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風雲錄 第四卷 第十三章 江湖風雲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其中的「蘇」,當然是兩江郡的「姑蘇城」了。姑蘇位於太湖邊上,有山有水,特別是姑蘇的園林乃是天下一絕。前一次我雖然因為探訪吳門而前往了姑蘇城,可是並沒有領略到其中的優美風景。

    杭,當然是「兩湖郡」的杭州了。杭州最著名的當然是西湖了,在春夏之交遊覽西湖,絕對是一種愜意的享受。現在雖然已經是夏天了,不過在西湖中泛舟還是十分不錯的享受。

    自從青河郡爭奪《小無相神功》成功之後,我和那位結拜兄長分別抄錄了《小無相神功》,就分道揚鑣,各自尋找地方潛修。

    這一次得到「小無相神功」完全是幸運所致。本來我前往青河郡也就是為了對付王兆龍罷了。現在,王兆龍並沒有報復到,反而是得到了這本《小無相神功》,完全可以說意外收穫。

    得到這「逍遙派」三大內功之一的「小無相神功」,我當然是找一個地方靜心修煉了。加上陶語之前對我說過想要到「張家村」之外的地方看看,所以在回到「張家村」不足一個月的情況下,我和陶語一起踏上了遊覽遊戲世界的征程。

    我們的第一站乃是「福建郡」的著名的風景勝地武夷山,然後沿著海岸線來到了「兩湖郡」,進而到達了西湖。

    迥然不同於現實世界現在的早已經不復往日風采的西湖,遊戲世界的西湖景色怡人,在這夏日時分於西湖之上盪舟,分外令人舒爽。因此,陶語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並且決定將會在這個地方呆上兩三個月。

    陶語的這個決定我當然舉雙手歡迎,除了同樣喜歡西湖這個地方之外,一個安定的環境可以讓我靜心修煉「小無相神功」。或許,陶語同樣有這麼一個意思吧。

    就這樣,我和陶語在西湖邊上住了下來,所居住的地方乃是租借來的,是這裡一戶書香世家在西湖邊上的別院。

    在別院中,僕人丫鬟一應俱全,倒是省了我們很多心思。至於那昂貴的租費,現在已經成了大款的我當然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愉快的時光總是很容易逝去,一轉眼就是兩個月,時間也到了盛龍歷2047年的九月。這一天上午,我一如既往地前往西湖邊上的一所茶寮喝茶,順便探聽一下江湖消息。

    沒走進茶寮我就聽到劇烈的爭吵聲,其中一個聲音乃是那個熟悉的茶寮掌櫃的。

    微皺著眉頭撥開圍攏在茶寮門口的人群,看到掌櫃正在那裡和一個光頭男子爭論著什麼,聽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概念。我詢問身邊的一位同樣熟悉的茶客,得到了一幕十分之老套的劇情。

    話說掌櫃家中有一女,年方二八,長得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總之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的美麗。一日,這名女子上街買東西,被杭州知府的妻舅看見了,一時驚為天人,並且發誓非要得到她不可。

    於是對方想盡辦法接近掌櫃的女兒,不過這個在杭州城中有著惡名的傢伙又怎麼可能被掌櫃的女兒看上呢,屢屢遭到拒絕。如此,軟的不行,這傢伙就準備來硬的。

    糾結了一批街上的混混,開始到掌櫃家中騷擾,現在更是派人來到了這裡搗亂。和掌櫃爭論的那個光頭剛才故意說茶怎麼怎麼差,又讓夥計換茶,掌櫃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特意讓夥計幫他換了一壺新茶。

    可是這個光頭是來搗亂的,哪能這麼容易罷休?於是,在光頭的一腳之絆下,拿著茶壺的夥計踉蹌了一下,將茶壺中的一部分茶水灑到了光頭的衣服上。於是光頭名正言順地開始搗亂,並且獅子大開口地要掌櫃賠償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聽了這個價碼,我冷笑了一下,心想這個光頭還真是好不要臉,他身上的那件外套能夠值個一兩銀子已經能夠偷笑了,還一百兩?還有,茶寮每天賺的錢恐怕也不足一百兩。

    根據我兩個月來的觀察,上午茶寮差不多可以賣出四五十壺茶,加上那種大碗茶百多碗,營業額也就是三十多兩罷了,就算是下午和晚上都有這樣的好生意,也就是一百兩的營業額。去除各項成本,能夠多個十兩差不多已經是極至了。一百兩,差不多就是茶寮十天的純收入了。這還不包括稅收。

    冷眼看著事情像預料中的一樣發展,我就那個知府的妻舅情況詢問了身邊的那個熟悉的茶客,不一會兒就知道了自己所需要的情報。或許,是時候試試自己的「小無相神功」了。

    悄悄地走出了人群,我前往了杭州城內的「萬事通」客棧,然後取得了杭州城內幫派的情報。當夜,我來到了杭州城最受人痛恨的「金劍盟」總舵,用迷倒了其中的獵狗之後,我悄悄潛到了資料上「金劍盟」副盟主之一、有著「劍三」稱號的黃成武。

