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歡迎你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溝通(下)
    從李紀的院子裡出來,李伊水感到自己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到肚子裡了。

    用柳氏親手繡的荷包代替李紀原先的玉珮,這個主意雖然是李伊水臨時想起來的,但是看柳氏高興的樣子,想必她能夠想辦法說服丈夫將那個危險的玉珮換下來吧。

    李伊水並不為自己哄騙三嫂而有絲毫的內疚,畢竟這件事情對三嫂沒有任何損害,又能挽救家裡的一場潛在的危機,對李伊水來說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這樣做真的能夠避免這一次危機嗎?

    李伊水放慢腳步,有些不太確定。

    三嫂要買玉珮還要等一個月後,用荷包代替那塊墨字玉珮,三哥那裡會不會不願意呢?李紀平時將這塊玉珮仔細珍藏,在李伊水的記憶中也只有逢年過節全家祭祀的時候,李紀才肯將這塊玉珮帶在身上的,但是自從來到京城後,李紀佩帶這塊玉珮的機會明顯增多,會不會——會不會除了弘恩外,還有其他的人知道這塊玉珮?

    李伊水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四阿哥!

    不過四阿哥除了來李家的時候對李紀問話多了一些外,並沒有其他的動靜,在伊水的印象中,四阿哥直到太子被廢都一直是太子黨的人,而之後他才開始爭奪皇位的,這樣的話,李紀應該不會妨礙他才對。

    李伊水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擔心也沒有多少用了,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等一個月後陪著三嫂去逛街買東西了。

    李紀的事情有一個結果了,李伊水便匆匆的趕向沉水的蘭心閣。

    在蘭心閣,李伊水卻不像在柳氏那邊那般順利。

    李汶水對李伊水地說法不以為然。「她當時才不過八歲。又能壞到哪裡去呢?想來不過是別人往她身上潑髒水。要不也就是受人利用了。被人當槍使了!」

    「照你這麼說。弘恩阿哥巴巴地跑過來告訴這件事情就是為了往棟鄂敏華身上潑髒水?」李伊水有些生氣了。畢竟她跟弘恩之間相處地比較多。知道弘恩也是一個熱心地人。要不然想這種宅門恩怨。他也不會特意前來提醒。就算是過去地事情。真相已經追查不著。但是人家也是好心地前來提醒。沒有想到沉水居然這般說。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沉水趕緊打圓場。「姐姐地意思也不過是說。那個棟鄂小姐當時才八歲。怎麼能夠知道蒼朮和雀肉不能同吃呢?也許是棟鄂太太自己個兒要求吃雀肉呢。棟鄂小姐為了孝心。自然要為嫡母張羅這些。也有可能是棟鄂小姐被別人利用了。而且那個棟鄂太太身邊地丫鬟也不盡心。連自己主子吃藥期間有什麼忌諱都沒有記仔細。這樣地丫鬟。被打死了也活該!」

    李伊水見沉水也對這件事情不以為然。就有些灰心了。眼光在汶水和沉水臉上掃了一圈。站了起來。笑道:「這件事情既然姐姐心中有成算了。妹妹我也就不再杞人憂天了。雖然聽說那個新棟鄂太太兩年前就將這個女兒帶著身邊教給她理家。更是因為其處理事情井井有條而將家事都托付給了這個女兒。如果姐姐想著跟她和平相處地話。妹妹也只有提前祝福你們了!」

    李伊水說完。向兩個姐姐頷首。便起身回自己地房間裡裡。

    看到李伊水走後。沉水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自己地姐姐:「汶水。你說伊水妹妹說地究竟是不是真地?」

    汶水也有些懊惱剛才自己說話太直,她跟伊水在一起的時間很長,雖然伊水走地事情笑顏如花,但是她仍看得出伊水生氣了,此刻見妹妹問自己,搖頭道:「如果那個棟鄂敏華真地很壞的話,宮中的太后跟皇帝又怎麼會將她指給皇孫呢?豈有不考察她的品行的道理?但是伊水也沒有哄騙我們的理由,我們可是姐妹,而且這件事情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沉水也猶豫了,自己雖然幻想著跟弘時的嫡妻好好相處,但是如果弘時地嫡妻是一個容不下人地人的話,難道要自己任人宰割?

    李伊水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汶水和沉水就算是不相信自己地話也沒有關係,可是她卻忍受不住這兩個人懷疑弘恩誣陷棟鄂敏華!

