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正太傳說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小屋中
    回到車隊的疤臉忽然變得沉默起來,但她的臉上卻帶上一絲往常根本不可能見到的神采,其他人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事情,造成了她的轉變,但對於詳細的情況並沒有打探的興致。

    依照先知之眼帶來的預感,修利文一行人且戰且行,在午夜時分抵達一座小屋前。疤臉說,這是暫時駐留此地的冒險者臨時建造的棲身之所,秉著守望互助的原則,在離開時沒有銷毀,能夠找到此處的人都可以使用。然而很少人會在險地逗留在同一個地方很長時間,也不是每個人都大公無私,所以這種小屋十分少見。

    修利文決定在裡面休息一會,他們深入荒地已經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期間遭遇過兩隊冒險者,不過對方顯得格外拘謹,沒有長談交往的意思,只是對馬車略感奇異地匆匆一瞥就改了方向,隱沒在濃霧中。修利文在這段期間,見識到了另一種荒地常見的怪物:鐮刀魔。

    鐮刀魔和利刃魔一樣是群居怪物,擅長跳躍,雙臂呈鐮刀狀,喜歡收割人頭。它們的數量少的時候,修利文一行就直衝上去,徹底將其消滅,但是數量過百的時候就得繞道而行了,雖然並不是無法戰勝,不過沒必要將氣力浪費在它們身上。

    修利文對它們身上的戰利品一點興趣也沒有,當三番兩次見到的都是這兩種怪物後,他很快就膩煩了。

    「等進黑暗洞窟就有趣多了。」疤臉安慰他道。

    當然,他們誰也不說進入荒野的最深處,就算是玩性正濃的修利文,對此行的危險也有所估量。

    荒野小屋的擺設十分簡陋,似乎很久沒人來過,床單出霉味,令修利文大皺眉頭。他縮進賽巴斯安娜的懷中,打算感受一下氣氛就離開。

    賽巴斯安娜完全將自己當成一張椅子,修利文左右張望,坐不安生,其他三個女人都闔目靜息,好似沉沉睡了過去一般。

    除了恆法者之外,所有有法者,無論天生的法力的是強是弱,都可以依靠後天的勤奮提高法力總量。雖然法力多的人不一定能夠吃定法力少的人,但是法力儲備的多少,在一定層面上預示了其人潛力的大小。這就像是國家物資儲備,在戰前儲備得越多,在一般的戰爭情勢下就能堅持更長的時間。

    在成為大師前,實力評估按照法力的多少分成六十個等級,這種劃分方式是前人詳思熟慮的結晶。若等級之間跨度太大,長時間看不到修行的成果,不僅會打擊人們的信心,也不適應更細緻的戰鬥分工要求。若等級之間的跨度太密集,也會令人覺得繁瑣,從而降低晉級時產生的自豪感。以上只是潦草的舉例,具體的顧慮當然還有許多。

    總之,法力的精進給有法者帶來的歡愉,遠遠不是恆法者的修利文和無法力的賽巴斯安娜所能體會的。

    即便是不擁有法力的人也知道四種常見的法力修煉方式:使用、呼吸、戰鬥和冥想。從這四種基礎方式還可以衍生出諸多技巧。

    使用和戰鬥看起來相似,但是卻有關鍵性的區別。當法力催技能,消耗殆盡後,重新恢復時會有成長的跡象,戰鬥時,由於全身精神和氣血的高度集中和消耗,這種增長更為明顯。但是平常鍛煉時消耗法力,卻有餘力對施展技能時的法力軌跡進行優化,行走在生與死的鋼絲上卻難以做到這一點。

    呼吸能夠調節身體狀態,增加法力恢復和增長的度,甚至對技能的威力亦有所影響,同一個人以不同的呼吸節奏施展出來的技能,其效果有相當大的差別。若是呼吸錯亂,往往會讓消耗加,甚至導致技能施展失敗。

    冥想是指一種精神狀態,在這種精神狀態下,肢體活動和體內活動都會出於一個十分低迷的狀態,但是精神卻十分敏感,外界一舉一動都會在感覺上形成強烈的風暴,因此並不容易進入和維持,甚至會因為外界的動靜太過激烈,給精神造成傷害。但在這種狀態下,法力卻能夠不經消耗就獲得提高,配以特殊的呼吸技巧,甚至比戰鬥時的增幅更大。

    敢於在末日荒野這種險地進行冥想修行,這三人的意志力和精神安定性已經變得無比堅韌。

    對於修利文隨性的作為,誰都沒興趣干預,反正預言就是這樣的東西,無論有意還是無意,無論是勤奮還是懶惰,都會進入同一個軌跡,得到同樣的東西。

    既然收穫已經可以確定,那麼抓緊時間進行修行更為重要。這種提高實力的緊迫心,想必是蛇者所無法體會的吧。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有太多的存在令人仰望,百年前人間那麼多大師和傳奇,末日一戰僅僅趕走恐懼之王就幾乎消耗殆盡,封印之門更是眾多高手的埋骨之處,面對煉獄捲土重來的危機、天界入侵的先兆以及被兩界侵蝕後蠢蠢欲動的人間暗流,若有時間欣賞花花世界,還不如看清腳下,一步步向前邁進。

    修利文托腮盯著彷彿死去一般毫無動靜的三人,蕭蕭夜風從窗戶吹過,讓人備感孤寂和寒冷。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明明是五個人一起出來,卻比在塔裡更令人覺得長夜漫漫,百無聊賴,難以忍耐。若在煉獄城的塔裡,他還可以批審公文,戲弄女僕們,玩玩床上的遊戲,只要自己有想法,就有條件讓想法實現,從來都不會如同現在一般,身體宛如被拘束在一具冰冷僵硬的甲冑裡,只有思想以乎尋常的率轉動,令人備感疲累。

    「誰來說個故事吧。」修利文說。

    不過誰也沒有理會他。

    這些傢伙一點都不體諒我!這個念頭伴隨怒氣襲上修利文心頭,他抓起一塊碎石扔到碧達夏雪身上,因為她是他的未婚妻,無論別人怎樣都好,她都不能這麼對他!

    碧達夏雪一動也不動,好似沒了知覺一般。

    修利文蹭地一下站起來,跑到疤臉跟前,盯著她緊閉的雙眼,她的呼吸幾乎感覺不到了。修利文故意將手插進她胸前的溝壑,輕輕撫摸那片滑膩的肌膚,然後探進皮甲內部摸索,不過不管他怎麼動作,疤臉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修利文撅起嘴巴,兼帶惱意和無趣地離開了她的身體,緊接著又在屈琪身上重蹈覆轍。這讓他幾乎沒法可想了,就算對每個人都踹一腳,不理會的人仍舊不會理會。

    當然,他也知道只要吩咐一聲「出」,所有人都會立刻做好準備。

    不過一想到她們說不定都等著這兩個字呢,本著一種懲罰式的小心眼,修利文決定要將她們晾在這兒一會。

    「安娜,我們出去轉轉。」男孩率先走出門外。

    賽巴斯安娜二話不說,起身跟了出去。

    兩人的腳步聲在屋外漸行漸遠。屈琪睜開眼睛,問道:「疤臉,你的冥想是存想,還是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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