    所謂「劍三」,意即這個黃成武在「金劍盟」排名第三,是第三把「金劍」。這個黃成武武功還算不錯,比之兩個月之前的我超過不少,就算是現在我和他相比也就是伯仲之間。

    當然,真正令「劍三」這個名號傳揚開來的,還是因為這個黃成武曾經姦殺過三個女子,當然通過上下打點加上「金劍盟」本身的勢力,這三件案子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樣的惡霸,理所當然成為我計劃中的一環了。同樣向著黃成武的房間施展了無色無味的,幾秒鐘之後,這個實力和我相當的「金劍盟」副盟主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挑開門閂,我來到黃成武的床前,然後點了他幾處穴道,保證就算是失效這個傢伙也不會醒轉過來。

    接下來,我則是調動體內的新的無相真氣,緩緩地輸入黃成武的丹田,然後仔細地感應著對方真氣的細微之處。大約十分鐘之後,我已經能夠做到模擬對方的真氣,甚至於模擬對方的內功心法當然後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做完這一切,我迅速地退出了黃成武的房間,並且攜帶著他的那把「金劍」快速前往了杭州知府喻宗夫的妻舅程龍在杭州城內的宅院。

    在情報中,這個程龍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傢伙,除了依仗他的姐夫的名頭到處欺壓百姓之外,簡直一無是處。而程府中所具有的也就是一般的護院罷了,根本就不是江湖人。

    知道那些護院中沒有一個好人,兼且他們平時為虎作倀幫助程龍害了不少的百姓,因此我並沒有悄悄地潛入程府刺殺程龍,而是故意發出聲響,引出了護院以及程龍,使用金劍加上模擬的「劍三」真氣,將一個個護院連同他們的主子程龍一起殺死。

    其間所花去的時間不足一刻鐘。甚至於我還故意延長了時間,等待城中的那些城衛軍反應過來。對著滿地的屍體,我得意地冷笑道:「膽敢和我劍…搶女人,活得不耐煩了。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說完,我一個躍身,模仿情報中「劍三」的輕功身法,躍出了圍牆,然後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約一刻鐘之後,城衛軍士兵來到了現場,並且在眾屍體中發現了瑟瑟發抖的一名護院。原來他就是我故意放過的一名護院,用以將我所用的「金劍」看清楚。

    接下來,杭州城中發生了巨大的地震。在程龍姐姐的哭訴下,心疼小妾的知府喻宗夫發兵攻打了「金劍盟」。江湖中有一個潛規則,就是不要和官府打交道。

    俠以武犯禁,不管江湖人自己怎麼認為,在官府的眼中江湖人全是那種招惹是非的傢伙。不管是不問是非的綠林道,又或者是俠盜之類的江湖人,總之,他們給朝廷的基石——地主或者說士紳——帶來了很大的隱患。要知道近千年來,士紳都是一個國家的基石,沒有士紳這個群體,那麼華夏大地將會混亂不堪。

    而當今的皇帝,也正是由於當初兩江郡和兩湖郡的士紳,才得以創下這偌大的王朝。既然江湖人乃是士紳的主要敵人,那麼一旦落入官府的手中,當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從本質上來講,「金劍盟」並不是一個純正的江湖幫派,和官府和杭州知府喻宗夫在之前更是有著廣泛的合作。若是沒有喻宗夫這個知府的,又怎麼可能建立起這麼一個大型幫派?

    現在面臨軍隊的打擊,「金劍盟」上上下下震驚不已,大部分的幫眾十分乾脆地選擇了投降,而「金劍盟」為首的幾大頭領,包括首犯「劍三」黃成武在內,被這位顯得雷厲風行的知府大人清除了一個乾淨。

    當然,知府大人清剿「金劍盟」的借口是「金劍盟」為惡鄉里,經過他知府大人的長達一年的細心部署,終於能夠將這個萬惡的「金劍盟」清除乾淨,還杭州城一個朗朗乾坤。

    此舉受到了杭州城百姓的大力讚揚,甚至於知府大人原本同樣纍纍的惡跡也被其忽略過去。看到這種情況,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後帶著陶語坐著自家的豪華馬車離開了杭州城,向著下一個目標「東錢湖」而去。

    接下來的大半年時間,我們大部分時間在兩湖郡遊覽,小部分的時間則是流連於福建郡內的一些風景勝地,從福建郡的以北回到了福州城「張家村」。而恰好在這個時候,江湖中又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讓在「小無相神功」略有小成的我不由再次動了到江湖中闖蕩一番的念頭。

