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技者遊戲 第四部 第六章 最後衝刺
    巴巴地趕往NE134SW33,哪怕是放棄一個S級任務,道提斯特們就等著看這兩支團隊火拚。但是羅爾還沒來得及看上別人的熱鬧,自己的熱鬧倒是先來了。

    白翼聯盟正是看上了羅爾地處統治者的地盤最方便下手,也追著他們來到了這個鎮子。值得慶幸的是,伯利文總算是趕在他們之前帶回了少得可憐的情報。「白翼聯盟一共五個人,除了那天我們看見的『牧羊女』阿瑪瑞麗斯、『擾動』迪斯特、隊長『愛神』,還有『仇恨』和『逢賭必贏』甘博拉。至於他們的特技,目前只能是字面上來理解。」

    「原來是這幾個!」斯派恍然大悟,「這些年經常可以在P榜上看見他們的名字,只是沒有所屬團隊。一直以為他們是獨行殺手,沒想到就是白翼聯盟。」

    「這麼說,白翼聯盟並不是正式在公會註冊的團隊咯。」羅爾這才明白。

    「那個『愛神』我知道。」斯派接著說,「這個特技叫的好聽,可實際上大家管他叫『死神』。和他交過手的人都死了,因此也沒人知道他特技是怎麼樣的。『仇恨』這名字總是伴隨著連鎖P出現,通常他殺死的人都會先P幾個人才被他殺害,而且很多是被害者自己的隊友。可以想像,『仇恨』就是讓人被仇恨蒙蔽眼睛,濫殺一通,然後他再坐收漁利。迪斯特殺的人比較少,就像羅爾所說,他應該是聯絡員和助手。『逢賭必贏』甘博拉是個怪人,P也不多,但是名氣不小。因為這個遊戲裡很多特技者辦的賭場都將他列為不受歡迎的對象。大家寧願孝敬一筆錢給他,也不願他光顧自己的賭場。」

    「呵呵,你當初怎麼沒有想過這個特技,很賺錢的!」羅爾揶揄道。

    「你不要笑,阿瑪瑞麗斯是唯一不曾在P榜上留過名字的,看來她都是用讓人自殺這招來行刺的。」斯派也不忘回敬羅爾一句。

    總算是清楚了對手的份量,所以當白翼聯盟五個人公然在鎮子上截住他們時,羅爾也就不覺得驚訝了。看著一群俊男美女猶如偶像劇演員的陣容,羅爾決定先從氣勢上打壓對手,「我說,你們也太自不量力了吧!雖說我們道提斯特人少,只有九個,也勝過你們這樣一個五人非正規團隊吧。」

    「嘿嘿,聽說羅爾是個很囂張的傢伙,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經旁邊的伯利文指點,羅爾知道這個說話的人是「仇恨」。

    「呃,是仇恨啊,聽說你很擅長搞內訌,對我來試試。」羅爾挑釁對方。

    「嘿嘿,不愧是個狡猾的傢伙。我們知道道提斯特有個寶物能夠反射對方的特技,不上你的當!」仇恨顯然也很瞭解道提斯特,「再說了,就憑你的身手,你能動得了誰?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隊長發飆的樣子。」

    索德聽得全身發毛,如果自己真的中了「仇恨」特技,真是能輕而易舉殺光自己的隊友。不過還好羅爾早有準備,才讓他不那麼擔心。

    阿瑪瑞麗斯站在四個男子的背後,視線卻穿過他們的肩膀,幽幽地看著羅爾,似嗔似怨。

    芬特注意到這點,趕忙提醒羅爾,「小心啊,千萬不要看那女人的眼睛!我懷疑她的特技相當於催眠術。」

    其實不用他提醒,羅爾也不敢多看阿瑪瑞麗斯一眼。雖然知道對方是為了害自己而來的,但是這女人的魅力實在驚人,到現在還是沒辦法恨她。而且羅爾也擔心自己再次被對方控制,再次傷害絲凱依的感情。就算絲凱依「心情的天空」可以破除阿瑪瑞麗斯的「牧羊女」,他也不願意再次發生那樣的事情。

    看到羅爾從頭到尾一直都不肯看自己一眼,阿瑪瑞麗斯竟有種失落的感覺。「他的眼中竟然真的沒有我麼?從一開始,就只是我用特技拴住他而已,他就沒有對我動過心?那個絲凱依,她哪一點比我好了?不解風情的一個小女孩而已。」失落慢慢滋長,最終變成嫉恨。她將挑釁的目光轉向絲凱依,「如果可以,我要重新奪回他一次。這一次,我要徹底征服他的心!」

