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正太傳說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圍殺疾走
    疤臉陰沉著臉,也不知道雙腿動了多少下,身體倏地化做一串殘影,瞬息就追上了女騎士。

    女騎士回矛一戳,卻撲了個空,女刺客已經跳了起來,身體於空中倒立翻轉三百六十度,越過女騎士頭頂時,臂弩的弩箭自上而下射向女騎士的後腦勺。女騎士的長矛還沒能收回來,可是她腦後卻像長有眼睛般,直接用左手抓住了急勁的箭矢,甩向已經張弓的弓箭手。

    當弓箭手閃過甩向自己的箭矢,並將手中的利箭射了出去時,女騎士已經拉起韁繩,讓坐騎朝右橫擺,讓過攻擊,並調頭朝四人衝去。

    被女騎士扔下的疤臉並不打算獨自應付剩餘兩名騎士,有句話叫做傷其一臂不如斷其一指,她決定匯同其他四名同伴包夾這名騎士,並盡將其殺死。她落到地上,腳下好似踏著一層棉墊,輕快無聲地朝女騎士追去。

    女騎士怡然不懼,揮舞長矛衝向弓箭手。乘騎馬匹的騎士擁有人一等的度和力量,弓箭手來不及射出第二箭,就地一滾躲開來。而銀漢和騎士兩人並肩齊上,用雙斧和長劍架住了女騎士兇猛攔截的長矛。女騎士的長矛在碰撞中輕巧地彈了起來,坐騎與兩人擦身而過時,又拉了回來,甩成一道弧線,出宛如撕裂空氣般的尖嘯,將撲向背後的火球鞭成兩半。

    散碎的火苗如同鬼火般四處亂竄,將還不急閃避的路人攆得抱頭鼠竄。女騎士回過頭,冷峻的神色在火光中一閃而過,有如修羅一般。她用行動宣告了自己實力和意志,也讓四人戰決的念頭生動搖,氣勢不由一弱。如果被糾纏下去,城門就會關閉,騎士的增援也會到達,到時自己就是甕中之鱉,任人魚肉了。

    「你們先走,我斷後。」女刺客疤臉從四人中間踏了出去,她用力甩了一下雙臂,尺長的臂刃從袖子中彈了出來。這名女騎士的強悍讓她熱血沸騰,對一個追求實力的強者來說,再沒有比遇到一個合適的對手更令人愉悅的事情了。雖然時間不長,或許分不了生死,但也挺有趣不是嗎?就讓她來見識一下大名鼎鼎的蛇者戰鬥女僕究竟有多強好了。

    「走。」騎士沒有多話,可是在他轉身欲走的時候,法師出了一聲慘叫。

    等諸人回過神來,法師已經倒在血泊中,他的背部插著一把匕,行兇者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嬌弱身影,再度消失在空氣中。

    疤臉心生警兆,她向前撲去,並用臂刃護住自己的背脊,只聽到「叮」的一聲,她擋下了致命的背刺。

    「不是潛行!小心影子!」她急聲提醒同伴,激法力進入潛行狀態需要時間,而且潛行狀態下度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綜合度和攻擊方式進行判斷,同是刺客的疤臉立刻得出了正確結論。

    是更高明的技巧——影行。

    不過提醒似乎晚了一步。

    騎士出沉悶的嗚咽,一把利刃割破了他的喉嚨,血水咕嚕嚕地從喉管裡冒了出來。他的眼神迅渙散,頹然跪倒在地,然後不甘地死去了。

    僅僅是幾息的工夫,身經百戰的強者就倒下了最重要的兩位。

    疤臉吞了一下唾沫,對方的技巧嫻熟,時機也把握得十分恰當,是個棋逢對手的同行,不過這並不能讓她感到畏怯,反而升起比對戰女騎士時更熾熱的**。

    女騎士已經馳出十米外,並掉轉馬頭,再度向餘下三人衝來。

    銀漢也衝上去,和疤臉擦身而過時說:「你去解決刺客!」

    受到那名神出鬼沒的刺客的牽制,弓箭手的注意力分散在四周,這樣下去他根本就無法進行有效援助。不用銀漢說,疤臉已經這麼做了,她消耗法力施展了「看穿」技能,這樣一來,無論是潛行還是影行,對其都將失去效果。

