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帝國 正文 第七章 傷心:為何而戰
    「伊沃先生,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哈維對著那個中年說道。哈維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什麼不同,從他那犀利的目光中總有些東西讓自己感到危險。「呵呵,別那麼敵視我,半精靈。」中年伊沃說著,撩起自己鬢邊的頭髮,露出一隻尖尖的耳朵。「什麼!」哈維沒想到對方竟能看穿自己的身份,而這個人竟然也是一個半精靈。「那好吧先生,你能告訴我問題的答案嗎?」「別那麼著急,回答問題之前我想先告訴你一個故事,我想你會感興趣的。」伊沃意味深長的目光直視著哈維,絲毫不弱的迎著對方灼灼的目光。哈維心中愈發的感到奇怪,這個傢伙怎麼能看穿自己是半精靈的,想在卻又想給還不認識的自己講故事,難道他和那些人有關係嗎,還是那些亡靈法師的人?想到這兒,哈維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雙拳緊握緊緊地盯住對方,「那麼先生,有什麼話就請說吧。」而老伊沃根本沒在意對方身體散發出的敵意,目光也一下子深邃了起來,語調平緩的說道……

    「那還是在100多年前,我剛剛之有30歲出頭,就像你現在一樣,呵呵,你知道,半精靈一般都可以活到200歲的。」伊沃說話的時候,目光看著哈維,似乎像看到了曾經的歲月。「那時的我年輕而輕狂,就像……呵呵」看著哈維投向他的敵意的眼神,伊沃接著說道,「我加入了精靈的軍隊,當時我為此感到自豪,因為終於,終於我得到了精靈的承認,我再也不是高傲的精靈鄙視的半精靈,不是骯髒的人類的獵物了,不是一個從小就受人侮辱的雜種,我是一名戰士,一名月神麾下的精靈戰士,一個讓人尊敬的戰士。」伊沃的臉因為激動而扭曲,原本英俊的臉顯得痛苦而悲憤。「我不怕死,我可以為了他們,那些曾經讓我又重拾尊嚴的人去戰鬥,去犧牲。我不怕,因為我要得到尊重。」此時哈維驚奇的發現伊沃的臉上竟然隱隱出現了自豪的表情,心裡不禁暗暗思索,他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每次我都報名去參加突擊小隊,當先鋒,去最危險的地方做斥候,潛伏在骯髒的傭兵中搜集情報。我願意去做這些,因為我覺得這樣讓我感到我還能有尊嚴的活著,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是最好的戰士。可是,可是有一次我們的城鎮被人類和獸人的聯盟派來的大軍團團圍困,對方有3萬精銳和大量的攻城器械,而我們所有能上戰場的戰士只有4000,卻要保護2萬名老人、婦女和兒童。可我當時根本不怕,我身邊的半精靈戰士們也都是這樣想的,我們有堅強的城市防禦,有最強的箭術,有敏捷的飛馬,我們還有2萬名要用生命去守護的親人和心中唯一的家園。我們可以打敗他們,就算是死那又如何!」伊沃說到這裡,神情激動的甚至開始渾身發抖。「那麼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哈維難以想像,如今這樣頹唐的人當初竟然是怎樣的勇敢和無畏,心裡更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遭遇能讓人改變得如此之大。

    「後來沃似乎回憶著一件永遠不願意再想起的事,「後來我們被人給出賣了……」伊沃似乎一下子老了幾十歲,頹然說道。「確切地說是被精靈,那些上位的精靈給拋棄了,我們只是半精靈而已啊。」「什麼!怎麼會,為什麼!」哈維大吃一驚,不是說精靈都是崇尚自然而平等的嗎,不是說精靈是高尚而善良的嗎,怎麼會,這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哼,為什麼,我們是半精靈,你明白嗎,半精靈,不是***該死的精靈,是半精靈!」伊沃突然歇斯底里的衝著哈維怒吼著,瘋了一樣抓著哈維的衣領搖晃著。哈維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滿臉寫滿了驚愕,心裡更充滿了不解,為什麼,只因為我們是半精靈嗎?看著哈維一臉驚愕的表情,伊沃突然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道,鬆開了緊抓著哈維的手,講述了一個讓自以為經歷很多的半精靈小子震驚不已的悲劇……