    絲凱依則始終盯著她看,一手緊緊握著羅爾。「這一次是我的戰鬥!我要用我的愛、我的特技守護羅爾,絕不讓你再有可乘之機!」

    兩個女人的靈魂遊離了隊友之間的對抗,只是緊盯著對方,在你來我往的眼神中交戰。

    「這次我們不打算用特技,光明正大地來對決一次,怎樣?」隊長愛神發話了。顯然他們不想因為「逆反之鏡」的效用,給自己帶來麻煩。

    「那多無趣,特技者遊戲就是該用特技來玩,我可不喜歡像野蠻人那樣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不如這樣,號稱『逢賭必贏』的甘博拉,我們來打個賭怎樣?」羅爾這句話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好啊!」甘博拉立刻來了興致,「我奉陪!」

    「我賭我們兩個對決,死的是我,敢不敢賭?」羅爾賊笑著。

    甘博拉顯然不上羅爾的當,「這個似乎沒有賭的必要,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羅爾話鋒突轉,「要不然反過來,死的是你,賭嗎?」

    「嘿,嘿……」甘博拉只能報以乾笑。羅爾的狡猾是眾所周知的,說不定此時身上就藏著「逆反之鏡」,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別說那麼多!」阿庫雷西突然排開眾人走上前,「先讓我射死那個魅惑人心的妖女!」說罷,舉起巨人力量瞄準阿瑪瑞麗斯。一羽勁箭隨即射出,不給他人有更多作出反應的機會。

    「又來了。」迪斯特搖搖頭,「有我在,你怎能傷得了我們的小妹妹。」話音剛落,阿庫雷西射出的箭精準地射穿了他的咽喉。他一臉懷疑與不甘,瞪著阿庫雷西和他手裡的弩看,怎麼也想不通會發生這樣的事,咽喉裡「咕嚕嚕」地,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箭是致命的,他已經失去了吞嚥的能力,就連每人只有三顆的特效藥都救不了他。很快他便進入了彌留的狀態,隊友們悲愴地圍上去,呼喊著他的名字。

    原本按照羅爾的計劃,阿庫雷西和索德應該一鼓作氣展開反擊,爭取一舉殲滅這支惡名昭著的刺客團隊。然而看著對方那種傷痛的表情,本就不太願意妄動殺戮的道提斯特隊員們內心不免惻然,眼睜睜地放棄了最好的機會。「雖說是殺手,至少他們是一群團結的人,至少他們還珍視隊友之情。」這也正是最打動道提斯特人心的地方。

    阿瑪瑞麗斯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望著紛亂的場面。當她意識到一向稱呼自己為「小妹妹」的迪斯特即將永別時,不免回憶起曾經受到的呵護和關照。悲從中來,撥開隊友們,她伏倒在迪斯特身上,失聲痛哭。

    迪斯特意識突然恢復過來,艱難地抬起手,輕撫著阿瑪瑞麗斯的長髮和羽翼,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愛意。阿瑪瑞麗斯何曾不知道幾個兄長一樣的隊友都默默地愛戀著自己,只是她還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一直裝作視而不見罷了。此時,卻被迪斯特深深地打動了。她伏下身,吻在了迪斯特的唇上。

    迪斯特興奮地睜大了眼睛,眼神卻渙散開來,身體慢慢化作星星點點的白光。然而他最後一刻的臉上卻帶著幸福的微笑,失去血色的臉上又變得紅潤而光彩照人。

    這樣的場景竟讓道提斯特們回憶起克萊默的GAMEOVER,雖然兩人的追求不同,最終卻為自己的追求走上同樣的結局。「希望你幸福!希望我們現在的成就還能讓你滿意!」索德遙望著天空,那裡彷彿浮現出克萊默的臉龐。

    阿瑪瑞麗斯癡癡地看著消失在自己身下的迪斯特,撫摸著依然留有同伴體溫的地面,流水不停地滑落。

    「現在是四比九,你們還來嗎?」羅爾強裝出一臉的凶狠。

    阿瑪瑞麗斯聞聲抬起頭,「羅爾,我會記住你的!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會取回來的!憑著迪斯特對我的愛發誓,我要你奉還這一切!」女人的目光夾雜著愛意、怨毒與悔恨,讓羅爾手足無措。

