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熱出病了
    「我、是我……」開口回答他的時候,我慢慢的又是走近了他幾步。

    汗濕的長髮一縷縷的貼著額頭臉頰,雙眼眼神有些迷濛,似乎是剛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還辨不清方向、事物,只是愣愣地看著我。直到我出聲後的許久,他的眼神才是慢慢的清靈過來。

    「你怎麼進來了?」話語裡竟然沒有責怪的語氣。只不過,似乎是很吃力的樣子。

    盯著他有些白的過頭的臉色,我忍不住皺皺眉往身後望一眼,那幾個人女人依然沒有跟進來。再看他,兩隻手肘撐在桌案上,一臉平靜的看著我,只是卻不去擦拭額頭上滿佈的汗珠。

    「你……」被他這麼靜靜的看著,我反而說出不話來。總覺得他哪有些不對勁,「你不熱嗎?」這真是沒話找話說了。

    「嗯?」他輕聲疑惑著。

    手稍微抬了抬,卻又放了下。我呶呶嘴,說道:「你的額頭上全是汗。」

    他怔愣了一下,而後垂下眼眸,鼻間發出短促的一聲「嗯」,算是對我的回答了。

    我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距離處停著腳步,不敢上前也不敢往旁地挪去,就那麼站著,時間一久就覺得不禁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他的問話帶著一股子的壓抑,暗啞的聲音卻沒有聽出曾經老是掛在嘴邊的不耐煩。

    我忙站直了身子,手指絞了絞,「那個……還是因為昨晚的事。想請你給我寫封休書的……」

    鼻間輕逸出一道歎氣聲。他地唇嚅動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

    「啊。是嘛。」他知道了。當他這麼說地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只是少許地、隱隱地。於是我也就等著他地下一步動作。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有任何提筆地打算。一直低垂著頭。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麼。我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地沉思。「那個……現在能幫我寫了嗎?寫完了。我等下好走。天色早。容易雇到馬車。說不定等下還能去郭桓府裡吃頓午膳。告別一聲。」

    我不知道我後面拖上那麼廢話是為什麼。或許是我沒話找話吧!

    「嗯」。依然是從鼻間傳來地應聲。他地頭卻還是沒有抬起來。兩側地發把他地臉遮得嚴嚴實實。我都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閉著眼打瞌睡呢!

    腳步再往前挪一步。我使勁地湊看著。想看看他地表情。忽然他就在我還離他一步距離地時候抬起了頭。被他這動作一驚嚇。我差些竄跳起來。想往後退卻又不敢輕易有什麼動作。「你先出去吧。過會我寫完了自會讓人給你送去。」不知道是不是我地耳朵出現了問題。他這說話地語氣怎麼似乎是越來越力不從心地感覺?就好像此刻說完了。下一刻就要昏迷過去地感覺?

    再看他的臉色,額頭上的汗還不止,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無血色。我本不想多問,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多嘴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皺起了眉頭。

    「大熱天的穿黑袍,額頭上都是汗了,沒病也該捂出病來了。你……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我看你地情況好像真的不太好。」因為他沒有在一開始叫我閉嘴或者反駁我的話,於是我也就大著膽子將心裡地所思都說了出來。

    他依然皺著眉頭,也沒有反駁我,更沒有開口喊我閉嘴。只是原本看著我的眼又垂了下去,耷拉的眼皮子似乎是睡過去了。就在我以為他真睡過去的時候。他卻是開口說了話。「你先下去吧。」又是這一句話。

    像是沒有了威脅感的老虎,原本對他的忌憚也在他這半死不活的狀態下全數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我轉身往外走,只丟給他一句,「我讓他們去給你喊大夫。」

    一步出書房,外頭那三個女人連帶水窮果然都還在。同樣是一幅擔憂心切的模樣,我忍不住想她們一定是知道他生病了的,只不過同樣也暗暗責怪她們,既然知道人家生病了,怎麼也不喊個大夫來看看呢?

