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訂君心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選擇
    「大哥!」

    「啊,抱歉抱歉。」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差點露了馬腳。禾影之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偷瞄著禾清之的表情。

    怎麼說呢……嘖嘖,一言以蔽之,精彩紛呈。

    懊惱有之、悔恨有之、不甘有之……哎呀呀,這樣看下來,似乎就算不打斷他的腿,也算是扳回一城?

    但,弟弟終歸是弟弟,當初藏了白小憐在別院,確實是另有思量。後又在小憐痊癒後,不讓父親在信中提及,不過是想再調養她一段時間。那次的傷太重,光是活下來,就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失憶,實在是意料之中的,那樣虛弱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人,就連記憶也變成了要命的累贅。也許,在心底的深處,對清之的愛,是她活下去的力量與希望。

    她的臉,也是禾影之遲遲不肯告訴弟弟的原因。他還能認出她來嗎?能接受現在的她?如果不能,那還不如就讓小憐,以細柳的身份安安靜靜的在別院度一生。

    唉。

    耳畔是禾清之的一聲輕歎,這聲歎息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最後的餘韻只是停留在心疼,心疼誰呢?

    禾清之對於小憐的執著與愛意,讓身為哥哥的禾影之很是感動。先前的捉弄其實也三年多都不理他這個大哥?

    取了面銅鏡放在桌前,在禾清之詫異的眼光中,硬是將自己的臉和他的擠在鏡中,問道:「你覺得我們倆像嗎?」

    哈?這是什麼狗屁問題?親生兄弟,還能生的不像?

    只不過禾影之長地像禾夫人。更秀美一些。而禾清之則是像禾老爺。更英氣一些。但眉目之間。不論是誰都能一眼看出神似。

    皺眉瞧著鏡中不知在什麼神經地大哥。禾清之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我長得比你好看些。」

    「……那細柳還一看見你就跑?」

    一下被踩住痛腳。禾清之反手就是一拳。「她不叫細柳!她叫小憐。以前叫白小憐。以後會叫禾小憐!」

    「我不管她以前叫什麼。但她現在就是叫細柳。不信你叫她小憐。看看她理不理你?」笑嘻嘻地撥開弟弟地拳頭。禾影之忽而就正了神色道:「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麼她肯親近我。但就是不肯親近你?」

    「誰知道你給她慣了什麼迷藥?」

    冷笑一聲,禾影之用力掐著弟弟的脖子往下一按,道:「也許,你該問的不是我給她灌了什麼迷藥,而是她出事前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她本能的親近長得像你的我,而卻排斥你本身。」

    拍拍手,彷彿禾清之身上,噫。他可不像粘上弟弟的白癡孢子,會變傻的。

    禾影之的一句話成功定住禾清之,就連他什麼時候出的門都沒有注意到,只是怔怔地趴在桌上想著他的話。

    為什麼?

    他做了什麼?

    在她受傷之前?

    然後,那日早晨,母親的一席話漸漸浮上心頭:「為了你恨的人,而去傷害你愛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可要想好了。」

    ……原來。終究是傷到她了嗎?

    傷到她寧可去喜歡一個虛幻的假象,也不肯再一次的親近自己?

    拳,慢慢的握緊,這就是造孽吧?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看看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自以為是將她保護的很好,卻連她傷在自己身邊都不知道!滿以為可以給她一個完整地家,到頭來卻是讓她對自己退避三舍。

    報應!這就是報應啊!

    日落西山,月亮緩緩的滑過天際,啟明星在天邊遙遙的亮著,時光。不會為了一個人的懊惱和悔恨而停滯,更不會為了一個人的痛苦而倒流。

    事情,已經生。除了千百倍的去補償,他再也想不出其它的辦法。而若是千百倍的補償依然挽回不了她的心……那他。也只有認栽。

    「師父?」

    怯怯地聲音就像是清晨的幻,卻是真實的敲打在禾清之心上。這個幻聽了無數遍的聲音呵,終於又能真實的迴盪在耳邊。

    「去吧。」推了推細柳的肩膀。禾影之鼓勵的看著她,說道:「記得我昨晚跟你說過的話。」

    門裡門外,短短不過幾步距離,看在禾清之眼中卻像是走了兩年。兩年,那個秀美明艷的白小憐,變成了如今靈動可愛的細柳,她目光躲閃著,張了張口,終是沒有說出話來。回頭又看了看站在院中地禾影之,似乎那才是她力量的源泉。

    閉了閉眼,小憐,那個給你力量的人,本該是我啊。

    「那個……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弄傷你。」

    猛地張開眼睛,嘴唇微顫著幾乎要將那魂牽夢繞地名字念了出來,卻看到她身後的禾影之搖了搖頭,於是只能壓底了聲音,掩飾著自己地顫抖:「沒、關係,也不是很疼。」

    露了個微笑,細柳似乎適應了一些,輕聲問道:「你……我以前,認識你的不敢再多說一句,生怕嚇走了她。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細柳捋了捋腰間地流蘇,道:「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苦的像黃連一般地三個字,他禾清之只能自己嚥下去。但是沒系,有他記得就好。曾經在耳邊的呢喃,哪怕只有他,也會永遠的記下去,所以,沒關係。

    也許是禾清之斂起鋒芒,變得柔和,讓細柳放下了戒心,向前邁了一步,道:「你是我的親人嗎?師父說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我是。」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夜未眠的面孔顯得有些憔悴,禾清之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能握著你的手嗎?」頓了一下,又馬上補充道:「一隻就好!」

    原本有些猶豫的細柳在聽到後面那句話是,忽而就是覺得很心酸,他這樣驕傲的男人啊,何曾如此的卑微的乞求過?

    掌心相觸的瞬間,兩人都有些撼動,那種心中空落落、終於被填滿的感覺排山倒海般湧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無盡的哀傷與心痛。他將臉輕輕的埋在她的掌心。

    細柳顫抖著,想要縮回手,好痛,不要了,她不要想

    但男人沙啞的聲音卻止住她的動作,他也很傷心,為什麼?因為找到了自己嗎?既然心痛,又為何還要尋找?

    掌心似乎有什麼東西緩緩流淌,燙的她禁不住身子一顫,另一隻手像是有意識一般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他的。

    腰間猛地橫過一隻手臂,。這一次,似乎再沒有昨日的惶恐,因為她的眼,她的心,都被面前這個壓抑著啜泣的男人佔據了、填滿了,滿漲到幾乎無法去思考和感受自己的心靈。(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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