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花開 第四卷 星夢一劍 第七章 得道高僧
    凌雲龍繼續採取大棒之後的懷柔政策,柔聲道:「我會的,進去吧。」

    清雨瑤這才戀戀不捨地走了進去,臨進門時還不忘回眸一笑,惹得那即使正面目猙獰的黑狼亦在那一瞬間心曠神怡。

    「嘀噠嘀噠……」還有04:01:00。

    「有這樣的一個極品美女給你陪葬,你小子也該知足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清雨瑤那回眸一笑的影響,黑狼這一次斯文了不少。

    凌雲龍淡然一笑。

    心中暗自點頭!也只有當凌雲龍把自己調至天龍時,我也才能多多少少地從這幅身體裡看到一點自己當年快意江湖的影子。

    臨危不亂,方顯大將之風!

    大將之風,雖凶險萬丈,生死一線,吾輩自談笑風生!

    那一次,他們請動了久至十餘年已不出山的了民、了中、了為、了發四大元老級高禪,外加這四位高禪的得意弟子——少林當代主持經然以及他的七位師弟,其中包括達摩堂和羅漢堂的兩大掌院主持。可以說,除了藏經閣的掌院主持經明禪師——我唯一的朋友以外,少林了、經兩輩的實力已全部在此了。

    「禪師待攔住我夫婦去路,不知有何教誨?」背負著林竹瀟湘,手挽著愛妻柔佳,我淡淡地笑道。

    唉,跟柔佳在一起越久,我似乎越有禮貌了。到現在我幾乎都已經不清楚到底是我怔服了柔佳還是柔佳降伏了我,不過,這很重要嗎?只要擁有了柔佳,任你萬丈雄心亦將心滿意足,此生足已!柔佳!

    四大元老級高禪中排名最大的了民高禪踏前一步,高宣佛號,道:「阿彌陀佛,君施主言重了,眾生平等,何來教誨之談?老衲此來只是想請施主去少林做客,希望君施主不吝一行。」

    出奇不意地輕輕在柔佳無暇的玉額上烙下一吻,偷襲得手後享受著柔佳含羞而情意綿綿的不依輕掐,心中著實無比暢快,大笑道:「就這麼簡單嗎?如果說真的是請君某夫婦去少林做客,又何需如此興師動眾?看看,四大久不出世的元老高禪,一個方丈外加七大掌院主持,這可是足令風雲失色的超強實力!再說,以君某的魔門出身,又豈配做白道正宗的佛門淨地做客?」

    了民高禪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君施主,菩提亭第五張竹蓆已空缺千年有餘,如蒙施主不棄,老衲將與方丈倒履相迎。」

    這一次,在場中包括我與柔佳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大地為之動容!

    菩提亭在少林寺是一個超然而神聖的存在,只有佛法精深的得道高僧才能進入菩提亭聆聽佛訓,禪坐修行,自少林成立以來,寺內所有弟子終其一生的目標就是能在死前一進菩提亭,但,幾乎所有的少林弟子都是失望而逝!

    而這了民高禪是少林有史以來第四個有幸進入菩提亭禪坐的得道高僧,按順序坐上第四把虛空竹椅,他的三位師弟了中、了為、了發元老級高禪均無此資格,而且更重要的是,少要菩提亭總其只設了六所虛空竹椅。如果我佳了這第五把,那麼,好就意味著自此以後,少林將永遠只剩下一個菩提亭名額留給成千上萬億的後世少林子弟,而為了獲取這份殊榮,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將可想而知!儘管動容、吃驚,但無人出言反對,包括現任的方丈經然大師在內,少林雖講眾生平等,但實為一個等級森嚴的佛門之地,而菩提亭則無疑是這個金字塔的塔頂、塔尖!