    「陵王生病了。你們怎麼不去喊大夫呢?」我走到呂秋荷面前,話雖然是說得「你們」,但眼裡看得只是她。

    幾個人沒有回嘴,即是對我地話默認了。可是她們也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來回應我的話,連去喊個大夫這樣的事也不做,就真的太奇怪了。

    受不了她們的沉默,我又對著水窮開口,「水窮,你去找個大夫來吧!」

    「齊妃娘娘……」水窮咬咬嘴皮子。一臉的為難。

    我有些惱火的糾結起了眉頭。「去啊?你還傻等著做什麼?你們的王爺都生病了,你們還這麼安逸的站在外頭看風景?生病了不喊大夫。你們當他是神仙麼?」

    「可是、可是王爺不讓喊大夫。」水窮眼裡忽然聚上了霧氣,話音也緊跟著哽咽起來。「王爺吩咐了,不能讓外人知道。」

    「不能讓外人知道?」我不就也是個外人了?可是我卻知道了!眉頭處結地更深,我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剛才要是裝睜眼瞎,什麼都看不到不就好了?但是……「就一個風寒風熱的小病,有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難不成他還真當英雄當習慣了?不拿自己當人看了?生個病而已!看個大夫而已!他在怕什麼?」

    「齊師,莫要這麼大聲!」呂秋荷盯著我,低聲呵斥了一句。

    她這麼一說我才驚覺到我剛才那幾句話的確是說的太大聲了,但是心裡卻知道我就是故意那麼大聲的,因為也想讓裡面那個人聽聽。

    等我閉緊嘴不作聲的時候,這書房外頭的院子裡也就安靜的只剩下鳥叫了。「齊師,有些事不能讓你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多問。你為什麼來,為什麼會被迎進來,我也不問。但是,王爺地身體實在有恙,要是你沒事,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吧!」

    她這話說得……難道她以為我是故意回來纏著宿凌昂地嗎?

    「我沒想打擾他!我只是來問他取東西的!我早說過了,只要他將東西給了我,我立馬就走地!只是看他似乎身體不舒服才好心來告知你們一聲,你們不感謝也就算了。要是不待見我,那我現在就離開吧!」一開口,快速地駁了她的話,然後心裡只覺得舒坦。如此也正好,去郭桓府裡待著,總好過待在這裡心裡彆扭。

    「齊妃娘娘,你不能走。王爺吩咐了,讓娘娘這幾日先住在疏雨小院的。」一聽我說要走,水窮忙是一臉急切的擋在我面前,像是我下一刻就要走人似的。

    看著攔在身邊的水窮,我無力地看看呂秋荷,以眼神詢問她,我該怎麼辦?

    呂秋荷低下頭,一言不發。看在我眼裡,只覺得是不知道她又在打著什麼小算盤。

    她不說話,那周初雪和柳冰清也是沒有多嘴。口裡沒有話,但眼神卻不停,那兩人先是看我,又看呂秋荷。看我們兩邊都無聲,於是又再去看書房門口。不久,兩人同時驚呼了一聲,「王爺……」

    看著呂秋荷忽然抬頭望著我的身後,一臉的驚愕與心疼模樣。我也回頭去看,果然見著宿凌昂正倚靠在門邊。只不過他的情況看來非常的糟糕,額前密密麻麻的一層薄汗,是沒有擦拭過還是擦過後又流出來的?不論前者或者後者,我都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汗可以流。

    一手拄在門上,一手垂在身側,原本挺拔的身姿如今怎麼成了一幅頹廢樣。像是打了十多個結的眉頭,看起來是一臉的不適狀態。緊咬著牙關,連呼吸都看能用眼看得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他才瞪著眼,開口對著我們這幾人道:「都在外頭做什麼呢?」

    包括我在內,幾人更是噤聲,就連手腳都不敢亂擺。

    「王爺,您還是休息去吧!別累著了。」最後,還是呂秋荷走上前去攙扶住了宿凌昂那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

    看著呂秋荷一臉的心疼,以及宿凌昂那一副吃力樣,我只覺得疑惑重重。明明昨夜見得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一覺起來,他就像是快病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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