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章 神秘人
    雖然夏煙賴在床上時說的一臉堅決,除非宿凌昂來喚她,不然她就長窩在床上不起了,也不回夏府了。任床前兩個丫頭再怎麼好言相勸都不頂用。我知她說這些只是想逃避著不願回家,也就不去勸她。大不了我大方些,讓出疏雨小院幾天。

    午膳時候,我依然是在疏雨小院內用的。膳間,不只一次瞧見夏煙正一臉讒相的偷瞧著我。但卻又在每每我回看她時別過了頭。本不是太在意她的這行為。

    但是直到過了午膳時間後,耐不住餓的大小姐忽然自動自發的起了床,捧著肚子一臉怒氣沖沖嚷嚷著要吃飯,不禁如此,還大罵著陵王府不懂待客之道,要餓死她這當當宰相千金。

    水窮和雲起哭笑不得,只得趕忙又去廚房弄了些飯菜回來。好不容易將她的肚子餵飽了,她大小姐竟然又起了要欣賞欣賞陵王府美景的心思。竟然還是指名讓我相陪。我也就納悶了,陵王府何時有值得欣賞的美景了?這陵王府就跟他的主人一樣,不是美景,而是沒勁!

    隨著她到處亂走亂瞧,在必要時候同她介紹介紹一番,其餘時間我都安靜的只像是她身邊的那兩個小丫頭一樣。而她也不來跟我過多的作什麼交談,一直待走到院內花園的涼亭處時,她才忽然好奇的指著涼亭內的三人問我:「為什麼她們三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卻沒見來邀過你和我?還是說,這府內她們三人是一派,而你就獨獨一個孤家寡人?」

    沒想到她眼睛這麼利,一眼就看穿了。我扯扯笑,看了涼亭處的三人一眼。「秋荷姐姐她們邀過我,只是我這種粗鄙丫頭,不知道該同她們說什麼好,未免鬧笑話,也就不來參加了。」

    「說來說去就是你被孤立了嘛!」她略鄙視的斜睨了我一眼。而後一臉施捨的揮揮小手,「也罷也罷,將來等我入了陵王府,你跟著我好了。我們倆一派,一定比她們仨厲害。」

    「啊?」我張大口,看著她說的這麼一臉不知羞的模樣。忍不住面上又開始有些抽搐起來。剛醒來的時候不是還在責怪自己那麼不知羞嗎?怎麼這會又這麼厚起臉皮來了?

    「啊什麼?瞧不起本小姐嗎?」她又瞪起眼來。

    我忙搖頭。「沒有。沒有。」

    她別頭高傲的哼了一聲。

    「齊妹妹。夏二小姐?」在涼亭裡地三人不知何時發現了我和夏煙。此刻呂秋荷領著頭。三人緩緩行了過來。走得近了。呂秋荷才喚了一聲。

    回頭望了一眼。不管如何。遇見了總要有個禮數。我正要同三人行禮。夏煙卻先一步扯住我地手腕。將我拉近了她身邊一小步。轉頭瞥了呂秋荷三人一眼後。又別頭冷哼了一眼。「齊師。我們繼續去下處看看。」

    「夏二小姐在參觀王府嗎?可有需要我們領路?」周初雪聽後。忙在旁好言詢問。一張臉上滿滿地是諂媚地笑意。

    夏煙聽後。臉上也盛起了笑意。卻是皮笑肉不笑。等自覺地笑夠了。忽然間又收了全部笑意。鼻子沖天一哼。語氣不好地吐了一句。「本小姐不待見你們三人。要你們三人相陪?那我還情願回府了呢!」

    說罷。扯著我就沿著花園繼續往下走。我還來不及同三人說上一句。只是在臨走時瞧見了三人臉上僵住地笑。那吃癟地模樣。雖然不厚道。但不得不說。我真是喜歡上夏煙這說話地口氣了。

    將整個陵王府逛得差不多地時候。一大清早就出門地宿凌昂終於回來了。夏煙不過是將我早前隨意提議地一句話複述了一遍。沒想到宿凌昂竟然也應允了。帶著夏煙返家去。

    臨走前,夏煙一改之前的對我的不善態度,竟然讓我有空去夏府玩,還說什麼有空再來陵王府找我說話。我被她說的一愣一愣。完全雲裡霧裡的。我和她,什麼時候交好了?結果到最後,還是我傻眼。

    夏煙深夜來陵王府鬧了一通的事彷彿就在昨天,但時間卻分明已經過了多天了。這些日子,每日過的就同前一日一樣,雖然呂秋荷三人還是會在午後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但次數是越來越少了,待到晚上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要留宿凌昂夜宿。

    只是可惜不知道是宿凌昂真地忙的不可開交,還是有心避之。在府內的時候也不見多。不過在府內地期間。有留宿過芷暢院一夜。所以我說。對於呂秋荷果然是特別的!