    仰天一歎,我道:「高禪,小子真得動心了。您也知道,我夫婦二人乃千里逃亡之身,一旦進了這菩提亭,縱然身份超卓如聖地問淨齋齋主亦只能徒呼奈何,我魔門雖強大,但也萬萬不敢進菩提亭放肆,小子夫婦二人雖不懼他們,但這殺來殺去也殺的煩了,有此清靜之地供我們夫妻二人安空立門,小子當求之不得。多謝高禪。」

    此言一出,眾僧再度變色。

    了民高禪佛號依舊,道:「阿彌陀佛,君施主說笑了,施主自是我少林菩提亭的尊榮貴客,仙子自當回聖地繼承問淨齋齋主之位!仙子乃聖地千年不世出的不二天才,齋主之高位自無她人奢求之餘地,而一旦重歸聖地,仙子的安全自當無人再能威脅,所以,施主自可放心隨貧僧晉入菩提亭,,共論佛門精深禪道。」

    緊緊地拉住我的手,彷彿一鬆開我就會隨了民高禪遁入佛門一般削髮為僧,柔佳道:「高禪謬讚了,柔佳既不是什麼聖地千年不世出的不二天才,齋主之尊位更不是非柔佳無人可擇,且柔佳也不是什麼仙子,柔佳沒有高禪想像中的那麼好,柔佳也只是一個渴望得到夫君親憐蜜愛的紅塵俗女子,所以,敝夫婦雖然很想有一個無人打擾的安家立門之地,所以高禪的好意我們只能心領多謝了。」

    「阿彌陀佛,」佛號在獅子吼中一字一頓。

    受此一激,早已通靈的寶劍林竹瀟湘脫鞘而出。

    了民高禪低垂如霜白眉,道:「施主身具千年才現一次的九陽炎脈,本身亦是武道一途的天縱之才,功力之深厚已令收手足有六十餘年的老衲亦為之心動。阿彌陀佛,如果施主能在三劍之內佔得貧僧一絲上風,少林將面稟聖地齋主,永遠地退出這對施主二人不公平的追殺;如果施主輸了,自當隨老衲入菩提亭共論精深佛門禪道。阿彌陀佛。情只一字,奈何覆天?阿彌陀佛。」

    不愧是進入菩提亭禪坐練佛的得道高僧,要知道公然違背聖地問淨齋的旨意,無異於如柔佳的背叛,得罪激怒整個武林白道。

    好一個了民高禪!有勇氣,有魄力!

    不過,我也知道,事情絕非這麼簡單。雖然進菩提亭重佛輕武,但,能進菩提亭修禪的高僧哪一個的修為又沒有反璞歸真?我雖自負力戰千招不會輸,但卻也沒有把握能佔多少便宜,更何況是要在三招之內?

    柔佳輕輕地牽了牽我的衣腳,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來她也沒有把握。

    但,我們有選擇的餘地嗎?

    即使我與柔佳雙劍合璧,最多亦只能接下這四位久至十餘年已不出世的元老級高禪中的三位,一旦他們四人聯手,不用再加上少要方丈在內的八位經字輩一流高手,我和柔佳唯一的結局也只有力戰千招之後失手被擒,幸運一點,我們還可以做一對同命鴛鴦,運氣一差,我們就將被分離一個天涯,一個海角,落得連自殺的權利也沒有的悲慘境地。

    林竹瀟酒鏘然入鞘,不顧柔佳惶然反對的眼神,我踏前一步,昂然道:「久聞高禪一身佛功早已出神入化,為防兵刃帶來的殺氣有辱清靜的佛門,小子當以拳腳相迎,以示敬意。」

    「阿彌陀佛,」了民高禪笑道:「施主豪氣沖天,亦不枉施主乃高手輩出的魔門一手遮天的少君,條件所限,老衲已佔盡便宜,所以,這先手二字,就贈於施主了。」

    衣衫獵獵,我大笑道:「那小子就恭敬不好從命了!」

    佛門得道高禪面前,修羅禪功之修羅魔氣狂至巔峰,柔佳早上為我精心梳順束起的長髮沖天而起,紫氣瑩繞,雙目紫光大現。勁氣壓的百空呼嘯,風起雲湧,但剛才獵獵的貼身衣衫卻變得緊伏於身,連衣腳也不再動一下。

    「阿彌陀佛。」佛門獅子吼。

    面對我的強勢,亦不敢大意的了民高禪渾身金光湧現,寶相莊嚴,他竟然直接動用這佛門的至高無上的護身武學——金光禪體!有沒有搞錯,你都用了金光禪體這仗還怎麼打?你也太瞧得起我君某人了吧?