    話說,在我和陶語近十個月的遊覽時間內,遊戲世界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江湖上的年輕高手是層出不窮,他們中除了少部分是NPC之外,大部分都是我們玩家。這些玩家各自各有自己的奇緣,或得到某種著名的武功,或得到什麼天才地寶或者神兵利器,總之一個個闖出好大的名頭。

    瀏覽了一下「萬事通」製作的最新版本的《新生代高手攻略》,我印象最深刻的當屬一個同樣學到了「逍遙派」的三大功法之一、聲名赫赫的「北冥神功」。

    這個叫做顧聲龍的幸運兒,在學得「北冥神功」之後就不斷地轉戰江湖,從最低層的那些小幫小派開始挑戰,不斷地吸取武林人的內力化為己用,經過半年多的時間,目前的功力之高絕,堪稱江湖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新生代高手攻略》更是稱,若不是他所擁有的武技並不怎麼強大,更兼沒有學到傳說中的「凌波微步」,恐怕這個顧聲龍能夠擠入《地煞榜》。

    當然在成為年輕高手中佼佼者的同時,這股顧聲龍得罪了太多的武林人士以及幫派,現在追殺他的江湖人到處都是。不過這個顧聲龍每一次都能夠逢凶化吉,並且不斷地依靠戰鬥來提升自己的實力,並且在月前讓東北「長白派」的第二高手呂俊明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據說,那個呂俊明在和顧聲龍交手的過程中失去了大約五分之一的內力。當然顧聲龍同樣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被呂俊明的「雪冥神掌」打得吐血不止,更兼掉進了一個冰湖中,生死不明。

    除了「北冥神功」已經現世之外,還有幾門著名的武功問世。比如,有一名對《九陽神功》十分癡迷的玩家,根據《倚天屠龍記》中張無忌得到《九陽神功》的方法,前往西北的崑崙山,歷經千辛萬苦找到了《九陽神功》。

    這一情況一經傳出,馬上震驚了整個遊戲世界,於是無數的玩家紛紛依照自己所熟悉的武俠小說奇遇的所在地尋找那些武功或者包責之類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再次成功。所以,這名得到了《九陽神功》的曹鶴,成為了「狗屎運」的代名詞,更兼被無數的玩家妒忌。

    相對於得到了「北冥神功」的顧聲龍依靠「北冥神功」迅速提高實力,這個曹鶴則是覓地潛修,直到三個月才出現在武林中,並且在網絡上宣揚了自己得到《九陽神功》的經過。而其實力,在所有的玩家中被評為第二,僅次於那個顧聲龍。

    除了顧聲龍和曹鶴,還有一些幸運兒得到了桃花島的「落英神劍」、「彈指神通」、少林的「達摩劍」和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各有一番神奇的經歷,其實力在年輕一代中也僅次於顧聲龍等人。

    除了玩家的年輕高手之外,NPC年輕高手也是不少,其中最有名的當屬「崑崙派」的掌門的關門弟子——蒯多傑。

    蒯多傑天分十分之高,將「崑崙派」的絕學「歸元功」和「歸元劍法」學了一個通透,所差的也就是功力了,被譽為「崑崙派」百年難見的天才。據說,在現任掌門王先毅退位之後,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蒯多傑接位。

    還有四川唐門家主的二公子唐宗堯,據說毒術已經青出於藍,其家傳的「青木神功」也有了其父六成的火候。或許,唐宗堯的武功並不強於蒯多傑,更比之顧聲龍差不少,可是卻是年輕一輩中最危險的高手,因為不管他的毒術可以殺人於無形。

    對於這個評價,我是萬分贊同的,因為從師娘那裡得到了《天下暗器總匯》的我,不僅見識到了暗器的威力,更見識到了毒的可怕。不過若是我真地將這本秘笈上的所有毒術弄一個通透的話,我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比那個唐宗堯甚至唐門的家主差。

    讓我作出如此判斷的還是因為在《天下暗器總匯》上,有著唐門最著名的三十六件暗器,並且其所配用的劇毒也一一在列,當然更有它們的應對方法。最為關鍵的原因還是,上面所記錄的一個叫做「暗」的門派所使用的暗器以及毒藥。

    「暗」是一個早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奇怪門派,他們使用暗器,卻又不使用毒藥,可以說是追求「器」本身的偏執狂。不但如此,他們還研究出了各種解毒方法,其中就有所謂的「萬毒丹」。

    別看「萬毒丹」這個名字很嚇人,實際上它可以讓人百毒不侵,乃是「暗」的最高成就之一。從知道它存在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收集相關的藥材,上一次從「同仁堂」購買的那些藥材,正是煉製「萬毒丹」所需藥材中的很小一部分。

    至於其它很大一部分並不是從藥鋪中就可以購買到的。比如「萬毒丹」有一味主藥就是百年金蟒的膽。金蟒已經十分難得了,更何況是那種百年的類型?這還是其中的一種罷了。

    所以說,「萬毒丹」也就是我心中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百毒不侵啊,確不是容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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