    一想到這裡,李伊水禁不住為弘恩叫屈,想到弘恩將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自己的情況,凌波格格有一次去棟鄂家的時候,無意中從棟鄂家的一個丫鬟口中得知蒼朮搭配著雀肉吃比較好,忍不住笑話起了那個丫鬟,但凡懂一些醫藥的都知道這兩樣東西是禁止一起服用的,當時凌波並沒有介意,原以為是這個丫鬟孤陋寡聞,但是當下一次凌波再到棟鄂敏華家的時候,卻不見了這個丫鬟,凌波從其他人口中打聽到這個丫鬟在她走後被棟鄂敏華借口偷東西,活活打死了。從小生活在王府中,對這種小事都極為敏感的凌波立刻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畢竟那個丫鬟是曾經伺候過嫡太太的,現在在棟鄂敏華身邊也是大丫鬟,這樣的一個丫鬟也不是小姐能夠輕易打死的事情,而且,既然她曾經侍候過嫡太太,又被敏華重用,豈是一個眼皮子淺的人?

    凌波既然心中生疑了,自然想到那個丫鬟說的被她當成笑話的蒼朮和雀肉的事情,經過周折,凌波終於打聽到蒼朮和雀肉的典故。

    棟鄂敏華在嫡母重病的時候侍奉嫡母,端湯送藥的,這在棟鄂家傳為美談,其中便有棟鄂敏華為了使嫡母開胃口,而特意做的雀肉。

    倒是棟鄂太太的藥方讓凌波費了一番手腳才弄到手,上面果然有蒼朮這一味藥材。

    自此之後,凌波便漸漸的疏遠了棟鄂敏華。

    李伊水正在自己生著悶氣,忽然看見翠蕭走了過來。

    「小姐,太太請您過去!」翠蕭恭恭敬敬的說。

    李伊水回過神來。不明白母親叫自己究竟有什麼事情,難道是昨天說的過年地新衣服跟首飾出了問題?想到這裡,李伊水趕緊起身跟翠蕭到張氏的房間裡。

    張氏的房間裡卻是罕見的沒有別人,丫鬟婆子們都已經回完事了,張氏便讓她們都散了。納喇素琴和柳雯華也被張氏放她們回去了,連幾位姨娘也不見蹤影。

    張氏這次叫李伊水來卻不是為了衣服的事情,而且拉著她地手,開始詢問她關於柳氏的事情,畢竟李伊水素來對柳氏很是客氣,而今突然這般親近。又是在張氏剛剛知道李紀的身世的時候,難怪張氏放心不下。

    李伊水見張氏這般問自己,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母親。

    畢竟這件事情對於李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地震級的消息,李伊水不確定這個消息如果張揚開來,李家會不會真地四分五裂!看到張氏焦急擔憂的看著自己,李伊水心中一暖,不管如何,自己都是有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打算的母親。

    如果自己坦白地將這件事情告訴母親,並且將其中地厲害跟她講清楚。讓她知道就算李紀不是李家的孩子。但是也只有他跟大哥相互扶持,才能讓李家更加興旺發達。想來母親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而落井下石對付三哥吧!

    「娘,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就是關於孫姨娘留給三哥的那件玉珮!」李伊水思量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

    張氏的手一僵,盯著女兒不說話。

    李伊水咬咬牙,鼓足勇氣,將自己看到李紀的玉珮上有內務府的標記,弘恩看到李紀地玉珮,告訴自己關於玉珮原主人地事情都一股腦的告訴了母親。

    張氏竭力地維持表面的平靜,心中卻如同驚濤駭浪,沒有想到知道這件事情地人已經不少了,而且,看女兒的神情,估計她也猜出來一二。

    除了擔心李紀的玉珮牽涉到失勢的二阿哥,會給李家帶來不幸外,張氏還擔心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年李洵曾經給這兩個兒子李紀和李佑做過滴血驗親,想起當時自己的自作聰明,使得李洵誤認為李紀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要是這一件事情被李洵知道了,難免會想起當年的那一件事情,遲早有一天會疑心到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張氏打了一個寒戰,難道自己跟丈夫做了二十多年夫妻,最後要在這一件事情上恩斷義絕嗎?想到這裡,張氏心中也充滿了恐慌!

