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好狠心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情傷 (2)
    永嘉王妃看在眼裡亦是心酸,勉強勸道:「心月,你怨不得陛下,我聽王爺說,陛下最近瘦了許多,精神氣大不如往常,想必他也難受的緊。你好歹見上陛下一見,有什麼話說開了,大傢伙也跟著放心。」

    「那該怨誰?我倒想知道,現在這情形該抱怨誰?」心月情緒漸漸激動,一隻手攥住手裡帕子,指節泛青,雖極力隱忍著不大聲哭訴,可聲音仍舊是尖刻幾分:「明妃設下圈套陷害我,他信了,事關皇家血脈,我可以不怨他冤枉我,可宮裡的人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瞅著我的肚子,難道他心裡不明白麼?居然派王昭儀和陳公公來瓊華宮盯著太醫給我瞧病,分明是將我往火坑裡推,孩子沒了,難道他不是罪魁禍?事到如今,該怪誰?」

    永嘉王妃哪裡知道段思聰和心月之前鬧過一場紛爭,因對心月太失望,心緒不穩的情況下才信了旁人的挑撥,現被心月一番話駁得啞口無言。

    不過,食君之祿忠人之事,即便對皇帝所作所為不以為然也不敢在心月跟前流露出半分來,仍舊期期艾艾地替他說了一籮筐好話,什麼陛下待你情深意重,見天的變著法子賞賜,這瓊華宮用的玩的,皆是宮中最好的,你病著,陛下亦是憂心忡忡,王爺都說還不曾見過陛下有束手無策的時兼近日邊關戰事吃緊陛下日理萬機,你多少也心疼他辛苦的份上,好歹給個話,莫教我們局外人跟著鬧心了。

    心月耐著性子聽她說完,忽然問:「前個我聽說朝中派人去騰沖府督軍,是派的誰?」

    「是二哥閒情王爺。」永嘉王妃對這件事原本就很納悶,喋喋不休地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又說:「按說,二哥他犯過事。去騰沖府督軍輪著誰也不該輪著他,可陛下硬是擋住朝臣們的非議派他去騰沖府,心月,你說陛下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的,難道就不怕二哥臨陣倒戈,再弄個什麼事出來?」

    見心月神色古怪,臉上似笑非笑,一付神思游移與身體之外的樣子,像是在聽她說話又像是沒聽,永嘉王妃疑惑地連叫她幾聲:「心月。心月?」

    半天,心月才低低歎了一句:「他竟真的讓他去了。是什麼滋味。

    永嘉王妃並沒聽清她說什麼,問道:「心月,你說誰去

    心月卻不回答,別過臉對柔兒說:「你將藥拿來罷,難為王妃勸我一場,我也不能太矯情不是?」

    永嘉王妃大喜。笑道:「這就對了,我看你身子還好,就是精神頭差些,只要按雖沒勸動心月答應見段思聰一面,不過,好歹心月終於肯吃藥,永嘉王妃喜不自勝,急著要去給皇帝回話,遂和心月說了幾句家常,起身告辭。

    從瓊華宮出來徑直去文德殿。剛剛走至大殿門口就聽裡面有人說話。是永嘉王爺段和仁地聲音:「陛下。您明明知道二哥和騰沖府多有交集。原先他就同高遠升險些在父皇駕崩地時候謀亂。先雖說高遠升死了。可韓明忠是高遠升手下副將升上來地。誰知道是不是也和二哥一個鼻孔出氣。若再借督軍地機會弄出事端來。我看你怎麼收場?」

    永嘉王妃站在大殿門口止步不前。長安便要進去稟報。被永嘉王妃噓聲攔住。只聽段和仁還在裡面氣咻咻地嚷:「陛下。您最好盡快將二哥召回來。不然。後悔就遲「朕既然決定地事。就要做到底。三哥。朕知道你是擔心朕。可朕心裡有譜。你就不用再勸。」他地聲音裡雖透出疲倦。卻仍舊是果決不容置疑。霸氣十足

    「我就不明白您到底是因著什麼胡鬧?陛下。您到底給我一句話。你說地有譜是什麼譜。不然我不踏實!」

    聽見段和仁連「胡鬧」兩個字都說出來。永嘉王妃那還敢容他繼續渾說下去。惹皇帝簾子踏進殿內。笑道:「陛下。臣妾來給您交差來了。今個地差事辦得好。您拿什麼賞賜臣妾?」說著。一面行禮。一面扭頭朝段和仁瞪眼。

