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血腥 Side.A Side.A22 這些傢伙
    這些傢伙

    我在小的時候總是有許多的一些什麼想法的,只是很快就會忘掉。既然慾望無法滿足,也就學會了使用暴力以發洩不滿,不過我老爸卻是個很會以暴制暴的老爸。後來甘叔這位老爸的朋友說我與老爸大叫的時候嗓音很是「搖滾」,於是送了我一張BEYOND的專輯,裡面有一首歌叫《我是憤怒》。

    其實我並不總是憤怒,音樂不過是一種吶喊而已。老爸發現我整天跟著錄音機大叫而不去外面鬼混,於是隨手扔給我一把吉他。

    因為有了吉他,又總是想在女人面前出風頭,於是在高中的時候和幾個傢伙組建了一支樂隊。為了吸引女人的目光,不知是誰起了個十分二×的名字叫什麼「移動世界」。我現在想起這個就覺得似乎是在為我所痛恨的「移動公司」做狗屁廣告。

    組樂隊的目的並不是對什麼音樂的執著,所以在勾引女人上大家的進展確是很大的。女人多了,彼此之間的「小資」事件也自然多了起來,一些諸如「今天我們愛上同一個女人。」「明天分手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之類的破爛事此起彼伏。終於,大家最後認清了「小資」情調對我們這幾個爺們的毒害,於是大家不再是「大男孩子」了——都成了爺們。樂隊也因此改了名字,稱為「N、S」。

    「N、S」代表世界的兩個極端,大家也確是些極端的爺們的。

    甘叔是老爸的朋友,也是魔韻公司的總經理,於是不管是由於正門還是後門,我和「N、S」樂隊成了魔韻的簽約樂隊。

    那時候活的是十分有激情的。我瘋狂的追求一個比較水性的女人,並一次次的遭到拒絕。當然到底被拒絕了多少次我是已經忘掉了的,而那個女人則不斷的和其他的男人鬼混。於是一個奇怪的事情便產生了,每當我覺得自己不夠痛苦或者需要什麼靈感的時候,當然也包括演出之前——我都會找到她以尋求拒絕。

    後來我對她失去了興趣,每次演出之後都有人質問演出的主辦者:「N、S」樂隊的主唱什麼時候能再被刺激一次。

    「喂,我說你就不能再被刺激一次?」豬仔說。

    「不能!」我說。

    「你就不能再找以前那騷貨刺激你一次?」豬仔說

    「不能!」我說。

    「你就不能隨便的找個女人刺激刺激你?」豬仔說

    「不能!」我說。

    有些很不錯的朋友最後總是要分開的,然後視如仇人。再說些「彼此都變了,已經沒從前的純真」之類的噁心語言,不可理喻,簡直放屁。人都在變,死了都在腐爛,不變就沒有發展,發展才是硬道理。

    「N、S」最後散了伙,也不是為了什麼。那幾個傢伙為了分贓的問題大叫了數小時,絲毫不顧及我這個坐在音箱上的「心灰意冷」者——媽的!他們竟然都不問問我為什麼非要散伙。後來貝司手趙鄉下拿走了他的貝司和音箱;吉他手豬仔拿走了他的電吉他與效果器;鼓手劉野蠻要走了他那最值錢的架子鼓,由於我曾在鼓的問題上資助了他一些銀子,於是這廝答應給我500元錢作為補償。這筆錢我後來一直沒拿到,鼓卻被這傢伙賣掉抽了煙;至於鍵盤手姜鼻子,他所有的銀子都花給了女人,他除了他的鍵盤什麼都沒有分到,後來這只鍵盤被他送給了一個女人。

    本來我就是說說而已,目的是渴望得到關心,沒想到這些傢伙毫不解風情的立馬散了伙,以至於我到了今天一想到這件事就有殺人衝動。於是從那時候起我不打算搖滾了,我只要走了我的那把電吉他,作為對我什麼都不要的補償,大家湊了96塊5毛2分給了我,我把零頭扔給了街頭的乞討者。

    臨走的時候我趁著他們彼此為討價還價而大吵大叫的時候偷偷拿走了麥克,可第二天它就壞掉了……

    大驢是豬仔新組樂隊的鼓手,戴一副圓形的銀邊眼鏡,頭髮只比「勞改頭」略長一點,且十分凶悍的向上生長著。大概是由於打鼓的人都有超群的臂力,這傢伙曾經一拳打斷了一個混混的幾根肋骨。

    有一次我到魔韻辦事,還沒走進後院就聽到了大驢的慘叫聲。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大驢正躲在一輛轎車的一側,半個腦袋都藏在車的下面,露出驚恐的眼睛和半隻鼻子以及失了措的前額與頭髮拚命的對車另一側的悍姐大叫。