    突如其來的場面讓白翼聯盟變得十分被動,原先計劃好的所有步驟都已經不可能實施,他們不得不放棄這次的刺殺行動。「走著瞧!」愛神撂下這句恨話,帶著隊友們走了。

    ********

    根據羅爾的要求,阿庫雷西前段時間苦練的基本功終於奏效。加上芬特「真實與假象」的掩飾,他明攻阿瑪瑞麗斯,實則是要對付迪斯特。迪斯特誤以為他又要用「百發百中」攻擊阿瑪瑞麗斯,自然是被打個措手不及。失去了迪斯特的「擾動」,白翼聯盟今後的動向對於道提斯特將不再有秘密可言。

    但是由於動了惻隱之心,沒有徹底剷除白翼聯盟,也是很大的失誤。今後道提斯特又將增加一個不容小覷的死敵。

    在鎮子上觀望了幾天之後,發現克雷吉根本就是抱著羅爾估計的那種想法,打算利用這個任務拖時間。而另一方面,統治者們不知道是否也和羅爾一樣作出了正確的原判,或者完全沒有想到這方面來,總之他們是一籌莫展。暫時沒有熱鬧可瞧,羅爾不免心癢難耐。再加上索德因為迪斯特的死突然憶起克萊默,決定盡快升到S級,因而大家決定先做兩個A級任務,完成沖S目標。

    「只要兩個就好了嗎?小意思。我們也不要去得太遠,就在東部大陸好了。」羅爾擺明了還是要留在這裡看老頭子們的熱鬧。

    「你想看熱鬧,我們有回城球,隨時可以過來,還是不要長期待在這裡好。」索德總是那麼小心,「你也知道克雷吉最近都在東部大陸活動,這樣一來,不是又要和他們攪在一起?」

    「唉,現在沒有S級任務做,我已經夠委屈的。如果再找不到與我們實力相稱的對手,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幹勁。」羅爾裝出一臉的委屈。

    「羅爾,去吧,我們到西部大陸去。」絲凱依這還是第一次和羅爾唱反調,「這一次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克萊默,我們也要盡快地成為S級團隊。」

    既然絲凱依都這麼說了,羅爾自然不敢違拗。「也罷,西部大陸的任務克雷吉照例也是不會放手的,也不算完全沒有對手。」他很快就為自己的轉變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其實絲凱依並不完全是為克萊默的遺願著想,她更多的是考慮到來自白翼聯盟的威脅。想到阿瑪瑞麗斯臨走時那種怨毒的眼神,作為女人,她知道那代表了什麼。由愛生恨的女人最是恐怖。「跑來跑去地讓他們找不到,總比老待在一個地方好。」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在絲凱依還沒有確實的辦法對阿瑪瑞麗斯展開反擊之前,避開對方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在絲凱依的堅持下,道提斯特當天便離開了東部大陸。目的地自然是斯派選定的,此時的羅爾對A級任務根本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的心依然留在了東部大陸,依然陶醉於他的幻想之中,「想想看,如果我們的特技者城堡矗立在老頭子們的皇宮前,堵住他們的大門。哈哈!真不知道他們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好了啦,別白日做夢了。」絲凱依拍了拍他的頭,想要讓他清醒些。A級任務還需要羅爾開動腦筋好好謀劃一番呢。據斯派的情報,這次他們的對手又是對羅爾恨之入骨的「飛翼」。「你如果真把城堡落在他們宮殿門口,他們那麼多人,一定會拆了我們的城堡的。」

    「嘿嘿,我都想好了。就用他們當時攻城的招數來收拾他們。」

    聽到羅爾連辦法都想好了,絲凱依也來了興趣,「落雷嗎?你要怎麼做?」

    「還不簡單,到時候你用『心情的天空』引發打雷就成了。」

    「真好!真好!」絲凱依拍著手興奮地陷入羅爾的幻想中去,已經忘了自己來勸說羅爾的初衷。

    一旁的伯利文臉上也露出笑容。至今沒有放棄向統治者報仇的他也認為這是個相當可行的辦法。

    「無可救藥的傢伙!」斯派無奈地搖搖頭。

    ********

    本來只是業務上的目標,現在愛神對羅爾已經是恨之入骨。白翼聯盟兩次出手,兩次失敗。不說現在失去了迪斯特,就連阿瑪瑞麗斯也精神恍惚地如同變了一個人。此時還能出手對付羅爾的,只剩下三個人。「仇恨」特技不敢輕易對他們使用,一旦被「逆反之鏡」反射,後果不堪設想。羅爾也掌握了「逢賭必贏」的軟肋,居然用賭自己會死的賭約來扼殺甘博拉的特技。還能使用特技的就只有自己,要同時對付索德和阿庫雷西似乎有點勉強,更沒有機會殺死羅爾。正攻的可能性已經不復存在。