    「今日好奇怪哩!王爺難得在府裡待了一天,其他三位娘娘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午後。自外頭走一遭回來的水窮奇怪的對著雲起說道。

    雲起停下手裡的針線活,抬頭看看天色,也點點頭,「是奇怪呢!」

    「有什麼好奇怪,或許是她們這麼多日的瞎忙乎全不見半點收穫的,累了吧!」擺弄著手中的黑白子,我插嘴著說道。

    呂秋荷三人無論每天折騰什麼,我都沒有參與。是不想參與,也不懂該拿什麼去參與。於是選擇了忽略,相較她們三人的絞盡腦汁要留宿凌昂一夜,我這幾日也是絞盡腦汁想同陸敬亭對弈一盤棋。

    黑白交錯,橫豎交縱。抓耳撓腮著就是不明白,陸敬亭天天要研究這麼多棋譜。甚至還給我搬來了一副棋盤,一本書,讓我來研究。天知道,我哪理解得了什麼棋子、棋盤地問題。

    可那陸敬亭倒也好,非要同我折騰。心煩的丟下研究了多日也不懂的棋譜,我還是決定是去陸敬亭。小心翼翼的端起棋盤,我費力的交代著水窮和雲起,我去找陸敬亭,晚上或許不回來用晚膳了。

    水窮、雲起今日也出奇的沒有攔我,應了我一聲後就各自做著各自的事了。

    端著棋盤出了疏雨小院,我左右瞧瞧,打算擇近路穿到西苑去。近路只需穿過馬廄前的小花園便可,平穩的端著棋盤,我一邊瞧著腳下地路一邊仔細盯著棋盤地棋子有沒有錯位。

    剛走進馬廄方向。還來不及皺眉感歎一聲馬臊味。只見旁門方向一道馬車悠悠噠噠的趕來一輛馬車,停在馬廄前。

    府內今日沒人外出啊?就連宿凌昂都待在府內呢!這馬車是誰在用?我好奇的停下腳步,看著那輛馬車。趕車的車伕,也不像是府內的人,而且竟然還帶著斗笠,斗笠壓的極低。完全擋去了嘴部以上。馬車一停下,馬廄地小廝趕忙上前牽住了馬。馬車伕這時候張口說了幾句什麼,稍後車簾子忽然掀了開來。

    一個身形全部包裹在斗篷裡的頭忽然自馬車上下了來。全身包裹地嚴實,頭也都被白紗斗笠遮著。這人是誰?這麼一副打扮。是怕有誰認出來?我更加挪不開步子,只呆呆地注視著那處。

    馬車伕隨著車上人下來後也跳下了馬車,同馬廄的小廝說了幾句話。馬廄地小廝點點頭,忙往一處跑去。期間,車伕時不時的同斗篷人說著什麼話,一直到霍泰匆匆趕來。

    迎向霍泰。馬車伕抱拳說了兩句。然後霍泰衝著斗篷人打了一個揖。回身交代了小廝幾句就比了一個手勢。斗篷人微微點了個頭,跨步隨著霍泰而走。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我忍不住也慢慢繞道跟了上去。

    午後不知是大家都在午睡。還是巧合。府內竟然瞧不著幾個人。也正因為如此,霍泰帶著人也更易在府內行走。同時也方便了我的跟隨。

    最後,霍泰將人引入地不是別處,正是宿凌昂待了一天的書房。將人引進書房後,霍泰甚至沒有離開而是守在了門外,像是防止有人來偷聽偷看似的小心翼翼。

    宿凌昂又在搞什麼把戲了?

    我一直躲在轉角處等了許久,卻始終不見房內打開過。直到守地失去了耐心,才撇撇嘴,決定還是先去找了陸敬亭。端著棋盤再繞過一堆路到達西苑陸敬亭的住所時。卻只瞧見陸敬亭正托腮對著窗外發呆。忽略陸敬亭其他,但看側臉,真是與陸銘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陸敬亭!」我不客氣的大喊著他的名字,打斷他的發呆。

    對我忽然的出聲,陸敬亭反常的竟然沒有顯露出大吃一驚。甚至只是回頭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後又恢復到了原來地姿勢。

    「怎麼了?」我擱下棋盤,好奇的走到他身邊。怎麼這幾天府裡的人都那麼反常。

    陸敬亭懶得回答的只是以搖頭表示。

    我搬了凳子就著他身邊坐下,不解的看著他臉上的一絲哀愁。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但看的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他還不願說。

    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出去。正是漫天的雲卷雲舒。秋天地時候,似乎是雲最多的時候。大塊大塊的,像是曬了一谷場的棉花似的。

    「齊師啊……」陪著他坐了些時候,他才開口喚我的名字。

    我快速的撇頭去看他,「嗯?」

    他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似疲憊的遮蓋了一下眼瞼。嘴微啟,還沒說話,卻先歎了一道氣,「如果可以選擇。我真希望此刻我在玄冥。」「怎麼了?」我好奇。

    「我有些後悔當初地諫言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是錯地。」

    「怎麼了?」他不是一直都沒有後悔這樁事嗎?不是說吃苦也好,受罪也好。說了就不後悔的嗎?怎麼一下子……

    又一歎,他幽幽地回我。「玄冥……亂了。」視線隨著說的話挪到了我的面上,眼神裡竟然早已是沒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疲憊。

    我卻還是不明白,哪怕是真亂了,他此刻身在天業,也是很安全的。而且,玄冥的皇帝,他的父皇不是好好在位嗎?亂,又會是怎麼個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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