    雖然藏在影子中的輪廓有些朦朧,但仍舊可以辨認出對方和自己一樣,同是女性,疤臉覺得這傢伙肯定是個亞馬遜,不過亞馬遜裡也很少有人能夠將度、視覺盲點和影行結合的那麼好,就如同真的消失在空氣中一樣。實際上,所謂的影行,雖然具備比潛行更隱蔽也更高的特性,但也只能在有陰影的地方才能施展,在兩個影子之間進行換位奔走時,若之間陰影並不相連,那麼身形就會暴露出來。

    彼此的藏匿技能都失去效用,兩名女刺客開始了令人眼花繚亂的移動攻防。

    決定以一己之力阻攔女騎士的銀漢聚起法力出怒嚎,這個技能他已經能夠做到收放自如,只有迎面而來的女騎士才能聽到那震懾人心的吼叫,也才能體會到被叫聲擠壓凝聚起來的透明氣牆。雖然她的心神毫不動搖,但是坐騎卻受到驚嚇,空氣阻力增大後,度降了下來。

    銀漢的身體宛如壯大了一倍,雙斧帶著力敵萬鈞的氣勢直落而下,將堅硬的石板地面砸出兩個深坑,更有兩道血色的鐮刃氣芒犁地而去,地皮如同豆腐一般被翻割開來。

    女騎士的衝擊度已經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面對強大的攻勢只能牽馬躲閃。然而銀漢早就將同樣的情況演練過無數遍,他高高躍了起來,雙斧齊齊朝騎士的肩膀砍去。女騎士棋錯一招,只能用雙手持矛橫在頭頂。斧矛交擊,立刻炸開悶雷般的巨響,一股沛然巨力將女騎士連人帶馬一起壓倒在地。

    馬匹一陣哀嘶,它的四肢好似乾柴一樣折斷了,口角不斷吐出血沫,顯然內臟受到重傷,這是女騎士將自己受到的壓力轉嫁了一部分到它的身上的結果。正因如此,女騎士雖然支撐艱苦,但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弓箭手瞧準機會,準備一箭射殺被壓制得暫時無法動彈的女騎士,卻迎來身後的一片箭雨。

    原來已經馳到五十米外的兩騎收起長矛,回身張弓拉箭,每人一次三支,以連珠箭的手法一次性將箭囊中的十二支箭矢在幾息間射光。

    這些箭矢帶著法力的光芒,用上了消耗法力的技能,騎士的箭矢技能和弓箭手不能相比,不過基礎的「貫穿」卻是必備的。弓箭手的附魔裝備強化了攻擊力,是狙擊專用的套裝,僅能憑借材料自帶的特性進行防禦,加上被藏於暗中的刺客和身前的女騎士吸引了注意力,根本無法抵擋這波由後方射來的箭雨。

    頃刻間,弓箭手就身中數箭,再無回天之力。

    銀漢察覺到危機從天而降,立刻再次爆法力,以自身為中心迸的風暴將箭矢吹得七零八散,偶有穿過風幕的也失去了貫穿鎧甲的力量。不過這一眨眼的力量變化產生的破綻立刻被女騎士抓住,女騎士抬腳一踹,雖然無法對有鎧甲保護的男人小腹產生傷害,卻成功地將他推開。

    就在此時,三個人影踩著風的步伐從屋頂上飛躍而過。

    在他們逃脫的方向,一個縱隊的騎士已經將野蠻頭槌旅館團團包圍,另有十名戰鬥女僕將見勢不妙,試圖從屋頂逃脫的傭兵當場斬殺,並將屍體拋回旅館門口以示警告。突如其來的包圍讓傭兵們大感不妙,於是自動結成陣勢,盤踞旅館內部負隅頑。不過只要他們不離開旅館,就不會遭到任何攻擊,傭兵們雖然大感不解,但也有所覺悟,沒再試圖衝擊包圍圈。其中有人想要捉拿旅館的服務人員為人質,但他們很快現這些人早已經在最初的混亂中消失了蹤影。