    「那就只能偷襲了……」愛神無奈地想著。

    「唉,如果我的特技能夠對NPC守衛奏效該有多好。只要能夠除掉NPC守衛,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難住我們的。找一個夜晚潛進城堡刺殺他。」仇恨的特技只能是對有感情的人類作用,這點讓他相當遺憾。

    「而且NPC也不會和我打賭,我的特技算是徹底沒用了。」甘博拉自認對羅爾是無可奈何。

    阿瑪瑞麗斯冷冷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讓三個男人嚇了一跳。「這個目標本來就是我的,你們不用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說罷,她又靜靜地走開了。

    三個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想做什麼?」

    「好像發狠了。」

    「有點可怕……」

    ********

    雖然羅爾有點心不在焉,但是隊友們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還是很輕鬆地便壓制了阿飛和他的「翼人組合」,完成了A級任務。

    「又是有翼族的,真是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唯一能讓羅爾稍微在意的,也就只有那些長著翅膀的傢伙。他甚至懷疑自己有點變成宇宙種族主義者的傾向,看到有翼族就討厭。「或許是出於害怕吧。」他努力地不讓自己去想阿瑪瑞麗斯,可是心裡卻總有種異樣的感覺。「難道我還對她念念不忘?那可不行!我絕對不能對不起絲凱依。」

    只要再有一個A級任務,道提斯特就將名正言順地成為和克雷吉、統治者並稱的三支超一流團隊。隊友們都已經雀躍不已,城堡裡慶功酒會已經提上了議事日程。而作為合作團隊,阿斯拜仁也放下了手頭的任務,提前來到他們身邊,準備現場見證道提斯特歷史性的一刻。城堡裡的氣氛就像過年一樣,喜氣洋洋,但羅爾總是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這一次的對手換成了鬼影,他和羅爾關係還算不錯,以至於道提斯特的隊員們都有些不好意思和他搶任務,甚至考慮換個任務做。但是羅爾卻不這麼認為,「那傢伙,如果知道我們故意避開他,說不定會生氣的!讓他輸得心服口服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真的這麼認為?」隊友們不得不承認,對付鬼影那樣的怪脾氣,或許是應該這麼做。

    沒有任何耽擱,道提斯特第一時間加入了任務的爭奪,阿斯拜仁也從旁協助。雙倍的人手、雙倍的特技讓羅爾調度起來更是游刃有餘。被稱作「度日如年」的A級任務是個考驗每支團隊生存能力的任務,所以來參加競爭的特技者團隊彼此間並沒有多少競爭,都能夠和平共處。鬼影和他的盜賊組合雖說是有力的競爭者,但畢竟是克雷吉的子團隊,在目前的道提斯特團隊眼中,已經構不成太大的威脅。在情報和謀略都準備好之後,行動終於展開。

    同時來到任務地點參與競爭的還有幾支A級團隊,因此作為任務進行地的這個小鎮也難得地熱鬧起來。特技者們表情嚴肅、如臨大敵,顯然是對這個任務的難度和競爭對手深感不安。相比之下,道提斯特隊員們的心態卻是如此輕鬆,唯獨羅爾有些例外。到了這個小鎮之後,他總是疑神疑鬼地看著身後,彷彿被什麼人盯梢似的。但周圍除了一些陌生的特技者來來往往之外,並沒有什麼熟悉的面孔。

    「怎麼?害怕鬼影來修理你?」注意到這點的阿庫雷西開玩笑地說道。

    「哪裡,他不會這麼做的。」羅爾擔心的確實不是這個。

    而且根據斯派的情報,鬼影似乎很樂意和羅爾來一次公平競爭,甚至要求盜賊組合的人不許干擾道提斯特的行動。

    「度日如年」任務現場就在小鎮上,要求參與的特技者團隊從當晚開始堅守在鎮上整整一日。至於究竟會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反正肯定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所有人都按照羅爾事先部署的,專注於分配給自己的準備工作。只有羅爾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而沒有被派上用場的絲凱依則靜靜地注視著他反常的舉止。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地等待著未知的挑戰。目前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隨時準備應付突如其來的變化。鎮上的居民在下午的時候已經全數撤離了,他們會等到任務結束後才回來,也就是兩天後的早上。