    金光禪體進一步引發了人心中被柔佳用她的千絲柔情壓制已久的瘋狂戰意。哼,今天就讓我們要比比是你佛門的金光佛體堅固還是我魔門的修羅禪功銳利!

    「殺!」

    有史以來,我第一次一出手就是十成十的功力!修羅禪功之修羅魔氣在我胸前聚成拳頭般大小的紫色真氣柱,閃電向地躲向了民高禪的丹田重穴。紫色真氣柱凝而不散,聚而不落。

    「阿彌陀佛。」金光大盛,了民高禪整個人都沒入輝煌燦爛的無邊金光中。紫氣金光,一觸即發!

    轟!

    狂雷爆響,煙塵瀰漫!

    衣袖輕搖,煙塵四起的天空頓時瞬間恢復瓦藍的澄淨,柔佳一臉緊張的看著我,纖纖玉手已搭上她的師門聖劍。

    輕輕搖頭,給了她一個安然無恙的眼神後,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跡,我的第二攻擊業已出手。化拳為指,修羅禪功之修羅魔氣聚成的紫氣柱化再次凝聚成指尖粗細的紫色真氣指,目標則是了民高禪的胸口。

    金光收縮,金光佛體在了民高禪的胸口聚成了一個耀眼如晝陽的金光鏡。面對我的紫色真氣指,強如了民高禪般也不得不將他的通體金光罩收縮成了胸口的耀眼金光鏡,若這個時候我以左手突施奇襲,我想我絕對有九成九的把握一擊得手,因為我的速度是連之前被譽為天下第一快的師父也望塵莫及的。

    但,我沒有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為我品德高尚,而是因為如果我今天殺了這了民高禪,那麼,我和柔佳與少林的這一戰必將進一步激化成不死不休之局,雖然就單人實力而言,除卻這百歲之齡的了民高禪外,無一人能與我和柔佳相抗衡,但,雙拳難適敵四手,最終的結局也必將是我和柔佳所最不願看到的那一種。其次,我那全天下唯一的朋友經明禪師亦是出身少林,並高居藏經閣之掌院主持,他今天避而不戰已是盡了最大有努力了,再怎麼說我也得給他一點面子。

    而最重要的是,這位少林高禪已經得到了我的一些好感,至少,他不像那些沽名釣譽的所謂正道俠義人士一樣,一見面大罵一句淫賊後就拔刀相向,其實他們背地裡幹得事***都比老子骯髒十倍,老子只不過是把這些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罷了!罵我淫賊,至少有一半兒的人是賊喊捉賊!

    哼,有了柔佳後,我最討厭別人罵我淫賊了,儘管以前甚至現在的我自己都不在乎,但現在罵我淫賊就是對柔佳的污辱,我是淫賊,那柔佳是什麼?操,污辱柔佳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無聲無息中,紫氣金光同時消失無蹤!

    「哇……」一口鮮血揚天噴出,喉頭腥辣辣地痛!