    「你們在做什麼?我們是國王的使者!」其中有人話道。

    「使者團有人刺殺伯爵,已經被當場格殺,現在開始稽查同謀,已經獲得特蘭斯使者閣下的許可,請諸位靜候音訊,等待審核,只要查明真相定將各位無罪釋放。」領女僕用毫無波瀾和情緒的蒼白聲線回答道。

    「什麼同謀?這根本不關我們的事。你們怎麼能夠隨便殺人?」

    「只要在稽查期間配合,不主動生事和逃跑,各位就沒有性命之憂。」

    「我呸!你們這些大貴族根本就不拿我們這些人當人看,想殺就殺。如果找不出來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陪葬洩憤?大家不用怕,只要一起上,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阻攔我們這麼多人!」有個聲音大叫起來。

    夾雜傭兵中的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

    「大家不要聽這些蠱惑者的話!這是蛇者的城堡,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賭博!」又有人開口將事態壓了下去。

    「妄動者死!」這是女僕的回答。

    「混蛋!如果不搏一下,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裡啊!」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箭矢、氣勁和法術襲向騎士團和女僕們。

    然後有人影從窗口鑽了出去,一旦有人開頭,立刻有許多人尾隨衝了出去。

    「笨蛋!他們把城門一關,你們就算出了旅館也逃不掉!」有冷靜的人喊道。

    蠢動的傭兵們再次被潑了一頭冷水,衝出去的人立刻又有不少打了退堂鼓,可是立刻有一波箭雨和法術將他們覆蓋,只有少數人逃了回來。躲在旅館中的傭兵們立刻偃旗息鼓。

    「別攻擊!別攻擊!」冷靜的人叫起來:「我們接受監管和審核,只要提供食物,就絕對不會離開。但是你們也要保證不能冤枉了我們,這裡或許有謀逆者,但總不可能全部的人都是吧。」

    「當然,只要配合就不會為難大家,否則這裡的死人就是你們的榜樣。」女僕平靜地說。

    儘管旅館被徹底壓制,但是仍舊有幾個敏感的有心人逃過一劫,不過這不是她們的任務了。女僕領打了個手勢,率領同伴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頂。

    城門處只有四個女僕,她們已經解決了三個人,可是房頂上又多了三個人,這樣一來又再度形成了人數上的劣勢。新來的三人藏在斗篷中,根本看不出相貌和職業,不過他們的動作十分敏捷,趁著銀漢和疤臉牽扯出的空擋,直撲堅守城門前的兩名女僕。

    城門已經降到了一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銀漢被女騎士踢退,便立刻抽身往城門的方向跑。自己一定要出去,為了那個目的,他一定要離開這個城堡到末日荒野去。他邁開步子,將所有法力都激出來,如同蠻牛一般衝鋒,頓時將失去坐騎,又缺乏加技能的女騎士落下一大段距離。

    兩側的陰影中不斷傳來劍刃的交擊聲,銀漢知道,疤臉被纏住了,但他已經無心去接應同伴,對於神出鬼沒的刺客,他一個類似野蠻人的雙斧戰士很難有什麼作為。當初為了躲避盤查,掩飾身懷之物而混入使者團的同伴各有所長,俱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但最後只剩自己一個,而且倖存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自己比其他人都要優秀,不過是命運的捉弄罷了。一想到這裡,銀漢不禁對多變的未來感到疲倦和無奈。這種情緒自從自己成為傭兵,見識過各種朝不保夕的故事起,就一直盤亙在心頭,只是此時更加強烈了。但是只要他還剩下一口氣,就一定會完成當初的承諾。

    隊伍裡每個人都有一個盒子,但包括看似頭領的騎士在內都是掩人耳目的假物,只有他懷裡的才是真品,究竟那個人是出於何種想法而將它交給自己呢?而現在的結果驗證了那人的選擇之正確,這讓銀漢稍微多了一絲信心,如果真有命運之神,或許它真會偶爾打一下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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