    感到了張氏的手心出冷汗,雖然李伊水不明白為什麼孫姨娘不守婦德給父親戴綠帽子,卻讓母親感到驚慌,但是想到當年孫姨娘跟李佑接連逝世,尤其李佑並不是出天花而是失蹤的事情,李伊水就感到自己這個家裡還有好多自己其實並不知道的秘密存在。

    不管如何,張氏都是自己的母親,是跟自己最近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李伊水想到這裡,反手將張氏的手緊緊握住,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母親。

    張氏被李伊水手上的力度從自己的恐慌中拉了回來,看著女兒擔憂的目光,勉強鎮定的笑笑,眼中卻沒有笑意。

    看來母親並沒有排斥李紀的意思,反而是在擔心什麼,李伊水猜不透母親的想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覺得應該告訴母親,讓母親瞭解更多的事情,好作出更加有利的判斷。

    「對了,剛才母親問我問什麼突然跟三嫂這般親近,女兒想的也是跟三哥的玉珮有關,不管三哥的玉珮究竟是怎麼來的,都不適合多在身上帶著,因此,女兒去找三嫂,看看是不是能夠給三哥換一個別的玉珮來帶!」

    「那你嫂子是怎麼說的?」張氏一把抓住李伊水的肩膀,焦急的問。

    李伊水趕緊說:「嫂子說她手頭上沒有錢,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給三哥另買一個玉珮,不過,我已經勸說三嫂將自己繡的荷包給三哥換上,等她有錢地時候再上街給三哥挑選一個好玉珮。將孫姨娘留給三哥的這件玉珮收藏起來,當成傳家寶,不給外人看到的!」

    張氏呆呆地看著女兒,不知道心中該喜還是該悲!

    柳雯華將自己的錢大部分都給了娘家了,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因為老爺有話在前,張氏也沒有過多地干涉,但是在算賬方面卻是跟這個兒媳婦算的很清楚,該交給公中的一分也不會讓她少的,對於她手頭緊的事情,張氏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往日還在心中暗暗鄙薄她,而今卻被自己的太過計較耽誤了自己地事情,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此刻的張氏卻是恨不得拿著自己地錢給柳氏。讓她趕緊給李紀另買一個玉珮將那個墨字玉珮換下來!

    「娘。當年關於孫姨娘地事情究竟真相是什麼?難道李紀哥哥真的不是父親的兒子?還有那個李佑——」李伊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曾經在街上遇見的那個酷似李佑的十四阿哥府上的小廝。

    張氏看著仰著臉問自己地女兒,想到女兒已經大了,該是告訴她一些事情地時候了,而且兩人曾經經過了李歡的事情,從那件事情上,張氏也知道女兒雖然看似柔弱,但是對於冒犯自己地人必然反擊。孫姨娘害自己女兒在前。自己就算是怎麼對付她都不過分,也不用擔心女兒接受不了。

    想到這裡。張氏就將當年李伊水落水前後的事情一一跟李伊水說了。

    李伊水卻聽得漸漸色變,雖然知道自己地穿越是因為正牌子的李伊水死去。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她的死亡前前後後還有這麼多的故事,李伊水如同聽了一場戲一般。

    如果,當年沒有孫姨娘的算計,使得那個真正的李伊水落入池水中,是不是就沒有自己的穿越了?

    李伊水不知道,但是無論如何李伊水也不會對孫姨娘產生感激的。

    望著張氏,李伊水眼中充滿了感激,原來在自己不知不覺之間,母親將自己身邊的明槍暗箭抵擋住,讓自己一直平安快樂的成長至今日。

    這一刻,張氏也放下了多年的心結,向自己的女兒坦白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狠毒、算計,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形象在女兒心中破滅,因為她知道女兒是理解自己的。

    李伊水聽了母親敘述這些年的心路崎嶇,心中充滿了內疚,自己並不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而是有兩世經歷的,早就該看出其中的一些事情來,替母親分擔分擔,但是自己貪圖享受又一次的童年和青春,自我催眠認為自己還是一個小女孩,重新享受童年的快樂、少年的張狂,卻很少想到要替母親分擔責任。

    雖然母親在跟孫姨娘的鬥爭中佔了上風,但是李伊水也知道母親還遺漏了很多破綻,想到李佑並不是得天花死亡,而是被父親丟到荒郊野外了,李伊水的心中不是滋味,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經有一次在街上遇見過的一個酷似李佑的人,那個人似乎是十四阿哥府裡的小廝。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李紀的那件玉珮!

    目前也只有等到三嫂手中有錢了,才能換下另一件來。

    張氏聽了女兒的話,笑她太天真,這塊玉珮留著終究是一個禍患,只有像韓嬤嬤說的那樣,才能夠一了百了。

    當然在這之前最著急的是趕緊給李紀另換一件。

    「可是三嫂手中沒有錢,而且我想借給她,她也不要,堅持要用自己的錢給三哥買禮物。」李伊水一提起這件事情就有些鬱悶,對三嫂的固執感到無奈。

    「那就讓她用自己的錢買好了!」張氏對這件事情到沒有太看重,在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了。

    李伊水不禁猜想可是母親打算找個理由塞給三嫂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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