    「別過來!!你別過來!!!」大驢拚命猛叫。

    「不嘛……今天我一定要抓到你嘛……」悍姐嗲嗲的柔聲傾訴。

    悍姐的「悍」是人所共知的,但從外表卻看不出絲毫。悍姐的身上不知道從自己家庭的哪一代繼承了一點點的俄羅斯血統,只那麼一點點的血統卻她生成了一副標準的混血女人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她繼承了俄羅斯族少女的標準身材。悍姐總是善於將自己裝扮成楚楚動人的溫柔女性形象,我無法統計出到底有多少男人因此而上當。

    悍姐曾經做過一段時間劉野蠻的「野蠻女友」。大家都覺得這兩個在魔韻最強悍的人是天生的一對,有次兩人夜半月光下浪漫的時候路遇三名劫匪,劉野蠻正欲出手,悍姐卻早已將那三個比大驢還要倒霉的傢伙打倒。此後我時常懷疑劉野蠻與悍姐的分手是不是由於遭遇了某種暴力。

    「我悍!並不是因為暴力!」這是悍姐有一次說的。於是在整整一年沒有參加學校訓練的情況下,悍姐依然在冰鎮城邦高中運動會上得到了5000米長跑的冠軍,並甩下了第二名整整一圈。驚得校體育(教師)組組長老曲在比賽還沒結束的時候就猛地從座位上蹦起,並在會場尖叫「看那身材!看那身材!!***!現在就是不訓練了!要不——看那身材!!」老曲一邊尖叫一邊伸出雙手在空中比劃著什麼,似乎在抓某人的胸部,又像是在托起某人的臀部。

    悍姐在運動會上的記錄一直無人能破,但悍姐所關心的並非如此,於是悍姐被冰鎮城邦體育學院選中,並趁機在城邦體院勾引了數個運動爺們。

    至此,悍姐的嘴角才微微的上揚並馬上的回落。

    後來悍姐離開了城邦體院,借口是幫助大家做樂隊演出的聯繫人。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因為幾個為其爭風吃醋的爺們進行了一場奧林匹克大火拚後,悍姐用一隻酒瓶將一個苦戀她20多天的摔跤爺們送入醫院才被體院開了除。

    事後,豬仔突然來了靈感,於是隨便的撥了幾下鍵盤隨口唱到:

    我們說你悍你還不承認,

    你的悍氣熏得我們行動緩慢。

    我們一天一天忙的兩頭轉,

    你卻還忙著吊老漢。

    烏雲見了你都無處躲閃,

    閃電看到你就直冒虛寒。

    還沒見到你就知道你悍,

    everyday、everynight、都sey你悍,

    暴力是你的秘密武器,

    「操他大爺!」是你的口頭禪。

    ……真不知道老爸是怎麼想的,竟然沒通知我就把悍姐放了進來——我的臥室門被猛然打開,我懷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父母都在,門會不會被一腳踢開。當時我正穿一條內褲,蓋著被子仰望天棚。

    「操他大爺的,都快中午了!你怎麼還不起來?」悍姐一把抓起了我的被子並抱在懷裡。

    「你瘋了!突然闖進一個爺們的臥室?!」我如被曝光的嫖客般狼狽不堪,這時滾兒突然從悍姐的身後「變」了出來,並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更加的狼狽,而且十分無助,因為我找不到可以伸出手去摀住的攝像機。

    「師兄,你準備一下,我們一周後就出發。」一陣狼狽後,悍姐終於把被子還給了我。

    「出發?去什麼地方!」我草草的穿上衣服。

    「今年的城際搖滾音樂節在夢州舉行,你現在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了?」

    「都誰去?」

    「你和滾兒自然不用說了。這次還是由老娜帶隊,鄉下、豬仔、鼻子、野蠻人、馬舌頭、貓眼都去……」悍姐故意停頓了一下。「對了,巒竹也在夢州,她現在是夢州輕工的宣傳部長,負責接待我們……」

    我沒有說話,似乎悍姐的話是在故意提醒我什麼。

    「這是曲譜……」滾兒把手中的曲譜遞給了我。

    「都是你自己寫的嗎?」我避開了悍姐的目光,故意轉移了話題。

    「都是,不過有的地方是鄉下和豬仔幫我修改的。」

    「這首《火葬場》寫的不錯。」

    「那當然了。」滾兒衝我自信的微笑,她雙手插兜,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陽光從我臥室的窗子斜射進屋子,我斜靠在床邊的牆上,拿曲譜的那隻手輕輕放在自己搭在床邊的腿上;悍姐則隨便的坐在我寫字檯前的椅子上,身體斜靠在寫字檯上;我們似乎和這陽光一起成了滾兒燦爛微笑的陪襯……

    (主人公的回憶:直到今天我依然無法理解這些人後來到底是怎麼和「紅色血腥」扯上關係的,但我卻已然理解為什麼悍姐會突然對我提起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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