    能夠參加的團隊都已經到場,此時還沒來的也已經沒有參與的機會。羅爾依然神經質地看著身後,但是除了早上就能看見的那些特技者,已經不再有任何新面孔出現,就算有肯定也是與任務有關的。「我這是怎麼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究竟在不安什麼?這樣的話,會給隊友們帶來困擾的,我一直以來都是很有自信的。」

    十二點剛過,異象便開始出現。先是滿天的烏雲飄來,伴隨著「撲簌撲簌」的異響。待到眾人被一大群類似蝙蝠的怪物襲擊之後,方才醒悟那遮天蔽月的並不是烏雲。「嘿嘿!」羅爾啞然失笑,他又想起了他的吸血鬼和城堡。

    隊友們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能找出抵禦攻擊的辦法。

    「這有什麼,斯托梅,拜託你了。不要弄得太大。」羅爾想都不想就有了主意。

    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隊友們自然心領神會。斯托梅立刻發動了一個小規模的「暴風圈」,將兩支團隊的人包圍起來,抵禦蝙蝠的襲擊。作為第一波的考驗,蝙蝠的襲擊並沒有持續太久,前來參加的團隊也都堅持了下來。但是能夠保持毫無損傷的,就只有道提斯特團隊、鬼影和他的盜賊組合,再加上幾支實力不錯的A級團隊。有一兩支實力稍弱的B級團隊,眼看著是無法度過下一次難關了。

    斯托梅剛停止「暴風圈」,還未得到喘息的機會,新的考驗又來了。濃濃的白霧不知道從何處升起,迅速籠罩了整個鎮子。只能勉強看見身邊的隊友,特技者們都有些心慌。白霧中有沙沙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幾名特技者慘叫著倒下的聲音,這預示著新的襲擊已經開始。道提斯特和阿斯拜仁的隊員們趕緊互相靠攏,將戰鬥力較弱的幾個圍在中心,緊張地盯著其實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前方。

    慌亂的呼喊聲和沙沙的腳步聲從各個方向同時傳來,其中也有慢慢向道提斯特靠近的。隊友們再次將目光轉向羅爾,等待著他的新一輪指示。羅爾自然不會辜負他們,「因普雷斯,用你的特技探查一下四周的情況吧,如果有怪獸試圖靠近我們,你就趕走它們。」

    由於來的怪獸並不像蝙蝠那樣的小東西,所以數量也不多。它們基本上是分散來襲擊各支團隊,所以因普雷斯很容易便搞清楚了怪獸的分佈,以及應變的策略。這一輪的攻勢不久也熬過了,等到白霧散盡,較弱的團隊早已消失不見,恐怕是用了回城球逃離小鎮。能夠堅持下來的只剩下A級團隊,但也都傷痕纍纍。個別團隊也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看來下一輪攻擊到來的時候,在場的人數將會更少,分攤在各人頭上的壓力也將更大。

    總算是獲得短暫的喘息機會,特技者們疑神疑鬼地看著周圍,一刻都不敢放鬆。相比之下,道提斯特這邊的人就舒服多了,依靠羅爾臨場指揮,他們至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不管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佔有很大的優勢。只要這麼繼續保持下去,這場任務的勝利非他們莫屬。

    「我說羅爾,做得不錯麼!」鬼影的聲音習慣性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羅爾耳邊。

    「啊!」羅爾出奇地嚇了一大跳。

    「嘿嘿!你也能被我嚇一跳!」鬼影得意地笑了,「真是我的榮耀呢!居然能把膽大妄為的軍師大人嚇到。」

    「少來,我從來沒有怕過你。」羅爾意識到是鬼影,又恢復了一貫的張狂。「還不去照顧好你手下那些小偷們,小心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嘿嘿,我才不管他們。照顧不好自己的話,他們就逃命好了。反正知道這個任務是做什麼以後,我也沒有指望他們。倒是你,可要堅持到最後啊,我可不希望到時候鎮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沒人陪我說話,很無聊的。」

    「喝,我都沒有擔心你,你反倒來擔心我?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希望最後鎮上就只剩下我們。至於你麼,現在就可以回去了,反正這個任務注定是我們道提斯特的。」

    鬼影假裝傷心地歎了口氣,「唉,真是絕情的傢伙。」聲音漸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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