是熟悉的……
在腦海裡有那麼一種感覺……
以前，我也聽他這麼叫過。
我知道。
我真的知道。
我的手慢慢地鬆開，遲疑地看著他。
姐姐……
他在絕望的時候是那麼自然地叫了出來。
我……
我不是可憐他。
可是……
下不了手。
我怎麼了。
我是屠殺者不是嗎？
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屠殺者不是嗎？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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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到我的劍……」他踉蹌著起身，在地上滾了一下，望後退著。
魔王的體質和別人是不同的。
「妄想。」我一震，臉上又回復了那種邪惡。
不能讓他找到他的劍，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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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個巨大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震得我們都站不穩。
「傑……」魚在倒地的傑身邊大喊。
「雷，你沒事嗎？」我用雙翅撐住後倒的身體。
「沒事，對了，安呢？」雷扶著牆站定，忽然想起和我們一起的安。
對啊，安到哪裡去了？
從剛才起一直就沒有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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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樹！」斯諾後退的身子定住，忽然喊出來。
「什麼？」
「我要去救生命之樹。」他轉頭去跑。
「為什麼？」
「那是所有人類的始祖。」
你們忘了嗎？
真的忘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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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不，我沒有。
我記得的。
我沒有見過生命之樹。
但是我知道它長的什麼樣子。
藍色的透明的樹枝。
綠色的發著柔和的光的葉子。
淡黃色的根須。
一個個的小生命從晶瑩的果子裡面跳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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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很多。
為什麼？
因為遇到他的緣故嗎？
是他會蠱惑人心，還是……
可是，蠱惑人心只是三級的法術啊？
在我愣住的時候，他一縱身，跳了出去。
一個閃耀術，他已經在另一個山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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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雷喊著，就要追上去。
「雷，不要追斯諾，你為什麼不先殺掉她？」在我們的身邊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一道柔和的白光以後，站在我們身邊的，是一個全身白袍的人。
「你是？」
「天空城的瑪麗安娜。」她微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