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正太傳說 第二卷 煉獄城攻略 第十五章 英雄們
    天馬?賽巴斯安娜把視線移到主人等待誇讚的臉上。

    「主人……莫非您覺得加上兩隻翅膀它就會飛了嗎?」

    「難道不是嗎?」感覺到分享喜悅者話中有話修利文覺得有些不快。

    賽巴斯安娜笑了起來:「您有試過嗎?給自己裝上這樣的翅膀。」

    「別傻了?」修利文矢口否認「你不覺得人背後長翅膀是很蠢的事情嗎?」

    「為什麼?」賽巴斯安娜被這樣的理由住了「天界的那些傢伙不就是人形加翅膀嗎?而且還很厲害。」

    「所以天界都是一群不倫不類的蠢貨。」修利文譏諷地說:「人只要人樣就夠了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要長翅膀難道就為了飛起來嗎?要飛的話可以研究法術、煉金術還可以馴養動物完全沒必要加上這種平時用不到的累贅嘛。而且一旦是身體的一部分更新換代會很麻煩你覺得人類雙手雙腳的模樣是用了多長時間才進化出來的?若是可以隨便替換的東西就方便多了而且不用考慮適性面對各種情況進行不同細節的改良自由性不是高得多嗎?照我說人就該腳踏實地飛翔什麼的作為夢想和興趣就好了。」

    「那……為什麼一定要是天馬呢?」賽巴斯安娜一頭霧水:「只是要飛翔的話。有很多種選擇吧。」

    「沒錯。不過正因為這個世界從沒有過天馬這種生物也從未有人想過要造出這樣東西。所以才有創造的價值。」修利文自傲地說:「我地坐騎就應該獨一無二。」

    所以話說回來給馬插上翅膀也只是您地惡趣味使然吧。

    修利文當然沒可能聽到賽巴斯安娜的心聲他沉浸在自認非凡偉大的構想裡直到偽女野蠻人巴結般地讚美傳入耳中才回過神來。

    「您真了不起這個設計一定會讓人大吃一驚的而且有這麼一匹凡脫俗的馬出現。一定會讓整日做白日夢的女孩們對您青睞有加。」

    「哼哼。」修利文毫不做作地挺起鼻子滿意地哼聲道:「誰稀罕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的青睞?一群未開化的小母猴子對男人來說果然還是經驗豐富地熟女比較好。」

    賽巴斯安娜搔了搔後腦勺出掩飾般的直憨乾笑。

    「現在就開始做嗎?」她問道。

    「現在還不行只是構想而已若是像馬一樣在地上跑關節和材料倒沒有問題。」修利文在這方面擁有相當的自信。他從狼傀儡的製作和實戰檢測上獲取了豐富的經驗但是飛行和奔跑畢竟是兩個領域的事情「我覺得鳥能飛翅膀是十分重要的因素不過那並不是唯一因素否則飛翔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就比例來說。鳥兒那麼輕盈的身體也需要幾乎和體積一般大地翅膀那麼更重的天馬呢?紙張能夠在風中飄飛同樣的鐵片卻不行所以材料的質量也是關鍵。我在很久以前曾經有過一次幾乎要飛起來的體驗。」

    賽巴斯安娜也來了興趣。連連追問。

    「那時我六歲。受邀前往布萊德夫人做客結果在剛出門的時候下起了暴雨。女僕撐起傘送我上馬車忽然一道幾乎要掀翻屋頂地狂風吹來女僕是個沒法力也不通武藝的普通人結果差點飛了起來。我眼明手快抓住她結果兩人都摔倒在地上。當時我就想到了若是沒有那把撐開的傘我們兩人肯定是沒事的但是為什麼傘撐開了就大不一樣呢?」

    「是啊為什麼呢?」

    「這就和鳥的翅膀必須又寬又大是一個道理。一柄劍揮動鋒利的劍刃時只需要承受它本身的重量而揮動寬厚地劍脊時卻需要花費更大地氣力就像空氣裡有一種力量反過來推它。我覺得這種力量才是飛翔的動力。鳥兒拍打翅膀只是像我們揮動劍脊那樣尋找這種力量而已。」

    賽巴斯安娜驚訝地盯著眼神灼灼的男孩就好似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這可真是很了不起……很厲害的想法。」她自己就從未想過這種事情對她而言不或許對大多數人而言鳥會飛翔和人會走路一樣理所當然從未想過要深究其中的道理。就算偶爾有些想法也很少會從翅膀之外來分析原因吧。

    該怎麼表述這種震驚呢?賽巴斯安娜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彙能夠從看上去毫無關聯的事情裡找出深層的聯繫而且能夠自圓其說這種能力實在是有點不尋常。

    他還只有十三歲。

    能夠結識這樣的主人實在是太幸運了。

    「您是個天才。」賽巴斯安娜由衷道:「您一定會成功的。」

    「你說對了一半我不是天才但我會成功的。」修利文篤定地說。

    在煉金工房呆了一個中午修利文埋頭在設計圖上修修改改賽巴斯安娜雖然什麼忙也幫不上百無聊賴地呆坐一旁卻也不覺得煩悶。專心致志工作的男孩身上彷彿綻放出寶石般誘人的光澤讓她無法讓視線和心神移開。

    雖然她不明白但修利文的確新起了一幅草圖上面畫著一些簡陋的架子又在架子上蒙上一層皮膜看上去就像聯成一體的沒有連接任何軀幹的蝙蝠翅膀。這張設計圖將在未來幾天內多次修改。不過當天中午剩下地時間已經不允許修利文在沉浸於自己地興趣中了。提醒時間的鈴聲響起時。修利文就像在規定時間內沒有完成考卷的好學生般惱怒地扔下筆狠狠瞪了地上地女俘虜一眼。這個女人浪費了他太多的自由時間。