    「相公……」柔佳心中大痛。

    揮身止住她欲撲過來的身形,我掛上真誠的笑容,誠懇地道:「高禪,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子也出兩拳,這最後一招,該高禪了。」

    看了看自己紅色袈裟上的血跡,了民高禪讚歎道:「施主果非凡人,老衲已足有八十多年沒有被人打得吐血的境地了,而且還一吐就是兩口,施主少年英豪,老衲實不忍心毀之,但無奈聖地的巨大壓力以及我小小少林千年的清譽,所以老衲這一擊定不會留手,施主,小心了。」

    好感再加!我最欣賞的就是這個爽快,取人性命也得做到光明磊落,憑實力公平一戰,這才是錚錚鐵骨的熱血男兒。最討厭那些自栩為白道俠人的傢伙們當面君子背後小人,我魔門中人雖行事乖張,但至少這上點就比他們強上數倍不止。

    我身為魔門少君,出山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整合四分五裂的魔門,我也不得不用陰謀詭計,但它只是我在最無奈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的時候才稍稍為之的,魔門中人個個桀驁不遜,但當我獨身一人連斬其中最囂張的兩個擁兵自重導致我軍令不通的資深長老後,血腥重壓之下,哪個敢再對我下的軍令置置若罔聞?再施以金錢美女,誰不乖乖歸附?

    恩威並施,剛柔並濟,這就是為上為君者御下的八字箴言!

    哈哈大笑,我道:「高禪不用客氣,小子若能死在高禪之手,亦是一份榮幸。」

    了民高禪面容一肅,寶相莊嚴,道:「君施主,小心了。」

    金光乍現。劍指瞬間無聲無息地點到我的眉心。

    菩提劍指,還外加「咫尺天涯」進行數倍增速?老天,他了民高禪也太恐怖了吧?

    通靈的林竹瀟湘再次自動脫鞘而出,紫光瑩繞,身份在肉眼難辯的時間內後退一劍之距,劍尖與劍指無聲無息地相擊,狂雷閃電從開而降,颶風海嘯平地而起,僅次於我的最強一擊的毀天滅地之絕殺的腥風血雨之霸斬在愛劍林竹瀟湘的銳利劍鋒中狂野地劈出金光殺入了民高禪的全身經脈內,而了民高禪的佛門金光禪體亦在瑩瑩的紫氣中硬生生地開出一道大道,沿著林竹瀟湘撞入我的身體內,經脈欲裂!

    「哇……」體內的血似決了堤的洪水般一股接一股地湧出,似無止境。

    問淨齋衛道聖劍之天下太平,一劍平伏所有四散在我和了民高禪四周的佛光魔氣。

    「相公……」柔佳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我,輸入真元強力壓下我體內翻騰不止的血氣,仙眸中儘是無邊無際的濃濃絕望,水氣朦朧!

    看了一眼已被了中、了為、了發三人重重相護其中、席地而坐渾身血跡斑斑的了民高禪,無力靠入柔佳的懷中,我疲憊地道:「別哭,柔佳。相公沒事,相公還要看著咱們的孩兒出世呢。」

    「相公……」知我體內的淤血已全數吐出,只是受了些內傷,但業無大礙的柔佳芳心初定,羞嗔道。

    不過,我的確沒事,雖然吐了七八口血。剛才的那第三招太過於玄妙,玄妙到讓人無法相信!了民高禪贏了,如果純以真元而言,不客氣且實事求是的說,我即使不比了民高禪濃厚也絕對是在伯仲之間,但已百歲高齡的了民高禪勝在了那種與絕世高手過招而不可多得的經驗上。他以菩提劍指在我們之間的那四尺之距內破開了一個小小的真空絕地,一成的劍指金光導入,等量的修羅魔氣亦同樣被吸入,真空中,金光紫氣互不干擾地透體而過,再破開真空,此時還留在外界的互有九成的修羅紫氣與佛門金光剛剛捉對廝殺完畢,於是,那一成的菩提劍指破入我的經脈,同時,那一成的修羅魔氣亦撞入了民高禪的體內。真元等量,看似平局,但卻因為真空乃是由了民高禪所造,他的菩提劍指較之我的修羅魔氣早0。1秒進入真空,同樣也早0。1秒出真空,更早0。1秒擊中我的身體,而在這0。1秒內,我縱有十條命也不夠了民高禪殺的,所以,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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