    被她一攪合。段思聰倒不好繃著臉。起身虛扶道:「三嫂。今日累著您了。想要什麼只管開口。只要朕有地。絕不會吝惜財物。」

    「她能要什麼東西。陛下。您莫順著她胡鬧。」

    段和仁又是一句「胡鬧」,永嘉王妃惱了,氣道:「就你不會胡鬧,你不胡鬧和陛下急赤白臉的說什麼?陛下不比你心裡清白?還要你提醒二哥動機不良?」

    「你嘉王爺向來吵不過自己的老婆,登時果真如她所說臉紅脖子粗,怒道:「頭長見識短,婦人之見,我和陛下商談國家大事,你懂什麼?」

    「就你懂……

    眼看他夫妻又要吵起來,段思聰扶額苦笑:「三嫂,您還沒說心月到底如何了?」

    永嘉王妃回過神:「啊,對了,心月身子還好,就是精神萎頓些,依臣妾看來,主要犯得是心病,陛下,你該好好勸勸她莫要多想,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再生,心月和您都還年輕,有地是機會。」

    段思聰怔了怔:「心病?可不是心病麼?」遂歎息一寂寥:「朕便是想勸,也得她肯見朕才是……

    「這可奇了,陛下,您想見她有什麼難?她不肯見您,您就聽她的了?要我說,女人就不能縱著,不聽話,先打一頓再說,看她還敢和您擺臉色!您是皇帝,就得端出皇帝的架勢出來……

    段和仁越說越不像話,永嘉王妃哭笑不得,一連聲的咳嗽提醒,他還是不肯住嘴,永嘉王妃忙上前拉住他:「我們回去罷,陛下連日操勞戰事,辛苦的緊,你就少說幾句。」說著,拉著他一陣風地出了文德殿,又回頭道:「陛下,俗話說的好,兩口子吵架不記仇,心月姑娘她過幾日便會想通,您也莫著急,好好讓她將養著,以後日子你們長著呢。」

    段思聰站在大殿正中良久不動,風吹開棉簾,縫隙間有雪珠子撲進來,掀起繡金文龍明黃龍袍衣袂微動,絲絲寒意拂面而來,無盡的悲涼亦透進骨髓之中:心月,兩口子吵架不記仇,你什麼時候才肯原諒我,雖然我錯的太多,可你不會真地記恨我罷?你明不明白,但能挽回我犯下的過錯,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這一年冬天特別冷,好像永遠也到不了頭。騰沖府送的用詞,朝臣們原本就對皇帝派閒情王爺去騰沖府督軍就多有微詞,現更因戰報不明確,一時間人心惶惶,說什麼的都有,任朝臣們在朝堂上吵得熱火朝天,皇帝卻不做任何表態。

    眼看就是年關,因大理國境內還是國泰民安,朝臣們便漸漸定下心準備過年。

    臘月二十六那天,長安長寧正在文德殿外盯著太監們掛燈籠,就見一名侍衛急匆匆地跑來,他二人互使一個眼色,忙上前接過密奏,折身進殿。

    密奏呈給皇帝,他凝視著殿中間巨大的獸金熏籠出了半天神,良久才道:「看來二哥等不及過完年了。」

    長安低聲問:「陛下,要不要將其他各府的兵力調來紫城,到時候也好應對?」

    「不用,有神銳營的人馬儘夠了,朕相信她,也相信韓明忠。」

    只皇帝提及心月,長安長寧便不敢多話,束手低頭盯著皇帝繡雲紋靴子移至大殿門

    棉簾被掀開,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將皇帝的聲音吹的斷斷續續:「長安,你去瓊華宮知會一聲,就說……好戲快開場了,叫她這兩日好好養著精神……到時候,朕陪她去前安門。」戈,臨戰之機突然開拔反撲紫城,沿途各府事前皆收到皇帝諭旨,不得和阻擋騰沖府人馬,因此,騰沖府五萬兵力長驅直入,三五日即兵臨紫城外十五里駐紮,逼皇帝退位地勸降表緊接著就送進城內。

    其中紫城內的反應自不必細說,年了沒法過了。正月初十,大風大雪,神銳營兩萬人馬戒守前安門,銀色盔甲在雪地裡透出騰騰地殺氣,隱約可聽見城外馬蹄隆隆逼近,神銳營年輕士兵的臉上流露出嗜血的豪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是皇帝萬中選一的親兵,個個饒勇,縱然敵軍數倍於自己,卻無一人膽怯。

    車馬轔轔,皇帝御仗逶迤而來,一貫的從容不迫,兩軍對壘之機,皇家固有地雍容霸氣並不殘損半分。

    被文武百官簇擁著,皇帝踏出龍輦,一襲九龍騰飛明黃龍玄狐披風在寒風中獵獵,越襯得他臨淵峙岳氣度非凡。氣定神閒走過整齊羅列的神銳營,黑眸沉靜逡巡士兵,微微頜,霎時間,兵器鏗鏘,山呼聲地動山搖響徹雲霄:「吾皇萬歲萬萬歲,平定叛軍,江山萬年!」(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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