    我們接到精靈祭壇祭祀和長老院聯合簽發的手令:出城迎敵。我和半精靈戰士們都很不解,為什麼不依賴高大的城牆狙擊敵人的部隊,反而要出城迎戰呢。不過上面說我們的大軍已經趕到,我們出城是要將敵人打個措手不及,以便完全包圍殲滅對方。我當時很天真,還以為真的是這樣,於是帶領著1000多和我一樣的半精靈戰士興奮的出城迎擊敵人,以為勝利就在眼前,可是當我出了城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沒有支援,沒有援軍,只有漫山遍野的人類和獸人。而在半精靈戰士身邊只有數百名戰鬥矮人和2000多半人馬民兵。我們根本打不過對方,人類的箭雨如注,還有猛烈的重騎兵踐踏我們脆弱的隊形,嚴謹的戰陣還有凶悍的強力獸人和他們篆養的巨獸。巨翼雷雕,雙頭飛龍,比蒙巨獸,甚至還有科多戰爭巨獸。我們拼盡了全力,希望能等到援軍或是掩護其他兄弟退回城裡。可是,援軍沒有來,城門也在沒有打開,甚至躲在城裡的精靈箭手從始至終一箭未發。月精靈祭祀們,德魯伊長老們,銀翼飛馬聯隊,看著我們被屠殺,直至最後一個人也倒下了。

    本來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的,因為上位精靈們就是讓我們當炮灰,拖延人類和獸人聯軍攻擊城市的時間,而人類和獸人聯軍也為了消耗精靈的實力,自然就不會放過我們,這樣攻城時就少了很多的阻礙。但他們卻沒料到,因為城外的這場戰鬥讓他們有了不小的損失,於是他們暫時放緩了進攻節奏。可三天後,精靈的援軍卻適時趕到了,再也討不到便宜的人類聯軍只好勒索一番然後退去,而精靈擔心李代桃僵的事情洩露,竟然大方的將遠超過人類要求數量的半精靈、矮人、半人馬作為奴隸來乞求人類的和平,因為這樣就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而在精靈的歷史中,這場戰鬥也永遠不會發生。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小人物,那就是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後,我就一直在打探當時到底是為什麼,後來慢慢的,我才知道,人類那天本打算是攻城的,正因為我們這些人打亂了他們原本的打算,才保全了城市。我其實並不怨恨他們,至少城市還在,我們願意為了它去犧牲,可是,我們的親人卻,我的兒子被他們直接殺了,因為沒有足夠的食物給奴隸吃,而我的妻子,她是被折磨了3天之後才死的。

    此時的伊沃已經淚流滿面了,而哈維卻卸載了深深的震驚中,「真,真的是這樣麼?」哈維不敢相信這就是精靈所謂的平等和善良,可內心已經開始隱隱承認,事實就是這樣,這才是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的真面目。「你看看這個!」伊沃解開脖子上的紐扣,喉嚨上橫亙著一道猙獰的傷疤。這是為了防止還有沒死的傷兵的補刀,看得出這刀痕很深,伊沃能活到現在真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這是三刃月輪的傷口。」伊沃接著平靜的補充道,好像這是別人的傷口一般。「什麼!」哈維又一次震驚,感到腦海中的神抵正一點一點的剝落,慢慢的滑落到污泥中……

    「我和你說了這麼多就是要告訴你,半精靈只有相信自己,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伊沃似乎慢慢恢復了平靜,接著道:「現在你還想知道精靈為什麼不在這裡了嗎,呵呵,他們都在城鎮的中心,他們才不屑和我們這樣的種族生活在一起呢。」只相信自己嗎?哈維沉思著,腦海中那個突然出現了那個美麗而倔強的身影,他的目光突然充滿了驕傲,對伊沃說道:「那麼你為何而戰?」伊沃一愣,眼神中突然閃現過一絲炙熱和瘋狂,然後卻慢慢的冷了下來:「值得我去為之而戰的東西已經不再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充滿不甘和憤恨的老半精靈而已。」

    「我和你不同,我還有要為之而戰的人,我對那些內心無法容忍的事情,我還要去改變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哈維的目光突然變得摯熱起來。「你憑什麼,你只是個半精靈小子,你沒法去改變世界!」

    「就憑我是哈維,哈維*希瑞爾。讓我做給你看!」留下這句話,哈維離開了伊沃,他知道他該要做什麼了。

    「哈維嗎?」伊沃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心中不知為何,似乎感到這個小子或許真能像他所說的那樣去改變這個冷血的世界吧……

    「哈維哥哥,孟斐拉大人要見你。」遠遠的傳來了小半人馬露可清脆甜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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