    「這可虧大了。我應該延長休假時間。」他咕噥道。

    「您已經休假三天了。」

    「白癡才會在休假的時候跑去和痛苦之王作對!」

    提起痛苦之王修利文一副鬱悶的表情但又有些苦惱和後怕。

    「無論怎麼說痛苦之王也是煉獄魔王又怎麼會輕易被人類和天界的那幾隻蠢鳥奪走靈魂石呢?我可一直都摸不清它的想法。」

    「它沒能完全降臨那不是它真正的實力。」賽巴斯安娜說這也是美杜莎家族對外散佈地言論中。蛇者能夠擊退痛苦之王的重要因素——這一點很容易證明大家都有看到痛苦之王只有上半身鑽出了地面。

    雖然這也是一個理由但修利文總覺得不夠充分。一定有什麼陰謀難道它根本從一開始就打算將靈魂石投向人間?這個想法一浮現腦際就像冒著泡的詭異液體般讓修利文狠狠打了個冷顫。他想起當時進行儀式的兩名墮落者大師他們召喚痛苦之王僅僅是為了讓邪神降臨嗎?僅僅是為了事後的獎勵嗎?

    男孩用力甩甩頭。這種事情再怎麼猜測也無濟於事。

    「走吧該是時候實行計劃的下一階段了。」

    賽巴斯安娜提起女俘虜快步跟上主人的腳步。

    「什麼計劃?」她問道。

    「人造英雄計劃。」

    修利文的人造英雄計劃得到王室的支持開展得有聲有色。對美杜莎家族公告地想法煉獄城中的人們也逐漸從難以置信變成半信半疑然後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不僅因為看上去證據確鑿。而且在痛苦無助的日子裡人們期待英雄的出現已經很久了。雖然一直低調行事的蛇者忽然搞出這麼個大陣仗實在令人驚異但相比起傳奇故事中某位苦哈哈地無賴漢走了狗屎運還是擁有龐大家族勢力支持且以武勳稱著於世的煉獄城守衛者更值得信任並且。也讓大多數人更願意接受。

    由美杜莎家族的公告間接證明了部分真相的傳聞。也受到了更多人的關注。雖然天界的蹤跡仍舊難以捉摸但捕風捉影的消息不斷人口相傳。不到二十天人類已經對這個名詞不再感到陌生。

    期間衍生出地更多小道傳聞更是不計其數整個人類世界百年來從未如此熱鬧過看似堅固頑強地歷史變成了一度透風的牆所有人都爭相朝裂開地口子裡眺望試圖掘出掩埋其中的東西如此一來朽潰的度就更快了。當人們察覺到這樣下去自己很可能對所有物事都失去信任感永無寧日時在本能的恐懼下又悄悄收回了視線和手腳並輕輕為歷史塗上一層掩飾的石膏。

    到了探求的盡頭最讓普通民眾感興趣的並不是尚未公然現身的未來人類盟友而是宛如近在咫尺般的人類英雄。為了營造神秘感和傳奇感美杜莎家族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事情經過編撰為朗朗上口的敘事詩。詩中沒有刻意提醒八位英雄的身份但是從姓名和綽號中人們仍舊可以揣測一二:「蛇者」修利文.白、「狂戰士」賽巴斯安娜、「守護騎士」屈琪、「風之劍士」艾莉、「暗殺者」疤臉、「公主」碧達夏雪、「賢者」帕德菲斯及其弟子「學徒」蒂姆。

    蛇者和三公主殿下之名已經傳遍大江南北王室和美杜莎家族的信譽和威望大幅攀升。最受爭議的是「疤臉」的墮落者身份有部分人對其「改邪歸正」的說法抱以強烈置疑的態度但同時又有不少人對這位頌歌中戰死沙場個性、身份和過往都十分鮮明的墮落者女性抱以狂熱的好感。

    即便不是當事人大家也總有一種自己正在創造一段傳奇歷史的自豪感。我們是活在一個傳奇的年代呀說不定有一天我們也能成為奇跡的創造者呢。他們這般想著身體的疲勞掩蓋不住精神的興奮。

    將女俘虜雪琪和月石的信息一併交付給女僕衛隊總長蘭處理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修利文在歸來的女野蠻人護衛的陪同下前往北區拜訪曾經一同作戰的兩名法師。

    修利文的馬車駛出女妖塔立刻引來無數好奇熱情的視線。妖異陰森的蛇女妖頭像在陽光下似乎散出一種倍加誘人的詭光。就好像置身於傳說中一般修利文想著透過窗隙看著飛倒退的人們和建築明明浮動著鮮明熱切的情緒不知為何他卻產生了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以八英雄之一的「蛇者」秘密會見「賢者」和「學徒」為開端在風雨搖擺的未來僅僅得到了短暫喘息之地的英雄們又要踏上新的遍佈荊棘的旅程——不知道後世是否會如此記載呢?修利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他放開勾起窗簾一角的手指斂去那一線的光亮人們的感歎和孩子們的歡笑呼喊依舊鑽入耳中似乎還有不少人追著馬車跑了一路。

    「雖然知道不合適做英雄但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感覺。若死亡和傷痛的獎勵就是這些自內心的笑容的話……」修利文向前傾著身子雙臂擱在膝蓋上好似不堪光明的灼傷要將身體縮進陰影中般夢囈著。

    「等有朝一日您不再是蛇者了再來考慮這種事吧。」瑪莉亞溫聲道「但是若真有那個時候想必我已經不再您身邊了請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呀主人。」

    「是啊……不是蛇者的話……不是蛇者的話……」修利文的苦笑就像是哭泣一般「什麼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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